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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牧洲第三次来到赵思远家门口。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夏牧洲发现赵思远家旁边的女邻居是独居的,可今天她打开门后,却还向里面张望并嘱托了几句,这有点一反常态。
他等了好久,直到睡意朦胧。听到邻居房门再次传出来关门的声响,见到走廊里快步离去的身影,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思远愣住,慢慢转过身来。
夏牧他很气愤赵思远为什么假装对他视而不见,好像没听到他跟她讲话一样。还有刚才,她为什么明知是他,还要在邻居家待那么久,是刻意躲着他吗?
夏牧洲见赵思远没有回答,只能重复了一遍,“赵思远,好久不见。”
赵思远愣住,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呀,原来是你,好久不见。”赵思远见自己的小想法被识破了,只能拿出钥匙,往自己家门口走去,“要不要进来坐坐?”
夏牧洲挑眉,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抱起纸箱跟了上去。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你这不就生疏了吗?”
夏牧洲听了这话,气的咬牙切齿,她明明看出了他的落魄,还要这么揶揄他。
只见赵思远开门、放钥匙、脱外套、换拖鞋一气呵成,还倒了一点猫粮在托盘上,俯身放在了门口绿植的旁边。“你也看到了,我这老小区一楼没有防盗门的,经常有猫来蹭饭吃的。”
夏牧洲自知自己直接过来理亏,听着赵思远小声念叨。她这会又在鞋柜里翻找什么,夏牧洲等着,尴尬的站在门外。
“你说我和流浪猫是不是有孽缘?十年前,我帮助了一只离家出走的小猫,如今他又找上门来了。”
夏牧洲自知理亏,“喵”了一声回复她,把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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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暑假,赵思远18岁,大学即将开学。夏牧洲15岁,即将升入高二。
随着夏牧洲和他母亲矛盾的激化,夏牧洲决定走计算机竞赛,提前悄无声息的远走高飞,这也是他对母亲强烈掌控欲一种反抗。
暑假的时候,夏牧洲借了邻居家哥哥的校园卡,来到他们本地的一所大学图书馆里备考。他在图书馆泡的时间长了,经常碰到赵思远也在那里转悠,慢慢的,他们就混了个脸熟。
有一天,夏牧洲在游戏论坛的结交多年的游戏发烧友谭诚突然来找他,他们约在食堂见面。
谭诚今年三十多岁,虽然不在游戏行业工作,但他出于对游戏的热爱,结交了很多游戏行业的朋友,对游戏发行的各个流程了解透彻。谭诚此次前来找夏牧洲,是他想帮夏牧洲代理他制作的游戏版权。
“我那都是做着让朋友一起玩玩的。”夏牧洲语气很是谦虚,脸上青春洋溢,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你知道的,论坛里大家都喜欢你的游戏,你应该把这份乐趣分享给更多的人,走更专业化的游戏道路。”
“我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
“游戏也是遵循潮流的,趁着你制作的游戏受欢迎,早点在市场上立足比较好。”谭诚劝说夏牧洲。
“我也考虑过,但这段时间不行,我在准备竞赛。再说了,我妈现在为了我以后报志愿的事,已经把家里的电脑给砸了。”
谭诚听到这里,感到有些失望。夏牧洲见状,急忙补充说,“别担心,我的程序都存盘了。”见谭诚情绪缓了过来,夏牧洲继续说道,“如果我能搬出家来自己住,我就完全有自己的时间了。”
“这也是一个办法,”谭诚有些欲言又止,“只是我现在手头有些紧,没法给你提供帮助。”谭诚看到夏牧洲对他关切的目光,说出了他此次前来的缘由。“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当你的经纪人,帮你把游戏版权卖给游戏公司,然后获利。”
见夏牧洲点头,谭诚接着往下说,“去年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没登录论坛,你也是知道的。那是因为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配型。上个月总算等到配型了,但是手术费成了一个大问题。之前的治疗就借了不少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到这么做。”
“我那些游戏的版权够手术费吗?我还有在测试中的游戏,你看可不可以用?还有就是,之前我参加竞赛,我设计的一个电脑数控应用系统,老师帮我申请了专利,你看这个可以转让吗?”夏牧洲急切的说。
“可以可以。”谭诚有些哽咽,“对不起,其实我之前从朋友那得知,他们公司过段时间想要跟你谈版权收购的事情,我就先一步来找你了。”
“治病要紧,你跟我回家拿拷贝的副本吧。”夏牧洲背起书包,准备要走。他抬头一看,一只背包出现在他的眼前。
“抱歉,刚才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聊天,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这是赵思远和夏牧洲的第一次交谈。
夏牧洲坐了下来,谭诚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赵思远。
“我们以前在网上联系过,而且我知道,你是电脑界的天才少年,我想你现在会很需要这个包里的东西,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你是谁?”夏牧洲抬头看她,她的眉眼精致,却因为情绪低落显得很憔悴。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如果你将来想回馈我,不如给我折算成原始股好了。”赵思远说完,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夏牧洲打开书包,瞪大了眼睛,原来里面是一叠钞票。夏牧洲靠着这沓钱,购置了新的电脑,租了房子。还有谭诚帮他牵线搭桥,他完成了自己游戏帝国的初步构建。
再后来,夏牧洲通过竞赛保送进入了理想的大学,后来他的人生开启了加速键。以很短的时间读完大学,大学期间成立了自己的游戏公司。后来又出国深造,发刊,走在自己专业的前线,并能融会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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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等赵思远忙完后,她探出头来,给他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示意他先换上再进门。
夏牧洲看着粉色的拖鞋,觉得很好笑,刚想为自己据理力争,却发现自己现在只是“客人”,一时语塞,乖乖的换上鞋子。
然后赵思远又拿出一个鞋盒,递给刚刚进门的夏牧洲。“看看这双鞋子能穿上吗,出门的话可以穿这个。明星同款,哦,确切的说,明星自用款。”
夏牧洲接过盒子,打开来看,是一双名牌鞋子的复古款,还手绘了涂鸦,右脚的鞋帮外侧还有隐隐约约的签名。
“你怎么知道我能穿的进去?”夏牧洲问。
“你们的身高体重差不多,应该可以吧。”
“我们?”
“快点进屋,别挡住门口,我要关门了。”赵思远转移了话题,然后去浴室打开了热水器。
“随便坐”说完,赵思远去了小卧室。
夏牧洲站在在玄关环视整个房间,还是三年前那熟悉的布局,不过做了精装修。
两居室的房子,一进门是走廊-客厅-阳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卧室,厨房洗手间隔了一堵墙。
夏牧洲走进浴室,他惊奇的发现,以前厕所、洗澡、洗漱一体的房子被分成了各自独立的区域,干湿分离,各自行使自己的功能,看起来干净明亮。
赵思远从小房间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两件同款不同色的卫衣,两条牛仔裤。
“介意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夏牧洲问到。
“可以,请便。不过你先看看这些衣服你能不能穿得上。”说完,赵思远拿起一件卫衣,在夏牧洲背上比划了一下,“还可以,那裤子也应该没问题。你先穿着,别的等以后再说。”
夏牧洲任由赵思远在他背后比着尺寸,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换了,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天气冷,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赵思远看到了他的这一举动,“浴室里我刚开了热水器,一会儿你可以先洗个澡。”夏牧洲听了点头。
“对了,我刚才约了人,我一会儿要出去拿资料。你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捎回来的吗?”
夏牧洲看了自己的的下半身,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思远看出了他的心思,“我这里没有男士内裤,不过我可以去超市给你买两条回来。均码的,可以吗?”
“好像不行,要大两个号。”夏牧洲的语气里带着点羞耻感,脸瞬间就变红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洗漱,浴室里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杯子都是新的。”
夏牧洲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他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是半年前才在这里常住下来,经常出差,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食材我一会也会捎回来,你有什么要买的可以写清单给我。”赵思远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准备进自己的房间,“你可以睡那个小卧室 。”赵思远指了指对面的房间,然后关上了自己的房间门。
夏牧洲点头,他在等热水器烧热的时间里,开始在房间走动。客厅里很简约,书柜里满是各种各样的书,按照不同的内容分门别类的摆着。
书柜的旁边是小卧室,刚才赵思远已经开了灯,小卧室布置的很简约,衣柜、书桌、床头灯、床,这些就足够他接下来的生活了。
床是早就铺好的,盖了一张防尘罩,他把防尘罩轻轻扯开,团成一团放在地上。
然后把自己的纸箱抱了进来,放在地板上,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书桌上,其余零碎的东西放在了书桌下面的抽屉里。然后他关灯,抱着那一团防尘罩走了出去。
赵思远的小家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原木色的家具,绿植点映其中。沙发、电视相对着。
夏牧洲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空无一物,冰箱外面的保护膜还没有拆,也没有插电。橱柜里碗筷都蒙上了尘土,锅子和电器都是崭新的。
厨房外面是个四人的餐桌,桌上摆的鲜花早已枯萎了。夏牧洲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下来,然后他又反复加了几条内容。最后他心满意足,吹了吹墨迹,把字条撕了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夏牧洲抬头,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吸引了夏牧洲,纯棉的粉色衬衫、普通版型的牛仔裤,就悬挂在晾衣绳上。
他走了过去,伸手够下衣服,看了尺码,是男士的款型,应该不是赵思远的。
“那是你男朋友的衣服吗?”他见赵思远走了出来问道,却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着急,想急迫知道答案。
“嗯?你说什么?”赵思远没有听清。
夏牧洲走进她,指了指阳台上的衣服。
“你说的衣服啊,独居人士伪装一下比较安全。”夏牧洲听到她的回答,松了一口气。
赵思远拿起了准备好的背包,开始在玄关穿外套,“我要出门了。”
“这个拿着,采购清单。”夏牧洲把刚才写的纸条递给了赵思远。
赵思远打开一看,有蔬菜、水果、调味料一应俱全,竟然还有锅铲,问了句,“你会做饭?”
夏牧洲点头,“留学的时候自学的,要不然天天吃白人饭会得胃病的。”
“很好,”赵思远笑了,她想到了霸道总裁的胃病梗,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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