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游戏很重要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它下载到电脑上玩玩看？”赵雪提建议道。
马涵瞪着眼睛：“在公司里玩？”
“不然呢，待在公司又没事做，我受够了这些奇怪的事情。”说这话时，赵雪目不转睛地看着秋玉绝。
四台相近的电脑前，各自坐了一个人。
王慧卉晕倒后，被赵雪掐醒，现在眼睛仍然有些红红的。
“404了，你确定是这个网址？”
“等等。”
大片形状不一的彩色光斑、电波状纹路和滋滋响声出现后，闪亮亮的倒三角图标险些刺瞎众人的眼睛。
这次屏幕上多出一行字。
[是否要接受礼物？]
[是&否]
马涵嚷嚷道：“那我肯定是选择接受啊。”
赵雪：“游戏开服礼包吗？”
王慧卉：“不会有诈吧，感觉有些可疑。”
率先做出选择的是李高吉，他选择了接受礼物。
砰砰砰——
绽放的礼花，铺满整个电脑显示器。
[还在等待什么呢？幸运儿，你是最先一批抽中众神的游乐场内测资格的玩家，据说和你一样的人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哦。]
秋玉绝困惑了。
她貌似没有经历这个环节？
“你们先停下来，别着急在电脑上做出选择，都过来看看。”李高吉冷静地吩咐道。
[掷骰子吧——]
旋转的轮|盘，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半分钟后。
[很遗憾，请再接再厉。]
“就这样？”赵雪惊讶地捂住嘴。
李高吉的脸上不见失望：“你们可以再试试看，这次谁先来？”
赵雪自告奋勇。
[掷骰子吧——]
这次轮|盘旋转的时间更长。
十分钟后。
[恭喜，你得到了神投来的轻轻一瞥。]
[祂赠送了你一份来自星星的礼物。]
秋玉绝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使出几分力道，往内收紧。
终于……有变化了。
其余几人的神色也多少有些异样，其中赵雪挂在脸上的笑容变得非常灿烂。她扭过头，对秋玉绝说：“这应该是我运气不错的意思吧。”
“可是，礼物呢？”王慧卉迟疑道。
来自星星的礼物并没有凭空出现。
赵雪沉默两秒：“大概要等到天黑，星星出现后，礼物才会出现。”
为了验证赵雪的猜测，或是验证自己是欧皇还是非酋，马涵迫不及待地在他那台电脑上做出选择。
[掷骰子吧——]
轮|盘在飞速旋转，屏幕上的残影久久未停歇，十分钟过去了，仍在转，马涵一直神情专注地盯着轮|盘，却一直等不到它停下来。
半小时后。
一股怪异的臭味，无声无息蔓延开来。
[嘿，神正在注视你。]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咔嚓一声。
显示器的彩色屏幕忽然黑屏，金属外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长长的裂纹横穿两个对角，大量的灰色的粉末，汇聚在天花板上，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在马涵的头顶如一朵小小乌云盘旋许久后，才扑簌簌地掉落在地。
马涵惊恐地看向秋玉绝，支支吾吾半天，强烈的恐惧，使他一时间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照实说。”
马涵颤抖着手，在键盘上敲打。
[马涵]
[你看起来真不错，我喜欢鲜嫩可口的人类，他们总是会让我心情大好。马涵，你是个坏孩子吗？]
“什么？”马涵俊脸皱成苦瓜。
[我不是。]
[恭喜，你被母神选中成为祂的祭品，祂察觉到你身上有些异状，决定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不要靠近能照清楚你可爱小脸蛋的地方，危险正在朝你逼近。]
围观此幕，李高吉忍不住吐槽：“这好像……那种是兄弟就来砍我一刀的页游喜欢用的文案。”
秋玉绝扶额。
“这看脸的世界，可恶！”赵雪眼神意味深长，盯着马涵的后背，小声道。
“轮到我了吧。”王慧卉鼓足勇气，手指放在鼠标上，选择接受礼物后，却没有迎来掷骰子这个选项，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句。
[你已经是被神选中的人了，贪心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怎么办？”王慧卉快要哭出来了。
秋玉绝想了想，说：“公司里现在有多少人？离下班还有六个多小时，你们去找其他人，让他们都来玩这个游戏，尽量多哄一些人参加掷骰子，注意一下，得到的反馈比较特别的那些人。”
马涵打包票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在加的几个群里，发送网站链接。”
赵雪拍拍马涵的肩膀，表示想和他组队：“我可以想一段极具煽动性的宣传文案。”
倒三角纹身开始发烫，薄薄的绒羽已经覆满秋玉绝两条手臂的皮肤。
人都走远了。
只留下秋玉绝一个人站在四台电脑前，眼中含着隐忍。
初春温度比较低，身体的大部分皮肤都被衣服遮盖住，秋玉绝能够感受到，绒羽从手腕处开始延伸覆盖，她的皮肤长满金黄色的羽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嘶——”
猛力拔下一根腕部的羽毛，秋玉绝吃痛地喊了声。
她该不会变成一个鸟人吧？
-
秋玉绝坐在沙发椅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缠头发，一圈又一圈。
不远处，无数半透明的影子，正在半空中飞舞。
周围摆放了很多面秋玉绝从各处搜集到的镜子，镜子越多，折射面越大，吸引来的半透明影子数量就越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胆子小的，恐怕会被吓出心脏病。
奇怪的是，这些半透明影子，虽然受到镜子的影响，聚集在秋玉绝附近，却不像最开始那样。怎么说呢，秋玉绝觉得这些影子，现在有点怕她。
没错。
它们在畏惧秋玉绝。
“老李，你也来了？”秋玉绝脚踩在地上，转动沙发椅，悠悠转身望向变成尸体又活过来的销售老李。
很明显。
此老李非彼老李。
它不是人类，而是被半透明影子占据的躯壳。
老李的步伐仍有些僵硬迟钝，但看着还像是一个人，顶多有点手脚不便，而不是看起来像个怪物。
“是啊，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我没有，你自便。”秋玉绝手指尖握着笔打转儿。
当老李走到秋玉绝面前，俯下|身。
噗——
秋玉绝手中钢笔锋利的笔尖刺进了他的胸口。
戳出一个窟窿。
血花四溅。
秋玉绝从中挑出了一颗银白色的卵。
“我猜，只有这样做，你才会真正的死去，而不是作为一个怪物活着。”
“为……什……么？”老李捂住胸口，向后倒下。
秋玉绝无情地说道：“你不是人类。我必须杀了你。”
笔尖甩脱银白色的卵，落在秋玉绝脚边，被鞋底碾压，变成颜色浑浊的泥状物。
怪物的血液缓缓流尽。
血液自发地汇聚在秋玉绝的指尖，融入她的身体内。
“味道还不错。”
秋玉绝撕开一袋饼干，舔舔嘴唇。
“血、血怎么爬、爬上了椅子。”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马涵的声音。
秋玉绝皱眉。
她站起身来，勾了勾唇角：“你看错了。”
马涵不敢靠近秋玉绝。
“赵雪去哪儿了？她不是和你在一起？”
“她去找今天有来上班的职员玩游戏去了，没想到，她脸皮比我还厚。真是个凶残的女人。”不知是发生了什么，马涵的表情有些复杂，“对了，掷骰子，好像不是所有人都行。”
“嗯？”
“我们四个玩游戏的时候，都有出现那句什么幸运儿你是最先抽中众神的游乐场内测资格的……”
“大多数人玩那款游戏，就只是在玩游戏。”
“对。”马涵露出困惑的表情。
情况正好符合秋玉绝对这件事的预想。
本来也是。
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概率，太低了。
“你说明天会恢复正常吗？该上班的人，都来上班，而不是像这两天一样人少得可怜，他们再不来公司打卡，我都要怀疑有场传染性很强的疫病悄悄爆发了。”
“传染病？”
“我随口一说的。”马涵笑嘻嘻道。
秋玉绝定神凝视周围的一面镜子，镜中，她眼角处的一颗小痣照得清清楚楚，凑到马涵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马涵惊诧地喊出声：“你说你可以找出传染源，令公司的异状恢复正常？”他转身，扫视附近大小不一的镜子，再次回头，露出了吃屎一样的表情。
“我没有事成的把握。”秋玉绝耸耸肩膀，“我猜，今晚会发生恐怖的事情，留意本地新闻，兴许你能机智地发现问题的根源。”
-
王慧卉和李高吉躲在男厕所里，面对面，盯着对方背后的方向。
“你说还来得及吗？”
“……”
“秋玉绝现在肯定很危险，我想帮她。”
“……”
“下班打卡时间就要到了，不行，我们不能一直躲在厕所里！”
“王慧卉，冷静点，那个疯女人还在外面。”
有根水管破裂，厕所里不停响着滴滴哒哒的水声。
突然，有什么逼近了。
咚咚咚的敲击声响起。
并没有人在敲门。
发出咚咚声响的是厕所里的镜子。
前不久被马涵用最佳销售小木人击晕过去的长发女人，出现在镜子里面。
李高吉大吼道：“在你身后！”
王慧卉转过身，原本举在胸前的灭火器，重重打在从镜中钻出来的女人头上，一下，一下，又一下。换做是平时，王慧卉根本下不了这样的狠手。
可是她昨晚梦中所见，前面半场都变成了现实，比如马涵用小木人敲晕长发女人，秋玉绝让他们四个玩同一款游戏，老李死了又活过来吐血……
梦中，王慧卉和李高吉在去找同事玩游戏的时候，又一次遭遇了长发女人，而这次女人不再抱着镜子，而是在镜中穿梭，拼命想要杀死她。王慧卉最后和李高吉跑进了厕所，在厕所，用逃生通道旁的消防用品玻璃柜里的灭火器杀死了镜中女人。
梦中的景象是一种预告。
照着梦里的去做！
梦里的王慧卉没死，现实世界中的王慧卉也不会死。
只要让现实依照梦中所见发展。
胆小的、软弱的我，也能活到最后……王慧卉放下灭火器，手臂肌肉无比酸痛。
“快去救秋玉绝！李高吉，下班时间就要到了！”王慧卉两眼含泪，大吼道。
李高吉表情平静：“和你说的一样。”
“没错吧。李高吉，快，就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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