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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秦契醒形式尚不明,江洲意危机暗埋伏

景越醒来的时候,正被河檀甲往嘴里灌糖水,他也分不清是甜的还是咸的,呛了一口,咳嗽着推开了河檀甲。景越伸手抹掉嘴上的水渍,着急问道:“我睡了多久?”

河檀甲把碗放下,哼笑一声,说道:“大哥,你刚倒下。”指着碗说:“多长时间没吃饭了,自己喝吧,一会儿叫人送饭过来。”

景越从床上坐起来,端过糖水一饮而尽,那豪饮的气度,还以为是多烈的酒呢。景越说道:“我去陛下那看着,你在这睡吧,也一宿了。”说着就要起身。

河檀甲重重地眨了眨眼,因为许久没睡,眼前已有些发花,河檀甲拦他说道:“你都饿晕了大哥,快消停歇会儿吧,陛下还没醒呢。”

说完这句,两人同时沉默了,是啊,陛下还没醒呢,但现在谁都不好意思再去催鹤心。

景越执意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你去吧。”河檀甲后仰,上半身“当”的一声砸在床上,眼睛一闭,耳朵还能听到外围的声音,只是说不出一点话来了,他本来想说:“我这就起来。”却没能说出来,就没有知觉了。

鹤心正在给荔菲苍穿戴,景越默默地走到灵堂前,把烧纸的火盆挑得更旺了,然后跪下来上了三炷香。鹤心余光看见了景越,但是并不想理他。

景越左右看看,觉得少了点什么,便去河檀甲买寿衣回来的那个包袱中取了些白布、麻绳,系在了自己的手臂和腰上。景越觉得,这是自己的承诺。

鹤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景越犹豫着走上前,刚想开口又退回来,原地踌躇了一会儿,鹤心转过头来看着他,看着鹤心哭肿的眼睛、空荡的眼神,和苍白疲倦的面容,景越动了动嘴,想让鹤心再去看看秦契。他们都知道,虽然有很多病人都是老爷子亲力亲为,但鹤心是老爷子衣钵唯一的传人,早就出师了。

鹤心又理了理荔菲苍的衣领,泪水又涌上来,鹤心转身,手背抵着鼻子,好不让自己哭出来。又到院子里洗手,景越看见了,忙跟上,用水瓢帮鹤心淋着。鹤心甩甩手上的水,在进门的处的毛巾上擦了一把,走到秦契边上,轻声说了一句:“怎么还不醒呢?”

说着用手拨开秦契的眼睛,又搭上了脉,转身取出银针,在秦契的额头上扎了几针。最后一针扎下去的时候,秦契突然抽了一口气,在一种无限向下坠落的感觉中醒来,猛地睁开眼睛。

景越激动地上前,怕他乱动牵动伤处,暂按住秦契的肩膀,说道:“陛下——”秦契的魂魄还没有完全回归到躯壳,警惕地看着他,缓过神来,神色虽然舒展了,但语气仍旧紧张,他哑着声音问:“这是在哪?荆国都撤了吗?南巢军现在在什么位置?抓我的哪些是谁的人?”景越柔声说道:“陛下放心吧 ,荆国撤军了,蜀地也收复了,现在在古交城荔菲苍老爷子家里,南巢军有一万人现在在古交,剩下的都在外围呢。”

秦契听完神色缓和下来,这才看见景越斜后方站的鹤心,秦契努力地辨认着,不确定地问道:“鹤心姑娘吗?”鹤心没有什么好脸色,点点头,看他没事了,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嘱咐,关于他的余毒、他的残肢,鹤心越想越生气,景越和秦契同时看向鹤心,两人的目光中情绪不同,鹤心说了句:“自打遇见你们,就发生过好事。”留下这么一句伤人的话后,鹤心匆匆出门去了,景越知道原因,秦契刚刚醒来,虽然还不至于被这话砸晕过去,但是也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景越给秦契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抬高他的肩膀,秦契像是感觉不到自己右半边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问,先就着景越的手喝了一大口。喝完以后,景越把秦契放下,坐到秦契的床边,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契。

那天他们分头追击敌人,从战场上下来,景越认识到不对,派人通知了河檀甲,自己先匆匆追出营去,把军中的事务暂时交给韩梁。景越顺着秦契追击的方向去找人,没想到中了埋伏,几十号人丢了马,又遇到岔路口,他们一分为二。找到秦契以后他已经昏迷了,然后又被包围,河檀甲带人赶了过来,带来了鹤心。直到他们回到古交又遭了暗算,荔菲苍老爷子为了救他们被歹人杀了,现在尸身停在灵堂前。

秦契躺着,右手搭在额头上,转而搓了搓脸,懊恼说道:“荔老啊——”重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下山之前再三跟老师保证过,保护荔老,保护荔老,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秦契的胳膊搭在眼睛上,景越看了看秦契,说道:“师父不会怪你的,我们谁也没料到。”秦契转而说道:“带回活口了吗,知道是谁的人了吗?”景越摇摇头,说道:“把您绑走的那些有几个活着呢,我还没来的及审,不知道韩梁那边怎么样了。”

秦契看着景越,一脸严肃,说道:“怎么我睡一觉醒来,你又回去了,您您您的,将军请您继续说。”景越哼笑一声,转过头去,两人同时默契地哼笑两声,转而又严肃起来。秦契看着景越,问道:“你觉得他们是谁的人,南阳还是咸阳?”

景越摇摇头,说道:“不好说。”

“不会不是一批人吧。”秦契嘴角斜斜地吊起来,狂傲地说道。

景越回过头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秦契上半身用力,想要起身,冲景越说道:“搭把手,我看看老爷子去。”

景越把他按回去,说道:“这边的腿和胳膊都是断了筋刚接上,鹤心姑娘没说让动,陛下就躺着吧。”秦契听了,眼神一时凌厉起来,眼中已经纯然是报仇的**了。仅仅闪过那么一瞬,而后就又恢复了平常。秦契继续坚持着,说道:“应该没事的,让我坐会儿。”

景越不放心,走到门口,冲鹤心喊道:“鹤心姑娘,陛下能起来吗?”鹤心正因为刚那句任性的话有些懊恼,顺着景越的台阶下来,随即喊话回来,说道:“不想残废就躺着。”两人的喊声刚好能让秦契听见,鹤心的一点不客气也都让秦契听见了。秦契听后,只觉亏心,不敢再劳烦鹤心。

景越转而问道:“饿吗?”秦契没有反应,他也不知道。景越说道:“吃点吧。”说罢,抬头看前面等着军营中的灶火升起。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沉默了一会儿,秦契忽然叫道:“景越。”景越“嗯”了一声偏过头来,秦契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景越,秦始皇,是谁呀?”景越“啊”了一身,一脸疑惑,没有听清,又凑近了听。秦契忙摆摆手说道:“没谁,做梦了。”说完秦契又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推算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嘴里喃喃念叨着:“咸阳——南平——”

留在咸阳城主政的丞相江洲,今天早晚分别收到了两封战报。早晨,群臣到咸阳王宫章台宫集会,收到了第一封战报,战报上写道:“收复巴蜀,大败荆军,我王整军,待机而返。”当庭读完,先是由一众老陈捋着胡须,在哪里感慨着:“王上长大了,益国有希望了。”靠后站的人面上高兴,左右顾盼着,笑得很僵硬。总之是各怀心事,不能一概以高兴而论。

朝会结束后,江洲往太后陈清的华阳宫中走去,沿路上洒扫的宫女太监停下来向江洲行礼,江洲看了就会点点头。华阳宫门前的守卫看见江洲来了便转身继续通报,江洲站在门口等着,等王太后宣召的旨意到了江洲才进去。

江洲进到华阳宫中的主屋,跪下行礼,陈清没让起来,江洲就一直跪着。陈清示意屋中服侍的人退下,只留二人在场。江洲抬头笑笑,说道:“我能起来了吗,我来是有好消息的。”陈清沉声说道:“你的上一个好消息就把我儿子送到战场上去了。”

江洲仍旧跪着,笑着说道:“陛下的仗打赢了。”

陈清先是面露激动,随后又转入阴沉,深思熟虑后说道:“我不管你打的究竟是什么主义,如果陛下出现一点意外,我就杀了你。”江洲听见这话呵呵地笑起来,站起来走到陈清身边,手圈住她的肩膀,微微一带就把陈清带进了怀中。江洲的手轻轻摩挲着陈清的头发,柔声说道:“放心吧,我答应过你。”

陈清也圈住了江洲的腰,说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当初没有回咸阳。”

江洲闲聊式的追问道:“是你自己,还是你和陛下?”陈清听到这个问题稍有些愣怔,像是经过了怎样的深思熟虑,陈清答说:“我不知道。”她思考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想他天资聪颖、野心勃勃,似乎不该就那样流落山野。可是她出于私心的幻想,如果他一直跟着奚子,如果江洲没有带他们回到咸阳,那日子又是怎样的光景。

两人在这昏暗的殿中抱了一会儿,江洲低头,亲了亲陈清的高发髻,他们认识的时候,这头发还是披在后面的黑色流瀑,果然年纪上来了,就容易感慨过去。江洲柔声问道:“孩子呢。”陈清站起来缩进江洲的怀抱,答道:“在后面呢,你来之前才睡着。”

江洲一下下捋着陈清的后背,陈清说道:“我对不起契儿,我对不起秦同,也对不起你。”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江洲心疼地抱住陈清,贴了贴她的脸,说道:“不怪你,要说错,那也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图虚名,不该留恋权势,不该让你失望。”江洲的手臂紧了紧,又说道:“都是命。”江洲又在心里重复着:“都是命,都是命啊。”每一声都指向不同的往事和打算。

江洲离开后直接回到了丞相官署,丞相官署和咸阳官署是益国两个并设的行政机构,按理说拥有几乎相等的权力,丞相官署总决百官,咸阳官署统摄州县,最后都应上报王书房。但是秦契十六岁回益国,十七岁当益王,到今天二十三岁,五年没有摸过大印,更别提兵权了,因此咸阳官署虚设,满朝不知道谁都是谁的人,秦契有点什么事也就跟景越说说,可是景越一年到头都在明月关,秦契索性也外出游历,王书房这事也就撂了荒了。

江洲回到丞相官署后,白衣幕僚纷纷起身行礼,江洲点点头算作回礼,径直回到私邸中去了。江洲的家老上前,帮江洲除去官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江洲走到主座上坐下,一手撑着椅子扶住额头,问道:“那边有消息了吗?”家老答说:“回主人,还没有消息。”江洲闭着眼睛点点头,挥退了他。

江洲就一直这样等着。入夜时分,离咸阳王城的宵禁剩的时间不多了,城墙上守卫的将军已经巡视过一圈,从望楼上下来,站在城门前再往远处看看,准备着关城门了。咸阳城的城门坚不可破。

而在通向王城的一条小路上,正从远处奔来一匹快马,马上一人穿着益国士兵的铠甲,看样子是刚从战场上下来。那人正往城门的方向策马狂奔,转过弯来已能看到墙上的城楼,一时戒备心有些松懈下来。正在此时,那马腿一斜,连人带马摔倒在路上。此时,从草丛中摸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夜行客,把人拖到一侧的灌木丛中,卸了那人的武器,十来把兵刃指着。

随后一人看起来像是这些蒙面客的领头,其中两人稍稍侧身,让那人上前。领头的在这士兵身上摸来摸去,从第二层的衣服里抽出一个信封来。黑衣领头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道:“衣服是现偷的?”那士兵虚张声势地说道:“大胆贼人,你敢劫丞相府信件,你活够了吗?”黑衣领头人把信封拿在手里,心想:“真是不打自招”,笑笑说道:“劫的就是你丞相府。”说罢,伸手劈晕了那人,上来几个人把人带走了。

那黑衣领头人带着把信拆开,就着天上一点亮光看见了信上只写着“失手”两个大字。把信折好装进怀里,旁边人凑上来问道:“甘哥,怎么样。”黑衣领头人回头看了看那个被打晕过去的信使,说道:“跟陛下想的一样。”往林中一窜,低声催促道:“换衣服。”

黑衣人把信使的衣服脱下来,接连搜了两边身,黑衣领头人脱下夜行衣往身上套铠甲,边换衣服边说道:“你赶紧给陛下那边去消息,不知道丞相府还有没有别的路子弄到消息。”黑衣领头人换好衣服,手下牵过马来,说道:“你们把他带走吧,我天亮回宫。”“回见。”说罢一打马往城门那边去了,远远的只看见巨大的城门艰难地合上,门关得很慢很慢,可是那样他也赶不上。

黑领头人感到城门下,高声喊道:“丞相府消息,烦请将军送抵。”城门上执守的将军听见后微微皱了皱眉,听声音觉得耳熟,从城墙上的垛口往下望,威声喊道:“王城宵禁,任何人不准入内。”黑衣领头人下马走近,从怀中摸出信来,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说道:“丞相府密函,请将军放行。”那守城将军摆摆手,身后一个卫兵上前取信,拿到信后立即骑马送与丞相府。

黑衣领头人在城墙下静立了一会儿,待听见那士兵出发的声音,便喊了一声:“有劳将军。”守城将军回道:“前面三十里有驿站,兄弟辛苦了。”喊罢,黑衣领头人一跃而上、拨马转身,两个人极其谨慎地遥遥点头致意,不被别人看见,不像是陌生人。

预知咸阳城城门后的风波,还请再耐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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