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神明只是在工作 > 第67章 分手

第67章 分手

“我还以为是为了那个姓敖的小姑娘呢。”

华绝代只有刹那停顿,像是一个人天生说话和反应慢半拍而造成的滞涩,换个心思不够细细腻的根本发现不了,可冥王还是瞧出什么,淡淡看着华绝代,问道:“怎么不答?是因为没找到那小姑娘的下落吗?”

她稳了稳心思,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冥王去,干脆有话直说:“我的确没找到她,若是殿下做了什么,或者需要我做什么,还望明示。”

“我?”冥王道:“本君可心情没干涉你的私事,只不过你和敖小鱼一闹,太多人见过你们的脸,这对鬼差来说不是好事,只能派人去给你们收拾下烂摊子,也就多少能知道一些那小姑娘的事,却没听听见你汇报。照常理说,她连鬼差都敢动,你不该向冥界申请通缉令,追杀她吗?”

竟是这样,怪不得温国宁说没人记得他们,那时只觉得这像是系统善后部门的手笔,可问过之后系统却说还未参与,原来是冥王。

那他知道的是不是远不止这些?

华绝代隐隐着急,说道:“敖秉健没有杀我,伤我的是另外一个人,要下通缉令也该对那个人下,但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才没申请。”

冥王道:“好,就算是吧,那敖秉健也该算是帮凶,她不是还要投你进那焚尸炉烧死你吗?”

华绝代道:“她那是为了救我,为了折磨死去的敖家人,炉鼎上刻的是镇魂纹,是想让他们受烈火焚烧时魂魄仍困在尸身里忍受痛苦,我那时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若是魂魄离体便更难救治,她是为了让我多撑一会儿。”

冥王声音听不出喜怒,又问道:“你怎么那么清楚?倒像是跟她商量好了一样,你跟她很熟吗?”

“不熟,”华绝代道:“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后来看了敖小鱼工作记录仪里的视频才想清楚。”

冥王笑了笑:“不熟就拼了命救你,怨不得你为了护着她,这么大的事都敢向本君隐瞒。”

是人都会死,放在神族眼里,几十年寿命不过一瞬,死了就要归于冥界管辖。伤害鬼差是重罪,哪怕系统不管人类作恶,而活着的时候冥界亦拿这些人没办法,那也没关系,因为人类总有一天会死,冥界管不了人,还治不了鬼吗?

这份罪孽全都被一字不落记在命格册上,早晚有算账的那一天,华绝代一旦上报了,敖秉健死后连进判官殿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先去下层受罚。

她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殿下明鉴,我不是在故意包庇她,只是不想冤枉了无辜的人,敖秉健没碰过我一根手指,从头至尾伤我的只有幕后主使,这份罪责不该由敖秉健来承担。”

冥王道:“她骗你去她家,那也可以说是帮凶了,不算无辜,帮凶罪不至死,加上后来又救过你,可从轻处置,就算不重判,处罚亦不可免,若是这么轻飘飘不追究了,以后你到了判官殿,这就算个污点,还怎能服众?”

华绝代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她没骗我,那时我们是在谈恋爱,是我要跟她去的。”

冥王:“……”

刚刚不是说不熟吗?

天后:“……”

发展这么快吗,才去了几天啊。

夫诸:“……”

年轻人那么开放吗?

棋子落盘声不知何时停了,鬼神殿静得吓人,只有华绝代紧张下的喘息尤为刺耳。

听人审案,怎么还有这种内容,华绝代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姑娘,万一后面的事涉及更多**,两个男人在场实在不合适,天后有点儿尴尬:“要不我先出去?”

夫诸站起:“我也……”

冥王扫他们一眼:“坐下。”

两人屁股才离开椅子,又稳稳坐回去,走不出去只好假装自己是聋子。

“罢了,你既然说她无辜,本君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就妄下结论,”冥王支颐沉思一会儿,说道:“那本君就派你去抓她回来,找到人之后再来本君这里对质,看看她怎么说。”

华绝代一口气松下来,才发觉后背湿了一片,说道:“谢殿下,我必定将幕后主使抓捕归案,还敖秉健一个清白。”

冥王道:“抓人的事儿你先不用操心,如今敖家的事被掀开,九海中学那边不会不管,我猜接手的人早就派出去了,他们可不会管敖秉健无不无辜,你要保她,动作就需快些了,你知道的,人若是落到九海中学手里,本君也不好插手。”

华绝代郑重行礼:“多谢殿下。”

九海中学派出的人的确早就已经位了。

消息是白莱上报的,走了几层审批,绕了一大圈,任务又落回他手里。

对此他并不意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让他负责,一来这件事里有息壤的影子,虽然占比不多,但到底是实实在在出现了,二来系统里分配任务时不但没有回避制度,反而有熟人首接的潜规则,事件跟谁有关就发到谁手里,只要最后工作完成,中间用什么手段,参杂多少私心,不过分的系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想包庇的也赶紧包庇,只要出了事自己负责就可以。

敖家的案子导致敖小鱼重伤,白学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由白莱负责就是默认分配给白学逸,给他个发泄渠道,总好过让这小子回头找系统麻烦。

白莱第一次对一个工作那么抵触,以前只要负责找息壤和抓捕作乱的妖魔凶兽就够了,谁知这次大部分精力都浪费在给小朋友断案主持公道上,偏偏还是感情上的事,这是他该管的吗?

他想让白学逸和敖小鱼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解决好了再来找他,可是不行,敖小鱼脑子还没好全,而白学逸明显已经不正常,又到了兽性压倒人性的时刻,放任不管只会越来越糟,那别的工作还干不干了?光看孩子就够他受的了。

三只气球簇拥着挤在天花板一角,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倒是分得极开,敖小鱼坐在白莱身边,温习羽拉着白学逸坐在对面,不自觉握紧他手腕,像是在防着他随时暴起伤人。

可白学逸看上去十分冷静,目光一扫众人神色:“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这么看着我。”

白莱道:“我的确有事要说,但跟你和小鱼的私事无关,你俩可以先自己解决一下,然后我们给小鱼办理出院,该去干点儿正事了。”

的确,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每天接触的除了疯了的神裔就是装成人类的神族,精神都快被传染得不正常了,温习羽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问道:“我们去哪儿?”

白莱:“你表哥要订婚了,邀请我们过去。”

温习羽:“啊?”

白莱点点头:“嗯,他说他的长辈就剩我一个了。”

温习羽:“不是还有我妈?”

白莱:“那你让她过来?”

温习羽讪讪一笑:“还是算了吧,你去最合适,我跟着你就行,也算代表我妈了。”

“不光是为了订婚吧?”敖小鱼道:“敖家的事情还没结束,爸爸你想趁这个机会去敖家调查是吗?”

理是这个理,但这都是后话了,白莱看着他,饶有兴致问道:“你为什么要叫我爸爸?”

魂魄受损,敖小鱼忘记白学逸,照常理来说应该连白学逸的亲爹也一起忘了才对,可显然敖小鱼记得他,而且还像以前那样称呼,自然得仿佛生下来就是如此,那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这段关系的?

敖小鱼道:“我小时候出车祸,不是你救了我吗?所以我叫你爸爸不是很正常?”

“哦,那梵栎呢?”白莱道:“他是你什么人?”

敖小鱼:“主人?救命恩人?我妈?都可以吧?”

白莱:“所以你才叫温习羽表哥是吗?因为你叫我爸爸,那温习羽当然就是你表哥?”

敖小鱼看了看温习羽,一时间也不确定了:“是……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顺序不太对,本能印象里,总觉得跟表哥要比跟白莱亲近许多,就像先有表哥再有爸爸,听上去很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

白莱又问他:“你从来不记得我有个儿子,是吗?”

敖小鱼震惊:“你儿子不是我吗?”

白莱:“亲儿子,我和梵栎生的。”

敖小鱼依旧很难相信:“可是梵栎是男的啊,怎么能生孩子。”

白莱得到想要的信息,不再多说,思索一下便想明白了。

人的大脑还真是会自己骗自己,敖小鱼的记忆缺失了白学逸这一块儿,好多细节和逻辑衔接不上,为了不察觉出问题,便偷偷修改了很多细节,让一切都变得更加合理,说白了,在敖小鱼的脑子里,他不但忘记白学逸这个人,还不知不觉抢了他的位置,是以从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跟敖小鱼说出真相:“你在调查敖家的案子时伤了魂魄,很多记忆都是错的,你不是我儿子,我和梵栎救了你之后也没有收养你,而你之所以现在跟着我,是因为你长大后认识了白学逸,和他在一起才随他叫我爸爸,跟温习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温习羽解释道:“你和表妹还有我,我们三个是同时认识的,没认亲的时候咱们就算是兄弟了。”

白莱不跟他争:“好吧,那就不一样。”

敖小鱼一时无法接受,怎么想都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明明记忆是完整而流畅的,也没有过断掉的迹象,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爸爸是别人的爸爸,表哥是别人的表哥,而他唯一的身份,只是白学逸的男朋友?可是这个所谓的男朋友,他根本就不认识啊?

他看看白学逸,见他低头不语,只好又问白莱:“可是我之前不是一直跟着你吗?找息壤的时候只有咱俩啊?”

白莱:“我除了是你岳父,还是你老师,你刚进系统实习当然要跟着我,那时候白学和温习在冥界,你俩算异地恋吧。”

敖小鱼慢慢信了:“所以那个妹妹是……”

“早就说过了,是我,”白学逸听了很久,终于开口:“以前你们都这么叫的,说我长得漂亮,像妹妹,我说不过你们,后来不知不觉就叫习惯了。”

这话敖小鱼承认,漂亮是真漂亮,白学逸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漂亮的人,可是世上漂亮的人这么多,不一定见人家好看就都要喜欢上吧?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白学逸见他神色古怪,想必脑子里在疯狂乱转,不知为什么笑了一声,听上去很轻,像是讥讽,嘲笑,蔑视,可又仿佛很重,像是背着什么走了很远的路,突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这样东西,明明磨出了一身血,给他带来的只有疼,明明放下可以走得更快,想清楚后便松开手,听着咚然巨响,只觉得心头畅快。

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很困扰,不知怎么就多了个男朋友,还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认下不甘心,不认又怕我纠缠,或者心里还有点儿愧疚?”

“没什么好为难的,敖小鱼,忘了是好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不用为你不记得的事负责任,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温习羽万没想到他的恋爱脑表妹会说出这种话来,吓了一跳,以为他疯了:“表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从来没这么清楚过,本来也没有多深的感情,是我一定要缠着你的,”白学逸仍看着敖小鱼,不顾他的欲言又止:“如果非要用一个官方正式的说法,那就是我们分手了,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你不记得,那我们就是没关系了,以前没关系,以后也没关系,你喜欢妹妹就找妹妹,喜欢姐姐就追姐姐,都不用管我怎么想,我是白学逸,是弟弟,我才是白莱的儿子,你只是白莱的学生,不要再抢我爸爸了。”

敖小鱼怔怔看着他,好久才憋出几个字:“我……我不是……”

“是不是都行,”白学逸打断他:“我的话都说完了,你们聊,之后去哪儿通知我一句就可以,放心吧,工作是工作,我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工作的。”

他说完就走,像是怕慢一些就离不开这间客厅,又想起这里是九海中学范围,法术不受限,干脆直接开了个闪现,可又不知道该去哪儿,随手掐诀,落地竟是一片儿童游乐场的沙地。

正是他千里迢迢来找敖小鱼时,两人重逢之处。

超人姐姐又在玩儿沙子,见白学逸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妹妹?”

白学逸蹲在她身边,拿起塑料铲子铲土:“我是哥哥。”

超人姐姐道:“我记得你,你以前说你是妹妹的。”

白学逸:“现在不是了。”

超人姐姐:“可我想当你姐姐。”

白学逸改口:“那我是你弟弟。”

超人姐姐:“我不要弟弟,我讨厌弟弟。”

白学逸妥协:“那我是妹妹。”

“好妹妹,”超人姐姐像个小大人似的拍着白学逸肩膀:“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出气。”

白学逸擦擦眼泪:“失恋了。”

“那没关系,”超人姐姐操着一副大人口吻:“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失恋是应该放鞭炮庆祝的事。”

白学逸哭笑不得:“你才几岁啊?有五岁吗?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话?”

超人姐姐:“七岁,听给我治疗的医生姐姐说的,我认为她说的对。妹妹,你要让我罩你,就不能太把男人当回事。”

白学逸道:“可我也是男人。”

超人姐姐:“但你不是普通男人,你是最优秀的男人,所以我给你一个荣誉称号,女人。”

白学逸:“我谢谢你啊,你就是我的心灵导师。”

超人姐姐:“不客气,你都叫我姐姐了,我当然要像个姐姐那样护着你。”

白莱不知什么时候追过来,见他们聊的开心,静静听两人说完才道:“姐姐,能让我和你新收的妹妹单独聊一会儿吗?”

超人姐姐抬头看了白莱一眼,站起说道:“那你不准欺负他,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白莱:“你放心,有你在,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

超人姐姐又问白学逸:“你愿意跟他说话吗?”

白学逸点点头:“可以说几句。”

“那好,我去那边玩儿,”超人姐姐笑笑:“下次有人欺负你还来找我。”

沙地旁边有供人休息的石凳,白莱不想踩沙子,干脆坐在凳子上说话:“你现在是白学逸还是黑学逸?”

白学逸噗嗤一笑:“你还记着呢?”

他进入叛逆期后,兽性逐渐冒头,有时就会变得暴躁,易怒,不可理喻,残忍冷酷,曾经跟白莱一起出门,将一只凶兽打得奄奄一息后,白莱说他像个精神分裂,有时是正常白学逸,有时是暴虐噬杀的黑学逸,白学逸听完还觉得挺自豪,说这名字很酷。

神族成长本身就是个以人性抵抗兽性的过程,年岁增长,人性抬头,黑学逸很久没出现过了,上次还是在酒店,也只有敖小鱼一个人见过。

白学逸道:“黑学逸不会跟小鱼哥分手,会拉他进房里三天三夜不出门。”

就像酒店那次。

白莱道:“那就是白学逸了?我以为按照你以前的风格,会哭哭啼啼拉着他耍赖,质问他为什么不记得你,宁可把过去都跟他讲一遍,缠着他不放,也不会跟他分手。”

“那不一样,”白学逸道:“以前敢玩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是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就是别扭,我随便闹一闹他就心软了,他见不得我哭,只要我掉眼泪,他总会妥协的。”

白莱:“那现在呢?”

白学逸:“不是很明显吗?”

都不记得他了,谈何心里有没有。

白莱道:“但他不是还记得有个妹妹跟他情比金坚吗?证明他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我当然知道小鱼哥是很好的人啊,我的眼光向来一流,”白学逸低着头玩沙子,堆出个息壤娃娃,再推平,又重塑,不断重复这个过程:“但他不记得我了也是事实,当然你又要说他之前刷新剧本的时候也不记得我,但那时候他没清醒,还是个傻子,每次都能一眼爱上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现在不同,他成了正常人,有了判断力,也没有第一眼爱上我,那我也没必要缠着他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没头没尾不停刷新剧本的傻子了,他现在除了不记得我,其他方面都是个正常人,那我们就不能强行给他塞一个男朋友,这对他不公平,假如他丢失的魂魄再也回不来了,我们也必须把他当成个独立的人来看待,给他自己选择的机会和余地,而不是强行让他跟我在一起。”

“你想想如果你突然什么都忘了,我妈跟你说他就是你老婆,你能愿意吗?”

“我愿意,我可太愿意了,”白莱道:“就怕你妈不愿意,你也知道,我那时候一无所有,没车没房给不起彩礼,还又瞎又瘸,能结婚全靠你妈没见过世面,落地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

“我也愿意,”白学逸道:“但小鱼哥未必愿意,我觉得我该尊重他。”

白莱:“他没失忆之前也没见你尊重过他。”

“说了不一样不一样,”白学逸有点儿生气:“那时候他就喜欢我这样儿的,他巴不得我别尊重他,他心里想看我闹,这能让他有成就感,现在不是了,恐怕我多说一句话他都会觉得烦吧。”

白莱:“那你会怪他吗?怪他忘了你,不喜欢你了?”

“当然不会,”白学逸道:“这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想忘啊,可就是忘了有什么办法?”

“我也没有错,”隔了一会儿,白学逸又低声开口:“我的确没有及时赶到,但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吧。”

白莱叹口气:“你能这么看的开也很好,说明你长大了。”

白学逸:“那我算是成年神了吗?”

白莱想了想:“算吧。”

毕竟成年神才能干的事儿他也没少干。

白学逸:“那我能喝酒吗?”

白莱矢口拒绝:“不能。”

白学逸:“能生孩子吗?”

白莱:“不能。”

白学逸:“能泡吧蹦迪吗?”

白莱:“不能。”

白学逸:“那成年有个屁用,还不如别成年。”

“那就别成吧,”白莱道:“神族的成年与否也没那么重要,反正神族未成年也能结婚,只要你想结。”

白学逸:“结不了了,跟谁结啊,小鱼哥吗?他又不喜欢我。”

白莱:“那他万一以后喜欢了别人,你也会祝福他吗?”

“这是他的自由,我既然决定放手就不会干涉他的任何选择,”白学逸低头一下一下玩着沙子,过了许久才道:“等他喜欢上别人我就杀了他,他有喜欢别人的自由,主人有杀神器的自由。”

白莱:“……”

很明显了,这是黑学逸。

敖小鱼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那么一会儿工夫,真相就全变了,表哥不是他的,爸爸妈妈不是他的,生活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女朋友是不存在的,还被告知有了个男朋友。

很好,现在连男朋友也没了。

这些对他而言是很突然不假,他那时候的确反应有点儿大,可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怎么都不给他几天适应一下,就这么被分手了?

也没说一定不能接受啊,白学逸做事一向这么干脆利落吗?

温习羽见他呆呆坐在沙发上,双眼放空,形同白骨皮肉,仿佛那恶鬼连同他的精气神一起咬掉嚼碎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先不管他,自行去收拾行李,没等回房却听敖小鱼叫他:“表哥。”

“嗯,”温习羽道:“怎么了?”

敖小鱼木着眼睛,茫然无措:“我和白学逸,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温习羽:“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总的来说就是靠你舔,不停地舔,没得舔的时候创造条件也要硬舔,舔得毫无底线,舔得面面俱到,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敖小鱼:“舔到什么程度。”

温习羽凑近他,笑了笑:“命都不要了,见第一面就给他挡枪,带他回家,想尽办法帮他找家人,给他当牛做马,为了他连家都抛下,追随他进系统,还替他挡剑,为他受伤,要不是你有息壤护体,现在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敖小鱼骇然:“这也太舔了吧?”

“所以说啊,”温习羽拍拍他:“分开是好事,你以前那种舔的程度就跟中邪了似的,换个人都办不到,你看你现在是不是都共情不了以前的自己?”

敖小鱼默默想了一会儿,低声道:“知道了。”

白学逸说到做到,果真一扫曾经的恋爱脑,再回来后都没多看敖小鱼一眼,全当家里没这个人。四个人开车去温家时,温习羽特地让敖小鱼开车带白学逸,想给这两个人独处空间,谁知他家表妹当场拒绝:“我跟我爸。”

温习羽道:“我也想跟我爸……不是,你爸。”

白莱谁也不要:“我带小鱼,你们俩一辆。”

反正只要不是敖小鱼跟谁都行,白学逸拉上温习羽就走:“愣着干什么,开车去。”

温习羽跟敖小鱼说得轻松,那只是怕他有心理负担,想让他看开点儿,可始终不愿相信他俩就这么分了,路上还在苦口婆心劝白学逸:“表妹,没必要这么绝情吧?小鱼就是病刚好,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只要你给他点儿时间适应一下,他早晚还得爱上你,你想想以你的魅力,世上哪有人能顶得住?小鱼不爱你的话,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白学逸歪在副驾驶上打瞌睡,迷迷糊糊回道:“那你是男人吗?”

温习羽一不留神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干脆嘴硬到底:“我也爱你啊,我可太爱你了,你都不知道当初在荒棘镇,我醒过来看你第一眼就爱你爱得要命,否则你以为我什么连家都不回跟着你三界到处跑,但咱俩不是亲兄妹吗,咱们国家不让亲兄妹结婚,所以我只能忍痛割爱了,小鱼是我兄弟,你跟着他我才放心,换一个都不行。”

“你到底站哪边儿啊,”白学逸听他没一句正经话,开始不耐烦:“站敖小鱼,以后你就跟他一个待遇,别来烦我,我全当没你这个表哥,站我,你就闭上嘴,别再说撮合我们俩的话。”

温习羽:“我谁也不站,我端水,可是你俩现在还不能分啊,我们家鱼籽还没出生呢,不如这样,你们先好好处一两年,生个孩子出来给我,然后想怎么分怎么分,想跟谁好跟谁好,只要有了孩子,我绝不拦着你们,怎么样?”

“温习羽,”白学逸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你可真是温藏的亲外甥。”

“别拿我跟他比啊,”温习羽急了:“他是个变态,我只是单纯想要孩子而已。”

白学逸眼睛睁开一道缝,望着温习羽:“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应该以我妈为榜样,想要孩子自己生,绝不麻烦别人。”

相比而言白莱车里就安静许多,他专心开车,敖小鱼坐在副驾驶上发呆,时不时悄悄看白莱一眼,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回头往窗外看一会儿风景,过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再看白莱……如是再三,白莱都怕他扭了脖子,问他:“想说什么就说,别给我搞什么欲说还休,你妹妹都没你这么矫情。”

敖小鱼如蒙大赦,乖得不行:“我还能叫你爸爸吗?”

白莱妥协道:“叫吧叫吧,都叫了半年多了,我也习惯了。”

敖小鱼如今虽然清醒,其实还是不同的,以前像个大直男,存不住太多心思,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则总像是心里藏着事,虽表面上瞧不出,可一说话就不对了,垂着眼睫,两片阴影掩盖不住眼中汹涌的情绪,整个人仿佛难过得缩成一团,声音都跟着柔软不少:“爸爸,我是不是很对不起白学逸?”

“没有啊,”白莱道:“谈恋爱是个讲究两情相悦的事,勉强不来,不喜欢他了就该分开,你没做错,当不成夫妻不是还能当兄弟吗。”

敖小鱼道:“可我怎么一见到白学逸就特别愧疚呢?”

白莱安慰:“那你别愧疚了。”

敖小鱼:“他不理我我又心里难受。”

白莱:“那你别难受了。”

敖小鱼:“……”

真是一场说了等于没说的安慰。

白莱心思根本没在年轻人的风花雪月上,一心想着案子:“想起他难受就别想了,跟我说说你和华绝代去调查时发生过的事,记得多少说多少。”

敖小鱼记忆的缺失很有规律,凡是有白学逸参与的部分都出现丢失、错乱、模糊,是以温习羽给他讲述荒棘镇和小山村的经历时,他一概没任何印象,但没有白学逸的部分就无比清晰,回想一下便能很顺畅地说出那阵子在温家发生的所有事,直至山洞部分才拦腰斩断,一片空白。

他讲得认真,白莱听得仔细,最后略微思考一下,叮嘱道:“你脑子上的问题不大,稍微装一装别人就不会看出有问题,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不对,包括温国宁。还有,华绝代说有关你们两个的记忆被人抹掉了,除了温国宁之外没人记得你们,等你见了那个姓敖的小姑娘,就当不认识,别露出破绽,但也别说真名,还叫白十一。”

“好,”敖小鱼不自觉跟着点头,思考白莱的话:“你是觉得温国宁也有问题?”

白莱:“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敖家一定不干净,既然敖秉康是他女朋友,那他就不得不防。”

敖小鱼道:“但真正在背后搞破坏的不是敖秉健吗?”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傻子吗?”白莱觉得跟这几个小孩子沟通起来真是费劲:“难道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人怀疑过敖秉康和她妈?都是一家人,敖秉健能搞出这么大动作,一个亲妈一个妹妹,你们真以为她俩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以前勉强相信她们两个无辜,现在温国宁突然说要订婚,也足以证明这母女三人都有问题。”

敖小鱼实在是冤枉,不是他不动脑子,实际上他在白莱之外大小也算个脑力担当了,每次分析问题布置计划的都是他,只是这次他受伤太久,中间当了一个多月的傻子,许多信息都是断断续续听别人提起,没时间整理归纳,加上整个人还沉浸在跟白学逸分手的事里,这才没能及时做出判断。

被白莱骂了几句,效果十分显著,敖小鱼再说起话来智商回流,开始像个正常人:“敖秉健失踪才一个月,当妈妈的不说好好找找,反而着急给小女儿订婚,这姐姐不是捡来的吧?”

总算还没傻到底,白莱甚是欣慰:“可能性很多,比如她们知道敖秉健在哪儿,甚至人就是她俩藏起来的,所以她们不着急,但她们又不傻,我们觉得这不是订婚的好时机,周围那些有来往的亲朋好友想法应该也一样,她们不会不知道。可现在装都不装了,一定要这么做,只能说明订婚是她们计划的一环,那你说,她们想干什么?”

敖小鱼:“为了把我们这些跟敖家做对的人引过去?”

“可以这么说,但我猜这只是过程,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白莱扫他一眼:“你还记得你在山洞里做过什么吗?”

敖小鱼点头:“听表哥说过两句,来之前也看了视频,我好像杀了一个恶鬼。”

白莱:“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幕后的人是想报仇。”

敖小鱼愣了愣:“所以她们这次订婚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杀我?”

白莱:“有人抹去过那些人脑子里关于你和华绝代的记忆,但她们不是普通人,应该不起作用,其实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敖秉健认出了你,她们也会知道你姓敖,姓敖的在她们眼里本来就该死,加上你杀过其中一个恶鬼,罪加一等。”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都市之狼人杀改变一切

洪荒:开局就被女娲追杀

全球部落时代:开局就养巨龙

洪荒之轮回天帝

漫漫星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