次日,长离家率先离开兵营,司家紧随其后。
涂蔓还是和三姨娘一辆马车,她不想和司家人一同吃早饭,便让三姨娘给自己装了两个包子,涂蔓啃着包子吃的无聊的待着。
三姨娘怀着复杂的情绪开口,“小涂,想不想…听三姨娘给你讲个故事?”
涂蔓嗯了一声,“什么故事啊?”
”你知道三姨娘为什么要被叫酸娘儿吗?“三姨娘有些黯然神伤道。
“为什么?”涂蔓顺着三姨娘的话问道。
“你知道酸儿辣女吗?”三姨娘再次询问。
涂蔓点头,“知道。”和滴血认亲一样,古代的迷信。
三姨娘的思绪被勾起,“我还未降世时,我阿娘极度嗜酸,那时村里人都觉得我会是个男孩,没成想,生了个女儿,因此村里人便叫我酸娘儿。”
涂蔓将酸儿辣女与酸娘结合,本以为是因为三姨娘能干,比男子都要能干,因此叫酸娘,没想到是竟此。
三姨娘接着道,“家里人见我是女儿便想把我溺死,但好在当时外公于心不忍把我救下,后来他为了能让我父母养育我,天天拖着那苍老的身体包揽全家的苦活,这才让他们勉强同意我在家中生活。
待年纪稍大时我有便帮外公干活,为家里人烧火做饭,父母他们也如愿盼来了他们的儿子,待我外公死后,我就每天像奴隶一样受他们使唤,还要遭受他们恶毒的辱骂。”
涂蔓没想到三姨娘就有如此的过往,原来原来乐观的人未必也有同样乐观的往事。
三姨娘表面上说这话时虽眼眸晦暗,但神情依旧十分平静,殊不知,她内心却很清泉被波澜出暗地的淤泥一般,不愿直面,不愿回忆,但她还是想将此事诉说给涂蔓,想通过自己的故事让她感受到这世间有太多苦难,但苦难度过后,便可直接将它忘却,曾经也是,现在也是,未来也是。
“即使如此,三姨娘现在依旧乐观向上。”三姨娘重回乐呵呵的模样,“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三姨娘温和的扬起嘴角,“因为我摒弃了不堪的过往,拥抱了美好的明天,当一切归于沉寂,自有一条光明大道等待着你的开拓。”
三姨娘难得认真的说着,“你三姨娘哪看不出如今司家的局面,两方的冲突迟早会到来,不论结果如何,司家一定会成为许多人的归亡之地,但……不会是你的,待事结之后,像三姨娘一样,摒弃不堪与苦难,忘却一切不愿,拥抱美好明天,走上……那光明大道。”
三姨娘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太正经了便捂嘴笑笑,悄声问道,“我是不是太正经了?”
“别看你三姨娘就是个妾室,但我就缺了爱情,正巧我也不需要爱情”三姨娘得意道。
涂蔓思索着她的话,心怀惋惜。
是啊,三姨娘身为局中人又怎么看不破这一切。
“谢谢三姨娘……”涂蔓认真道,随后曾问过的问题充斥脑海,“话说……三姨娘是怎么嫁来司家的?”
三姨娘踌躇着,正巧,马车缓缓停下。
“下次再说。”三姨娘温柔回答,“到了。”
涂蔓于是作罢,将好奇心压下,走下马车,入目便是那巨型的灰砖祭坛,祭坛之上,万千的莲花蒲团上方,三座天火、水波、莲花石柱上,那长离家的金凤梧桐像已然在那天火柱上就位。
祭坛之下留有休息的帐篷。
“贵人,这边!”负责祭祀的下人带涂蔓与三姨娘在一间帐篷下休息,同此的还有二姨娘和她的女儿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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