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来的那天,醉花楼笙歌鼎沸,我却睡的很沉,是被婢女王可猛烈的摇晃唤醒的。
“小姐,夫郎……夫郎他病逝了,主君说天气燥热,放在家中很快就臭了,所以着小的来问问您,要回去瞧瞧吗?若是不瞧,他就命人安排下葬了。”
夫郎?下葬?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醒来就接收到这么多消息,搞的我有点懵。直到从王可口中听到了‘齐景 ’二字,才猛然想到了什么。
因为与女配同名,朋友便推荐给我一本女尊文,还嘱咐我全文背诵,免得穿越后束手无策,我一面骂她神金,一面口嫌体正直的将书看了个七七八八。
故事中,‘我’是男主齐景的前任妻主,生的人魔狗样,引得齐景钦慕真心。
婚后,齐景听取齐家忠仆的奉劝,对原主多有提防。许是流年不利,婚后半年,忠仆先后身染重疾离世。万般悲痛之下,齐景无力应付庶务,原主便以一家人相互照应为由,将一家老小接进齐家大宅。
待齐景察觉不对之时,盛家人早已鸠占鹊巢。不仅如此,就连原主谦和识礼、温柔端庄的一面也都是假象,此人不仅不学无术,好高骛远,还贪恋美色、嗜赌如命;甚至对齐景动辄打骂、肆意羞辱欺压。
长此以往,愤懑难当的齐景郁结于心,再意外得知忠仆的死也出自原主之手后,吐血昏迷。
醒来后的齐景不甘如此,选择假死脱身,另谋生路。
再次相见,已是皇女夫的齐景对原主展开了惨烈的报复。断手断脚、千刀万剐,还必须全程吊着一口气,誓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消息:虽然穿成恶毒女配,但记得所有剧情;
坏消息:假死成功的齐景正在通往下葬的路上,除了被报复,后面的剧情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
很好,这么搞我是吧!
*
万幸!
得知消息的我一路狂奔,终于拦下了即将出城的马车。
劫后余生的我抱着齐景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哀戚悲痛,还哀求众人抬棺回府,并发誓要为爱夫守灵七日。
引的百姓无不动容。
甚至羡慕齐景死得其所,毕竟能嫁得如此情深义重的好妻主是他的福气。
我当即呵令加快脚程,生怕齐景听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气的从棺材里窜出来掐死我。
*
齐景的父亲是中阳郡的富户,七岁那年,父母意外离世,偌大的家产顷刻间被亲族瓜分,留给他的只有一两处田产和一座老宅。
好在还有几个忠仆照应,靠着那两处田产将齐景辛苦拉扯大。
长大后的齐景不仅俊美非凡,还对商贾之术颇有天赋,靠着零星家产竟渐渐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即便有人对男子抛头露面颇有微词,可也有不少人觊觎他身后的财富,所以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
一场英雄救美,谦和识礼、温柔端庄的原主最终抱得了美人归。
却不想,千挑万选的妻主是个人渣,就在齐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时,陈储莹找到了他。
陈储莹原是宫中太医,不幸撞见后宫秘辛之事被人追杀,逃亡路上被齐家夫妇所救,为了不牵连齐家夫妇,悄然离开了齐家队伍。
多年后,陈储莹得知救命恩人之子受尽欺辱,主动联络,并安排帮齐景假死脱身。
*
起初,就连盛家人都以为我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做做样子,不过是为了他日续娶别家郎君埋下伏笔。
谁料,我来真的。
一连三日,我寸步不离的守在齐景身侧。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回头。
其实我只是担心‘尸体’被陈储莹偷走罢了。
*
第三日傍晚,齐景的手依旧凉的彻骨,我将自己的薄毯也盖在了他的身上。
目光落及齐景胸膛时,我的手顿在了半空。
胸口起伏,他终于要醒了。
我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如今的齐家早被原主一家霸占,府内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心腹,原主家人对他而言同豺狼无异。
换位思考,她要是齐景,看到自己辛苦攒下的家产被霸占、最亲的人被毒害、自己还受了这么多屈辱,如何甘心束手就擒?
所以在这之前,我势必要做些什么。
比方说练练体能,这样他日逃跑的时候,不至于落在最后一名。
*
几缕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齐景的脸上,惨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我在感叹假死药神奇之时,齐景缓缓睁开了双眼,意外发现他棕色的瞳孔竟还掺杂一点墨绿色。
挺好看的。
睡的太久了,让他有些恍惚,呆呆的盯着房梁很久都没有反应。
我忍不住打破沉默。
“醒了?”
我努力压低嗓音,想让自己语气温柔一些,可齐景刚有血色的脸还是瞬间惨白,甚至有些僵硬的偏头看我。
夕阳太过耀眼,我想为他遮住眼前的光。岂料刚一抬手,挺尸的齐景竟突然翻身爬进了角落。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我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抱着被子瑟缩成了一团。
不知是求饶没用,还是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他低头。
从始至终齐景没有求饶一语,像只受惊的兔子,小小一只,瑟缩躲在角落,身上叠盖了几床被子都压不住他的颤抖。
无助又可怜。
我愣了许久许久,才慢慢化开喉咙的紧涩。本想安抚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叹息。
“躺了三日,定然饿了。先吃些东西吧。”
我将提前备好的食盒放置床头,起身离开房间。
我想,他需要独处一段时间。
*
原主的父亲没有三观底线,但敬畏鬼神。
我编造了一出神仙托梦的说辞,告诉他齐景是有福之夫,不但能兴旺家宅、还能保佑我早日登科。若我能保证未来能够善待于他,神仙便让他重归于世。
盛父原本将信将疑,但得知齐景真的死而复生后,便深信不疑。一改往日恶毒形象,对齐景格外殷勤。
虽然齐景视他如恶鬼,但盛父热脸贴了两日的冷屁股后,齐景破天荒的给了盛父一个笑脸。
我大受启发、如法炮制,也学着去贴了两天冷屁股。
好消息:齐景也施舍我一个笑脸。
坏消息:笑的阴恻恻的,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很感动,但撤回了一张热脸。
*
齐景喜静,我也不喜喧闹,索性将院子里的下人屏退。
院子无形中被分割成两块,我与齐景心照不宣的守着各自己地盘生活,互不干涉、互不干涉。
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iPad,我闲来无事,核对了各处产业的账簿,又将历年的盈亏与当前产业营收做了对比。
一通核算下来,心中愈发佩服齐景的投资远见与用钱之道。
只是可惜短短两年,家业竟被挥霍了大半。
穷人乍富、挥霍无度,了解的越深,我对盛家人就越深恶痛绝。
*
齐景醒来的第十天叩响了书房的门。
我起身开门。
齐景体型消瘦,素白长袍穿在他身上显的有些松垮,可清雅的气质丝毫不减。
他无疑是个美人。
即便未施粉黛,依旧难掩清冷脱俗之姿。
恰好长在了我的心巴上。
可惜,他很怕我,门开一瞬他几乎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半散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飘起,后缓缓落在骨节分明、又修长白皙的手上。
手也生的那么好看。
可惜了,看得,摸不得。
见我不动,他才道:“我身子不大好,想见陈大夫。”
声音暗哑,脸上也带着病态的倦意。
我猜到他想做什么,可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
齐景没说什么,一脸漠然的转身离去。
傍晚的红霞透过树木打下斑驳的光影,齐景在光影中流动,他努力挺直着脊背,可过于消瘦单薄的身形好似一片云,风一吹,就散了。
“齐景。”
我忍不住唤他:“好好吃饭。”
齐景前行的步子放缓,久久,复又离去,一步一步步伐轻盈,最终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
陈储莹来时,下着瓢泼大雨,身着厚厚的蓑衣显的人特别笨重。
一道闪电蓦然划过长空,我看到宽大帽子下藏着一双凌厉的双眸。
惊雷镇天作响,我回过神再去看时,陈储莹满脸慈祥:“城中人都在议论,盛娘子威震四方,是个鬼神都惧怕的人物,夫郎的脚都迈进了鬼门关了,照样能拉回来。”
别人不知道,你就别装了。
我没好气:“陈大夫说笑了,我个人认为,这个起死回生就应该以食为天,因为这个馒头的硬度,它很容易会直接影响到蒸锅火力,你知道吧,你往里添的时候,一瞬间它就会产生大量的灵丹妙效,俗称?饥饿营销,会严重影响太阳的效力,甚至对京城的湖水以及四季的更迭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不信你看,好好的雨天,尽然下起了暴雨。多么不可思议?”
陈储莹显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半天才缓缓道:“陈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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