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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刀灵

对于这类游戏,作为一个时髦的年轻人,关河是有一定的接受和适应程度的,只是没料到这玩意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骏马奔驰,风的触感在变,几个瞬息之间,温柔的烟雨拂面而来,雪原被甩在身后,清新的江南春色闯进眼帘。

秦岭勒马减速,穿过一段繁华的街道,一座古朴大气的宅院巍峨地坐落在和风细雨中。

游府。

下马,秦岭撑出一把伞,关河立在伞下,震惊地打量那匾额,以及那匾额下的大门里走出的一个年轻人。

那人一副下人打扮,但长相十分不俗,他打开门,站在门廊下接过外面一人递上的几封信。他似乎是向外打量了一眼天色,目光和关河有一瞬的相接。

关河:他和我好像!

倒不是长得有多像,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一类的人,好像基因编码的排列组合穷尽了所有组合后再翻不出多的花样,他们身上有某些重合的特质。

关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抓着秦岭:“什么情况?”

那人目光从关河脸上滑过,好像并未停留,他根本没看见关河,转身就进去了。

秦岭抬了抬伞,向前迈步:“他看不见我们,这是那刀灵留下的‘梦境’。”

说着几步走到朱红的府门前,径直……径直穿了过去!秦岭卡bug一样一半身体在门板里面,一半在外面,侧身看关河:“也可以说是他的‘记忆’。”

关河穿过府门,一脚踏进了“游府”。

“阿辛,阿辛,是大表哥的家书到了吗?”一个鹅黄衫子的少女从影壁后冒出来,追着刚才那年轻人的背影喊,“哎你等等我,辛弗离!”

那年轻人停步回头,撑着伞等女孩跑过去,一笑:“表小姐,大公子这次没给你写,我得先给老爷送去,还要给李府、陈府和春月楼的他那位红颜知己送信去。”

“我不信,”女孩一把抢过辛弗离手中的几封信,“我看看……啊,好啊,好一个游大头,真没给我信?狐朋狗友都惦记着,还有春月楼!”

“哎,”辛弗离试图阻止,“我还得……”

女孩抽出那封春月楼的,抓在手里扭头就跑:“气死我了,我告诉老太太去!”

辛弗离摇头笑了笑,将其余几封信拢在怀里,打伞朝柳荫深处去了。

关河和秦岭抬步跟上,辛弗离先是给一个老仆交了那封给“老爷”的信,又找了几个伙计把其余几封分派下去,然后步子有些急促地,进了一处幽静的庭院。

关河立即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喊着“我好恨”的鬼被困的地方。

辛弗离,就是那鬼。

那歇斯底里的怨魂生时竟然是这样月朗风清的模样。

辛弗离放下伞,一带上门,神色间生出几分欢欣雀跃,他走到书桌前,点灯,雨天光线晦暗,他凑近烛光,从袖子里抽出……他还有一封信?

关河忍不住走近些,看到上面写着:阿辛亲启。

辛弗离拆开信,眼睛里闪动着某种亮晶晶的光。他高兴地看了几行,忽然一怔,脸上有些茫然。

关河:“写了什么?”

秦岭伸手朝虚空一抓,几行金光小字从那信件上浮出,铺在眼前:

“原定月初返程,然听闻道中暴雨洪灾,不便动身。京中天气爽朗,咳疾已愈,阿辛不必挂怀。尚未得任职,常与诸生悠游京郊,连日诗酒相和,其快哉如此,来日何来斯乐耶!唯有一事在心,不知如何择定,陈国公府有意以我为婿,游家江南寒族,前朝旧姓,不配高门……”

……

辛弗离的脸上足足空白了半分钟,关河听见他念了一句:“不配高门……不配高门……”

一瞬间无数庞杂的情绪袭来,刀灵那充满怨愤的一生猝然炸开,**地被呈现在后人眼前——

辛弗离,江南游家大公子的一个随从,打小做书童跟在游公子身边,因为祖上也有过些家世,又天资聪颖,伺候大公子读书,顺便也得了许多学问。他的才学有时让游公子也不禁赞叹惊奇。

游公子待他与旁人不同,游家二公子早夭,大公子没有别的兄弟,几乎把辛弗离当自己的亲弟弟。他甚至让辛弗离参加科考。如果不是辛弗离体魄不佳,近年来一直抱恙,这次进京赶考,辛弗离应当会和游大公子一路。

游大公子一举得中,榜上有名,消息早传回了家中。辛弗离已为此高兴了好多天。游家落魄日久,子息伶仃,很久没有过这样出息的儿郎了。大公子担着全家的厚望,一向勤谨克勉,多思多虑,如今终于能一展襟怀。

大公子在信中滔滔不绝地描绘着京城胜景,还多次提到说,要让辛弗离继续去考,希望有朝一日,辛弗离也能亲身经历什么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还说等有了官职,如果官在京城,就把辛弗离也接去京城,如果官在其他州县,就把辛弗离也带去其他州县。

大公子在外一向会说话哄人开心,辛弗离虽然听这些高兴,但并未十分当真。只是大公子在京中滞留日久,迟迟得不到任职,他对游家上下和自己的去处一直悬心。

没想到京中有贵人要招大公子入门。

辛弗离有些怔愣地继续看下去,大公子又在信中说,此事国公府十分看重,事关官途前程,恐也由不得他应与不应。

是的,游家在京中并无助力,虽然榜上有名,但若无人提携,也是寸步难行。游家老祖母年事已高,游老爷自从夫人病逝后也常年抱病卧床,游家太需要一些生气了,大公子在京中得贵人如此青眼,这门姻亲是天大的喜事,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大公子给游老爷的信中必是已经议定了。而“阿辛亲启”的这封信中之所以说“难以择定”,并非因为游家“不配高门”,而是他辛弗离不配大公子。

无数记忆的碎片闪过眼前,年幼的阿辛和年幼的大公子一起撅着屁股在草丛里捉蚂蚱,大公子读书,阿辛研磨,大公子学骑射,阿辛跟着捡箭头,大公子长高了,把短了的衣服褪给阿辛穿,大公子做噩梦,让阿辛在床边彻夜守灯……后来阿辛守夜守到了床上,大公子年少躁动,青春懵懂,对一切充满了好奇,而阿辛容貌实在不输好女。

这种事,没什么的。

阿辛是个男人,还是个下人。即使阿辛是女子,也没什么。

可恨辛弗离他读了书啊。

他是一个读了书的下人,他还从不知曾了多少倍的曾祖那里得来了一个过于聪明的头脑,他被游大公子真心实意地赞叹过才华、关顾过冷暖,大公子还许诺过他一个盛大光明的前途和并肩同行的梦想,他曾被那样珍重地对待过,以致于他一度以为他和大公子的懵懂情事,虽然见不得光,也是值得珍重的。

原来大公子有朝一日会这样慎重又忐忑地和别人议亲吗?

在这一切的议程中,下人阿辛和大公子的事如此轻飘不值一提啊。

辛弗离对着那封信咳出了一口血,茫然地在大公子的书桌旁站了好一会,灯烛逐渐转暗,他的心绪逐渐平复,然后他提笔回了大公子几句话:

“难得国公青眼,此乃天赐良缘,不日府中派人赴京,登门拜议。公子安心。”

书信和游府议亲的车马一路北上,游家大公子很快和国公府的千金喜结连理,官职也派下来了,就在京中,新官到任事务繁忙,大公子无暇返乡,书信交待阿辛好生照看家中老父和祖母,还有,可以给他那娇纵的表妹议亲了。

游家的表小姐父母早亡,十岁出头就来了游府,大公子待她像亲妹妹,想着趁自己在京中势好,给她谋个好亲事。

但表小姐不乐意啊。表小姐眼里心里都是大表哥,谁都看得出来。

大公子是个滥好人,对谁都好,没有分寸的好,让许多阴暗的藤蔓不愿从他身上撕下触角。表小姐暴跳如雷,斥责大公子要拿她卖给京城的权贵,吃她的血肉,舔高门的臭脚。辛弗离让她以大局为重,她骂辛弗离是个给人骑的玩意,心竟比天高,一肚子攀龙附凤飞黄腾达的痴心妄想,钻营虚伪,下贱至极。

游府闹翻了天,老祖母被激得命悬一线,大公子告了假十万火急地往家里赶,大公子赶到家那一晚,表小姐正和阿辛赤身**地滚在一处,表小姐疯狂地给阿辛下了药,决意要生米煮成熟饭地把大表哥的心爱玩意儿变成大表哥的妹夫,这是她能想到的报复所有人的最好的办法,谁让大表哥要把她许给一个杀过三任妻子的五十岁独腿老人。

游大公子说,那是满门英烈、勋爵世袭罔替的大军侯,做了他的夫人就是一等诰命,有今生享不尽的荣华啊。

表小姐哭得撕心裂肺,昔日温柔可靠、谦谦君子的大表哥突然在她眼前烂掉了,京城是一口蒸煮烂肉的锅。

辛弗离长跪请罪,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眼。

表小姐指着所有人的鼻子骂:“为了几两读书钱,把我娘卖给了个杀人越货的混蛋,我娘被他打死了,大伯还是清清白白的乡秀才,他日卖我娘,今日又要卖我,游家的门第高不可攀啊,底下埋着女儿的尸骨,读书人的脊梁挺直啊,撕烂姊妹的皮做衣……”

随大公子一道回来的少夫人后脚跟进门,就看见游府的表小姐疯了。少夫人有孕,大公子为免冲撞,让人把表小姐安置到府外。表小姐被拖走前盯着少夫人的脸,盯着盯着,无法自抑地笑了。

少夫人高贵美丽,天真纯良,她有些害怕地往大公子身后躲了躲,她不明白表小姐为什么会疯。

游府老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去了。游府治丧,大公子哀恸至极。辛弗离被他关在后院,辛弗离求死,大公子让人绑住他的手脚,辛弗离为表小姐求情,大公子更是怒不可遏。

大公子失望地摩挲着辛弗离的脸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阿辛,你也不明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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