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冲田总司觉得那个时之政府的人口中吐出的名字，对他而言似乎有些熟悉。
“是我曾经，在哪里听过的名字。”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后，冲田总司不禁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仔细寻找在他的印象中符合描述的人。
“虽然名字好像听过，但是长相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奇怪，”少年自言自语，“唔，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以前所熟悉的、符合“少年”这种年龄阶段描述的人不多，本来明明很容易回忆才对呀。
童年他在近藤桑家的道场生活，周围人的年龄比他大的多，与他同龄的都很少。
后来到了京都，新选组招募队士也不会招募年纪太小的孩子。
除了铁君和屯所周围的小孩子，他见过其他年纪很轻的男孩么——
-
江户有一条名为歌舞伎町的街道。
那里是有名的风俗一条街，靠以盈利的大部分产业都处在法律的灰色地带。
浓妆艳抹的妇人常年站在霓虹灯的招牌前，大方招揽过往的客人。
不仅有供应男性游乐的陪酒屋，这里还有江湖最有名气的牛郎店、特色的人妖表演和江户最大的赌场，是名副其实的江户不夜街道。
因为来往人员身份混杂，又常年驻扎着不良集团，幕府很难对歌舞伎町实行有效的管理。
天人侵入这个国家，幕府逐渐失去大权，颁布了废刀令后，充斥各种游乐场所的歌舞伎町也成为了天人寻乐子的首选。
所以这条街上不仅能看到日本旧时代落后的各类居酒屋和看板的装饰风格，也能看到因为天人入侵被迫发生变化的新时代的产物。
但是总体上来说，这条街仍然比江户其他的地方要落后得多。
常年在这条街来往晃荡的都是些无处可去的浪人，来玩乐的天人，还有逃避幕府通缉的攘夷志士。
歌舞伎町——这里成了某种意义上真正的法外之地。
冲田总司的目的地就是那条街道。
时之政府和那个掌管『龙脉』的组织谈好了交易的时间，土方先生肯定无法在这一段时间内从东京赶回。
本丸讨论谁来代替审神者出面时，冲田总司自告奋勇。
——结果被毫不留情否决了。
一贯会由着他的清光看完交易地点的照片后，少见地拉下脸：“绝对不行，不可以。”
“为什么？”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万一冲田君学坏了怎么办。”
“土——”
“不要搬出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以前也禁止冲田君到那种地方，他在这里肯定也会赞同我哦。”
加州清光摆出了严肃的面孔，将他的前主人请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冲田总司：我！要！闹！了！
他因为对少年“北村铃”抱有好奇心，所以想要去取回时之政府说的那个东西。
——既然不同意他正大光明去，那么背着大家偷偷溜去不就行了。
于是他和唯一站在他这边的安定通了气。
这个世界的季节接近冬天，时间流速要比横滨快。
时之政府指示的交易地点在江户的歌舞伎町，他便顺着路边买的地图一路找过去。
幸好有外套和围巾，他在初冬的江户吹着寒风，只打了两个喷嚏。
少年系着领带，内衬是一件白衬衫，穿的是皮鞋，完全是现代人才会有的打扮。
他还戴了一副没有度数装饰用的眼镜，给人一种高中生的幼龄感。
既长又柔顺的长发盖在他的身后，把本来就瘦弱的少年衬托得更加娇小，从背面看简直像个女孩子。
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像冬天的雪，又像容易碎裂的名贵瓷器。
冲田总司在路旁停下了脚步，望向前方。
“啊，那个人早就到了吗。”
他头顶半根竖起来的呆毛随着他停下的动作，小幅度地晃了一下。
不远处，“歌舞伎町一番街”老旧的招牌旁，站着一名戴斗笠的男人。
像是已经等了很久，男人一动不动。
男人手上的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能够杀死不死之身的『特殊能源』。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冲田总司表情不变，走了过去。
-
街上人来人往，正值工作日的上午，早起的打工族骑着单车穿梭在人群里。
“让一让让一让！要迟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制服的男人叼着红豆包，拼命踩脚踏车的车板，风风火火的样子足以展现出他有多着急。
已经拿到了东西，冲田总司不急，于是特意给他让开路。
黑色制服的男人不小心撞翻两个路边商铺摆出来的摊子，一路违规交通规则，街道上的人们忍无可忍，给予了他许多也许还可以吃的烂菜叶和肯定不能再吃的臭鸡蛋。
“白痴这里是人行道，你看不见吗？！”
“你撞到了我家孩子打算怎么办，先说好，不拿出个一百万日元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谁去报个警啊，一定要把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法外狂徒抓起来。”
黑色制服的男人被他们围在中间，接受了臭鸡蛋的洗礼，抱着他的自行车瑟瑟发抖。
“那个，”他举手，“我其实就是警察……”
他的辩解声淹没在了唾骂里。
“你这种败类会是江户的警察，怪不得最近警察的风评不好！”
黑色制服的男人：“上了社会新闻的人是冲田队长啊……”
“警察就可以违反交通规则？”
黑色制服的男人：“你占用人行道也违反了城市管理法吧！”
“没有一百万——”
黑色制服的男人：“所以就算我是警察还要继续碰瓷吗？！”
歌舞伎町的原住民战斗力惊人，黑色制服的男人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我知道了，我给钱！我赔偿！”
任务实在来不及了，副长一定会宰了迟到的他，黑色制服的男人从自己的包里面掏钱包，打算先用钱堵住大家的嘴。
没想到他一掏，一条红色的女性内裤从他的皮包里掉了出来。
黑色制服的男人着急地塞进去，又一掏。
——内衣。
——裙子。
——假发。
冲田总司：“……”
围观群众们窃窃私语。
“这个人是个变态呢。”
“原来是会偷女性内衣的变态啊。”
“怪不得，是变态的话就没办法了。”
“等等，”黑色制服的男人试图挽回形象，“大家听我解释，这是执行潜入任务的女装……”
“我们接到了民众的举报，跟我走一趟吧。”
他没说完，就被这一区域的警察当成扰乱公众治安的变态拷走了。
冲田总司挤在人群里看热闹，正看到警察带走变态的精彩场面，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了他。
那个人拉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没有回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教。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山崎？任务快要开始了，居然还在这凑热闹，好不容易得到了桂那帮人的情报，今天一定——”
副长：今天山崎的女装有进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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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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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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