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被祁檀栾弄的满脸尴尬,自在门和浮白宗关系一直不错,而他邀请墨泠川也是出于好意,不知道为什么祁檀栾就这般不愿意让墨泠川参加,就好像自在门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祁师叔,以墨师叔的年纪与修为参加论剑大赛正好合适。”君鹤对祁檀栾这样的做法真的不太能理解。
祁檀栾呵呵一笑:“你们自在门那什么论剑大赛有什么要参加的,我们缺那点三瓜两枣不成?我家小师弟是要成大事的人,没空把时间浪费在什么论剑大赛上。”
君鹤欲言又止,祁檀栾的话要是传出去实在是伤和气,可是面对祁檀栾这般不情愿的态度,他也不好再多加邀请,只是苦笑着摇头:“晚辈不知道是哪里让师叔不快,但我不过是有此一问,祁师叔何必说这种赌气的话。”
“反正我师弟不会去就是不会去,你说破天了也是不去。”祁檀栾边说还边把墨泠川往自己身后带,训斥道,“他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亲师兄,你护着他干什么?”
墨泠川想解释,但看祁檀栾这架势估计是不会听的,也不知道他师兄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说他师兄单纯的针对君鹤。
君鹤对着墨泠川歉意的眼神,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对着祁檀栾合拳:“那君鹤就不打扰两位师叔叙旧了。”
“可算走了。”祁檀栾冷哼,君鹤一走,他对着墨泠川又变成了往常那副模样,好似恨不得把墨泠川衣服扒了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你昨夜入道,身上可有不对?”
“并无。”墨泠川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祁檀栾摆布,“师兄为何对君鹤敌意如此之大?”
他还从来没见过祁檀栾这般对一个人咬牙切齿。
祁檀栾只是听到君鹤的名字脸上的表情都淡了几分,那感觉就好像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才能压住自己的不爽一般:“小师弟,你记住了,姓君的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这个君鹤,更是不是东西中的不是东西。”
墨泠川哑然,他总不能说他对君鹤印象其实不错:“哦。”
祁檀栾检查了一番,发现墨泠川身上确实没什么不对,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昨夜应当是自己一个人吧?应该没有和别人同住一屋,对不对?”
墨泠川是自己住的一个屋子,但是他醒来的时候谢方已经在房中了,他如果没记错,谢方应当是昨夜就来了,他迟疑了一下:“这个……”
“说实话!”祁檀栾脸色再次变得凝重。
“应当不算是一个人。”墨泠川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得一个激灵。
祁檀栾脸色大变:“还有一个人是谁?”
墨泠川看着祁檀栾眼中闪过的杀意,心中咯噔了一下:“是、是一位叫谢方的修士。”
“谁?”祁檀栾这次不单脸色大变,还猛地倒退几步,“你说谁?!!!”
墨泠川都不知道祁檀栾到底怎么了:“谢方有什么不对吗?”
怎么听到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
眼里的杀意也不见了,就好像完全是他自己眼花了一样。
“没,没什么不对。”祁檀栾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在墨泠川眼里真的古怪极了。
墨泠川试探着开口:“那师兄不想杀他了?”
祁檀栾惊恐的摆手:“小师弟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你可别乱说啊。你这是污蔑,你不能看师兄我疼你你就这样造谣啊。我们门派可都是正人君子,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
他哪里敢啊。
他杀谢方?谢方把他吊起来打还差不多。
“师兄跟谢方关系好吗?”墨泠川早就发现谢方对他和他的师兄们似乎十分熟悉,只是谢方好像不太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关系好吗?”祁檀栾好像神游天际一般的重复他的问题,甚至语气里自己也不确定,“好吗?应该、好……吧?”
墨泠川懂了,好不好暂且不提,他四师兄很怕谢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四师兄这么害怕师姐之外的人:“那这个谢方到底是个什么人?”
要知道他四师兄可是喝醉了连师父都敢揍的人。
欺师灭祖都不怕,偏偏怕谢方至此。
祁檀栾像是被墨泠川的问题难住了,嘶了一声,然后跟墨泠川打着哈哈:“什么人啊?能是什么人,就你自己说的,一个修士,能是什么人,是不是?”
“师兄。”祁檀栾的糊弄太明显,甚至都不掩饰,墨泠川有点郁闷。
“嗷!”祁檀栾捂着脸蹲在角落,掩耳盗铃一般的不想看墨泠川,“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你日后再见到他不要惹他生气就对了,最好乖一点。”
不然他要是揍你,师父都不会帮你的。
他要是知道是谢方,他就不问了。
墨泠川跟着蹲在祁檀栾身边:“师兄,到底是大师兄厉害还是谢方厉害?”
祁檀栾更加没眼看,直接反问:“你说呢?”
墨泠川顿了一下,迟疑:“大师兄……吧?”
“你说的都对。”祁檀栾假笑一声,左右张望,随后附耳问道,“他人去哪里了?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吧?”
“说是有事要忙,先要离开一阵子。”墨泠川微微弯起唇角,“所以师兄你到底为什么怕他。”
祁檀栾听到谢方不在,立马挺直腰杆,拍了拍衣摆上的灰站起来:“胡说,你师兄我会怕他?不可能的,我这不是怕。”
“哦,不是怕是什么?”墨泠川眼里写满了鄙夷。
他师兄刚刚就差没抱着脑袋求饶了。
“咳咳,这叫尊敬,懂吗?尊重师长那种尊敬,敬重怎么能叫怕呢?”祁檀栾被看得有点心虚,但依旧在死鸭子嘴硬。
墨泠川咬着脸颊的软肉,忍着笑:“师兄说得对。”
“不说这个,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但是你要记住,这天底下你哪里都能去,唯独自在门你是万万不能去的,那里有能要你的命的东西。”祁檀栾满脸严肃,生怕墨泠川不知道事情都严重性,哪天被人忽悠去了自在门,凭白没了小命。
墨泠川知道祁檀栾从来不拿他的性命这些开玩笑,一旦这样说了,那自在门便是真的有这么一样东西:“什么东西?”
“自在剑。”祁檀栾脸色越发难看,“如果遇上有人拿着自在剑与你对阵,不要犹豫,直接跑,你打不过自在剑。”
不是打不过那个人,是打不过那把剑。
墨泠川不自觉的捏着耳朵:“这自在剑有灵?”
“是。自在剑的剑灵是自在门历代掌门用自己的先天真气蕴养出来的,此剑可斩世间一切邪祟不说,这世间只要修得自在本源心法的修士皆会被它压制。”祁檀栾抓着墨泠川的双臂,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要去自在门。”
墨泠川猛地反应过来:“好,不去。”
这么一看,他对上自在剑还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祁檀栾放松了一点:“不过真要是遇上了自在剑,你也不用太担心,反正你只管跑,据说那剑灵已经三千年没有醒过来了。”
“因为谢澍之?可不是说……”墨泠川顿住,谢方说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也不知道他师兄知不知道,“师兄可曾听说谢澍之前辈没死的消息。”
祁檀栾古怪的看了一眼墨泠川:“我为何要听说,我本来就算的出来啊。”
“师兄?”墨泠川还真的没看出来他师兄有这个本事,他以为他师兄只会炼丹炼器和摆阵来着。
“当时年轻,听说了一点谢澍之的事情之后就忍不住的推算了一番,不过也只能算出来他没死,更多的是算不出来了。这都没什么,谢澍之是死是活,跟浮白宗关系不大,倒是自在门要头疼了。”祁檀栾摆摆手,十分不以为意。
要不是那嘴角都弯到耳根了,墨泠川差点就相信了他师兄真的那么……呃……他应该想到的,他四师兄从来就和谦虚搭不上边。
“哎呀。”祁檀栾一拍脑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
在墨泠川好奇的目光中,祁檀栾从芥子袋中取出了一颗浑身散发着宝气的珠子,珠子被穿上一条细绳:“这是师父让我带给你的。”
“这是什么?”墨泠川并不是很想戴上它。
“我不知道啊。”祁檀栾说的十分光棍。
反正师父让他带过来他就带来了,他们师父从来不会准备没有用的东西。
墨泠川端详着那颗珠子,对着光发现这颗珠子居然还透光,里面隐约可看见两个字:“怂……怂?”
这怂怂是什么意思?
“啊,这是师父给你起的小名。师父说每次看见你都感觉你一脸怂样,不过他也不当着你的面叫你这个名字,怕你不高兴。”祁檀栾笑得幸灾乐祸。
墨泠川尴尬的压了压唇角:“你笑话我。这小名是都有的吗?”
“对啊对啊。”祁檀栾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我跟你说,三师姐的小名叫牙牙,据说是因为师姐当时以为师父是什么色中饿鬼,第一次见面就狠狠咬了师父一口,师父觉得三师姐牙口挺好的,就给她取名叫牙牙。这你可不要跟师姐说是我告诉你的。”
墨泠川没想到冷面的三师姐小时候居然是这样的:“那师兄你的叫什么?”
祁檀栾说起这个就委屈巴巴的努努嘴:“叫橘子。因为我上山的时候恰好是橘子成熟的季节,我三天把师父种的五棵橘子树都吃光了。”
“……”这是他四师兄做得出来的事情,“那大师兄和二师兄?”
“大师兄叫招财啊,你不知道吗?”祁檀栾委屈的表情立马收了起来。
“招、招财?”墨泠川现在脑子里就是上次路过的那个村子的那条大黄狗的样子,好像也叫招财来着。
祁檀栾摸着下巴:“因为剑修都很穷,尤其是师父。据说当年师父穷惨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情况一直维持到把师兄收入门下,收了大师兄之后师父手上的钱才多了起来。师父一直觉得肯定是大师兄旺财,当即就给大师兄起了个小名。”
这些还是他当时招猫逗狗把山上闹的鸡飞狗跳,师父想他安静点才给他说的。
“二师兄嘛,二师兄的小名就简单多了,因为师父遇见二师兄的时候,二师兄的脸肥嘟嘟的,所以师父就叫他肥肥。”祁檀栾越说越想笑,比起方无讯和苏琼,他们三个人的小名其实都还好。
“呃。”墨泠川忍着不笑,起码不能跟他四师兄这样笑得那么嚣张。
“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招财、肥肥……哈哈哈,师父怎么那么会起名字。”祁檀栾笑得前仰后合。
墨泠川看着门外那个人:“呃。”
“小师弟你为什么不笑?你难道不觉得很好笑吗?大师兄的小名真的很像一条狗啊。”祁檀栾撑着墨泠川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捂着肚子。
墨泠川想笑,但他现在也不是很想笑,定定的看着门口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师父。”
祁檀栾被吓得呛了一口口水,惊恐的回头:“师父。”
“又在编排你大师兄二师兄?”谢景常笑得十分和蔼。
祁檀栾很没骨气的滑跪过去,抱住谢景常的大腿:“冤枉啊师父,我哪里敢编排大师兄和二师兄啊。呜呜呜,我这不是怕小师弟想多了嘛,呜呜呜……”
要知道师父最疼大师兄了,那可是他们师门里的招财神兽。
至于二师兄,他还不想被那把重剑拍的骨折。
谢景常踢了踢他:“在山上丢丢人就行了。”
“左右他们也不认识我。”祁檀栾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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