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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香炉巷

艾芯和叶珊珊听完余姨的话,赶紧向公开教室的方向跑去,可已经下课了,公开教室里空荡荡的。两人准备去别的地方找,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两。

“你们是找我吗?”

艾芯和叶珊珊顺着声音找去,最边上的角落座位上,袁教授坐在那里,金丝边框眼镜下,他那双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艾芯。艾芯和叶珊珊走过去,在袁教授的旁边座位上坐下来。

“您有去石佛村的办法?”艾芯直接问袁教授。

“石帝舍了半条信命救你,送你回来,你为什么要浪费他一片苦心?”袁教授话语严肃,带点怒意。

“我要回去救他,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那边。”艾芯带着哭腔说。

“你救不了他,事情已成定局,不可能再改变了。”袁教授的话里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再说,石帝嘱咐过我,如果有一天你找到我,也不要提及他救你的事,他不希望你为他做任何事。他说除了你,他没有其他必须要做的事。”袁教授补充到。

艾芯哽咽地问:“你是谁?”

袁教授扶了扶眼镜框,说:“怎么,余婆婆介绍你过来找我,没告诉你们我是谁?”

“您是阎王爷?”艾芯和叶珊珊定定地看着袁教授。

“哈哈!你们还算聪明。”袁教授大笑起来。

艾芯急忙对袁教授说:“袁教授,求求你,我要去见他,请你告诉我回去的办法。”

叶珊珊在一旁也着急起来,她一把抓住袁教授的胳膊,边撒娇变哭泣地对袁教授说:“袁教授,你人这么好,在我们心中是最可爱的人,你怎么舍得我们两个大美女哭呢?求求你,告诉艾芯去石佛村的办法。”叶珊珊不停地摇着袁教授的胳膊。

“哎呀,哎呀,好了!”袁教授甩开叶珊珊的手,装作气氛的吼着。

“你非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应该知道我阎王爷的规矩,我们要做个交易,你若答应了,我就告诉你去那里的办法。”袁教授看着艾芯说。

“什么交易?”艾芯问袁教授。

“我这里有个小木头人,你每天喂它喝你的血,坚持五天,然后再来找我。”袁教授从包里拿出一个木头人放在课桌上,然后迈着小短腿走开了。

艾芯拿起桌子上的木头人,她想起来石帝之前枕头下也有一个这样的木头人,当时她闻过,有股奇怪的味道,现在终于明白,那是石帝的血。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石帝就和袁教授做了交易,为了救她,宁愿拿自己的血喂养小木头人。

这时,叶珊珊的电话响起来了,是何俊打来的,他叫叶珊珊下午陪他去一个地方。叶珊珊本来不想留艾芯一个人呆着,可是何俊说自己爸爸妈妈想见她,所以没有办法,她不好拒绝,只能叮嘱艾芯自己照顾好自己,等她回来再一起想办法。

叶珊珊走后,艾芯便一个人回到了宿舍。下午也没课,她慵懒地躺在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她面前,她不知道该干什么,平时她就卧在床上追剧,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担心石帝。她突然想到石帝的过去,便开始在网上查找起来。“石帝”两个字输进去,出来好多人,有的是企业家,有的是网红,各行各业都有。浏览到第二页,石帝稚嫩的大头照出现在网页上,这个是石帝的学生照,还穿着校服,小平头,微微笑着,一副阳光少年的形象。艾芯打开网页,是一则新闻,介绍的是石帝的爸爸妈妈车祸过世和他失踪的事情。原来石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艾芯查了一下去石帝老家的车票,最近的一趟火车是晚上10点,要坐9个小时,第二天早上7点下火车。艾芯买了一张火车票,只剩站票了,她顾不得那么多,她只想去看看石帝生活过的地方,也许那里能找到什么东西使石帝有想回家的决心。艾芯匆匆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把小木头人塞进背包里便出发了,临行前还给叶珊珊发了条消息,要她帮忙向老师请两天假,她要去一个地方。

晚上的火车站人还挺多,艾芯走进候车室找个位置坐下来,离检票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她看着大厅的大时钟发呆,盼着早点发车处出发。

终于到了检票的时间,艾芯提着包走过去排队,人们推推嚷嚷,检票员拿着大喇叭不停地喊着“大家不要拥挤,有序排队检票进站!”

没有座位票,艾芯只好站在车厢的结合处找了个位置站着,站久了腿开始疼,便学着旁边几个人的样子把包放在屁股下面垫着坐着。过道的风有点大,空调打的太低了,艾芯有点冷,连打几个喷嚏。手环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微微的发起热来,红色的小爱心轻轻跳动起来。艾芯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石帝在陪伴着她。想到胸包里的小木头人,艾芯悄悄把拉链打开,用小刀在手指上轻轻割破一个小口,把手指放在小木头人的嘴巴上,小木头人像活小人一样,努力吸着艾芯的血,艾芯疼的差点叫出声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环上的爱心剧烈跳动起来,艾芯赶紧藏在衣袖里不让旁边的人看见。一会儿过后,小木头人吸血的力气小了,艾芯轻轻拉开包,小木头人由原来的原木色已经泛起了微微的血红色,看来是吃饱了。艾芯把小木头人放好,在手指上包上创口贴,便抱着胸包低头打瞌睡起来,慢慢地就睡着了。手环还在微微的发着热,艾芯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冷了,睡的很安稳。

火车跑了一夜,铁轨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艾芯从睡梦中醒来,还算睡的香,中途没有醒来,醒来已经是早上6点了,再过1个小时就要下火车了。艾芯提着包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又洗脸刷牙,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精神头回来了一大半。一个晚上没吃东西,她有点饿了。

下了火车,艾芯走出火车站,她四处张望着,摸索着该往哪个方向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艾芯心想先填饱肚子再说。抬眼望去,火车站旁边的这条小街上都是小吃店,有面条,有火锅,有快餐。“叮咚”一声,艾芯走进一家面馆,里面的设施简单质朴,地板也很干净,人不多,艾芯找了一个避开风扇的地方坐下来,她不爱吃东西的时候有风对着自己吹。

“你好!想吃什么?”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男生系着围裙走过来问艾芯。

“一碗牛肉粉吧。”艾芯翻开菜单随便选了一种,此刻她只想随便选了一种先填饱肚子。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粉端了上来,几块牛肉盖在粉上,还有几片红辣椒做点缀,也米有厚厚的油,看着味道还不错。艾芯拿起筷子开始嗦起粉来,肚子一点点满足起来。结账的时候,那个小男生走了过来。

“25元,你扫码还是现金?”小男生问。

“扫码。”艾芯说。

扫完码,艾芯随口问一句:“你好!你知道去香炉巷坐什么车方便吗?”艾芯在网上查到,香炉巷是石帝以前住的地方。

“香炉巷?我家在那里附近,你要不等等我,我收拾完带你一起去。”小男生清澈的眼睛不像是坏人,艾芯便答应下来。

小男生骑的是小电驴,他打开座位盖拿出一个粉色的头盔让艾芯戴上,自己拿起挂在车把手上的黑色头盔戴好。小电驴在马路上行驶畅通,小小的身体像一只飞鸟。很快,小电驴在一处巷子口停下,窄窄的巷子很安静,石板路,两边的墙上爬满马山虎,一片片绿绿的叶子肆意生长着。

“你是要去哪家呢?门牌号是多少?”小男生问。

“额,我去68号。”艾芯拿下头盔递给小男生。

“68号?你去石帝哥哥家?”小男生惊讶的神色。

“你认识石帝?”艾芯也同样惊讶。

“嗯,他是我的表哥,不过他已经离开家好几年了。你怎么认识他的?”小男孩问艾芯。

“哦,我,我是他初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和父母去了外地,现在回来想和他聚聚。”艾芯随便编了个说词。

“嗯,石帝哥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现在家里已经没人了,平时我外婆外公会去那里打扫收拾下,他们想石帝哥哥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干干净净的。”小男孩说。

“这样吧,你先顺着巷子走,找到68号后就在门口等着,我去外婆那里拿钥匙,就几分钟。”小男孩指着前面说,示意艾芯向前走,说完便掉转小电驴,一溜烟骑走了。

艾芯顺着巷子往里走,太阳这个时候也出来了,样光照进巷子里,地上的光影投射出了艾芯的影子,早上的阳光很舒服,艾芯抬头去看天空,天空蓝蓝的。68号门牌挂在外墙的右边,有点锈迹斑斑了,古铜色的铁门两边爬满了蔷薇花,花开地正艳,墙内的一边花坛里开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石帝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洋楼,外墙是乳白色的,盖着蓝色的瓦,落地窗干净明亮,艾芯正透过铁门往里看着,一个慈祥老人的声音打断了她。

“小姑娘,站了很久了吧。”一位银发的老奶奶坐在小男孩的小电驴后座上,她慈爱的看着艾芯说。

艾芯赶紧走过去,和小男生一起扶老奶奶从小电驴上下来。

“这是我外婆,听说是石帝哥哥的同学,她非要跟来。”小男孩介绍到。

“外婆好!我是石帝的初中同学,我叫艾芯。”艾芯礼貌的问好,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叫,便顺着小男孩的介绍叫了声外婆。

“诶,你好! 来,来,赶紧进来。”外婆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她打开门,叫艾芯进来。

艾芯便扶着外婆的手一起走进去。小男孩接过外婆手里的钥匙,便独自上前去开小洋楼的大门,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舒适的家具布置,棕色的软皮沙发,几个小抱枕整整齐齐地靠在沙发上。一面墙上挂着很多张照片,一看就是精心布置的照片墙,照片上石帝坐在爸爸妈妈中间,笑脸是那么天真可爱。另一面墙上贴满了一张张奖状,都是石帝的荣誉记录。花瓣状的金属挂钟,各种动漫的手办,还有那身高丈量记录……艾芯看着石帝生活过的痕迹,很是感动,就感觉石帝还鲜活地生活在这个家里。

“来,咱们坐这里。”外婆和艾芯坐在沙发上。

“给,喝这个,这边没水。”小男孩从大裤兜里拿出一瓶橘子汽水递给艾芯。

艾芯接过汽水,笑着对小男孩道了声“谢谢!”

“芯芯啊,你是不是见过我们家帝帝啊?”外婆拉着艾芯的手问。

艾芯被这一句“芯芯”亲昵的称呼有点不自在,她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她要想想该怎么给外婆解释她见过石帝。

“外婆,是的,我在一次学校活动上见过他,他现在过地很好,已经当了医生了。 ”艾芯笑着对外婆说。

“医生?医生好!这孩子继承了他爸爸妈妈的事业了,好!”外婆苍老的面庞上浮起欣慰的笑容,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艾芯慌忙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外婆擦眼泪。

外婆拉着艾芯的手接着说:“芯芯,能不能给帝帝打个视频,外婆想和他说说话。”

艾芯为难地对外婆说:“外婆,真是对不起,我那天和石帝就是在活动上匆匆见了一面,没来得及加他联系方式。所以我想着这次回来也许能碰面聊聊天。”艾芯说完心虚的不得了,额头已经冒出丝丝的汗珠。

外婆听外艾芯说的话,一脸的失落。艾芯心里很不好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外婆,也不知道怎么说石帝现在的状态。这个时候,艾芯手上的手环似乎有感应起来了,微微的发热,红色爱心轻轻的跳跃起来。

艾芯想到什么,她把手环从手上刷下来,戴在外婆的手上,说:“外婆,这个手环给您戴着,是石帝做的。他那天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我想着这次来见他可以还给他,现在我把它交给您,您到时候给他。”

外婆看着手上的手环,轻轻的摸着那一颗颗鹅卵石,红色爱心在外婆的抚摸下慢慢的停下来,这情景像极了外婆在摸自己外孙的头。外婆把手环拿下来,给艾芯戴回手上。

“芯芯,外婆不戴,这个手环这么好看,只有你这样的小姑娘戴着才好看。”外婆慈爱的笑着对艾芯说,轻轻的拍拍艾芯的手。

“芯芯,今天就别走了,一会儿去家里吃午饭,蒙蒙的爸爸是酒店的高级厨师,做的饭菜很好吃。吃完饭,叫蒙蒙带着你到处转转,我们这里的景色还是很好看的,晚上就在家里住。”外婆把艾芯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看来蒙蒙就是这个小男海,小男孩对艾芯笑笑。

“外婆,谢谢您!可是我明天还有课,我下午得坐火车赶回学校去。下次等石帝回来了,我再过来玩。”艾芯委婉的对外婆说。

“也是,学习重要,不好耽误你的学习。”外婆话语里透漏着不舍。

“外婆,我能和您拍张合照吗?留个纪念。”艾芯对外婆说。

“好,好。叫蒙蒙帮我们拍。”外婆叫蒙蒙过来拍照。

艾芯和外婆坐在沙发上,蒙蒙拿着艾芯的手机对着他们,快门一按,艾芯和外婆开心的画面定格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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