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上官淺才終於回來了。她回來時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宮遠徵也不知道是刻意地還是故意地,非要逼問上官淺拿了什麼給他哥哥當禮物,上官淺一開始還不想給宮遠徵看,但他非搶過去,看完之後還嘲諷上官淺:「我哥從來不會戴這種金燦燦的浮華之物。」
上官淺有些委屈的說:「…我只是想讓宮二先生開心罷了。」
「這東西能不能讓哥哥開心,我不知道。但如果在天黑之前我還沒有把你送過去,他一定不開心。」
角宮就近在眼前,可宮遠徵似是感覺到了上官淺打量的眼神,突然在角宮前轉身問上官淺:「是不是覺得人很少?」
「徵公子真厲害,能讀懂人心。」上官淺微笑著這麼說完,回頭看了眼一直都不遠不進地跟在宮遠徵身後的惜音…若不是溫惜音從出了女客院落開始便一直都站在宮遠徵身後的位置,或許剛剛她就成功把暗器囊袋掛回宮遠徵的腰間了。
嘖嘖…這個溫惜音,果然有有些礙事呢…
聽他們這麼一說,從剛剛開始就乖巧低著頭走路、不敢四處張望的惜音這才簡單的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確實,這裡基本上已經算是角宮的範圍了,再往上一個階梯就能到達角宮的主建築,理論上應該有不少下來走動的痕跡才對,之前在溫家時遍是如此,主人所在的院落通常都能看見下人們來回穿梭工作的身影,越是受寵、越是掌有權力的院落越是熱鬧。很難想像宮門公認實力最強、聲望極高的宮二先生的角宮會是這副冷清的模樣。
「哥哥喜歡清靜,除非召喚,平日裡下人不會主動出現。」
上官淺理解的應了聲,又問了宮二先生的行聰:「這樣…宮二先生是否在正殿呢?我是不是應該…」
上官淺剛剛往旁邊踏出一步,宮遠徵便步步緊逼的擋在她身前:「這麼急啊?」
上官淺笑靨如花,理所當然的解釋:「初來角宮,理應先向宮二先生問安才是,基本禮數…還是要的吧?」
「哥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裡受冷淡,早早地讓我把你接回來。我還從未見過他對哪位女子如此上心。」宮遠徵似笑非笑地說:「你遲一點去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會怪你。」
「宮二先生眷顧,小女不勝感激,也就更不能失了禮數,你說是吧?溫妹妹。」上官淺不聲不響地試圖把戰火轉到了惜音身上。
惜音倒是沒想到這戰火突然就燒到自己身上,看到兩人的視線轉了過來,她只能笑盈盈地回答:「聽聞角宮與徵宮向來親睦;角公子和徵公子更是兄友弟恭、感情甚篤,想來…徵宮定是比外人要更清楚角宮的規矩、徵公子也定然比旁人更了解角公子的脾氣。」
其實說這話,一定程度來說惜音是估摸著宮遠徵的脾氣、試探性的這般說的。畢竟她若是真的想要留下,能嫁給宮遠徵肯定是最能維持自己名聲的也最能確保自己可以留下來的方式,畢竟當初宮門雖然說了如果沒能嫁給宮遠徵,宮家也會保證自己的後半生。可這保證的方式…誰能確定她能留在宮門?如果是以宮門的名義嫁出去的話…只要出了山谷,她還是得受溫家的箝制、甚至是控制!
能留下來肯定是最好的,如果真的想留下來,討好宮遠徵肯定是最有效的辦法。
這話宮遠徵愛聽,惜音這段話也確實抓準了宮遠徵的脾氣。果然,惜音剛說完,宮遠徵滿意的笑了,是那種真的開心的笑!他甚至還挑釁的朝上官淺挑眉:「你看,我們徵宮的人就是聰明。」
上官淺看向惜音的眼神一瞬間帶上了深意…她沒想到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甚至不爭不搶,看上去乖巧不已的小妹妹嘴皮子竟然這麼厲害,她原本想用她宮遠徵未婚妻的身分稍稍壓一下宮遠徵本人的,畢竟從剛剛女客院落時他的表現,他多少還是在乎自己這個未婚妻的,至少看的出來在確立婚約之後,他會盡可能在人前維護未婚妻的顏面。
但沒想到…小小年紀嘴皮子這麼厲害,一段話說得滴水不漏不說,竟讓她一時也找不到辮子能說她不敬角宮或是看不上徵宮,還哄的宮遠徵心花怒放、執直接放話〝我們徵宮的人〞。
看來這個女人,也不容小覷呢!
眼見沒辦法把宮遠徵的注意力轉移到惜音身上,上官淺只好繼續說:「初到角宮,我自然是希望能給角公子留一個好印象…就是不知道,徵公子為何攔我?」
相較於看上去就很乖、沒什麼心計很是聽話的惜音,宮遠徵雙眼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著上官淺:「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我哥對你突然起意,同你訂親。」宮遠徵牢牢記著哥哥的教誨:「漂亮的女人會哄人,也會騙人。」
「多謝徵公子誇獎,我和雲為衫、溫惜音的身世,宮二先生都已經派人核查過了。」上官淺氣定神閒,第二次試著把惜音拉下戰場:「再說了…徵公子當著未婚妻的面誇我漂亮,不怕溫妹妹不開心嗎?」
宮遠徵到底是少年、年紀輕,聽到這話,一瞬間有點尷尬的看了眼惜音,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上官姐姐說笑了,您是角公子的新娘,對徵公子而言是家人。公子誇讚家人,妹妹為何要不開心呢?」
宮遠徵對於惜音的回答很是滿意,也有意想要轉移話題,他已經受夠了上官淺三番兩次非要拉溫惜音下水的動作:「角宮查的方式,跟我查的方式不太一樣。」
宮遠徵熟練地戴上手套,從小藥螺裡倒出了一個東西,拿在手上,是一隻小蟲子,猛的就要喂進上官淺的嘴裡,沒曾想上官淺竟然會武功,一個俐落的轉身便躲過了宮遠徵捏著小蟲的手。
宮遠徵驚訝但肯定的說:「你會武功。」
「我沒說過我不會啊。」上官淺眼神閃爍。
「你害怕了。」
「我不是怕你查,我是天生怕蟲子。」
宮遠徵挑眉,捏著蟲子朝惜音勾了勾手,示意她過來,後者當然也乖巧的走到了他身邊。
「伸出手來。」
惜音乖巧伸手,一隻蟲子便被放到了她手上,看著那隻黑不溜丘、還在掙扎著的小蟲子,惜音努力的壓制住自己想把小蟲子扔的遠遠的慾望,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掙扎的問宮遠徵:「公子…我可以不吃嗎?」
看宮遠徵剛剛的動作,明顯是想將蟲子喂進上官淺嘴裡的。
「這蟲…不用你吃,也可以的。」宮遠徵滿意的斜眼睨了眼一旁的上官淺,又從小藥螺裡拿出另一隻蟲子,遞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邪笑:「跟溫惜音一樣,把蟲子放在手心裡,你若說謊,它的毒牙就會毫不留情地扎到你的皮膚裡,一個時辰,你便會穿腸爛肚。」
惜音眨了眨眼,這隻小蟲子真的有那麼可怕嗎?他們之前仙門世家百花齊放的時代都沒有聽過有這樣的東西?又是宮門獨有的嗎?是宮遠徵發明的新型毒蟲嗎?好特別!
惜音乖乖的把一隻小蟲端在手上、不敢動彈,眼底好奇的眸光一覽無疑,旁邊宮遠徵笑得一臉興奮地將另一隻蟲子再次往上官淺眼前送,用話激她、逼她主動放在自己手上。
上官淺似是委屈極了,蟲子待在手上時都怕的不停發抖,還是努力堅持著說:「我對宮二先生,真心實意、絕無二心。徵公子不信我,也應該相信宮二先生看人的眼光。」
「說的也是。」宮遠徵笑了笑,收回上官淺手上的蟲子,轉而問惜音:「你來宮門做什麼?」
「…選親。」雖然不害怕又有點好奇,但對蟲子還是沒有多少愛的關係,惜音的聲音多少還是比平時還要低沉了些,聽得出來是在壓抑對蟲子的排斥。
「為何要留下?」
惜音淚盈盈的雙眼乖巧的將視線從奇怪的蟲子身上轉到宮遠徵俊逸的面龐,眨了眨眼努力壓下眼中因為想起仙門百家之中沒有這種東西、繼而想起姑蘇藍氏而突然洶湧的淚意,乖巧回答:「…不想回溫家。」
「你不想回家?」宮遠徵顯然不太相信有人會不想回家,帶著金絲手套的手抓住惜音托著小蟲子的手,將蟲子往她眼前又送了送、逼問:「為什麼?」
「…溫、溫家沒有人想我過得好。」惜音雖然不害怕蟲子,但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不要讓蟲子靠自己那麼近的,她嫌棄地朝旁邊躲了躲:「可以了嗎?這蟲子…長的著實不怎麼好看。」
宮遠徵看了眼一臉嫌棄的惜音,嘴上嘀咕著嫌棄她嬌氣,但還是快速地收回了蟲子,末了他還不忘朝兩人微笑著說了句:「來日方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