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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教授也很无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月栀酒套进去了,如果拒绝的话,还会显得她心虚。
她刚一到现场,高琴就认出她来了。
“花教授是吧?”
“是。”
“我们这边墙也快破开了,你来得很是时候啊。”
“是有点巧……”
花教授尴尬笑笑,被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腥臭味熏得心悸,抬手捂了捂鼻子。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墙壁就被技术人员给推倒了。
墙壁轰然倒塌的瞬间,密闭空间里的恶臭像无数条饿极了的毒蛇看到食物般逃窜,分分钻入众人的鼻腔,在里面筑穴成家、繁衍后嗣。
“碎……碎的?!”
李晓音站在前面,自然是最先一批看到墙内情形的,她瞟见墙内尸体的瞬间,不由地惊呼出声。
花教授往前走两步,也看清了那“具”尸体。
准确来说,那些东西不是尸体,而是七零八碎的孩童尸块,以及属于该孩童的、被鲜血染红的衣物。
“我出门走的急,手套、口罩和常用工具给我,高队长把其他人拦在外面,不要破坏现场。”花教授面色阴沉,走到最前面说。
“好。”高琴配合,让人把工具箱交给花教授。
花教授戴上口罩和手套,穿上鞋套等保护现场的装备之后,自己走进了墙后密室,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里闪烁着漆黑的夜光。
尸体周围爬着一些苍蝇蛆虫,但数量不算太多,又因为这几天永生的天气还很闷热,尸体的死亡推测时间不超过24小时。
尸块的主人是一个年龄不会超过八岁的小男孩儿,他死亡的时候面带惊恐,但其中还是不可思议的成分居多,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小男孩的尸体被分成十余块,致命伤并不方便直接下定论,但是这些尸块上都没有出现过伤痕,抛开凶手将他一刀捅死,再沿着刀伤痕迹分尸的情况来谈,小男孩头部还有一钝器殴打的致命伤。就头骨损伤的程度来看,凶手至少击打过死者头部同一位置三次,力道是成年男性的全部臂力,击打两次就足以致命。
花教授检查完尸体的大体情况,拍了一些现场照片,走出来跟高琴简单交代了一下。
“……然后做一个DNA比对。我听说了舒久月的案子,也不排除连环凶手犯案可能性,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和舒久月有关系,说不定还会是直系血亲。”
“这个我之前也有想到,我已经让人去查和这个小孩儿有关系的资料了。”
“好,那个破墙的人在哪?”花教授问高琴。
高琴指了个人,自己走进去查看尸体的情况。
那人走过来,粗声大气地说:“我就是那个敲墙的,你找我有啥子事?”
“这面墙没有门吗?”
“没有,但是……”
他把墙壁上那个20cm×20cm的新填充窗口的事告诉了花教授。
“没有别的出入口了?”
“再来就是窗子了,那里倒是挺大的,但是跳下去一定得残了,除非那人是蜘蛛侠。”
花教授谢过了他,说可以让他回去休息了。
高琴吩咐人在里面做进一步的细致检查,出来问花教授有什么看法。
“我测量过这个小孩子的头围,他体型偏瘦,肩宽也比较窄……”花教授指着墙壁上没有被破坏的那块异色墙壁说:“理论上,他在六七岁之前都是可以勉强通过这个孔洞的。”
高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推理破案是你们的工作,我能帮上忙的都已经帮了,你们应该有专门负责各块细化调查的专业人员,我就先回去了。”
花教授看起来很疲惫,打了个哈欠就摘了手套想回去。可是高琴果然和月栀酒说的一样死皮赖脸,硬是拦住了她。
“欸欸欸,不行!最近局里人手不够,又接连发生大案,还有些事情需要花教授帮忙,你要不然就力所能及地帮一下?”
“我能拒绝吗?”
“这样好像不太好。我都如此诚挚地挽留了,你要是没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么为人民服务就是红色一级重要大事件,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连中国**的根本宗旨都搬出来了,我敢不认为吗?别废话了,需要我做什么就赶紧说吧,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呢。”
…………
就这样,花教授还没从月栀酒的坑里出来,就又上了高琴的套。他在警局帮忙到很晚,什么杂七乱八的活都添了把手,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一个便宜的临时工。
她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洗完澡又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上课需要的教材,睡觉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再喷香水,恢复了原先的气质。花教授刚准备出门回学校上课的时候,迎面就撞到了刚上到14楼的月栀酒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哟,花教授。”月栀酒叫道。“不是说您昨儿个晚上在警局帮忙到很晚吗?怎么今儿起这么早啊?”
“我要上课呀,小月老师,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可以睡到自然醒吗?”花教授锁好了门,看到月栀酒身边看起来比他还没心没肺的女人,扔给他一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问:“女朋友?”
“没有没有,就普通朋友。”月栀酒又看了眼巫漓儿,模棱两可地说:“算是……朋友?”
巫漓儿没有理他,对今天早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当时她疼痛难忍,鲜血一直在往外流,根本止不住。月栀酒一直背对着客厅的方向,没有问她多余的话,只是望着窗外思索了几秒钟,然后说了五个字:“我是月栀酒。”
巫漓儿痛到耳鸣,听到这句话时,身下的流血速度骤然减缓。
月栀酒又用很治愈的语气说了一遍:“我是月栀酒。”
巫漓儿身下的血才彻底止住了。
她差点就忘了月栀酒使得一手好玄学,不过尽管如此,这个家伙也还是一个不知深浅的自大狂,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月栀酒这样游刃有余的表情,终有一天也是会支离破碎的。
保姆刘妈扶她去冲了一下身体,又擦掉了地上的血迹。
巫漓儿再次换完衣服走出来后,她和月栀酒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无事发生,二人相对无言地上了车,月栀酒只问她一句:“你来开车没有问题吧?”在得到了巫漓儿的默认之后,他们便一路都再没有说过话了。
月栀酒还以为这种满是秘密的气氛会在他们身边围绕很久,但是走出电梯遇到花教授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打破古怪立场的突破口。
可惜花教授要去上课了,而巫漓儿还是用寓意不明的深邃眼神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刚好在这个时候,木沐打开了1403的房门。
他也没有再提昨天月栀酒干了什么,只是一开门就急切地说:“酒哥,又有尸体出现了!”
正准备下楼的花教授驻足在电梯前,她本来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但是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快要迟到了,于是又恋恋不舍地走进电梯,对月栀酒说:“我先走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
电梯门关闭。
巫漓儿本来站在1401门前,看到木沐他们的1403房门打开,直接就冷着脸走了进去。
木沐侧身让巫漓儿走进去,又冲月栀酒招手,“酒哥,来帮帮忙吧。”
月栀酒真心没料到会有第三具尸体出现,不知道跟舒久月的死有没有关系。好在他素来清闲,又出于心理学家的职业病,对这种东西有一种纯天然的好奇,于是就没有犹豫地跟进去了。
“今天又怎么了?”巫漓儿一进去就坐到沙发上,看起来对这里很熟。
威妮娃还是顶着那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在研究台上捣鼓自己的小机器人。她看到巫漓儿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道:“漓儿姐姐,你怎么了吗?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太行。”
“我没事。”巫漓儿摆摆手,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偏,手肘支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问:“说说吧,今天是又发生了什么。”
木沐回答说:“今天早上六点钟左右,城郊的民警发现了一只左脚,但是这些左脚的骨头也并不齐全,只剩下血淋淋的大半只脚。然后上面就下达命令全市搜查,八点钟左右,我们队这边发现了一只左手,确认与那只左脚属于同一死者……”
“说重点。”巫漓儿兴致乏乏,打断了木沐说。
“昨天来帮忙的李法医留在这边没有回去,周法医也清醒了,裹着纱布就去了现场。高队说让我请酒哥和女……”木沐把“女”字说到一半,紧急转音,变成了:“漓、漓儿姐帮帮忙。”
月栀酒站在巫漓儿斜对面沙发的背后,双手杵在沙发背上,“我就不必了吧?反正我去现场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你们找到嫌疑人之后,我倒是可以帮着审。”
巫漓儿说:“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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