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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雪漫芳菲,顺着路途往上,女子身披长袍,起着黑马在山间穿梭。慢慢拉低,向山脚下一点房屋靠近。

雾凇间,衬托着女子眉目更为英气,睫毛上点点雪花隐去了眸中的深邃。

马蹄在山下的一间客栈前停下,她将马停下入了马棚,推门而入。

“客官要些什么?”掌柜的迎上来道。

“多谢,可有人订了二楼的雅间?”裴泠鸢谢绝,又问道。

“原是您啊,往上面走。”掌柜侧身,开出一条道来,裴泠鸢跟着他踏上楼梯。

脚步声传来楼上的人也往下投来目光。

裴泠鸢叹了口白气,抬头看向楼上,朦胧中略微年老些的女人倚靠在红柱旁,向下看来,同是在注视着她。

“就在这间。”掌柜的拉开门,女子随后进了雅间。

身着朴素的女人已站在桌前,略微沧桑的脸上露出笑意。

“覃娘。”裴泠鸢带上门回头,迫不及待扑入女人的怀抱。

“小姐,路上可冻着了?”覃娘轻轻抚着她尚且还冰冷着的额头,“怎么不多穿点?”

“无妨,还有我已不再是那般身份,哪有这么多规规矩矩的,你怎么还未改口,就同阿婳一般叫我阿鸢就是。”裴泠鸢佯装生气,可拥抱的力度没松半分。

覃娘拉着她坐下,倒了壶暖茶递去,裴泠鸢接过茶杯紧紧攥在手中:“覃娘,你书信上说,母亲如今还在世上,可当真?”

覃娘抬起历尽风霜的眼眸:“我也是近日才知道,你母亲如今正在僮州的寺庙内,情况貌似不大好,但你放心,覃娘在那认识人会帮你照料一些。”

“谢谢……”裴泠鸢心中像是块大石落下,不由松口气。

覃娘转吸片刻,道:“当年你母亲把你送入太后宫里后,在出逃路上被抓住了,被当做不贞之妇,理应即刻斩杀陪你父亲去,可你母亲那时却有了身孕……”

紧握茶杯的手突然一顿,裴泠鸢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溅出了水花。

“覃娘,你,你说什么?”裴泠鸢已经顾不得手上被水溅开的灼热,内心翻涌的是惊涛骇浪。

“那时你母亲被逮住时,已经身受重伤,那群侍卫官兵也不想闹出人命,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以为真活不成了就丢到了山里……”覃娘像是忍着哀伤,说话的声音略带哽咽。

“却没想到,她被尼姑庵的尼姑救了下来,把那孩子生下来了。”

裴泠鸢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后来听说你母亲的消息,还是之前那些尼姑给传来的。”

“我前几日去看过你母亲,人已经满头白丝看不出来那时芳华,也是从那些尼姑口中得知你母亲这些年来的遭遇……”覃娘也抹了把泪。

“可是恰巧这段时北疆征兵,那青州城征兵的爪牙四处抓壮丁,你那弟弟如今也就不过十岁,分明是能躲过,却被那管家拉去当了男奴。”

“在朝廷不前阵子刚征收了兵,怎的现在又缺了人手变成强拉民间壮丁了?”裴泠鸢不解。

“那爪牙就塞了些糊口的理由,说是什么北疆死伤惨重,得找些人来补上缺口,瞎说来!这分明就是想卖些人口来补贴家用,就趁着这阵子兵荒马乱,捅些篓子也不易被人发现!”覃娘义愤填膺,忍不住性锤锤桌子。

裴泠鸢强咽一口气:“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

“前几阵子我到青州城买些蚕丝回来织布,竟遇到前府中管事的丫鬟,如今褪去了长发成了尼姑,见到我一眼认出,闲聊中不住给我透露了你母亲的事。”覃娘淡淡道。

“那丫鬟并非与你母亲同一尼姑庵,只能指了条去青州外郊的路,我一路上去百番打听之下,终是寻到了那尼姑庵,你母亲竟果真在里面。”

“不过那丫鬟我未记错的话按理也是去了边疆流放,怎么会突然间回了青州?”覃娘貌似察觉了什么端倪。

“看来是有人暗传消息……可又是谁翻了当年旧案?难道我父亲枉死有眉目了?”裴泠鸢呢喃,抬起头,眼中带一些期许的光。

覃娘摇头:“恐怕并非。”

“我那弟兄如何?”裴泠鸢眸中暗淡,又问。

“不知,那官家听问是青州的县令,我还需再查一查。”覃娘回。

裴泠鸢出门跨上马,低头看着覃娘:“覃娘多谢您了,我已然不是当时官府内的小姐,但你还如此体贴我……总之,还是谢谢您了。”

“哪说的话,小姐,我服侍夫人这么多年,你也算我半个孩子了,”覃娘露出笑,“快走吧,此去万番小心,不要再掺和那些官事了,这也是你父亲的嘱托。”

裴泠鸢也露出笑来,转身驰骋而去。

她又再看了一眼覃娘,转视向前,红色的长袍隐入了雪色之中,渐渐远去。

雪地里,覃娘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扶着心咳嗽几声。

“这疾何时是个头啊?”她轻笑,抬脚走了。

“我回来了。”裴泠鸢在卞庄外停下马,冲着小院内喊道。

木屋门裂开一条缝,一个裹着白色棉袄的女人漫步从木屋里走出来,女人身姿窈窕不失端庄,那双杏眼张望着院外。

“怎的去了这么久?”

裴泠鸢拉着马进院子,答道:“这会儿雪刚停,路有些难走。”

“那快些进屋暖着。”沈卿婳替她把马皮绑好缰绳,两人一同步入木屋内。

“快来喝些姜汤暖身子。”沈卿婳抬眼,示意她去倒炉上的姜汤。

裴泠鸢拿着棉布包手炉上的茶壶,甜香略带姜味的糖水倒进了碗中,她放下茶壶,碰起碗呼呼吹几口,吞了一口下肚。

“师傅泡的?”裴泠鸢意犹未尽的又倒了一碗,问。

“是啊,今早你一出门,他就煮好了姜茶,说是外边冷等你回来喝。这会儿估计下山买吃食去了,想必不久就回来了。”沈卿婳坐在榻上翻着经书,回答道。

“公主,我想与你说件事。”裴泠鸢突然开口。

沈卿婳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你说。”

“公主,恐怕我不能陪你到皇城了,”裴泠鸢低声道,“覃娘昨日与我来信邀我今日相谈,告诉了我母亲的消息,还有我,素未谋面的弟弟。”

“弟弟?”沈卿婳疑惑。

裴泠鸢将今天从覃娘口中得知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沈卿婳。

“那你要怎的做?”沈卿婳倚在床榻上,看着裴泠鸢。

裴泠鸢望向窗外,眼中含着几分雪光:“我要去在青州城,尽快找份差事,得时快点见到我那弟弟,把他赎出来,最好,能把母亲一同带回。”

“覃娘说是能帮我照顾,当务之急我也只能救下我那阿兄。”

“此事非同小可,你且等……”不等沈卿婳话罢,恰好此时,房门被推开。

男人身披黑色披肩,黑发简单扎着,露出那双稍加凌厉的眉眼。

他拍去身上的积雪,合上门:“阿鸢,去这么久才回来,覃娘和你说些什么了?”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裴泠鸢站起身,将他手中装着吃食的篮子,放在桌上拉他坐下。

三人围坐桌前,裴泠鸢率先开了口:“魏城闫,你在青州城有认识的人吗?”

“当然,突然问这做什么?”男人道。

“今天覃娘告知我母亲寻到了,在逃跑途中生下了一子,本来就此安顿,可最近我那弟弟被抓当了奴役,家主正是青州城的县令。”

魏城闫给自己倒了碗姜茶,不言,继续听着她讲着。

“我想让你给我安排个差事,最好能接触到那人,并且能见得着些城中管事的人,算是贵族不为过。”裴泠鸢道。

“你别这么快下定论,你且听我分析。首先那传信的尼姑,覃娘也说这尼姑来历不明,甚至有一些莫名,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让覃娘去寻你母亲。”

“可你母亲失踪这么多年,一有消息早有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了音讯,莫非太蹊跷了些?”

“还有,你那弟兄就这么凑巧被抓去当了男奴,这万一是有人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才故意引你入局,凑个一网打尽?”

“我也觉着蹊跷,但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能接触的人,最亲近的人,无非就你,长公主,还有覃娘,而他人,我只字未提我的身世。可当务之急得寻到我那弟兄。”裴泠鸢反驳。

“你且去再问问覃娘,说出些体貌特征,我去找找看,莫要如此着急,就下了定论,”魏城闫喝了口暖茶,“没有个准确,我们就别行动。

裴泠鸢拍案而起,胸膛急速起伏:“可万一那县令转手卖了那些男奴,再找也是大海捞针!”

“师傅说的也并非无道理,阿鸢你这一去,说不定会遇着什么危险,还是弄清些 好。”沈卿婳附和。

“你就不能改改你这急性子?你不能听人一面之词就枉下了定论,你真当这世道如此好混,真认为自己废了两下功夫,就能救出你那弟兄?”魏城闫有些气恼,说了些重话。

沈卿婳站起身,到了裴泠鸢身旁,轻轻抚抚她的背:“你莫要如此心急,且等我们再了解几日。”

“我知道你意思了,我自个去。”裴泠鸢声线冷下来,颓然站起身夺门而出。

沈卿婳急忙追了上去,拉住裴泠鸢的手:“你这是做什?你现在去青州城,万一是别人给你设下的圈套,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裴泠鸢稍微平复了些心神,道:“长公主,我并非气性。不过这事太急了,我趁着这时还未日落,再去找一趟覃娘。”

魏城闫也出门外:“傻妮子!没看天上这么厚的云吗?去了被雪淹了都不知!”

沈卿婳朝他使了个眼色。

裴泠鸢道:“您不是叫我去问吗?”

沈卿婳握住裴泠鸢的手腕:“你别气。师傅说这重话你也别往心里着了去。”

“你!”魏城闫掐住门把,“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我拗不过你,成了没?”魏城闫道。

魏城闫无奈叹气,松口:“你明日再去,我与你兵分两路,我去城里问些事,你去找覃娘。”

裴泠鸢回头道:“真假?”

“若是骗了你,我就跟你姓。”魏城闫扶额。

裴泠鸢气也消了大半,展露笑颜,推着沈卿婳回屋:“那就这么说定了。”

“长公主别冻着了,”裴泠鸢与魏城闫擦身而过,“谢过师傅了。”

魏城闫眉心跳跳,一口牙快咬碎,最后还是把话敲碎咽肚子里,往偏房去了。

夜里,裴泠鸢翻来覆去,怕碰着身胖熟睡的沈卿婳,只能坐起来挨着屋柱,实在清醒,披了件披风,打算去外头走走。

后院隐隐有些光亮,裴泠鸢循着灯光过去。

男人矗立在一团茅草中,俯下身子,正伸手往一罐子里去,暗黄的烛光将人看上去朦胧不清,却隐去了些锋芒。

“蛇都冬眠了,你这时候为它做甚?”裴泠鸢悄然来到他身后。

魏城闫像是早就料到,手里动作不停,顺然道:“来年开春估计喂不得了,趁此时杀了,蛇皮能拿去卖,肉能拿来吃,毒能拿来……”

“这些不都是你的宝贝?养了几年了,舍得杀了?”裴泠鸢问。

魏城闫站起身,回头看向裴泠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不早了,回去睡吧。”魏城闫又道。

他貌似踌躇了一瞬,又道:“明日启程,务必小心。”

裴泠鸢点头,在外头吹了些冷风,也有了睡意,迈步往屋里走了。

魏城闫见人走远,又俯下身子把罐子盖好。

裴泠鸢刚躺下,困意席卷不时就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却不是卞庄内的床榻,身下却是纹理清晰的石砖。

忽然,缝隙中突然出现血流,从远处蔓延而来。她抬头望去,一双无神无光,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看着她。

裴泠鸢狼狈爬起身站起,才发现那竟是一颗男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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