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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入口

“如此巨量的黄金,必定不是普通民众能负担得起的。”赵文环视四周道。

谢清很快单膝跪地,仔细地观察起了死尸的状态。

瞳色泛白,齿根嫣红,甚是诡异。

谢清在手上馋了好几圈纱布,掰开了县令的上唇,指着那诡异的红色牙齿道,又是一番比划。

“啧!”赵文朝背后唤道,“林穆笙,过来给我看看这小子在说啥!?”

谢清转头,见林穆笙远远站在门边。

林穆笙颇为嫌恶地瞥了她的手势一眼,复述道:“县令并非被黄金噎死,而是中毒身亡。”

赵文和几名捕快都凑上前来细看。

谢清知道,有剧毒名为丹灵,服用丹灵之人不会即刻暴毙,而是在三日内逐步气血凝结而亡。死后,凝结的血污聚集在齿根,便是这样的情形。

她耐心地向林穆笙比划自己的解释,等所有人都听懂后,又冷静地摁住县令的嘴,把他口中那块黄金掏出来。

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把围观的几人熏得吱哇乱叫。

谢清仿佛没有嗅觉,仍旧冷静地蹲在原地,拿起银制小刀,划开了县令的喉咙。

林穆笙第一个没忍住,被迫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吐了一地。

谢清眉头轻皱,她终于明白,比起与死人交谈,或许与活人沟通更难。

她只是想看看林穆笙吐完没,林穆笙却自行解读了她凝重的神色,当即大声道:“你不会以为我害怕吧!我告诉你!呕……”

赵文在一片混乱中深深叹气,把林穆笙推了出去,对谢清道:“你自己查罢!查完了,一并出去告诉他,再来回话。你别看他那样,这帮捕快身手矫捷,均是从军部挑选出来的好手,作为保护咱们的护卫。”

另一个有大胡子的捕快道:”是啊,县令大人不是唯一一位被黄金撑死的,在此之前还有三起案子,死去的都是鹭州官员,凶手尚未抓获,一定还会犯案,非常危险。”

谢清点点头,把心思重新放到了验尸上,她并不相信这些捕快真能保护她的安危,尤其是像林穆笙这样性格张扬、看上去并不可靠的人物。

几轮查验后,她将所有的黄金都整理了出来,排列在阁楼的空地处供赵文的手下检查。

谢清捧着一片碎石,缓步走到赵文面前。

林穆笙再度被召回,十分不悦地捏着眉心,边看谢清的手势边道:“赵大人,那小子说县令大人身中丹灵之毒,死于两日前。”

“不对。”赵文神色有异,“昨夜还有几名酒店小厮看见县令大人进入酒楼,更有歌妓陪伴县令大人直到深夜,他怎可能死于两日前呢?”

谢清轻轻摇头,耐心地在自己脸上比划出一个面具的形状。

林穆笙同步解释道:“若不是酒店小厮们合起伙来撒谎,便是有人冒充县令大人。”

谢清又转过身,扶起尸身的手,伸展手指给赵文看。

此时县令大人的手指灵活可动。然而她很清楚,人过世不久后便会形成尸僵,身体坚硬难以动弹,只有再等待数个时辰,才有可能被塞入黄金。

经过林穆笙的转达,赵文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多的黄金,一个个从口中塞入,即便有多人相助,也不可能在一夜间完成。”

赵文正说着,身旁的几位捕快便道:“永川大酒楼每日都有店小二打扫各个细碎角落,倘若县令大人真的死于两日前,那必定是昨夜被人搬至此处的。”

赵文的圆脸上眉头紧锁:“这……要如何查证县令大人从何处被搬来?”

他转头催促那些检查黄金的手下们:“看了半天,有何发现?”

正当一群人迷茫地望着赵文时,谢清把方才拿出的那片碎石送到赵文眼前,这是她在县令大人体内找到的。

杀害县令大人的凶犯,曾将他的腹部剖开,放入黄金后又缝上。也许是因为拖动了尸身,沿途的石子便从腹部的缝隙进入了县令大人体内。

而这碎石蓝中泛绿,有着云母样的色泽,谢清一眼便认出是城郊虎头岭的铜矿石。

她记得多年前虎头岭的铜矿出过大案子,矿工皆死于不知何来的咳症。那时父亲去查案,回来后曾说矿工们在洞内铜尘入肺,长年累月中毒而亡。

谢清的话经由林穆笙转述过去,赵文忽地一拍掌叫道:“嗨呀,还真是!唯有虎头岭的铜矿石是这种颜色的!那矿洞早已封堵多年,少有人知晓,凶犯一定是在那种地方犯案的。”

这时,检查黄金的手下们又有一人急冲冲地起身,对赵文道:“赵大人!这些黄金上残存着镖局的章,看来是贤曹镖局三月从云州运到鹭州的那批黄金。”

边上一个大胡子捕快思索道:“这批金子……我记得被匪帮截胡了。”。

赵文咬咬牙:“该死的……看来这犯案的畜生和匪帮脱不了干系!这地儿的匪帮,最擅长易容,昨夜的县令保不齐就是匪帮的人冒充的。”

他说着又开始指挥众人:“老三老五,去细细查问店小二和歌妓!老吴老黄,去县衙门找帮手过来收拾此地!我和宋大人,还有你们这几个查验金子的,回衙门去找匪帮劫货的案卷……谢青你啊……”

赵文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小子,虽然是个哑巴,干起活来还真是老道,有你师傅的风范!”

谢清微微一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抹去了半边灰头土脸的装扮。她有梨涡,眼神又清亮,不乏少女应有的秀气,看得赵文和边上的捕快们一愣一愣的。

赵文和手下们忙互相使唤掩饰尴尬:“哎,你们几个家伙……林穆笙带谢青去虎头岭铜矿,给我仔细找遗留的线索!”

“是!大人!”一群人大呼小应奔出酒楼。

谢清却陷入了沉思,今日查案并未发生什么意外,她也未发现什么有关谋反的事情。那么在前一世,父亲究竟是何时被卷入谋反之祸呢?

她想着想着,忽地听见楼下有人唤自己。

谢清行至雨丝不断的酒楼外,见方才狼狈呕吐的林穆笙已经恢复了那副自大的模样,正骑着一匹精壮飒爽的黑马停在街边。

他得意洋洋地冲谢清抬抬下巴:“喂,谢兄,你打算怎么去虎头岭?”

谢清瞧瞧四周,才发现不少路人都好奇地看着她身上的血污,而方才的大胡子捕快,也和几名赵文的手下骑马候在一边。

她面无表情地卸下手上的纱布,塞进包袱里,用两只手指做出一个走路的动作。

“走?”林穆笙浮夸地拉长了声音,大笑道,“你莫不是真的要走过去吧?你啊,哪怕走晕头昏倒在路边三回都走不到!”

路人们纷纷哄笑起来。

谢清心中为前世的记忆烦乱,懒得和林穆笙这种少爷脾性的家伙争执。

她上下打量林穆笙远比他人贵气的马匹和腰佩上精美的玉佩,估摸着对方是个脾气糟糕的纨绔子弟,大约是被家里人送到衙门里当捕快磨练心智的。

谢清叹了口气,向林穆笙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林穆笙又是坏心思地笑笑:“可以,不过我又是帮你说话,又是带你远行,你可得答应帮我个忙!”

谢清不解地望着他。

“我要你医我的病,鉴毒师熟知药理,什么病都能医。”

谢清的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她倒看不出他有什么病,只得先点头求和。

林穆笙说话算话,用下巴示意谢清上马。

谢清木木地望着高大的马背,她还从未骑过马,更别说只身翻上这和她脑袋一样高的马身了。

在众目睽睽下,谢清试图为自己挽尊,但是她纤细的手腕本是用来持刀拣药的,哪是用来使这些蛮力的?谢清抓住鞍子,却迟迟无法攀上马背。

“不会吧……”林穆笙和几名捕快唏嘘起来,随即施舍般地向她伸出手去。

谢清只能就势拉住,借着林穆笙的力量上马。

然而林穆笙接触到了她的手,像是碰了刀子一般,在她坐稳后很快甩开,嘀咕道:“你这哑巴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谢清低头一看,林穆笙不知经历过什么,手掌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就连他领子内都有一道从耳后延申至下的长疤。

她没和林穆笙斗嘴,疑惑地指了指那些疤痕。

林穆笙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说道:“这些都是陈年旧伤,用不着医治,我要你医的是我的心病。”

马匹们穿过雨幕,往城郊的山中疾驰而去。

“多年前北境战乱,我受命刺杀蛮族贵戚,中了陷阱,误杀了一个熟悉的汉人俘虏。自此之后我便看不得血腥,见了便会头疼呕吐,梦魇不断。”林穆笙讲起他所谓的心病,语气倒是沉重了起来。

谢清从后方静静地望着林穆笙挺拔的背影,攥紧鞍绳以防落马,此刻她做不了手语,无法和林穆笙交谈。她虽然不喜欢与此人相处,却也可怜他的遭遇。

林穆笙自顾自摇头道:“无论如何我都犯下了这样的罪过,后半生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人冤死在我眼前。”

很快,捕快们的马匹已经在黄昏时进入了虎头岭的地界。

茂密的树丛沿着崎岖的山体连绵而上,山顶没入雨雾中,整篇峡谷暗无天日,时不时回荡着夜猫子的啸声。

“虎头岭易守难攻,匪帮在此地盘踞多年,始终难以剿清。”大胡子捕快紧随两人马后,说道。

谢清眉头微皱,看向四周,心想天色已晚,路况复杂,此时来虎头岭,似乎太过冒险。

她还未看清什么,只听夜猫子的叫声婉转一变,成了一声尖锐的哨音。

下一秒,不少箭镞随着密集的雨丝落下,从山腰齐齐打向山谷中的几人。

也不知是何人的马匹中了箭,嘶叫起来,一时间所有的马都受惊攒动起来,甚至把一名捕快甩下了马。

大胡子忽地从后腰抽出一把长弓,驭马挡在林穆笙身前,大喝道:“匪帮来袭,快逃进林子里!”

林穆笙调转马头,唤住大胡子的名字道:“季含,越过虎头岭,我们江北驿站见!”

说罢,带着谢清闪身进入密集的树林。

谢清心跳加速,终于顾不得别的,紧紧抓住了林穆笙腰间的衣带。

林穆笙全身一僵,似乎不习惯有人贴着他,只是用力蹬了几脚马肚子,穿越密林,逃出匪帮的攻击范围。

不知逃了多久,他们已经和其他的捕快们跑散了,林穆笙那批马精力耗竭,缓慢地在一条溪边踱着步。

谢清何曾经历过这样的逃亡,哪怕是前世被没为贱奴,她也不曾做过真正的苦力。

心里的紧张,身体的疲乏,让她提不上力气来。又或许是因为林穆笙的确有一丝安全感,谢清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林穆笙准备就地歇息,一回头,直直撞见谢清懵懂的睡脸,雨滴从她纤长的睫毛上滚落。

林穆笙蓦地心里一动,又在下一刻惊恐不已。

这谢清明明是个男的,却长得跟女子一般秀气,他林穆笙虽有心病却不应有那种心思啊!

林穆笙像碰到怪物一般推开谢清:“喂,不准靠着我……”

“唔……!”谢清从梦中惊醒,从马背上跌下来,又很快爬起,蹲到了一块远离林穆笙的石头上。

谢清发现林穆笙似乎更厌恶她了,但是她更担心别的事——

她隐隐感觉,前世父亲卷入的谋反一案并不简单,那位大皇子依然不知所踪,这一切或许和此次匪帮袭击也有关系。

谢清只能继续摆着好脸色接近林穆笙,用手语问他接下来该怎么查县令的案子。

“我们没遇害便是万幸了,还管县令那老贪官做什么?”林穆笙私底下说话比在别人面前更加大胆,“此处是虎头岭北面的溪流,再走一阵应该就能碰见村子,和仲叔会和。”

贪官?谢清更是不解。

林穆笙似乎知道不少隐秘的消息,见她神色迷茫,便解释道:“永川县令和先前死状相同的三位官老爷,都是贪官。鹭州知州派赵文带我们暗中调查贪污之事,可是人还没抓住,他们便先被人杀了。”

谢清想起县令的死状,反而觉得贪官被黄金给撑死甚是讽刺。

她琢磨片刻,忽地想到了什么,忙拉了拉林穆笙的衣角,比划起来。

“自古贪官与商匪勾结,贪官既不抄剿匪帮,匪帮无故为何要对贪官下手?况且用的还是他们费尽心思抢来的黄金。莫非是另有他人行凶,想要嫁祸给此地的匪帮?”林穆笙心领神会,“你是说——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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