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上人来人往,近来因着魏家婚事,李家可谓风头正劲。数不清的贵夫人,围绕在李家面前,几经奉承。
“哟,李二夫人身上穿的,可是蜀锦?”
什么蜀不蜀锦的,李王氏不知道。就是当初那一千两一匹的卖价,让李王氏头脑一轰,当即杵在蜀锦面前,走不动道了。事后抱着蜀锦归家,她在睡梦里笑了一夜。
倒是李严氏十分的低调,身上只是寻常的锦衣。在家时,李严氏就扼令大房一众,不可冒尖,低调行事。故,李家大房倒是一如寻常。
花会,既然敢称做“花会”,就必然有花。分别是“梅,菊,杏,桃”。
除却梅花,都是暖房里的娇养花朵。悉心栽培数月,只为今朝。别以为江家花会,只是来赏花。却不过是,比试。
简而言之,就是大周年轻一代的较量。
“梅”,谓之严寒,傲骨而立。是为男子间的武比。
“菊”,谓之高雅,绝世而立。是为男子间的文比。
“杏”,谓之丰盈,果实累累。是为女子间的厨艺。
“桃”,谓之灿烂,宜室宜家。是为女子间的绣功。
而参赛之人,没有限制。只有一条铁律,由江家安排比试的种类。若你擅长厨艺,却抽中绣功,只能道一句“背运”。
之所以此等律例得以一直存在,就是江家要告知年轻一辈,世事无常,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只有夯实的实力,才是青云路上,唯一的依仗。
“原家原世朝,比以菊。”
随着江家的唱呵,原世朝从容起立。一众年轻的读书人,冷汗汲汲。
“鄙人献丑了。”
说罢,一首《登幽州台歌》洋洋洒洒。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都怆然而涕下......”
此句无疑是打了一众读书人的脸,大家都觉得脸上燥燥的。这等实力,狂一点,也无妨。
而武比中,灿灿生辉的,无疑是谢家谢宴之。此子文墨极好,被誉为魏稹明下第一人。不曾想,武艺也是如此出众。
下了台,他身边的好友无一不替他抱不平:“江家依着和魏家的关系,竟是如此的打压后辈。若你比了文试,必然能盖过魏稹明当年的风姿。”
“不必多言。”谢宴之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风光之事。他抿了口茶,从容道:“江家不是点了原世朝吗?对上此子,我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好友笑道:“只是有那么几首出众罢了。”
“此话何意?这位公子可得好好说说。”一旁的一位闲人凑过来说道,几分兴致勃勃。
屈楚倒没有藏掖着,直言道:“前几日有人组了个文局,流觞曲水,每每到他现作时,那是一塌糊涂。把主人家都惊到了,他自己也燥红了脸。”
“这么说,他那几首神作,怕是......”
“谁说不是了!”屈楚与那位闲人说得正兴,谢宴之却冷冷道:“阿楚,慎言!”
屈楚当即闭了嘴,倒是一旁的那位闲人,撇了撇嘴。正欲说些什么,只见江家唱呵:“陆家陆嫣然,比以杏。”
“来啦。”
只见这位身着男装的闲人,蹭的起身。闹得屈楚一惊,一时结巴起来:“她,她是女的?”
“你说呢?”
陆家陆嫣然,皇后的侄女,大周的成然郡主。食邑三千,常年一身男装,还蓄养面首。被她瞧上的美男子,居多逃不出她的染指。
当然,这是传言,实情如何到未可知。
不过已然吓到屈楚,脸色几分惨白。顿时,几分三急。
谢宴之侯了半晌,也不见他归来。倒是起身去寻他。刚到后院假山处,就传来屈楚的呼救声:“郡主!请自重!”
“看你白得掐水的肌肤,长得也是水藏藏的,还不快从了本郡主?”
“郡主,您若再不停手,我可喊人了!”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宴之!宴之!”
这般情形,谢宴之也一时拿不准去还是不去。
按理说,男子怎会被女子挟持?必是有三分愿意。但是听屈楚的声调,又不像是装的。突然身后一阵细微的响动。谢宴之一个反身,钳住来人的颈脖。
却原来是位女子。
“你是谁?为何来了此处?”
李婉被掐的脸色涨红,只顾着摇头。等谢宴之松了手,她便开始大口地喘气。
“你是李家的李婉?”
谢宴之眉头紧皱,看着李婉一时倒未多加为难。不过李婉却是心里困惑,道:“你怎么认识我?”
“托魏公子的福,如今大周何人不识你?”
李婉神色一时暗淡下来,谢宴之是何等的人物,快速地捕捉到这抹忧愁。
“你不愿?”
到底是陌生人,李婉并未和盘托出,却也没有反驳。
“这倒是怪了。”谢宴之几分稀奇之意:“居然还有姑娘,会不愿意嫁给魏稹明的?”
“那成然郡主家大业大,长相也是出众。你愿意去委身吗?”
“这不一样。”
“这就是一样。”李婉肯定道:“这就是那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谢宴之低声笑了出来,前面的屈楚敏锐地捕捉到这笑声,高呼:“宴之救我!”
谢宴之却对李婉摆了摆手,拉着她轻手轻脚地离去。
“你不去救他吗?”李婉面带困惑,并不懂谢宴之的思量。到了前院后,谢宴之才开口道:“这也是一句谚语,叫......”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说这个了。既然你不愿嫁与魏稹明,不如听我一计?”
“这位公子有何妙策?”
“不如你和我成亲?”
“谢公子。”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走进来看,却是魏稹明。他眉眼里带着冷意和攻击。直言道:
“谢公子所行之事,可谓大不雅。况且你与李姑娘所说之话,是想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这话让李婉瞬时清明,几分后知后怕起来。
倒是谢宴之,见此计不成,没有再与魏稹明辩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你倒是没了脑子,平日里对我的那份精明呢?难不成......”魏稹明悠悠道:“你真看上他了?”
李婉摇头,又想不明白,直言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因为,他与我有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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