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云水瑶手还抱着他不放,紧张得心跳不由加快。
沈欺尘看她反应,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明白过来:“你喜欢这样?”
两个人鼻尖相碰,四目相对,近无可近。交缠在一起的呼吸炽热而淆乱,云水瑶没喝酒也像是醉了。
亲吻的感觉对她来说有点陌生,但她并不讨厌。唇瓣相贴的一瞬,如同有道细小的水流缓缓冲刷过身体每一寸经脉,余韵绵长而细腻。
云水瑶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凭着本能点头,急切地想要继续。
沈欺尘却往后退,突然抬指抵住她的唇,指腹稍稍用力,像是抚揉。
他乌浓的睫羽垂落下来,看到她着迷于此的神色,平静地问:“姐姐,你喜欢我吗?”
“……”云水瑶唇瓣被他揉得透出股殷红,酥麻感自唇上迅速漾开,磨得她心痒难耐。
她听见沈欺尘的问题,可她半天也给不出回答。扪心自问,她对沈欺尘确有好感不错,可这好感大多来源于他这张脸,没有人会不喜欢漂亮好看的人。
至于其他方面……或许也是有的,但此刻云水瑶脑子里思绪如一团乱麻,连她自己也拎不太清。她隐隐直觉沈欺尘想要的答案,干脆顺着他的心意说了:“……有一点。”
沈欺尘直直看着她,垂下的睫羽在眼睑朦胧出一小片错落的阴影,静了片刻,他道:“那就不可以,只能亲一次。”
“……为什么?”云水瑶没想过他会拒绝自己,失落的同时,还觉得委屈,心底一点微妙的酸涩随之蔓延开。
沈欺尘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说:“我刚才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想亲我,不是因为喜欢,所以不可以。”
云水瑶不想听他的因为所以,又反问他:“可你刚才不是说是自愿这样做的吗,和我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沈欺尘眸光扫过她的唇,轻声答了句:“现在反悔了。”
……他好没道理。
但幸好云水瑶从来就不讲道理。
她立刻撑起身,手往上移扶着他肩膀,想要贴上来,却被他偏头躲开。
她不气馁,再贴,他还是躲。
每回都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他,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沈欺尘故意钓着她不给亲,云水瑶看出他意图,顿时恼了,气得又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但这回没用太大力气,怕他又痛得掉眼泪,几近含似的。
沈欺尘喉结微滑,眼底神色不明。
他手扶在云水瑶腰侧,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唇下小痣微微翘起来,像一个无声的勾引,温声说:“姐姐,你真的想亲我吗?亲了我,就不能再亲别人。”
他不给她亲,却偏偏又要靠近她的唇说话,心眼坏透了。
云水瑶张开口,几乎感觉自己的唇瓣和他的碰在一起。她心想沈欺尘只不过是一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凡人,凭什么要听他的?
然而鬼使神差的,她在他面前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理智仿佛被纠缠的灼热气息烧得一干二净,她轻轻道:“好。”
沈欺尘不说话了,只静望着她,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面颊。
云水瑶心知他这是应允的意思,凑近了,终于得以触碰到他的唇。
云水瑶此前从没像这样亲过谁,她什么也不懂,只下意识觉得很舒服,便贴着他轻轻地蹭动,就像碰到一团饱满光滑的棉花,温暖柔软得不可思议。
呼吸间都是清淡的药香,云水瑶亲着他的唇,循着他的唇线一点点触碰。
……好软。
原来他的唇也是软的,触感比脸颊还要让她着迷。
云水瑶在这一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好奇心,试着探出舌尖,尝到了一点他的味道。
——不是药苦味,反而像糕点一样甜。
这点甜味化在齿间,她意犹未尽似的,含住他饱满的唇珠,毫无章法地又啃又咬。
沈欺尘过于顺从的姿态令她更加肆无忌惮,舌尖无意中扫过他的唇缝,轻而易举就撬开了唇齿。
沈欺尘面上纹丝不动,眼神中的阴郁翻腾上涌,但在光照之下,眼眸看起来依然干净通透。
他清楚这样的亲吻代表不了什么,全然是出于云水瑶的本能、好奇,并不是因为喜欢。
但那又如何?
既然她想、她愿意,他可以极尽所能取悦她,做得更好,让她高兴、让她记住。
沈欺尘束住她腰身的手一点点收拢,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一改之前的被动,气息如水顷刻间覆了上来。
这个吻起初有一点生涩,两个人舌齿磕碰在一起,呼吸变得紊乱,周遭的温度越升越高。
他湿热的舌尖在唇沿细细舔吻,云水瑶浑身如触电般麻痒,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堵住嘴。接着软滑的舌长驱直入,钻进她的口腔,轻轻吮了她的舌尖。
云水瑶眼神微怔,她毫无防备,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背脊迅速攀上一股酥麻,令她颤抖不已。
她脸色涨红,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仓皇间想要躲开,沈欺尘却又追上来,直到她舔到一个古怪的、冰凉的物体。
云水瑶偏开头平复呼吸,过了会儿,她又有些纳闷:“……刚刚那个是什么?”
沈欺尘亦有些微喘,刚亲吻过的唇瓣还沾着水光,鲜艳欲滴,随声张合:“舌钉。”
云水瑶凑近了,看清他舌面上竟然有一颗圆形的银钉,在这样隐秘的位置,难怪她从前没有发现。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穿的?”
“很久之前,不记得了。”沈欺尘道。
他低头看着云水瑶,声音微微低沉:“姐姐,你亲过我了,答应过的事便不能反悔。”
云水瑶想了想,她只亲过沈欺尘,一时半会也冒不出其他人。
于是她向他保证:“不反悔,你放心。”顿了顿,她又问一句:“……那下次还可以吗?”
沈欺尘没有立刻答话,看了她一会,莞尔笑了。随即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慢慢靠近,同她鼻尖相碰,声音轻轻柔柔:“等到下次再说吧。”
“……”他总是这样钓着她,偏偏她又很吃这一套。
云水瑶喜欢这个吻,心里便一点脾气都生不出来。正想问他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撑在榻边的手挪了下,忽地感觉手心一烫。
她移开手,低头一瞧,是一枚淡青色的鳞片。
……
糟糕!醒过来这么久,她居然完全把正事忘了!
云水瑶晕倒之前一直抓着鳞片,幸好没掉。她赶紧把鳞片捡起来,放在手心细细看了眼。
她已经知晓苍溟就在长白山,只是雪山封了路,矿场附近又过不去,若能从山口再往里走些,或许就能感应到苍溟的具体方位。
***
“这位……矿监大人。”燕微雨退出房门,站在院中,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矿监,便按职称叫了。他斟酌一下措辞,问起正事:“我们一行人从洛阳来此,是有要事在身,必须去雪山矿场一趟。大人能否通融一下?若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签生死状,保证出了事也绝不连累你们。”
矿监听他这么说,吓得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这可万万使不得!生死状是那些矿工才要签的。”
燕微雨心以为这是有戏了,便又道:“那大人现下可否给张通行令?我们想尽快去矿场看看。”
矿监因着沈欺尘的身份,对燕微雨的态度也十分恭敬。他不敢敷衍,只得将情况如实袒露:“实不相瞒,若你们早到几天,这事也还好办,这会儿就算我找人批下通行令,你们恐怕也进不去。”
燕微雨眉间一皱,道:“大人此话怎讲?”
矿监长叹一气,满面愁容地说:“自我年初上任以来,雪山附近就偶尔能听见奇怪的长啸声。起初动静小,便也没人当回事,只当是山里的风声太大。可就在前几日,这啸声又响了一次,整座山都跟着摇晃起来,那矿场是个地下矿,经过这么一遭,入口都被掉下的碎石堵死了。”
“那里面还有一批矿工没来得及撤出来,生死未卜。堵住入口的碎石已经派人去清理了,你们要是想进矿,至少还得再等个两三天。”
两三天倒是能等,燕微雨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进不了矿,可以先查进过矿的人。
“二月二那日矿场有一批辉石运到洛阳,大人可还记得这批辉石是何时进行开采,负责开采的矿工又有哪些?”
矿场出事后,大批的矿工都罢工回家不干了,人数较之从前少了将近一半。而今新招的矿工都签过生死状,姓名记录在册,又是最新运走的一批辉石,矿监还算有点印象。
“大概是提前十天左右/派人下的矿,那些矿工怕万一染病影响了家人,这段时日吃住都在矿洞里,有专人负责补给。如今洞塌了,他们都被困在里面。不过有一个几天前出来了,家里妻儿都染了病,他放心不下,回家照顾孩子去了。”
他说到此处,看向燕微雨:“这个人我记得,就住在离这两条街的巷子里,若你们想见他,我这就去安排。”
燕微雨拱手道谢:“有劳。”
离了雪山,风中夹带的寒意渐褪,天上又飘落起细雪。
李逢舟乌发上落了几片雪花,他无心去听院里两人的对话,抬头望天发呆。
日前洛阳发来的纸鹤该回复了。
他从袖中取出纸鹤,沉疑不决。
他的腿又开始痛了。不止阴雨天,哪怕是稍微寒冷一点的天气,他都会感到一种难捱的酸痛。
沉疴痼疾,久病难愈。他讨厌坐在轮椅上,不论去到何处,旁人投来的视线居高临下,总让他低人一等。
李逢舟偏头看一眼燕微雨,他还在同矿监说话。雪落无声,李逢舟压下心里的忐忑不安,注入灵力,松手放了纸鹤。
宣平侯:穿耳很痛,还是不给他穿好了
现代人小沈:表面听话,背地里不穿耳那就穿其他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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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矿山异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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