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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年顺利(1)

两天一夜的路程是难捱的,回去淞沪的火车没有来山城时的坐着舒服。

长长的绿皮火车被分为几节,每一节车厢里都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人。刚才那股混乱的气味从候车室里跟上了车,蔓延进整列火车每一处喧嚣的角落。

返乡的少年又随着人群挤上了车。

火车的硬座三人一排,宋嘉誉和江栩洲的座位一个靠窗一个被夹在中间。

江栩洲站在面对面座位之间的空隙里,他把背上的包脱下来递给宋嘉誉,然后又转手拎过宋嘉誉腿边的行李箱,抬腿一脚就站在了座位之上。

宋嘉誉立在过道,他随着江栩洲的动作微仰起头,看行李箱被稳当的放上行李架。

不知道是谁的包突然挤过来,铁的钉扣碰在了宋嘉誉的膝盖骨上,他吃痛的倒吸一口气,随后又是一个身躯从后面撞上来,撞的他一个趔趄。

江栩洲从座位上跳下来扶住了一下子没站稳的宋嘉誉。

“你龟儿不长眼睛嗦!”

车厢里几乎是一瞬间就炸开了掺杂着方言的吵骂,两个男人皆吵得面红耳赤,骂的又脏又大声。

周遭有人看戏,也有人压根就不关心。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激动,快要打起来时,江栩洲把宋嘉誉拽进靠窗的位置让他坐下,自己则挨着他坐在了一排硬座的中间。

江栩洲从包里掏出宋嘉誉的耳机跟随身听递给他:“起那么早,哥靠着我睡吧?”

宋嘉誉点点头,他倒也是有点困。

接过耳机和随身听,宋嘉誉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再摁下随身听的播放键。

耳窝里弥弥响起伴奏,歌词从上次没听完的未来日子唱起。

江栩洲悄然的刻意坐直了身子,是为了宋嘉誉靠着他能舒服点,可谁知宋嘉誉却向窗户那边倒去,并在江栩洲开口找事之前就预判了他。

宋嘉誉靠着窗户闭上眼睛,说:“靠窗比较舒服。”

那两个争吵的男人到底是打了起来,混乱的场面招来了列车员,黏在一起拳脚相向的厮杀被撕拉开,其中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一口唾沫吐在列车员的制服上,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

在列车员的盘问之下,这才得知是皮夹克男人为了逃票从车窗翻进来时,一头撞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这场闹剧在皮夹克男人补了车票后谢了幕。

又是一声长鸣响彻站台,渐起滚动的车轮震动了散落在铁轨上的石子。

绿皮火车载着少年返回讨厌的淞沪。

沿途的风景不是冬天的大雪,因为南方的冬不下雪。

火车上的宋嘉誉睡不踏实,但却做了个踏实的梦。

梦里白茫一片,他看向光散来的方向,是江栩洲背着一把崭新的吉他,他们离开淞沪,离开山城,江栩洲带着宋嘉誉去往远方。

等我们的爱变成白色,你会奏响未来日子里的吉他,带我去往理想的国度。

宋嘉誉离开的这段时间,宋欣一直在频繁的往医院跑,她的情绪是不稳定的,焦躁抑郁症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宋母知道女儿病情的根本,所以她给宋嘉誉发简讯,说希望他可以回来看看,但都被宋嘉誉以学业繁忙推脱了。

借口单一,宋嘉誉也从来不会去找好听的话安抚宋母焦急担心女儿的情绪,他只会说:“阿姨,放假我就回去了。”

高亢刺耳的汽笛声穿透山野里沉厚的泥土壁,绿皮的火车发生异动,轰隆的火车头脱离轨道拽着一节节车厢冲下几十米高的悬崖,从山顶滚落的巨石把火车顶砸出个巨大的凹陷,宋嘉誉被车窗玻璃的碎片刺穿脑袋。

一片血肉横飞的画面里,宋欣惊醒翻起身,额头密布冷汗,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第三次了。

自从知道宋嘉誉要回来的消息起,这已经是宋欣第三次梦见宋嘉誉搭乘的火车出事,每次都是长长的一列火车冲下数十米高的悬崖,宋嘉誉摔的头破血流,像破布娃娃一般倒在废墟里。

宋欣掀开被子,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来,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跑出房间往宋嘉誉的房间去。

她披头撒发的样子吓坏了来督促女儿吃药的宋母,她以为女儿又犯了病,当即扔开手里的乘着饭食和药的托盘就跟了上去。

宋欣跌跌撞撞的推开宋嘉誉的房门,空荡的房间和冰冷的空气让她平静了下来。

“欣欣,你怎么了?”宋母从后面揽住宋欣的肩膀急切的关询。

宋欣此刻的面色平静,她的眼皮敛起把漆黑的瞳仁遮住一半,牙齿松开咬到发白的嘴唇,轻声说:“妈,我要找我哥。”

———————

列车平稳进站,随着车门的打开,哄闹的人群像饲养池里无厘头觅食的锦鲤,带不来好运,只知道争先恐后。

车厢的过道里挤满了人,大的包小的包东撞一下西碰一下。江栩洲坐在座位上皱着眉两手环胸抱起,一脸的苦大仇深。

这一路实在坐的他难受,只因他身旁的座位半路来了个胖大姐。

倒不是说有什么歧视胖子的话,只是这位大姐着实是可恶,让江栩洲第一次有了一种生而为人的疲惫感。

自大姐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让江栩洲感到不舒服。

嘈杂的车厢里,大姐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冲着已经闭了眼的宋嘉誉颐指气使:“哎,我要坐窗边。”

厚的棉服被她涨的紧绷,浑圆的身子把过道显得尤为狭窄,她的声音大如洪雷,碾压了周遭的一众哄闹叫嚷。

江栩洲睨了她一眼,语气不满的说:“这是我们的位置。”

本来就在理的一句话,可哪知这大姐突然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伸手指着江栩洲的鼻子开口就骂狗娘养的。

“小B崽子,良心都叫狗吃掉了!你花两个臭钱买了又怎样,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江栩洲被这突如其来的辱骂闹得又愣又懵,他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嘴才能不脏且解气,他丝毫没注意到身旁闭了眼的人站起了身。

“砰啪!”

耳机线被扯断,随身听直面砸在女人的脸上,宋嘉誉微眯着眼睛视线居高临下,好似在看垃圾:“吵死了。”

江栩洲惊呆了,他瞪圆了眼睛把视线转在宋嘉誉身上。

哥这么疯的吗?!

随着疼痛的缓存,只见女人又是一声尖叫,当即就张牙舞爪的要扑上来撕扯宋嘉誉,江栩洲腾的一下站起来。

面对人高马大的青年男性,一股由身高碾压带来的压迫感涌上脑,胖大姐认了怂,底声又骂了句脏话,拽着行李一屁股在自己原本的位置坐下。

本就不宽敞的三排连坐此刻变得更加狭窄。

江栩洲艰难侧过身,弯腰捡回不知道摔在地上坏没坏的随身听。

而宋嘉誉吐出那满是鄙夷味的三个字之后,就再不吭一声的看着江栩洲。看着他一头莽起来,看着他用身高制服撒泼的胖女人,看着他弯腰捡回随声听。

“哥”,江栩洲把随身听拿在手上晃了晃,听见内里发出卡拉卡拉零件晃动的声音,他说:“好像坏掉了。”

宋嘉誉睨一眼,重新靠回窗边闭上眼假寐,他可不关心随身听坏没坏。

有人要是有心,他总会收到一个新的。

火车轰隆隆的行进,江栩洲一路上被旁边的胖大姐挤的好像要身首异处。

终于,在漫长的两天一夜之后,火车抵达了淞沪,身旁震耳欲聋的鼾声终于在江栩洲的耳朵里消失了。

大姐缓慢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吓退了一众准备簇拥上前的人群,此刻这条狭窄的过道只许她一人经过。

大姐离开后,江栩洲如获新生,他站在座位隔隙里活动开了手脚,然后取下架子上的行李箱叫宋嘉誉:“哥,走了。”

两人回到宋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这条宋嘉誉再熟悉不过的街道此时已经遍布红色,挨家挨户都是高高挂起大红的灯笼,新衣喜庆的孩童今年有了新的花炮,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和玩伴分享炫耀。

当距离宋家越来越近,江栩洲前行的步调开始刻意减缓。宋嘉誉有所察觉,他偏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本就在逐渐变慢的步伐这下彻底被按了暂停键,江栩洲叹了口气:“哥,我怕。”

怕?怕什么?

江栩洲看着宋嘉誉:“我怕宋欣会再搞出什么发疯的举动来,你说她要是再拿相框砸我怎么办?或者,不是相框,她直接拿花瓶之类的砸我怎么办?!”

江栩洲的害怕是有迹可循的,毕竟上次的宋欣可怖至极,像要撕碎他吃肉啃骨的野兽。

“那怎么办?”宋嘉誉反问他:“要不你别回去了,找个别的地方将就一下。”

江栩洲以为他哥说真的:“那我去哪里住啊?酒店嘛?”

宋嘉誉摇摇头:“酒店你是肯定住不起的,毕竟要把这个年住出去。”

“那我去哪啊?”

“这样,我们之前经常去的那个江边你还记得吗?”

江栩洲点点头。

宋嘉誉:“那附近有座桥,虽说桥洞是简陋了点还不防风,但起码下雨的话还是能避一避的,你忍过这个年努力别被冻死我们就回山城了。”

江栩洲越听越把眉头皱的紧,他哥不是拿他寻开心呢吧?!

“哥,你逗狗呢?”

宋嘉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当你真傻听不出来呢。”他又白了江栩洲一眼:“她拿东西砸你你不会躲啊?”

“那要是躲不掉怎么办?”

宋嘉誉收了笑:“躲不过就挨砸!沙币吧你!”

“我沙币,那哥喜欢我哥也是沙币!”

两人一路闹闹哄哄的打闹,路程距离目的地宋家在逐渐缩短,直至站在宋家大门口,两人才没了玩闹的声息。

宋嘉誉从包里摸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最先入耳的是电视机里肥皂剧腻人的台词,随后就是宋先生叠起报纸的声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门口的两人说:“回来啦。”

宋嘉誉点点头,江栩洲也随着他哥有礼貌的叫了声叔叔。

宋先生:“那快换鞋洗手吃饭了,你阿姨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两人在玄关换了鞋,又跟正从厨房往出来端菜的宋母打了招呼后,就把行李往楼上拿。

正当二人楼梯上到一半,就听宋先生在楼下叫了一声:“欣欣啊,哥哥回来啦,下来吃饭!”

咔哒。

二楼走廊传来门开的声音,然后是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

当宋欣手里抓着托盘出现在楼梯口时,江栩洲承认自己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由于站位的高低,处于下位的两人看不清宋欣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他们只能看到她把脖子直直的固着,手里抓着瓷制的托盘。

“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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