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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降煞星

陆阳驶马稳稳地行于青石板面铺成的坊道上,道上马车来往,少有行人穿梭,两侧门户前挂着高高的黄纸灯笼。

一路烛火幽幽、车辙阵阵,少女的询问从车厢内一声声传来。

“我二哥呢?”

陆阳一面驭马一面回道:“刑部那边来了人,说有紧急的事等着大人去办。”

“可马车在我们这,他怎么过去的?”

“奥,大人正巧遇到位熟人于是就随那位大人一道去的皇城。”

“这样啊,那你待会把我们送回府后再麻烦一趟去接二哥吧。”

“明白。”

张谨之哪有什么紧急公事等着他去办,他本人翻墙进了裴宅,又不知从哪里搬了把椅子此刻正坐在前院的一颗玉兰树下边喝茶边等主人归来。

“哟,我当时是谁啊?原来是张大人!”

裴尚一回府就注意到前院的动静,遂寻过去,看到了玉兰树下端坐着喝茶的张谨之。

前院本只有几只稀稀疏疏的烛灯,不过今夜的月色倒是格外明朗,如潮水一般倾泻而至照亮了整座宅院。

一树玉兰,花白似雪,静悄悄地在月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铺天盖地开满了枝头。

映着花下那位冷面酷吏都显得温润了几分。

“你真是来巧了,我这树玉兰可只有三四天花期,最盛的一天被你赶上了。”

“给世子拿把椅子,再泡杯茶刮刮油,不然肠胃太荤腻容易睡不安寝。”张谨之端着茶盏对隐蔽处的黑衣使者道。

裴尚坐上椅子、接过茶押了口,终于忍不住笑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世子到了你张大人家了呢!张大人招待的可真周到,不过王家的饭菜多以江南菜为主,不算荤腻。”

张谨之却未笑,他指着坐下的位置说:“这就是那条密道?”

“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密道出口选在王家旁边,太子表哥待张大人真是亲密无间,连这都告诉你了。”

“殿下决议每月初一在此宅商讨要事,明日四月初一。”

“具体何时?我明日约了小王大人游花朝节。”

“游花朝节?”张谨之抬眸看向裴尚,眼底晦暗不明,他忽然扬了扬唇,嘴角扯出一抹讥笑,道:“你确定小王大人会同你去游花朝节?”

裴尚未语。

张谨之又问:“上京人人议论的煞星,你猜小王大人知道后又会作何感想?”

“煞星?不过是几条贱命罢了,干我何事?”裴尚直直对着张谨之压迫而来的目光,眼角猩红,那双随和的凤眸此刻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愤懑,显得有些吓人。

“因你而亡,不干你事?”

“因我而亡?”裴尚忽然嗤笑几声,“那是她们活该,她们早该去死的。”他尽量压制内心的冲动,一字一句向面前端坐的人说出最后几个字。

“王妃的死也是她活该?”

“母妃?都是那个贱人,你给我听清楚是她害死了我母妃!是她,害死了我母妃!”

裴尚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从椅上猛然站前,一步步逼近,抽搐的嘴角朝着几步之遥的张谨之嘶吼着,那双早已遮掩不住的凤眸仿佛淬了烈火一般想要把周围所有都燃烧殆尽。

还好暗处的黑衣使者及时上前,一人一边拉着了裴尚的胳膊把他拽回到椅子上。

张谨之垂下眼睑去看盏里早已凉透的茶水,面无波澜。

他与裴尚同年而生,又同年入东宫做太子伴读,曾经也如同手足般亲厚、知己般相悉。

若问此生谁最了解裴尚,张谨之论第二谁又能论得了第一?

平宁王妃在生下世子裴尚后就一直体虚,常年卧床不起,王府内外一切事物便落到了平宁王一人身上,常年累月如此王爷也不堪重负于是在世子三岁那年纳入侧妃姜氏。

姜氏自入府主持中馈便深得人心,府中事物皆办得妥当合宜。可随着世子一天天长大,王妃的身体却一天天恶化以至于到了吐血的地步,不过在侧妃姜氏的悉心照养下倒也将活了几年。

可那年的除夕夜,王府上下几百口人亲眼看见小世子把侧妃娘娘推入寒冬腊月的湖水之中,当侧妃被救上来时早已冻的全身乌紫、气息全无。

侧妃死了,事后小世子却坚称他是在湖边玩耍时碰巧看见姜氏险要滑入湖中,他本想要去拉一把可惜没拉住。

彼时小世子不过六七岁,与张谨之同为太子伴读。

距此事半载之后,平宁王妃薨。平宁王考虑府中无人照料年幼的世子便把他送入外祖昌荣侯府中,昌荣侯有一妻两妾,平宁王妃为侯府唯一嫡女。

不过一年,某日昌荣侯携带妻妾子女孙辈外出踏春,于南郊北口不慎坠崖,一行三四十人只世子裴尚一人得以存活。

世人皆议论平宁王世子为天降煞星,周遭半寸皆为其所克、不得好死,连平宁王都惧此言论不敢接其回府。后来还是刚登基皇位的圣人念外侄可怜,特接入宫中照顾。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人议论的煞星言论应料成真,在宫中所有照顾过小世子的宫人不出一月全都暴毙而亡。

至此,全上京的人皆认定世子裴尚为天降煞星无疑。

“世子!冷静点!”之前奉茶的那位黑衣使者毫不犹豫将手上一壶冷水往世子脸上泼去,水花四溅,沾湿他满头,只见他额鬓的碎发正滴着细细的水珠。

骤然被这冷水一激,裴尚回过神来,眼底的怒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征然,他征征然看了一会儿面前的张谨之,泛着温红的俊脸挂了晶莹的水珠,叫人分不清那是泼去的水珠还是泪珠。

他忽而一笑,用贯来温和的嗓音朝着面无表情的张谨之道:“张大人见谅,刚刚是在下唐突了,明日在下定早些回来不会误了太子表哥的事情。”

张谨之盯着裴尚沉默半晌,扔下一句“随你”后便丢下茶盏起身离开。

人一走裴尚登时变了脸色,他一把抓起张谨之用过的茶盏往地下用力一摔,大大小小的碎片立刻横七竖八地飞出去。

碎片飞出去的速度很快,几名黑衣使者都不同程度的被划伤,有的是膝盖、有的是手背,甚至连裴尚自己也被一小块碎片划破了脸颊,就在左眼下方不足一寸处,此刻正不停地往外冒血珠。

缓步往外走着,里面瓷器巨大的破碎声在张谨之耳边响起,可他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走出裴宅路过隔壁的王家,张谨之忽然停下步子往门头上的两只黄纸灯笼投去目光,王家早已插了大门安寝,外面黑黢黢的只有张谨之一个人,他没看多久就继续走着。

这个时候路上少有行人,他独自一人走在暗处里,月下孤零零的一条影子突然多了一条,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后面的那条匆匆走近张谨之向他手里塞了个纸条然后又匆匆走远。

张谨之攥紧那张纸条,面色如常,耐着性子缓步走回相府。

书房里,案上一只精美的三足镂花银炉正熏着他惯用的杜衡香,银炉旁是一燃着的烛台。

他摊开纸条只瞥了一眼就往烛火上一放,贪婪的火舌从纸条的一角燃起再慢慢靠近手拿的部位,一点一点无声地几乎要吞噬了全部,只留下被火焰然烧过已失了面目的灰色薄片。

当火焰快要燃完时,张谨之一手捏开银炉的银盖,另一手把快要燃完的纸灰抖了下去。而后那只手又盖上银盖,镂花银炉继续散发着杜衡气味香烟。

“大人,纸上写了什么?”立在一旁的陆阳问。

“刘良死了。”

“什么!”陆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大人不是已经换掉了那细作的药吗?怎么还会死。”

“狱卒姜生亲自送来的,不会有假。”

“可现在刘良明明已经又疯又傻,他们为何就是不放他一命?”

“要么是他们实在不放心,怕刘良哪天清醒了又会成为心头大患,要么……就是他们早就知道刘良是装疯的。”

“大人……”陆阳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大人,会不会是姜生背叛了我们?”

张谨之略一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去诏狱。”

“现在?”

夜半三分,黑压压的浓云遮蔽月亮,漆黑不见五指。陆阳赶着马,荧荧烛火照出方寸之外,一间马车从宰相府后门悄悄地驶了出去。

至诏狱,几位狱卒已经收拾完了刘良的尸体正在清扫那间牢房。

“张大人,您怎么来了?”孙老大看见张谨之立马迎了上去。

“我突然想到些事情想问问刘良。”张谨之余光瞥了眼其他的狱卒,姜生并在那些人中间向他揖礼。

“大,大人……”孙老大支支吾吾的说着,“那刘良一个时辰前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张谨之面上有些震惊。

“卑职等也不知,口鼻冒血,四肢溃烂,找了大夫来看说是什么病症而暴毙的,具体什么病症他也出不说来,只告诉我们要快些收拾掉尸体、清扫这牢房,已绝将那病症传染给他人。”孙老大说。

“那他尸体呢?”

“大夫说的严重,吾等已经将尸体烧了。”

“烧了?”

“是。”

张谨之盯着孙老大低垂的脑袋看了会儿,忽然看向姜生道:“烧尸体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吗?”

话是问向所有狱卒但姜生知道大人问的是他,他随其他狱卒一同回话:“回大人,在场。”

一群狱卒都低垂着脑袋,张谨之扫视片刻突然注意到其中有个狱卒抬起眸子直直看向张谨之。

张谨之心神一紧,朝他皱了皱眉,却见他伸出食指在嘴边轻摆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又快速地收回了手,没有其他人注意。

张谨之闭上嘴不再发问,他再次回到了马车上,可却没让陆阳驶马回府。

如他所料,半个时辰之后车厢内突然钻进个黑衣人,此人动作之迅速利落连守在马车外的陆阳丝毫都未发觉。

他弯腰在车厢内朝着张谨之恭谨一揖礼,然后找了处位置坐下后才缓缓说道:“大人,太子殿下让我告诉您几句话”说着他又摆出一副太子常有的阴沉面貌继续说:

‘其他流民已经被孤藏到安全的地方了,一个那贱人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所以刘良死就死了,无伤大雅。还有姜生不是叛徒,刘良是被那贱人的细作孙老大发现装疯后才暗杀的,张大人可安心查探江白里。’

黑衣人说完朝着张谨之咧嘴一笑,可张谨之却面色一滞,震惊地说不出话。

太子……他早已经料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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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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