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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雷劫这一天

回程的火车上,艾芯把头靠在窗边,静静地想着事情。虽然没有买到卧铺票,还好有张座位票,也轻松了许多。

晚上11点,艾芯到站了,她疲惫的不行,提着包,感觉鞋子也变地巨重。走出站外,夜空黑漆漆的,还好有灯光,也没那么可怕。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公交车了,艾芯准备搭出租车回学校。正准备在手机打车软件上叫车时,叶珊珊坐在一辆黑色的宝马上向她招手。

“艾芯!这里。”叶珊珊打开车门向艾芯跑来。

艾芯提着包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嘛,这么晚了,怎么能让你一个大美女走夜路呢,多不按全啊!。”叶珊珊抢过艾芯的包提着,向宝马车走去。

何俊一身休闲装,他已经下车,走到车门边打开了后座的门,“来”。

“谢谢你!”艾芯不好意思地道谢。

“没事。”何俊笑笑。

“哎呀,道什么谢,这是他该做的,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叶珊珊哈哈笑起来,何俊宠溺地看着叶珊珊笑起来。

叶珊珊没有坐回副驾驶座,她陪着艾芯坐在后座。

“怎么样?过去有收获吗?”叶珊珊问艾芯。

“嗯,算有吧,回头再和你说。”艾芯看了一眼开车的何俊,轻轻地对叶珊珊说。

“好。”叶珊珊乖乖地答应。

何俊把车停在了校门口,这个时候大学的大门已经关闭,何俊给门卫师傅给了一包上好的烟,假装问路,门卫师傅从小铁门里走出来,指给何俊看。艾芯和叶珊珊这个时候正躬着身子悄悄地从小铁门里穿过去。眼看着艾芯和叶珊珊两人安全进入了校园,何俊这才跟门卫师傅说了谢谢,然后把车开走了。

艾芯和叶珊珊跑到宿舍楼下,这个时候宿舍楼也已经熄灯关门了。他们两正想着怎么进去,宿管室的灯亮了,余姨从宿管室走了出来。

“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余姨打开宿舍楼的铁门,示意艾芯和叶珊珊上楼去。

艾芯心里对余姨有着复杂的感情,既有埋怨,也有同情。她没有说什么,便拿着叶珊珊的手噔噔噔上楼去了。

两人轻轻地打开寝室门,蹑手蹑脚地放下东西,又蹑手蹑脚地去卫生间洗洗刷刷,一整套事情做完,两人才轻轻地爬上床睡觉。还好同寝室的其他两个室友没有被吵醒,他们两这么晚了也不好聊天,便默契地做了个两人都懂的手势,“先睡觉,明天再聊。”

艾芯悄悄地从枕头下拿出小木头人,用小刀扎破另一只手指,小木头人使劲允吸着艾芯的血,把小木头人喂饱之后,艾芯用小布包装起来,藏到枕头下。一天的奔波确实把艾芯累着了,刚刚又被小木头人吸了血,艾芯双眼模糊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晚,艾芯打起了轻轻的呼噜声。手环微微地发着热,红色的血液轻轻的在鹅卵石里起伏,好像在哄艾芯睡觉。

石帝把艾芯推出石门之后,自己也是跌坐在地上,手臂上的血液染红了一小滩泥地。片刻之后,石帝恢复了点力气,他吃力地站起身,走到石佛面前,看着石佛上若隐若现自己的样子,他欣慰地笑了,他想,也许这个归宿是最好的。石帝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走下石阶,他要打起精神,因为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走到石桥的地方,一群人聚集着,都是熟悉的面孔,有羊婶儿,马叔,桃子,猪大伯,还有他那两个可爱的猪宝宝。大家都知道石娘娘走了,明天就是雷劫的日子,他们担忧地看着石帝。

“我没有经历过雷劫,也不知道我的法子行不行,但是只要我在,我就一定和大家同生死!”石帝声音沙哑,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力量传递给大家。

“大家同生死!大家同生死!”村民们异口同声喊起来。

石帝把村民们分为三组,一组是老弱病残,这组人被安排在石洞里不要出洞口;二组是照顾所有人生活起居的,这组人会照顾所有人的吃食和基本生活需求;三组是可以随时能抵抗危险来临的人,这组多半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安排好后,村民们带着各自的家当有序地去往山洞。长长的队伍在山谷里盘旋着,慢慢地进入山洞。

石帝打包好所有药材,捆扎在独木车上,满满一车。他在凉台前站了许久,这里是他和艾芯经常盘坐聊天的地方,不知道雷劫过后,这个地方还在不在,他不舍又无奈。

“石帝,走了!”猪大伯推着木轮车,车上坐着两个猪宝宝,猪宝宝手里拿着他之前为他们做的木剑,他想起他和艾芯一起去猪伯家的场景。

“走!”石帝回应猪伯道。

木轮车发出“吱吱”的声音,石帝用力的推着在山路上向前走着。终于到了山洞里,石帝走进去,各组人都在自己的任务范围里忙着,老弱病残在一处区域,已经安置好,各家的吃食和生活物品堆积在一起,有专人按需发放。身强力壮的那些人正用大树和大石头加固石洞,以防坍塌。石帝把药材放在生活物品区域,给专人交代好如何取用,说完便去帮着加固石洞。

晚上风雨交加,风像肆虐的猛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雨水也开始向洞内浇灌,村民们开始担心起来,雨水要是这样一直不停,洞内就会被淹没。石帝见此情景也很担心,他觉得不能再等,必须出去把水流引导别处去,不然大家都得死。

“雨水继续这样灌进来,我们都会有危险,你们谁和我出洞去看看,需要把水流引到别的方向。”石帝对三组的人说。

“我去!”

“我去!”

…………

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站起身,愿意和石帝一起出洞。

“好,穿好斗笠蓑衣,带上锄头,我们出发。”石帝说道。

黑夜中,一行五个人走出了洞外,风狠狠刮着他们的斗笠和蓑衣,他们连站立都很困难,雨水也疯狂地浇着他们的眼睛,根本就看不清路。他们就这样深深浅浅的探着步子在雨夜里摸索着向前行进着。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水流喷发口,然后开始努力挖起来,尝试着挖出一条新的水渠,把水流引到别的地方去。可是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黑漆漆的雨夜看不清,再加上泥土并不松软,他们的每次挖掘都要使出比平时干农活时三倍的力气,才挖出五米的样子,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更严重的是,他们边挖,前面挖好的坑已经被雨水淹没了,雨水往里灌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挖掘的速度。大家开始有点灰心了。

“这样根本不行!我们都要淹死了!”一个狗头半兽人扔下锄头哭喊着。

“是啊!根本就来不及!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另一个猫头半兽人也跟着喊起来。

另外两个挖掘的半兽人听到狗头人和猫头人这样哭喊,手里的锄头也停下来,站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现在就放弃了?你们想过洞里的那些人吗?那里有你们的父母,有你们的老婆孩子,有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我们这里来不及,可是他们那里也许也一样,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我们要让他们失望吗?不管他们了吗?”石帝站在雨里,声嘶力竭,他的身体在颤抖。

“接着挖!”狗头半兽人捡起地上的锄头继续挖起来。

“加油挖!”猫头半兽人也挖起来。

大家又开始挖起来,石帝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也继续挥动着锄头挖起来。

“我们来了!”

“我们来了!”

…………

只见黑色的雨夜中,大概十几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正从远处艰难地走来,他们手里拿着锄头,向石帝他们喊着。

石帝他们五人看到这一幕,感动的哭起来,雨水夹杂着泪水。果然人多力量大,经过这么多人的努力,一条宽大的水渠挖好了,雨水汹涌地从水渠里流下了山,山洞那边的水流也没有了。大家看到大功告成的水渠,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几个人又在黑夜中摸索着回到山洞。山洞里还好没进多少雨水,留在山洞的二组和三组的人已经把水舀出了山洞,还烧起了火堆,大家聚集在火堆旁,有的聊着天嬉笑着,有的靠在旁人的肩上睡的正香。石帝看到大家都已经休息,便换身干衣服去了隔壁的石洞去看鱼宝。鱼宝睡在石床上,正打着呼噜,他给鱼宝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的回到大石洞里,找了一个角落便靠着石壁睡着了。

早上醒来,石帝稍微动一下就疼,差点疼的叫出声来。昨晚挖水渠的时候也没顾着自己的身体,卖力气的挖,现在才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他从药袋里拿出一小把草药粉,找了点水冲服,喝完药,舒服多了。洞里的人有的还在沉睡,有的已经在给大家煮东西吃,好几个人咳嗽有点严重,石帝拿了一袋草药,叫专人煮了给大家分发,每人喝一碗。

石帝走到石洞口那里,三组的人已经醒来,他们驻守在洞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现在风和雨小了,但是雷声和闪电来了,你看那边,那几棵树就是方才被雷劈开的。”一个身强力壮的半兽人指着洞外远处的几颗烧焦的大树对石帝说。

石帝看着外面的情况,一道闪电在天空中出现,像是也要把天空给撒裂开,接着就是一连串巨雷的声音,雷声像是要把整座山都要震垮。石帝向后退了两步,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后面的雷声和闪电会不会变得严重。可他看向身后的那些人,他收起自己担忧的目光,打起精神,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

“大家不要害怕,外面的情况现在还算好,我们一定能平安渡过今天!”

“对,我们一定能平安渡过今天!”大家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石帝不放心鱼宝,又跑去看他。

“石帝哥哥!石帝哥哥!”鱼宝已经恢复到了半兽人的样子,他看到石帝出现在洞口,高兴的跑过去,跳进了石帝的怀里。

石帝把鱼宝抱在怀里,站在洞边看洞外的场景。昨晚下的雨很大,已经几乎淹没了山下的整个村子,现在雷声闪电依然没停,石帝在心里期盼着这一天快点过去。

“石帝哥哥,石娘娘呢?”鱼宝问石帝。

“石娘娘回家了。”石帝温和对鱼宝说。

“回家了?她的家在哪里?我能去吗?”鱼宝眨巴着眼睛,一脸稚气。

“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以后能去。不过,首先你要好好吃饭,快点长大。”石帝挠了挠鱼宝的咯吱窝,把鱼宝弄的咯咯笑起来。

石帝把鱼宝报到大石洞里去,大家聚集在一起,开始吃饭。吃完饭,大家继续围在火堆边取暖,石帝不忘去看那几个早上咳嗽严重的人,看他们有没有好转。好在喝了汤药,大家都没有什么不好的症状,石帝放心了许多。这天很漫长,大家都期盼着快点天黑,快点到第二天。

傍晚的时候,雷声和闪电开始猛烈起来,用来加固山洞的大圆木头摇摇晃晃起来,大石头也被震碎掉落下来。大家发出尖叫声,感觉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石帝赶紧招呼二组和一组的人转移到安全的洞里,留下三组的人和他一起赶紧重新找木头和石头加固石洞,可是雷声太猛烈,刚撑住的木头和石头不停地滚落下来,砸伤了几个人,还好都是轻伤。雷声放缓之后,石帝赶忙给这几个人看伤势,给他们包扎好伤口后,把他们安排到安全的洞内休息,这下三组的人又少了几个,保护任务变得更加艰巨了,他只希望后面的雷声和闪电不会变得严重了,能够要他们安全渡过今天晚上。

也许老天也被这群勇敢的人感动了,晚上的雷声和闪电并没有加剧,反而越来越小。风和雨也慢慢平息。石帝看着洞外的情景,再看看怀里睡着的鱼宝,他也疲惫的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们平安了!”

“我们平安了!”

…………

人们的欢呼声把石帝和鱼宝从睡梦中惊醒,石帝看着这群兴奋的人,赶紧跑到洞口去看,外面一片安静,虽然树木东倒西歪,但是风雨雷电都停了,雨水也退去了,依稀能看到倒塌的农舍。可尽管这样,村民们还是高兴的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平安渡过了劫难。

“大家收拾东西回家吧!”石帝高兴地宣布。

大家高兴地扛起行李,推着木轮车,一个接一个依然排着队伍有序地走上回家的路。石帝留在最后出洞,当所有人都走出了山洞,石帝也放心的迈出洞口,然而一声“轰隆”把大家吓到了,大家回头去看,石帝被压在了一堆石头下面,大家疯狂的向石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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