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喧闹无比,沈蛮坐在喜床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心底有些揣揣的,有一种自己仿佛真的在嫁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恨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她满脑子就想着如何杀了那个狗官为爹爹报仇,压根顾不得那么多,而这一次,她想的,更多的是,这婚礼。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虽然自己嫁过来,确实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嫁?
对,就是这种感觉,自己竟然有一种自己当真在嫁人的感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完全满足了自己对于嫁人的想象,撇去自己跟那个人之间的身份,如今确实是这样的感觉,连夫婿抽俊美得让人觉得很是满意。
但是他们之间,最不可能撇去的,就是他们之间的身份。
她是宁愿死,都不会跟他这样的奸臣,这样的狗贼在一起的。
房门这时候打开了,沈蛮还以为是谢云憬,握紧了藏在了手心里边了绣花针,却听到了一个丫鬟的声音,问道:“夫人,侯爷需要在前院应酬客人,可能晚些才能过来,夫人可是需要吃一些东西垫垫肚子?”
听到不是他的声音,沈蛮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语气颇为古怪的问那个丫鬟,道:“你们大户人家这么奇怪的吗?竟然把姨娘也叫做夫人?”
丫鬟一下子就愣住了,过一会才疑惑的说道:“可是今日侯爷娶的不是什么姨娘,是正头夫人啊。”
满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夫人不清楚?
为了伺候好夫人,甚至还把他们从京城里边给派了过来。
碧玉琢磨着,今天除了这一位,确实没有娶别的了,应该是没有搞错。
难道,是新娘错了?
但是很快她就听到沈蛮自己嘀嘀咕咕道:“不对啊,这里了只有一个侯爷啊。”
碧玉当即了觉得放心了,既然没有错的话,那就是侯爷在跟夫人开玩笑了,毕竟他们侯爷,确实很喜欢跟人开玩笑,尽管开玩笑的对象,不是别的人,是他的仇家。
但是……哎呀,等会侯爷应酬完以后不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自己跟夫人解释不就好了。
反正,她觉得,他们侯爷肯定是很喜欢夫人,所以才愿意娶妻的,以前太后跟侯爷提过许多次,让他先成家,想要把公主许配给他,但是他们侯爷却拒绝了,可转头就在这样的小地方娶了夫人,那肯定是非常的喜欢夫人,所以才不介意夫人的家世的。
“夫人,奴婢先去给你弄一些吃的来。”
碧玉说完,就立马出去了,过了一会,送了吃的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婚房里边就剩下了自己。
眼前是美味佳肴,肚子也是有些许的饿,但是她一点的食欲都没有,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竟然从侍妾变成了一个夫人?
难道他做的一切,是为了报复自己?
但是也没有什么必要吧,而且哪里可能有那么傻。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但是无论是为了什么,她直觉,他不会安什么好心。
话本里边的故事不是这样的吗,一个公子,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是娶了一个不爱的女子,谢云憬是一个大奸臣,他的仇敌一定很多,娶一个夫人,必然是为了帮他挡刀子,自己可不要觉得他是什么好人。
反正,他今夜若是想要碰她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他,也算是为天下除了一个大害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把桌面上的菜放进嘴里,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哎,反正也快要死了,自己就算是死,也是要做一个饱死鬼。
这菜的味道吃起来真的是很不错。
不过一想到这些菜是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得到的,她就觉得,有点吃不下了。
无事可做,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点什么才好,想了一下,就坐了回去,继续等那个人回来,也顺便把袖子里边的绣花针给藏好了。
夜深了一些以后,房门再次有了动静,沈蛮暗暗的握紧了手中的绣花针,打算等会他要是过来侵犯自己,就让他知道一点厉害。
房门被推开以后,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沈蛮坐在床上,入目之处看到的,就是男人黑色的靴。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自己要动手杀他的缘故,她竟然不自觉的的,有那么一点紧张。
毕竟今日,不成功……就算成功了,她觉得,自己也可能是死路一条,毕竟他可是侯爷啊,比一个区区县令的官可是大多了,以后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追杀自己呢。
无所谓,反正她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回头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头上的红盖头,猛然一下就被挑开了。
而后,对上了对面一身红色婚服的男人。
他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眉飞入鬓,一双凤眼极其的狭长,带着几分凌厉的感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房的颜色实在是太红了,这会他的眉眼,竟然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温柔。
而且他盯了片刻以后,才挪开了眼睛,而后,轻轻勾唇,说道:“娘子此刻甚美。”
虽然觉得此刻不是那么应该,但是莫名的,沈蛮竟然觉得双颊不自觉的绯红起来,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然后,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他似乎是一点都不介意他的态度,道:“娘子生气的样子,也是极美的。”
沈蛮没有吭声。
他也不要 她吭声,转身拿过旁边的合卺酒,递过来给她。
沈蛮把头别到了一边,然后,没有搭理他。
谢云憬也不介意,笑着把自己的那杯喝了,然后低头,刚要凑近沈蛮,沈蛮的手中,那绣花针就飞快的刺了过来。
谢云憬眸光一凛,立马就避开,而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里边的动静被守在外面的丫鬟听到了,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悄悄咬耳朵说:“侯爷跟夫人真恩爱啊!”
沈蛮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所以动作丝毫没有手软,但是谢云憬的武功似乎更加高一些,她手中飞出来的绣花针,
要么就被他躲开了,要么就被他用手两指给钳住了,要么,就是被他用嘴叼住了。
把嘴里咬着的吐了出去,谢云憬老鼠逗猫一般,陪着她过了几招以后,手往她的方向一拉,就把人压在床上,腿压住她的腿,手压住她的手,而后笑着,把她头上的珠钗一下子卸了下来,低笑着说道:“不过是想要帮夫人把 头上的重物取下来罢了,夫人何必如此大的脾气,新婚之夜,为夫有些消受不起,为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看来只能让夫人独守空房了。”
说完,他低下头,似乎嗅了一下她身上的浅香,而后,把取下的珠钗放到一旁的桌子去,便笑吟吟的,离开了婚房。
本以为刺杀失败以后,自己会遭罪杀身之祸,没想到,他竟然轻飘飘的把自己给放过了。
这样好说话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是古怪,沈蛮用自己读书不多的脑袋苦思冥想,最后只想出了一个原因。
那就是此人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他越是不生气,越是说明,他肯定有很大的谋划,想到她的牺牲能够为他换来利益,他自然是不生气了。
沈蛮想起以前爹爹算计人为自己挣钱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所以,谢云憬肯定是有什么大计谋,至于什么计谋,她怎么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先睡觉吧。
反正她现在人为刀俎。
沈蛮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过,因为一晚上都是做噩梦,一会梦到谢云憬邪笑着要扒她衣服,一会又梦到谢云憬拿着刀子,笑得冷森森的,问她要从哪一处开始把她扒皮,导致她半梦半醒,第二天起来,眼睛都有一些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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