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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物精神凄厉院(一)

冰冷的一切感官消失之时,迎接他的只有熟悉的静寂。

本能驱使暮殘罂在沉浸之前强制睁开了双目。

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换,殷红的电话亭外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像只是从原来的位置转换到了另一个位置,而并没有转换空间。

头顶微弱昏黄被老旧的灯泡映出,照得少年人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成了煞白。

暮殘罂只在电视里认识过这种老式电话亭,但这间明显是违规建设,空间大小相当于一间10平米的小房,除了七面红艳欲滴的铁墙还有一面用红框架起的玻璃门,两扇门间上了一把雕刻着奇怪花纹的金锁。

这锁让暮殘罂感到莫名熟悉,像久远的记忆中,夏夜孤寂的蝉鸣与张牙舞爪的夜风交织,撕扯住着那颗逐渐加速跳动的心脏,然后一点点将自己吞没。

暮殘罂突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小手去摸了摸自己蓝白条纹的裤袋:

哦……还在。没丢就好。

一个形状类似身份证的金属卡被他取出——梅花J?

暮殘罂在“医院”里能称得上有趣唯一的活动就是打扑克。这是他在无聊至极的日子里,唯一称得上有趣的游戏,上面的各种图案和玩法他都摸得着魔了,几乎到了一种,看见扑克牌下意识就会有想洗俩下的冲动……

所以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冒出一个问号——为什么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东西,现在却被烙印上了个一个,他摸得清清楚楚的图案?

是这场游戏精心设计的开场,还是如007所说的,演出……

但很明显不论怎么猜测都是没意义的,暮殘罂从这件莫名其妙的事里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他清楚地明白一个世界定律:早死晚死都要死,要活不活全靠命。

这个世界对他有一定真实性,所以事件开头,只能是为了引出过程,让旁观者觉得精彩,让自己——

有一次“难忘”的经历?

所以暮殘罂只是将卡收回了裤袋子里,便又顺畅进入了游戏观察体验,身旁用红漆筑成的铁墙,贴着像本来就长在那儿一样的几张泛黄的报纸,从这些陈旧的纸张中勉强看出了几个内容:

《万福精安私立院》开张

《万福精神安私立院》走廊的尖叫……

《万花丛》百年一日

暮殘罂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张纸上,这是唯一一张新贴上的。

它洁白的色泽与周围陈旧的一切格格不入,字迹像是新打上的,白底黑字格外亮眼,与其他形式对比之下,很像暮殘罂最近在精神病院看见的报纸。

大概离他所在的时代不久。

这明显的态度,暮残罂都能感觉它在奋力呐喊:SB!看过来,你的答案在这儿呢~

“叮铃铃——!”

一道刺耳的电铃,刺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这声音像一种鸟类的鸣唱,它们像在歌颂着什么,反正不懂艺术的暮殘罂是听不懂的,他只能立刻捂耳,紧闭双目。

听着这要像要震碎自己耳膜的铃声,暮殘罂感觉自己死前好像听过,又或者现在就是他领死前。

他满脸黑线地看向发声地——不知由什么构成的“木柜”上,一个鲜红的老式座机随着声响震动着,仿佛要把身下的东西震碎才肯罢休。

他刚要上前拿下,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高竟不能伸手够着。

一种诡异的认知唤醒了暮殘罂,周遭的场景开始变幻,或者说:

他的视角在“转换”。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

暮残罂再次转头,刚刚的报纸贴在他本就能看见的位置上。

整个电话亭像大了一整圈,唯独那将他唤醒的机座还是那么大……柜子的高度刚好够只有7岁的小孩踮起脚,将那厚重的电话勾下来。

暮殘罂将它双手捧在耳边。

对面AI合成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朵:【欢迎进入第七届新生考场,我是您的入梦导师,编号007】

一个入梦导师007杀死了一个编号007现在又有一个编号007说自己是入梦导师?

我看起来很缺老师吗……

暮殘罂竟然还觉得有点好笑。

考个试流程还这么多,按这个游戏的进入标准,估计还没开始考试,考生就要原地引爆这个该死的“考场”了。

【你将为自己的罪责,为世界的新生帮助世界筛选出一个“新神”!!!

虚妄将引领你苏醒,墓地已准备好,请在黎明的第七下敲响时,杀死梦魇——破土而出吧!】

暮殘罂好像被这气焰高昂的演讲震慑到了,他觉得这小游戏还挺有人性的,墓地这种,人类为了追求一个心理安慰而摆弄出的东西,在这样的情境下正常人大概会对它所说的意思解读出又要死一次的前言而感到恐惧,但暮殘罂是死掉的人类,还是脑子并不完全的“尸体”。

他默默把电话放了回去。

“铃——!铃——!”对面好像挺急的,在暮殘罂面对一颗核弹的目光与捂耳渐渐的后退上,电话像被引线牵着仰倒在了木柜上,从里面继续发出了声响:【你TM——】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电话被接通,于是立刻收住了,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般硬生生地接上了话:

【游戏等级分化:铜冠——银冠——金冠

铜冠标志等级排序:梅花7——梅花8——梅花9

红心10为升学考场(规则现场观看)

银冠标志等级排序:红心J——红心Q——红心K

黑桃A为升学考场(规则上场观看)

金冠标志等级排序:黑桃2——小王——大王】

暮殘罂懒得再把它放上去了,听着这话只觉得有点神奇,明明都是牌的标志,却用考场来称呼,但凡他说的是赌场暮殘罂都服了,但如果是考场就能证明这是个试验,如电话所说的“筛选”。

用“考试”的方式筛选出神么……

好有趣,想玩。

【正在进行考场分配……

分配成功。

《万福精神安私立院》

考场编号:10037

牌数:梅花J(因实验体稳定值特殊系统已挑选出副本生存率小于50%,死亡率大于30%)

引梦预备人数:13

本局限死亡人数:6……错误!】

本来正好好说着话的AI音断了几声,发出几秒电波后,在暮殘罂正准备学习记忆中的某个人拍两下座机的手落下前,又恢复了正常,但这次并不是之前那个毫无听感可言的机器声,而是一个大约是青年体男性平静无波的声音:

【本局限死亡人数:7

无限定通关人数,请考生自由发挥。

其它信息由入场后定义】

男人的声线很冰冷,却又柔和得像一团雾气,令人琢磨不透得想把他扒开来看个清楚。暮殘罂也就因为这个声音的熟悉感而顿了几秒,便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请引梦者清理题目,三分钟后进入演练。

玩家在副本中的一切行为将会以“直播”形式展出,评分为A及以上将被记录在册供其他考生购买作为参考答案】

原来那张金卡上的数字是这么来的的。

“直播……?”

有一瞬间,暮殘罂感觉到有一段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因为太过缥缈且久远,他还没抓住就被自己这稚嫩得恶心的声音给硬生生咽下了腹中。

暮殘罂被引出了一些恶心的回忆:

可真巧啊。

他的病房号就是107,他住的精神病院,就叫“万福精安”……

【请听题】

周围的东西又开始扭曲着转换,但声音并未停歇

【如果一天25小时,那么午夜,如何开场】

“滴答、滴答……”

这是一间好像用了很久的厕所,要掉不掉的墙纸上有着大片脏污,蹲坑旁有几团凌乱的黑发,血迹已经干涸,静静停留在这间房的每一个角落,等待下一次洗礼滋润的“新生”。

发尾低落下死前蒙住自己双目的液体,水流声哗啦啦不断,回响在暮殘罂正泛着耳鸣的脑子里。

他的紫兰色的双目被一片猩红侵染,和在之前那两种场景的感觉不同。

他能感受到的四肢麻痹的痛感,逐渐回力之后,再到精神上各种痛苦的,恐怖的,扭曲的记忆,随着生锈的水龙头涌出,猩红的液体在苍白的双手盛放,淹没那一条条在上面扭动叫嚣又无法磨灭的疤痕。

他的主人低头,抬手,习惯般将血水拍向自己那张放在博物馆也要付费游览的脸——

“啪!”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的。

灯泡一眨不眨,昏黄打在这个少年疯狂的动作,镜中被糊出一滩血肉上。

它干枯的身躯随着十月的秋风不稳摇曳间,暮殘罂的脸就像被小孩的恶劣玩笑用粘腻刺鼻的红蜡笔涂满了。

幻觉的常驻嘉宾又出现在自己眼前,暮殘罂本来都懒得理了——

只是这次

像专门儿为他改进的一样,嗅觉和触感都挺真实的,倒是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暮殘罂抬头,在紫兰色的瞳孔中,麻木随着灰白的镜面映射出一片冰凉。因长年不见光而苍白的脖颈任由红色液体与已干的伤痕划成一条条仿佛在祈祷命运转折的十字,顺着锁骨再流至衣襟,没入开了一扣的衣领下。

他从苍白的指缝间窥见了一堆乱七八糟还带有死字的脏话,血珠从他细长的眉睫处跌落,模糊了他的视线,能让人想象出,刻上这些东西的人当时是怎么与这尖锐的一笔笔在混乱的癫狂中同笑。

就算没有血色遮掩,应该也是支离破碎的。

暮殘罂平静地直视着,顺手用衣袖抹掉了模糊视线的血,这毫不留情的动作将他双目周围的皮肤都擦地通红。

身前的镜子像是已经用了好几十年,在脏污与扭曲划痕中倒映出暮殘罂一手撑在洗手台的白瓷边,一手随意扯下在身旁生锈的铁架上挂得摇摇欲坠的毛巾,擦手的顺便,把正稀里哗啦仿佛要让血淹没这个洗手间才满意,并让自己想一拳锤爆的水龙头关上了。

暮殘罂突然前倾身体,像意外发现了什么惊奇事般摸向“自己”的脸。

镜上划痕的弧度微小而浅,是用人的指甲造成的。

镜子没有映出他的动作。

“他”的脸被**刻入属于人类的恨、爱、怒与悲,凝固的身躯被道道笔锋撕扯,不得不藏匿于恶意间。

他按世界规则拼凑出五官,扭动出从暮殘罂睁眼到现在没有一点变化的笑脸。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却透不进丝毫色彩,镜面上映出的半个身躯仿佛一张黑白画像,还是一张失败的,被人恶意毁坏的后才能被注意的“艺术品”。

他们有着同样轮廓。

但“他”被灯光剥去了光泽,是只存在于水面上的倒影。光影形成一道分界线,他死水般的双目微暗,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和自己拥有同一副外皮的“镜外人”。

本就一眨不眨的灯泡在暮残罂发现异样后闪得更猛了,求救信号这么明显,但暮殘罂依旧稳定发挥他那“爱死不死”的精神:

“啊,这人可真帅。”

他真心实意地感叹到。

灯泡:……它熄(死)了。

随着本就若有似无的灯光消逝,空间归于了黑暗。

“咯咯咯咯咯咯……”

不知从哪来,几乎贴近后背,令正常人毛骨悚然的但又如婴孩儿般,好似发自内心的尖利笑声打破了这瞬息宁静。

笑声绵延不断,像要把这世间的喜怒哀乐都唱完,其中混杂着,像婴儿刚出世的啼哭;像天真的孩童戏闹着玩笑;像枯瘦的老人苟延残喘着;像已步入中年妇女在咒骂谁……

孩童的嬉笑统领着一切悲欢融合在一起,再化成倾倒在镜中的鲜红。

感觉自己的手摸进了镜子里。

在缓缓深入中,他看着镜中模糊不清的,来自于自己的影子,他发现自己对镜子有种莫名的排斥。

他讨厌自己的脸,自己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因为看着任何自己的面貌出现,他的感觉都会被引导向,自己“不该活在这世上”。

本来死都死了,就也没了太多规矩,但心脏这么一跳——

暮殘罂眨眨眼,没有了继续的动作。像本就在镜子里一样,他的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镜子里的人开始融化,在一片漆黑里的暮殘罂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镜子凝固的空间里被一条“只可进,不可出”的规则束缚着。

那半只手正好停留在“他”的胸口,随着镜面的浮动,像要把他的心脏抽出来。

逐渐回温的手在知觉上,最先感受到的是冰冷,但又像是人类皮肤的触感。

“他”抓住了暮殘罂的手腕,似乎想借力出来,又似乎是想把暮殘罂拉进自己的世界,好共沉沦于这被血色倾满的深渊。

暮殘罂的另一种手抓在白瓷边缘,指尖都用力到泛白了,身后的笑声越来越近,仿佛要他在怎么死里做个SB才会同意的选择。

但在这种被危险前后夹击,还不带一点退路的压迫感中,一对紫兰色的眼睛隐在黑暗中微微咪起,他在笑。

本来正慢慢跟着镜中生物进去的暮殘罂突然反手一握,侧身一扯,顺其自然地想让镜子里的东西和他身后的玩意而来个面对面互动,比一比哪个更强。

镜里的东西很轻,像雾气一样,上半身“哗啦”一声就脱离了镜子,似乎只有在镜子里他的力气才能最大化,或者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暮殘罂默默地想:他一开始的目的无非只有两个,出去,或者拉人进去。

看来他不太喜欢镜子里的世界呢……

但很明显,无论他实现了哪种情况,对自己来说都是不好的。

“他”的肤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湿漉的黑色长发停留在镜中,青年的暮殘罂得逞般无声笑着,笑得灿烂,笑得癫狂,眼下明显青黑代表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当场就能碎掉。

他们十指相扣,粘腻冰冷的触感在暮殘罂的同样冰冷掌间蔓延,这感受该是惜惜相依,又或是同类间的危险对峙。

对方似乎是对不交彩礼就想强娶的人不感兴趣,随着身侧的笑声停滞,他也的确碎了。

暮殘罂反应迅速,用布直接包裹住了他的头。

笑声像一场戏剧的落幕,尖利悲凄的尾声,随着灯泡刚亮,被一缕秋风摇曳过的昏黄,消散了。

布里的人头没有动,逐渐变了型……

他在溶解。

但暮殘罂带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坚定,像一位慈祥的老父亲般,居然有些温柔地轻轻垂下眼帘,将他的头卡在了自己臂弯里。

仿佛不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哄睡”自己就睡不着一样,优雅地在他快融化的脖子上打了个结,然后抓着两边收紧。

光影重叠间,他露出了一个让所有接手过他的精神科人员们都惊悚至极,一睁眼即天堂的灿烂笑容:

只要这玩意儿敢融化。

“他”的头就得易主啦!

凑合看看,有些Bag下周再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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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物精神凄厉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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