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空气静默良久。
片刻之后。
怀玉瑾淡淡应了一声：“嗯。这是我最新研发新型营养液，你以后都喝这个。”
太好了！
华莲心里的小人简直高兴的活蹦乱跳。
她克制不住两眼弯弯的欢喜，抬头直勾勾盯着怀玉瑾的双眼问：“怀博士，我可以在你身上也留下‘W21’的印记吗？”
怀玉瑾显然有几分出乎意料：“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嘛？”华莲笑着露出小梨涡说：“你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怀玉瑾沉默了两秒：“......”
华莲一脸认真的继续道：“我觉得你和他们也都不同。就像...你觉得我和另外29个仿生人不同一样。”
“......”
怀玉瑾面容平静，愣神思索着什么。
随后，她语气一如往常般平淡的拒绝了眼前少女一脸纯真无邪的说想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无理要求。
但是。
在一个月前，计划送走华莲之时，怀玉瑾看着眼前的少女第二次询问这个要求，她再次愣了神。
“可以吗？怀博士。”
“......”
“好吧，不行就算了。”
“可以。”
“真的吗，怀博士！”
“你亲手将印记我的腕横纹上。”
“好......”
就连华莲也没有想到。
这个向来冷漠自持的女人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她无理取闹的要求。
......
星舰旅客休息舱室内。
联邦会议直播结束后，华莲便一直在发呆。
“华莲，你在想什么呢？”
凌七望着抱着兔子玩偶出神的少女，轻声问道。
华莲从脑中的回忆挣脱，直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彻底从她的脑海中消散，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前纹在锁骨处的痕迹。
纹在身上某处的“W21”字符像是一串古老又神秘的魔咒，只要指尖触碰到这串字符，脑海便会浮现刻下这串字符的女巫。
人体的心跳便会剧烈每跳动一次，便犹如女巫施法，魔咒刻在人体肌肤的表面，而施下魔咒的女巫的身影早已刻入了对方的血液。
华莲抱着小兔子玩偶，百无聊赖地摆动着小兔子的左手。
华莲像是沉浸在与玩偶世界与小兔子玩耍似的，她听到耳畔边传来凌七的呼唤，抽空抬眸懵懂地看了眼凌七，朝凌七眨了眨眼，浅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小兔子的。”
华莲一手抓住兔子玩偶的后背，另一只手抓住兔子的手臂朝凌七挥了挥手。
小兔子玩偶朝凌七在空气中画了一个五角星，像是在施法一般。
华莲脑袋躲在小兔子的身后，压着嗓音低喃：
“吾乃玉兔仙子，可实现凡人的所有心愿。人类你有什么愿望吗？”
“......”
凌七抿唇失笑没有回答，但表情有几分无奈。
她看着华莲，脑中分析不出少女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
首都星联邦生物实验室里。
深夜。
“怀博士，白予澄上将似乎有21号的下落的消息了。”
李烟乐一走进实验室便看到看着盯着手里资料一动不动的女人。
女人唇线抿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李烟乐手里抱着一堆实验数据，敲了敲门，得到女人的许可后，李烟乐小心翼翼的缓缓开口，语气中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怀博士，等白予澄上将抓到21号，您不用担着星网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嗯。”怀玉瑾应了一声，“资料数据放桌上就行，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李烟乐点了点头，转身时，她回头望了一眼怀玉瑾，眼底闪过几分担忧，她叹了口气后关上实验室的门离开。
自从21号是3S级拥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的消息被人窃取并曝光后，加上这三天联邦直播会议的发酵，如今整个联邦星网的星民都纷纷在讨伐怀玉瑾的罪责。
一部分在指责她没有尽职尽责。
他们指责怀玉瑾身为联邦首席科学家却没有看管好21号。
他们指责怀玉瑾无缘无故便让21号号逃走，使得这个原本有利联邦的产品变成整个联邦的威胁与隐患。
还有一部分星民在阴谋论，称怀玉瑾是将寻的信徒，是“黎明教会”的成员。
更有甚者，称怀玉瑾早就是“黎明教会”的首席成员中十大执行官之一。
他们猜测怀玉瑾早年受命潜伏在联邦政府的高级科研人员之中，等待时机成熟后便故意放走3S残次品——21号。
除此之外，他们还推测怀玉瑾私下早已经研发出一堆觉醒自我意识残次品，目的就是为了让整个联邦星再次陷入危机与恐慌。
据联邦相传，“黎明教会”是一百年前由将寻背叛联邦军队后，她组织众多残次品而创造的神秘组织。
一百年来，黎明教会与整个联邦星对立。
黎明教会成员都是将寻的信徒，他们对整个人类社会失望。
黎明教会里那些信徒们的口号为“黎明的光，永不湮灭”。
他们相信毁灭会带来新生，相信死后意识会脱离**凡胎而永存于世，死亡会平等让每个意识都能迎接新的黎明。
怀玉瑾对于这些揣测她加入黎明教会的言论早有耳闻，因为这些五花八门的言论并不是在21号逃走后的空穴来潮。
仅仅两天，星网上便传出白予澄便已经有了关于21号行踪的线索。
这只是星网传出的八卦消息，可能白予澄早就知道21号的踪迹了。
凭白予澄的能力，相信白予澄不久便能找出21号，抓获21号，销毁21号。
白予澄若是能抓到擅自出逃的21号自然能帮她洗脱掉星网上诸多的谣言与罪名。
21号......
不！
现在应该叫她为怀莲了。
怀玉瑾左手腕心的肌肤下的血管连接着心脏“砰砰砰”有节奏的跟着心跳律动，这就让肌肤上纹下的“W21”印记看起来仿佛拥有了自我意识，活了起来一般。
怀玉瑾拉下防护服的白色袖口，她不动声色的遮住手腕上烙下的“W21”痕迹。
每次“W21”跟着血管凸起落下时，代表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极为兴奋，心跳加速，身体里的血液沸腾。
尽管如此。
怀玉瑾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波动，她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她指尖微微攥紧，垂眸若有所思：
哪条鱼儿最先上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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