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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我在网上找到了这所精神病院的联系方式,并抽了时间跟他们面谈。

我去的时候再门卫处进行了登记。这种严密设施我几乎可以肯定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机会。惨绿色的大铁门像是吞噬人的巨怪牙齿,那股冰冷寒气几乎要刺入我的骨髓。

但我还是进去了,跟那两个来接待我的人说:“我应该没病,但我想在这儿住三个月。”

他们可能想骂我神经病来着。

“抱歉,您没有监护人。”来接待我的人说道。

我就这样不被允许住院,但后来我还是进去了,因为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想要住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作息很规律。这所病院是封闭式的,医生跟护理人员都很严格的督促我们吃药。我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有狂躁症的人几乎要咬下那女医护人员的手指。

我就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一个男医生用类似于电击棒的东西把那个癫狂的病患弄倒,滋啦作响的电流声在不算大的房间里狂窜。

大部分人都不太知道精神病院的活动内容,事实上,这里的东西跟我想象的场景也差距很大。我们每天七点半起床,然后吃一顿不算丰富的早餐,都是些番薯,玉米还有粥之类的,然后就吃药,我被两个医生判定为季节性情感障碍。常吃的安非他酮缓释药剂。

其实我不认为我有这个病,但我还是乖乖吃了,因为我看到一个想要把药藏在舌下的人被强行从鼻腔灌入,我没有试过都能感受到那人的绝望痛苦。

在中午的时候我拒绝了跟医生交流,在公众休息室跟一个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的人交了朋友。要知道,跟一切精神不正常的人交朋友都有很大的风险,但我还是这样做了。

他叫江容,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阳光下看书,窗台养金鱼的鱼缸在他病态的脸上投射出一点点光斑。

精神病院有严格的对话标准,我们必须要跟别人聊天,我几乎是一下子就选定了他。我跟他攀谈起来,大部分都很没有营养。

“你是学生吗?”我问他。

他答:“如果精神病院算学校的话。”

我喜欢他的冷幽默。

这个精神病院的人都不正常,但我喜欢跟他们说话,我第一次觉得我像个话痨一样格格不入。

里面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觉得她应该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她有至少两个以上的人格,我花时间记住了她们的名字,一个叫向媛,一个叫向安,还有更多,我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到。

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我都能准确的知道她的名字并叫出来,明明是一样的衣服和发型,但我就是能通过那双眼睛看出她的冷漠或温暖。

我们偶尔还会做手工,当然,没有任何工具,这所病院的大部分人都想出去,之前说过,这所病院是封闭的,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逃离的工具。

精神病院分为很多个小团体,医生护士就暂且不说,大概分为有伤害性的和无害的,无害的大多是精神折磨自己,自杀,自残或者是自我折磨,总之他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害的大部分是指那些疯狂的,他们往往智商很高,鬼点子很多,往往自成逻辑,并不把社会的公序良俗放在眼里。

而且很擅长戏弄他人。

那时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大半个月了,那个叫舒望的家伙应该早就通过我的言行举止摸清了我的底细。

他说他是因为政治迫害进来的无辜正常人。我也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他想让我帮他逃出去,因为某个官员很需要他藏在某个地方的绝密资料。

我喜欢跟这种疯子说话。

他经常被抓起来,成日成夜的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房间,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我有次晚上睡不着,挣脱了绑在我脚上的脚铐,偷偷溜出去赏月的时候发现了他。

他在密闭的房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我悄悄通过门口的小窗看见了他的惨状,他的嘴里被胶带死死绑着,眼睛瞪得很大,我被吓到了,快速溜回自己的房间,乖巧的把脚重新放回脚链里面。

那晚月色朦胧,我决定帮助他出去。

我几乎三天没有见过他,我找到了那个叫向媛的女孩儿,羞涩的向她索要他内衣里的钢圈,我想着兴许会派上用场。

向媛说她没有,病院根本不允许带这些东西进来。向媛看出了我的目的。

我跟他说:“我要帮助一个无辜的人逃离这里。”

向媛以为我疯了。她说是这所病院的浊气把我污染了。那一刻我发现,她好像也不是单纯的人格分裂。

舒望在大约两天后出来了。我跟他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他大部分时间都被医护用绳子绑着,直到一周后才有所缓解,成功有了自处的时间。

他还是经常跟我讲他被迫害的过程,详细的我就不做过多赘述,这种半真半假的故事让我有种听今日访谈的感觉。

他后来又找了几个想要逃出去的同伴,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不相信我,因为我只想计划而不想出去。

那是某个跟往常别无二致的晚上,我睡不着,躺在床上假寐,耳边传来细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不知道几点钟了,但天边已经有点泛白,或许在四点钟左右的样子。

那时候已经是寒冬了,我所在的精神病院是在山上,常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阴森森的,像是无限流小说里常用的场景。

他们的计划比我想象的更恐怖。

我没有出去,以为他们应该也翻不起什么花浪,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找来的火,把我们平常的休息室给点燃,我不得已像个小丑一样窜逃,生怕波及到自己。

出去的时候,已经又很多医护聚集在一起,我看到火舌把大片的蓝色窗帘舔舐殆尽,我看到了江容,那个双相情感障碍者。他在挣扎着往火光里走去,我很少见到他那样激动的场面。

几个医护人员在他脖颈处扎了一针,他很快瘫软在地上。

逃出来的人很少,他们大多解不开脚镣,只能在门的小窗口那里露出或是怯意或是兴奋的表情。

我被罚了,被抓到私自外出的病患是很惨的,我全身被捆绑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入目都是刺眼的白,这是他们惩罚的手段。

一个女护士用不太温柔的手法给我喂饭,我问她:“那几个纵火犯找到了吗?”

“都在呢。”女护士用软塌塌的勺子强硬的塞进我的嘴里。

他们失败了,我想。我猜测他们或许是在哪里找了两块木头,钻木取火来着,又或许偷拿了医生的打火机。

但现在都不重要了,伟大的政治家即将要在精神病院里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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