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保罗视角)
我刚刚开完内阁紧急会议,得知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就急忙回到了伯明翰的家中,伯纳德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播放着关于首相提前卸任,以便于接班人参选的新闻,他看到我来了,就把电视关了,站起身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
我们同时问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我们又同时回答:“听见了!”“听见了!”
“为什么?”伯纳德皱着眉问。
“什么为什么?”我反问他。
“首相为什么会突然辞职?”伯纳德不解地问,“一定不是以便于接班人参选。难道还是因为南非钻石?”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简直是乱七八糟的,”我挥了挥手,让他坐下,我自己也舒服地窝在另一张沙发上,然后向他说出了我的推测,“这次当选的要么是埃里克,要么是邓肯,本来是雷的,他是副党魁,但是你也知道的,他出了点事……首相一向讨厌雷,所以他拖到了今天。”
伯纳德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摸了摸耳朵,好奇地问我:“所以……在您深入分析和权衡了所有相关因素之后,您是否可能倾向于认为,在当前复杂多变的□□势下,剩下的某位……或许更能肩负起领导国家的重任?”
我知道,因为这超出了伯纳德的职责范围,所以他问得比较含蓄。当然,在任何一方没有取得相对优势时,我也不会明确表明态度,于是我说:“给邓肯也算实至名归,邓肯阁下一定会力挽狂澜。埃里克也行 ,埃里克也有他的可取之处,一个强硬的首相也不错。”
伯纳德露出震惊的神色,说:“听起来确实是让人左右为难,就像挑选不太烂的柿子。”
我装出一个夸张的不认同的表情,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我完全认同伯纳德的话。
2.(阿诺德视角,和汉弗莱在餐厅的谈话)
汉弗莱搅动着奶酪,问:“信息自由运动进行的如何?”
我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漫不经心地回答:“抱歉,我无权透露。”
我说:“所以,新首相会是我们伟大的财长,还是卓越的外长呢。”
汉弗莱揩拭完嘴唇,说:“我正想问你呢。”
我阴郁地说:“这就像选个疯子管理精神病院。”
“是啊,他们都信奉干涉主义,而且太过激进,谁当选都会使党派分裂。”汉弗莱严肃地皱紧了眉毛。
我:“我们需要一个既能装满水又不漏的桶。”
汉弗莱附和:“一个可塑性强的桶。”
“灵活的。”“随和的。”“公认的好操纵。”“懂得接受引导。”“思维不敏锐。”“没能力改变现状。”
“将国家大事交给专家处理。”汉弗莱补了一句。
“好像没有这个人,”我沉思着说,“吉姆·哈克太敏锐了。”
汉弗莱刚拿起的酒杯一直停在空中,望着空气,好像要研究出空气里有什么名堂,随后他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汉弗莱神采奕奕地看了我一眼,拿出了手帕。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汉弗莱一眼,他似乎很希望吉姆当上首相。于是我暗示他,我得到了其他两位候选人军情五处的档案,顺便透露了关于吉姆·哈克的档案——一份无聊透顶的档案,好让他彻底放心。
伯纳德·伍利,一个让我无法评价的年轻人过来了。汉弗莱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可以把我们刚刚达成的想法透露给他。
伯纳德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没有给出什么表态。
我强迫地问:“你觉得你的大臣当不了首相吗?”
“当然不,阿诺德爵士,”伯纳德笑了,“这是好事啊。”
3.(重回保罗视角)
我正坐在办公室,为我要支持哪位候选人的事情发愁。
伯纳德犹豫地看着我转来转去,吞吞吐吐地说:“除非……您还有另一种选择,比如……中间路线。”
我相当困惑地看着他。直到他往上指了指。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是我想的那样?”我深感自豪,难道是我当大臣的这段时间表现得还不错?这可是和我当大臣时不一样,那是吉姆·哈克努力的结果,而不是保罗·爱丁顿的。况且,有谁会不高兴自己有能当上首相的机会?那可是首相啊!
伯纳德谨慎地提议:“嗯……在处理敏感问题时,采取一种谨慎和耐心的态度会更好,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争议——比如,嗯,无为而治。同时,您要耐心等待塑造一个积极正面形象的机会。”
我赞同地点头,思考着,突然想到了我最近正在忙着的事。
欧洲要求香肠必须有75%的肉。原本英国的香肠最多只含有25%的肉,价格也更低——不提里面加的鸡肉鸭肉这些便宜肉,还有杂碎。一旦采取欧洲的标准,不考虑其他因素,单纯肉量提升会导致香肠价格直接涨三倍,对英国的工薪阶层来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简直是从钱包里抢钱啊!
而且,更糟糕的是,我们的香肠再也不能叫香肠了,得改名叫“高脂乳化杂碎筒”。这样才能继续生产,销售,可是还有谁会买呢?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化学反应,而不是食物!
当别人问我早餐吃了什么,我如果说吃了一根香肠,那听起来还挺正常的。但如果我说吃了一根“杂碎筒”,那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嘿,我吃了一碗猪食!” 这可是命名权和尊严的问题,我们不能让给别人,不然下次他们可能会把我们的早餐命名为“猪食大杂烩”!
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这可真是个绝佳的契机。
真是想都不敢想,有一天,香肠居然成了我的政治筹码——香肠命名权争夺战,我誓要捍卫英国的传统美味!真是妙哉!
但是,我心中疑惑,伯纳德可是一名文官,应当尽量避免牵扯进政治行为中,他为什么这么明确地帮助我出主意?
我狐疑地盯着他,看得他眼神闪烁,局促不安,只得尴尬地挠着那对通红的耳朵。
他今日的偏袒,莫非是文官体系高层暗中授意?汉弗莱如今已是内阁秘书,接替了阿诺德的职位……难道是阿诺德在背后支持?若真是他,又为何选择了我?
我不认为仅凭我与阿诺德那泛泛的交情,就能让他做出如此决定。认识他越久,我就越发认为他道德真空、心机深沉、令人敬畏。
那些对政治漠不关心的人以为,这次大选不过是党派间的较量;稍有见识者则明白,真正对决的是我党内部;我的感觉是,还有一股力量隐藏在幕后,那就是公务员系统。我想,可能是看似默默无闻公务员赢了——无论其他人会赢得多少选票,他们才是真正赢得选举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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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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