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谢谢。”
神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摊主的邀请,转身离开,走得非常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旁边刚刚说话的人连忙低下头去,怕自己被摊主愤怒地找麻烦,到时候惹火上身就不好了。
神父可以说走就走,毕竟是外来的陌生人,但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是住在这里,要在这里工作,长久生活下去,恐怕一时半会不能跑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
摊主愣住,面无表情发怒,心想,这个卑微的贱民居然敢违背我的旨意?该死!该死!
但他还记得这里是大街上,缓缓露出微笑,对众人说:“没关系,不过是一顿饭,他没有饭吃的时候还是会回来找我的。也不过如此嘛。”
众人连忙点头:“对对对,不过如此。”
但当天的气氛还是很难以描述,就好像大家没法呼吸只能穿上雨衣。
有什么关系吗?没有。没有更奇怪了。
摊主回家,安抚了脸色惨白几乎要哭出来的女孩,转头就走出门,找到了自己的下属,要求他们立刻去神父的住处将人打晕了捆起来绑到地下室去鞭打。
“为什么要这样做?”
“务必让他感受到痛苦的滋味,再想办法给他注射一点能快活的药剂,让他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座城,让他见到了我的女儿再怎么不情愿都不得不凑过来,像一条狗似的摇尾乞怜,如果我不喜欢,就一脚踢开,但他不能当众下我的面子,如果我喜欢,他也只能跪着汪汪叫。”
摊主看向下属问:“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我们这就过去。”
神父回到住处早就料到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没料到摊主这么直白这么无法忍耐。
这点挫折都不能吞下去吗?
那就给一颗新的苦果,让他吞下去好了。
神父等摊主的下属离开之后,提着棍子,把人一下子打晕过去,蒙住脸,困住手脚,再套上黑色的麻袋,提着人,抄近路,从没人看见的隐蔽地方,把昏迷不醒的摊主丢进了一个空房间,拍了拍手,就在旁边等待。
摊主的下属踹开了门,一下子冲进去,发现里面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麻袋,都惊讶了一下,以为是垃圾,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人,大惊失色,不过,随后将麻袋的口收好,以为是别人早就预料到他们的行动而给他们送出的礼物,迅速提着人离开了现场。
他们本来要找神父的,但是神父的住处在这房间的对面,他们不应该找错,但神父提前将门牌号调换了一下,他们不知道这一点,就这么被骗过去了,等他们离开,神父再次将门牌号换了回来。
门外看起来一切正常。
下属将麻袋之中的人当作了神父,提到了一个没有的隐蔽地下室,握着沙包大的拳头,反复将人揍了一顿,摊主完全昏迷过去。
下属打开口袋检查情况,发现以为的神父居然是摊主的脸,大惊失色,比之前更加惶恐不安,但是,他们迅速想好了办法,就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出门打了一顿陌生人,就像是摊主对他们之前交代的那样,根本什么问题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都没有出。
他们只是按照摊主的命令出门,再回来,就发现摊主昏迷不醒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好像是突发疾病的样子,他们赶快把摊主送入了医院并将这件事通知了摊主的女儿。
少年就在医院和摊主的女儿见面了。
隔壁病床的路人刚好带走了妻子的尸体,错开了摊主和摊主女儿来的时候,腾出了一张空病床,没有见面,少年就一点也不知道,隔壁床的新病人就是神父今天见面帮忙干活的摊主。
摊主醒来之后,拉住女儿的手问:“我们这是在医院吗?”
女儿连忙点头。
摊主又问:“你看见什么人找我了没有?”
女儿点了点头:“他们找我,说要见父亲,我就找父亲,发现父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很害怕,请他们帮忙把父亲送到了医院,他们还要出医药费,我阻止了他们,并表示感谢,他们就让我有事需要的时候通知他们,他们可以随时帮忙,就走了。”
摊主问:“没有人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女儿哭泣着问:“父亲,难道你对我隐瞒了危险的事情导致自己变成这样却不肯告诉我实情吗?我要生气了!如果是那样,我在父亲的心里,究竟算什么呢?一个可以随时丢掉的漂亮人偶娃娃,别人夸奖的时候就摆出去给别人看吗?呜呜——我太伤心了。父亲居然是这样。”
摊主连忙安慰:“没有那回事,没有那种事情,不要伤心难过了,爸爸永远不会那样对你的!”
神父慢悠悠出现在病房门口,惊讶地问:“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呢?”
少年不耐烦说:“那个人死了,已经走了。”
神父问:“家属也走了?”
少年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事?没有事情就赶快离开这里!看见你这样的人出现在眼前,我就觉得很不舒服,为了我的病情和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奉劝你。”
摊主心想,好啊,骂得好啊,再骂得厉害一点!最好吵起来,打起来,激烈一点,把人弄死,尸体丢出去,我就让人捡走,家里还能多一笔钱,好啊。
神父目光一转,看向摊主问:“这不是老板吗?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要回家去吃饭?我还以为你这个时候已经吃过了准备出门散步呢。”
摊主有些不自然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神父坐在了少年的病床旁边笑道:“您怎么不认得这个人了?他就是跟我一起来的,我还以为您当时就在附近看着我所以会知道这件事呢。我是过来看他的,考虑他一个人在医院躺病床没有晚饭,就过来看一眼,要是他不饿,我就回去,要是他需要食物,我就给他带来。”
摊主眨了眨眼睛说:“原来是这样。”
摊主女儿连忙擦眼泪,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焦急和紧张,红着脸对摊主说:“爸,你都这样了,还这么关心别人的朋友做什么?”
摊主不得不说:“女儿,这是我的工人,关心一下也没有关系,你不要这么计较。”
女儿瞪大眼睛问:“您是在指责我小肚鸡肠吗?我以为作为父亲的您是绝对不会这样说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在其他地方是怎么被人以这种名义指责的!我们刚才才说了这个,你就忘了?我太难过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她哭着跑出了病房。
神父微微一怔,看向摊主,笑道:“不好意思,让您和女儿吵架了,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出去,免得连您也看我心烦。”
话音未落,神父就起身离开了,摊主想要挽留都没有想好借口,不由得暗自咬牙,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心中已经考虑好了下次将神父绑起来丢进地下室的手术台上直接请黑医生过来处理脏器买卖的事情了。
少年疑惑地打量神父和摊主,眼珠一转,感觉他们的关系不止是老板和工人,还有一点不一般的莫名有点像爱恨交织的奇怪感情在里面,自己被隔开了,明明神父出现在这里的名义是过来探望他是否需要晚餐,但是,进来之后,根本没有跟他多说话就自顾自出去了!
少年不由得有些哀怨心想,嘴上说是什么兄弟朋友,根本连陌生人都不如,可恶,别叫我抓住机会,不然我一定弄死他。
神父走出病房,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来,晃了晃,里面的药片互相撞击碰到瓶身缓缓落在瓶底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听起来很快乐,神父走到了女孩的身边,女孩正在医院走廊的窗户面前,眼含泪光,面带愁容,垂眸低头,怔怔发呆。
神父在她耳边晃了一下药瓶,药片哗啦啦的声音惊醒了女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向神父说:“对不起,我是不是挡住你的路了?我就让开!”
神父拉住她,笑道:“没事,我又不是医生,不需要在这里工作,你不必着急。”
女孩红着脸低下了头。
神父松开手问:“你讨厌我吗?每次看见我,都好像看见洪水猛兽似的。”
女孩说:“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
她说着,扭住了自己的衣服。
神父打开药瓶,递给她一片白色的药片,她惊讶而疑惑地看向神父,神父笑道:“一种酸酸甜甜的维生素,我想,你这样漂亮可爱又活泼的姑娘或许会喜欢这种口味。”
女孩犹豫着伸出手又顿住,低声说:“可是,我父亲不允许我随便在外面吃东西,尤其是药片。”
神父像个伊甸园的毒蛇那样蛊惑她:“没关系的,伤心的小姑娘补充营养,就当是吃了一颗糖果,就算是父亲也没有办法指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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