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不过一月就要结束回京,姜琛在太华山待了不过两天之久就速速又领军下山,期间还有人请奏弹劾姜琛滥用公职。
“怪不得这几日不见哥哥的身影。”姜易水轻声说道。
“也是难为大公子了...”小荷看了一眼夫人的脸色,安慰道:“等回京城就可以看到刚出生的小公子了。”
姜易水脸色好了许多点头道:“是啊,我要做姑姑了。”
马车突然一沉,车帘被掀了开来。
“豫..王?”小荷小声诧道。
“豫王你怎么来了?”姜易水疑问道。
豫王挤到姜易水旁边委屈巴巴地说:“嫂嫂,还是你好啊,我这一路都闷死了。”
姜易水有些没听懂话道:“闷?今天天气不错,闷什么?”
“哎呀,嫂嫂不是天气的事。”豫王低吼道:“七哥简直是个冰山,想找他聊会天都不行。”
姜易水称这…她也帮不了啊。
“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啊。”姜易水无奈说道。
“所以啊,我来找你聊会天。”豫王朝着外面大声喊道:“不然啊,这跋山涉水的我得寂寞死。”
姜易水笑了,豫王不过十七岁年少无知点,性格比胡闹点,不过这很正常她那个时候,也很年幼无知。
豫王啧啧说道:“刚刚听嫂嫂的话,没想到七哥在你面前也是一个冰块,真替他可惜。”
“七殿下气度非凡,性格不平易近人很正常。”姜易水默默说道。他们是被捆在一起的,能有什么话可说,不天天相看两厌不错了。
“是啊,想想以前七哥在京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花美男,连花楼里的最受欢迎的男妓都不如。”豫王感叹的说道。
“你竟然把花楼里的人和七殿下相比……”姜易水道。
“不止是我,还有京城许许多多的女子也拿他俩相作比较。”
“七嫂,你不会还没见过那花楼里的沈卿吧?”豫王震惊道。
“没见过也很正常,沈卿那样的人物平时不轻易出门走动,即使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难,听说有人出黄金五千两想与他共度一夜,都被沈卿这个人赶走。”他越说越兴奋道。
“没想到你还关注这个…”这孩子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豫王摆摆手道:“只是听说罢了,那天很多人都在看热闹。”他最喜欢看热闹,豫王又爬在姜易水耳边轻轻地说:“七嫂,等回京带你去那花楼看看?”
“好啊。”姜易水还没见过花楼里的男花魁,到底是什么样儿,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
“你们在说什么。”嘉王突然掀开车帘冷冷问道,又在跟别人讲些有的没的东西。
豫王吓了一跳,道:“七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了。”看着嘉王坐上了马车又道:“七哥,你怎么不在前面...?”
“耳边突然清净有点无趣,来这里与八弟一起找找乐子。”嘉王淡淡说道。
这小小的马车塞了三个人,姜易水夹在中间有些拥挤,豫王跟攀上护身符似的,拼命往她这里躲。
豫王尴尬笑道:“什么乐子?”我们这里没有乐子。
话音刚落,嗖得一声一支箭羽刺穿车厢,擦过豫王的髻发边。
“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快...保护皇上!”
外面响起惨叫,许多箭如雨下,张桉挥刀把车前的箭羽砍下,一边喊道:“保护殿下!”
“七殿下!周围有大量伏兵。”一名侍卫禀告道。
嘉王冷声道:“对面来的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万多来人吧。”一名侍卫皱着眉道:“今日下雨,路上起了雾,根本看不清人...但姜大将军不在,有他的龙虎军在肯定不会....!”
对面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刚刚的箭羽不少人逃的逃,死的死,这些人的目标肯定是陛下!
“让我去,七哥你行动不便,我带人与萧将军还有三哥,一起杀出重围速送父皇回京!”豫王脸上不再是平时的那样一脸不正经,而是一脸严肃道。
嘉王脸上还在犹豫。
“七哥!嫂嫂还在这里,你本来就……”豫王皱着眉头说道:“万一……我们不敌…你还能带着嫂嫂逃跑。”
姜易水本想说自己可以的,但豫王这样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她欲言又止。
“那...好吧…”嘉王无奈说道:“你要小心...”
豫王笑道:“放心吧,我的功夫是从小练过的。”
说完便从马车底下抽出长刀,跳车而去。
四面皆是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武功高强的杀手。
嘉王命张桉驾着马车冲出突围,姜易水总觉得这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止陛下一人。
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不断有箭羽落下,雨势猛烈,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
“殿下,我看这些追兵都是冲你来的……不如我们乔装一下……兵分两路。”姜易水瞧着不堪一击的马车道。
现在下着雨,趁乱逃走刚好,不容易留下脚印。
“如此也好。”
嘉王止住姜易水想脱掉外袍的手。
“殿下?”
“让张桉来吧,他会武功能保护好自己。”
姜易水从箱子里拿出两个破旧的衣袍披在身上,走出马车拿出藏在袖口的匕首。
又要骑马了,深吸一口气跳上马背。
“夫人?”张桉惊讶道。
嘉王伸手把白袍甩到张桉脸上道:“我们兵分两路,趁雨势大引开他们,我们王府汇合。”
“是”
嘉王拿过匕首,走到两道路口,割断一旁马匹的绳子。
“快追!他们要逃了。”为首的黑衣人眼色通红,冰凉的雨滴砸到他的脸上,挥手向后面的人喊道:“大嘴,你跟着我带一波兄弟来右侧,其他人跟着二嘴。”
“是”
“快上马吧!”
姜易水跳上马车紧紧拉着缰绳,嘉王在背后拥着她,头发凌乱她被大雨淋透,眼前一片雾蒙蒙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任由身下的马儿疾驰。
“前方再走下去就是悬崖了,但我记得有一片湖,我们一起跳下去!”
姜易水还未来得及说话,嘉王便勒了马儿,把她从马上抱了下去,反手拍了一下向马身,俊长声嘶鸣快速向前跑去。
嘉王拉着她一路疾行,扑进湖中。
不……她还不会游泳……
她一入湖中便没了重心,身子直直往下坠落,挣扎时还灌了几口水。
她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湖水冰冷刺骨,她看到嘉王向下伸手想要紧紧拉住她。
嘉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揽住姜易水的腰身,紧紧拥住她,吻上的唇。
“别杀我!”
姜易水猛得睁开双眸,喊道:“殿下!殿下?”
她站起身子来回走动,仔细得寻找四周,这是山洞,怎么还在林中。
厮——
她的腿……好痛,什么时候中了一支冷箭,只是伤到了皮肉,这会儿还在冒着血,她竟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已被人用白布缠绕包扎过。
洞口没有光亮显得昏暗,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在这里。”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抬头望着我,一双眼眸发亮。外面的雨已停肉眼望去还有一层层阴云,周围除了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洞口接连的雨珠落下声音。
中间生了一团火焰,仅可供暂时的温暖,旁边用树枝搭着还往下滲着水的外袍。
“这里的树枝都湿潮了,只能找来山洞中一些干柴生火”他顿了顿道:“不过还好有点火星子可供我们暂时取暖。”
“嗯”姜易水靠在石头上,听着他的声音传来道:“今晚呆在山洞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去。”
嘉王声音温柔唯恐惊到什么,这里能避些凉风,洞中又有干柴生火,如此熟练像是来过这里一样。
“是,殿下。”姜易水点头应下,又问道:“殿下……是如何找到这里。”
山洞中一阵死寂,嘉王没有应声。
姜易水身上发凉,湿透的衣服贴在肌肤上很是难受,洞口又不断吹来冷风让她有些蜷缩,又饿又冷,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饿了。
他似是察觉到了异样便说道:“要不...把湿衣服脱下来,你身子还没好,夜间阴冷再这样下去你会失温。”
“不...用了。”姜易水打断道,她还能坚持。
“我不看你。”伸手摸下身旁的外袍已半干,但总比湿透的要好,现在天气不比热夏,还是冷的得,他扔了过去道:“换上吧!”
姜易水解开湿透的衣裳,接着火光抬头督了一眼,他正闭眸养神。
披上外袍盖住身体,姜易水轻声问道:“殿下…明日我们要走出去吗么?你的腿…?”
“我的腿没事,你放心。”他语气很平淡道:“还有,以后...别在喊我殿下。”
姜易水张口诧道:“是...”不喊殿下,那喊什么?
“叫我周回。”
“是,殿,啊不,周回。”姜易水小声说道。
古人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叫字,这样会不会太没规矩。
他轻笑道:“姜宗正为何给你取名叫易水?”这个问题他好早就想问了,当初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那个算卦的。
姜易水沉默了许久:“是我娘给我取的。”她自豪地说:“这个“易”字是我娘希望我一生容易,没有任何困难,就算有也能轻而易举地化险为夷!。”
“嗯...是个好名字,既能保平安的寓意,还能....”他拖着尾音,语气带了些平日里少有的轻松,慢悠悠地道:“还能....有朝一日,在外面替人算卦谋生。”
姜易水呆了,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嘉王也有嘴贫的一面,喃喃道:“我这个名字哪里像算卦的...”
霎那间风起云涌,从山洞外刮起一阵狂风吹进洞中,滴点大的星火苗子被风吹灭,姜易水冻得直打哆嗦,抬眼望去那坐得直挺的人一动不动,她道:“周回,要不...你也盖些吧。”这话似在邀请。
乌云翻滚,夜里不再那般乌黑,两人躺在一起,背对着彼此。
点大的星火苗子死灰复燃,灰烬砰跳到地上,姜易水被热的发渴,舔动嘴唇,想起湖里的吻,冰凉柔软,脸烧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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