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子啸笑够了,大喘着气撑着自己无力的身子,“太好笑了,那什么是真的呢?”也不在意灵坚不答,“真可怜。”
最真实的怜悯从一个吃人的妖怪眼里出现,灵坚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止住了一个那个激灵,愤恨道,“妃死了。”
“你才死了!”不明所以的鲛人发出尖叫。
几乎迫不及待,灵坚继续道,“这样沉浸在一个幻觉中,好像过去不存在……”
“别着急着否定,”子啸打断灵坚,“过去和现在都存在,”万年了,人类还是这样没有改变,“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真是辛苦啊,连一个愿望都不敢满足自己。”
几乎咬碎银牙,在齿缝中吐出,“我清楚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别害怕,”子啸眼神柔和,镇定宽广,“这里不曾伤害你。”
“你们好似各个都看穿一切。”
微弯嘴角,宛若神明一般的神态,让灵坚的冷嘲热讽变得无力。
“我从不看穿,”青年在几个字眼中化为成年男人,“是你让我看见。”
看见什么,看见自己的挣扎,看见自己的不堪,懦弱无能!灵坚在心里咆哮着,他已不是毛头小子,他怎么轻而易举的就这样认输。
“如果你一直坚持的是对的,”子啸对着妃招手,妃费力的爬上岸到子啸身边,“你又何需要挣扎,”转头对着妃道,“鳞片。”
妃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子啸,这和她想的不一样,也和她跟子啸商量好的不一样。
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妃的发髻,是全部盘起来的,已婚妇人才会盘的发髻。
见子啸坚持,妃极其不愿意的一挥手便代下一堆鳞片,散落在地上,完美的鱼尾上那道伤痕,深深的刺痛了灵坚,这种痛太熟悉熟悉的让他恨。
含着泪水妃跃回水里,灵光一闪便失去了踪影。
“倒是不用怕,”低头一片一片捡起鲛人鳞,“有些感觉第一次痛不欲生,第二次不过如此,第三次便毫无波澜。”语闭鱼鳞已全部捡起放在茶桌上。
看着那一小堆鳞片,灵坚面色难看,就连子啸离开他都没有反应。
路过桃园妃冒出头,愤怒的瞪着子啸,不该是这样的,她想他留下。妃不敢发怒,越想越气,最后红了眼眶,她觉得委屈,又升起失望。
“没有谁会一直被辜负,”子啸又化为了孩童模样,“心甘情愿的。”
“可是我想他留下来,”泪水划过脸庞,没有变成珍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只是说来的,”子啸抬头看看天,“天和地从来没有过说话。”
鲛人啜泣起来,她听不懂,可是难受是真的,她现在很难受。
稚嫩的孩童拍了拍鲛人的头顶,微笑宛若画上神,“就是因为天地都沉默,才会让有些声音震耳欲聋。”
安静的沉入水底,妃要去问,她想问灵坚是不是喜欢她,砚狼什么都不懂,它在御吟哪里那么久,不什么也没得到。
眼看着妃离去,昀岳子才从那葱郁的桃花处走出,在这桃源着桃夭,子啸不用猜便知增麽回事,“怎么不拦拦。”
“我好奇,”昀岳子垂眸,“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是人。”子啸本就不报期待,“你们选弟子什么时候以心性为基准了?不各个都是选身体。”
“如果以心为准,怕是这整个修仙界便没几个人了。”
不可置否的点头,子啸知道后面的事情他参与不了,小小孩童伸了个拦腰道,“走了,睡觉去。”就大摇大摆的离开。
向那自己的住处扫了一眼,昀岳子竟然转身直接去了桃园。
一片朦胧粉云中一位与昀岳子着同色的人在用锄头埋酒,一头彤管长发草草用一根银簪半束,回眸那人面容熟稔,竟是那在张家村院中的桃花人面,见昀岳子看自己,抬手一摸银簪丹口微启,“你那袖管中的簪子。”微动之下几缕青丝散乱的垂在脸边。
收起眼神昀岳子衣摆一撩躺在了树下,陶瑜知道他这是烦了,莞尔一笑道,“舍不得。”
“舍不得?”昀岳子闭眼。
“嘻嘻嘻,”于那躺卧的人身边坐下嬉笑,“你惯会口是心非,也惯是傲慢霸道。”
斜着扫了陶瑜一眼,昀岳子翻身背过枕臂睡去。
见他这副模样陶瑜也不讨没趣,化作桃瓣向那内院深粉处而去,待到一片腥臭混合着桃香处更是一片血红,凝形站定陶瑜眼含满意,陶棠自深红树冠上飘然落下,“今日的新鲜。”
“你等好好修练,”目光扫过一片血红,“来日定当大用。”语闭满园深红竟然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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