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嫂腰伤一事很快就传到各个街坊邻居,周围都是一些热心肠的大娘来帮忙,虽然张大嫂为人脾气不好,但还挺受人尊敬。
姜易水拿到膏药后,并未管那么多立即去了张大嫂家,大不了买些药材重熬罢了。
姜易水走进张大嫂家发现案子上的馒头已经不见,应该是吃掉了,饿了三天之久,眼下还有一团大大的乌青,头发散乱蓬松,肉眼可见的沧桑。
“张大嫂。”姜易水坐在炕上,加热了几下待膏药变软了之后,撒上止痒的粉贴在伤处。
姜易水嘱咐道:“这几日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能下地干活。”又指了指案上的中药道:“配合中药,腰伤不出半月就能痊愈。”
“多谢...姑娘。”张大嫂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明日是不是就能下地?”
“不可,你这个样子,千万不能再下地干活。”
“那这怎么能行,已经三日未去地里,再不去,这……”张大嫂有些为难道。
“张大嫂……你这样恐怕普通行走都有些困难,别说下地干活。”顿了顿又道:“况且,现在家中只有你一人,没人照顾你生活起居那可不行。”
“要不,你同我交代一下你儿子住在哪里?”
“我来,张大嫂你好好休养吧!”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东头住的赵大娘。
“但是有个不情之请”赵大娘脸色有些为难道:“今年我家收成不好,家里…的粟米都不怎么好,人也多,又那么多张嘴吃饭,还要向朝廷……”
赵大娘没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行…只要你帮我,到时候我分你一成!”张大嫂爽快地答应道。
赵大娘一听立马跪倒地上磕头谢道:“多谢张大嫂,我替一家老小谢过张大嫂。”
张大嫂爬在床上不能动弹,惹得她干着急。
姜易水替她扶起赵大娘道:“大娘,你快起来。”
姜易水治好张大嫂的腰病迅速地在街里街外传开,都说她是个有才华的女子,门前挤了许多百姓在门外等着看病,由于膏药不太够用,便按照原方子又
赵大娘晚间锄地回家,路过瞅了一眼自己家外面站着一位看上去还不到弱冠的公子,在门前来回踱步,不停地往院里探头。
赵大娘疑惑道:“哎,你谁?怎么杵在这儿?”
年轻的公子拱手说道:“小生名张成生,听闻是赵大娘子帮得我娘亲,前来感谢。”
赵大娘连忙摆手道:“一点小忙而已不足挂齿,那位姑娘才是帮了你娘的大恩人。”
“那,这位姑娘住在哪里。”
赵大娘一听眼前小伙子是张大嫂的娘亲,便反手指道:“诺,这边往后走,就是那位姑娘的家。”
张成生弯腰行礼道:“多谢。”
姜易水正用着午膳,听小荷劝自己什么时候回府。
“小荷,我暂时不打算回府。”姜易水忍不住说道。
“夫人……”
“有人来了,我去看看谁来了。”姜易水耳朵敏锐,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你是……?”姜易水诧异问道。
“小生……啊不,我……”张成生脸情不自禁地红了,没想到是这么好看的姑娘,紧张地结巴了。
姜易水看他穿的不破,刚刚离开时又看到一直在张大嫂家外面来回走动,隐约地猜到了什么。
“你就是张大嫂的儿子吗?”
“是……”
姜易水看他身瘦挺拔,长得还算眉清目秀,此时他若是没有脸上那一团火红就更加俊朗。
“你不必多谢,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对我而言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张成生脸更红了,说道:“姑娘人美心善,有这样的才华被埋没,实在可惜。”
姜易水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能治病救人,作为大夫已是很欣慰,况且自己也不觉得有多厉害,道:“公子年纪轻轻就在圣上面前出人头地,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脚自己的才华,也是令许多人赞叹不如。”
张成生叹气道:“姑娘只看得到表面光鲜,不这里面多少的凶险。”
姜易水觉得这位少年挺有意思,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她从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张成生:“这是你娘亲的药方,用量都写在上面。回去务必照顾好你娘,莫让她劳累。”
张成生接过药方说道:“多谢,我都不知如何感谢姑娘了,要不是姑娘发现,恐怕……”他欲言又止,做儿子做成他这样,也算惭愧,他又道:“姑娘,我祖上世世代代靠行医为生,但鄙人实在对医术不通,到我这里,这本事便荒废了。之后读了书,就了官职。”
他弯腰拱手道:“鄙人想请姑娘帮忙,替我家延续医馆。”
“这……”姜易水有些为难。
张成生又道:“鄙人母亲名下有间医馆,可供姑娘使用。”
“那…好吧。”姜易水答应道。
“多谢姑娘…那铺里虽不大,但伙计都是一些粗糙汉子,干活或许有些粗心马虎,若是姑娘觉得他们那个不合心意的,随意把人赶走就是。”
姜易水点点头,她待人还未这样严苛。
姜易水皱着眉头道:“公子为何不把张大嫂接到身边照顾,亲人在身旁也放心些,难道是因公子的夫人不同意?”
两人像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友人,坐在树下就聊了起来。
张成生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道:“我还未成亲,娘亲也是因为我许久未成家,赌气才不与我同住。”他尴尬笑道:“娘亲定是与周围父老乡亲们胡说,她只是年纪大又好面,给姑娘赔个不是。”
“你才多大,就要成家。”姜易水哭笑不得道。
“已……过了而立之年了。”
“啊…这样啊,那确实。”姜易水诧异道。古人都保养这么好么,看上去挺像十几岁的少年。
张成生抱歉地说道:“与姑娘叙谈半天,都忘记询问姑娘姓甚名谁。”
这个……
“夫人!”小荷突然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
“夫人?”张成生疑惑的看着姜易水问道:“你……竟有家室了?”
姜易水不知作何解释,小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告诉什么事,只顾着自己喘气。
嘉王到———
院里的家奴和侍女全都跪了下来,只有张成生愣在原地不为所动。
“大胆”旁边的林管家指着张成生道:“见到嘉王殿下还不行礼?”
“殿下…”姜易水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
嘉王瞥向旁边的张成生道:“你就是刚从咸阳调遣大理寺的新廷尉么?”
张成生抬头拱手道:“回七殿下,正是卑职。”他瞧了一旁的姜易水解释道:“卑职是特意来感谢殿下夫人,若不是及时夫人相救,恐怕卑职要后悔终生。”
“大胆”旁边的公公喊道:“王爷问你一句,你回那么句做什么?”
“卑职只是……只是不想殿下误会夫人,夫人她为人善良,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张成生说道。
“殿下,张廷尉确实是来与我道谢的。”
嘉王不看她说道:“都退下吧。”
“是”
一时间院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姜易水和嘉王两人。
嘉王紧紧盯着她,伸手揽过她的腰身道:“你还在同我生气么?”
姜易水被她按在肩头,双手紧握在两侧说道:“殿下九五之尊,妾身怎敢与殿下生气。”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的说,不管逃在哪里,他都会找到她。
嘉王深吸一口气,拉开她一小段距离,抵着她额头道:“那这几日你不在府里,还不是跟我赌气?”
姜易水撇开头说道:“哪里,我娘亲病情加重,在北院清净。”
“你在北院这段时日,我都听说了,你到处称我死了是不是?”嘉王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瞥向自己。
姜易水想掰开他的手,但他力气太大,气愤愤说道:“妾身只是不想太过招摇。”
“跟我回去吧。”
“不行”姜易水当机立断地说道。今日张成生的话让她突然醒悟,若是她这门手艺能帮助更多的人,岂不是更有意义。
某些人看不上的,不代表别人看不上。
“为何?”
“妾身决定在这里开间医馆…”
嘉王蹙着眉头道:“这边不似街中心哪里人多,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平时巡逻的侍卫都不愿来。”
“没事的,我不愿去街中心,哪里人太多……”万一被熟人认出,特别是她那妹妹,那指定鸡鸣开市大吉,到黄昏便关门歇业。
姜易水坐在石凳上说道:“我都想好了,隐姓埋名不会丢殿下的脸面。”
“好吧,若你执意如此我便准了。”他轻声笑道:“总比好过你天天闷在家里。”
姜易水垂目道:“殿下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今晚,我不回。”他拄着拐杖欺身上前一步,笑道:“本王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殿下还是快回吧。”姜易水道。
“你这是要赶我走?好不容易大老远过来一趟?”嘉王说道。
“殿下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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