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追随皇帝已三十余年,国师府的风光无人能及,而他的小徒弟我在18岁就被定为少国师。
我生而为天上月,与乌肆是天壤之别。
乌肆亦然是在他18岁的时候被师父从斗兽场带出来的少年。
师父说乌肆就是斗兽场的无冕之王。
“他吗?他就是我册封少国师的礼物?”
我微笑不解。
在师父身后的沉默少年黑瞳深深,茫茫毫无反应。
师父立马意识到作为一件礼物,乌肆有些太脏了,他爱洁的徒弟可不一定会喜欢,于是挥手道:“带他去洗洗。”
侍卫走上前来,乌肆却猛地将他掀翻,迅猛的拳头在下一秒就要打爆侍卫的头。
我动手了,用一双外表纤细,柔弱的手稳稳接住他脏兮兮,布满血渍的大手。我动手了,用一双外表看起来纤细,柔弱的手稳稳接住他脏兮兮,布满血渍的大手。
他的速度和力量远超凡人,我知道师父为什么将他留给我了。
他在我手中挣扎不出,狠狠瞪我。
“哈哈。”我笑眯眯将他拉开,对师父道:“谢谢,礼物很有趣,我带走了。”
一路将他带入园中汤池。
我轻轻挥手,他便一瞬衣服剥离,“噗通——”人飞入池中。
18岁的少年有一瞬浮于表面的慌张惊惧,在水里有些无措,但很快就被凶恶的表情取代。
由于常年在斗兽场被关押,竟然不知道如何叫骂出声。“吼——”他低吼,在我看来就是外强中干。
我轻轻一笑,能被这种小把戏吓到才怪。
他被激怒,双手一扑楞,水花便打到我的头上,尚且没反应过来,哗哗啦啦的水花像打仗一样将我淋成落汤鸡。
看来这个澡是没办法好好洗了。
我抹了一把脸,将他定在原地。
洗完澡之后的少年露出他本来的样子,清俊如月辉。
他被府兵按在地面上跪我,全身不能动,却还恶狠狠的放表情。
“是该学点规矩。”我懒洋洋的依在榻上,“天色不早,睡上一觉,你便在我窗前跪上一夜吧。”
他盯着我,恶狠狠。
有什么用呢?我笑笑,把自己滑到铺了好多层软铺上,发出舒服的喟叹:“哎呀,好舒服呀,可惜有个不敬主子的小孩却没法躺下。”
“哎呀哎呀……”我扯过滑滑软软的被子盖在身上。
在小狼崽子的怒吼下心安理得睡过去。
窗前玉兰舒展着枝桠,风也温柔。
醒来时我的小厮阿宝招手,一众早已等候在外的仆人鱼贯而入,或手捧铜盆,或手捧香皂。
是的,香皂,我是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的。
被侍候着洗漱完毕,我这才想起来小狼崽子一般,装模做样给人解开穴道,跪了一夜,人没废但也不好受,他一时半会起不来,没我的命令,自然也没人帮他。
“咳咳。”我握拳掩住唇角咳嗽了两声。
阿宝连忙伸出手轻轻拍打后背帮我缓解。
“主子这病何时才能彻底好起来啊。”
“没辙……”我耸耸肩,正好望向铜镜,铜镜前的少年,一头青丝如瀑,雪白的脸毫无血色,一看就是短命鬼,我不愿多看,起身。
小狼崽子已经起来了,只是本来健康的面色也有些难看。
他不吼人了,看上去有些乖,至少表面上是服气了。
“不瞪人了,应该奖励。阿宝,拿药来。”
我坐到椅子上,仆人搬了个椅子到我对面。
小狼崽子坐着,裤腿被掀开。
惨不忍睹。
“有骨气啊,都这样了,还不把我喊醒认错。”
小狼崽子不说话,阿宝这时拿着药油过来,看他这样有些气不过,伸出手点了两下小狼崽子的头:“没规矩!主子问话怎么不回答!”
对我一直没反应的小狼崽子这时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阿宝,眼神残忍无畏。
阿宝僵住了。
他在评估,阿宝可不可以杀掉。
“阿宝,你可别惹他。”我替阿宝解围,“先出去把,这会先不用伺候。”
阿宝应了,僵硬的走出去。
小狼崽子还在恶狠狠盯着阿宝,我伸手将他的头转过来,但他的瞳孔却没有动,一直,狠狠的盯着离去的阿宝。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我吓唬他。
他不再看阿宝,又挺着那又黑又深的瞳孔盯着我。
我给他抹完药油,条件反射的吹了吹:“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他眼神中有些疑惑。
“师父说过吹吹就不痛了。”
他摇头:“痛,还。”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还搞倒装,难道是山东人托生的?不过这两个字吐出来,感觉他也就是个没长大的宝宝的感觉。
看来师父是给我一个宝宝培养,培养懂事了,就能当我的死侍了,武力爆表那种。
“饿了吧,该吃饭去咯。”
我起身跨出房门,光线一下子就格外明亮起来。
玉兰在枝桠上摇晃,洁白如雪。
乍暖还寒。
我背着手老神神在在晃悠到隔壁师父的院子。
师父手持书卷,坐在玉兰树下的椅子上,他只着中衣,肩膀上披着外衣,看书看入神,耳侧青丝长长垂下,他伸手无意识拢了拢,露出秀美的耳朵,高挺的鼻梁。
他是国师,自小修行,样貌一直是青年模样,但是年龄成谜。
“师父!”我气冲冲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又穿成这样!”
师父放下书,拢了拢衣服:“咋咋呼呼。”
我哼了一声,分开两腿坐到他腿上,然后软趴趴靠在他怀里。
“起开。”
自从十二岁以后他就不许我与他同床,也不许赖在他怀里,但我就不。
“不起不起就不起,师父在这里,我就不起来呀~”我直接唱出来,还不怕死的在他颈部蹭了蹭,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师父抬起手捏住我的后劲皮,逼迫我不赖在他怀里,他脸色黑沉:“一,二……”
我连滚带爬站起来,师父也站起来,他高我一头,身躯挺拔,靠近了压迫感十足。
睨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跟在他后边略略有些不高兴的进了屋。
仆人摆上饭菜,师父挽袖替我盛了一碗鸡蛋汤,我这人,山珍海味的都能吃,不过最爱一碗平平无奇的鸡蛋汤。
“哇,酸酸的老式鸡蛋汤,好香呀。”
我接过来,温度刚刚好,咕噜噜喝了小半碗。
“好喝!”
师父今日兴致不错,吃起了饭菜,只是没吃两口,便搁下筷子不动了,但他也不会走,总是陪我吃完饭。
嗯,我们的传统好习惯。
“师父,小狼崽子在咱们家还没吃过饭呢,师父你让厨房给他准备点饭菜吃呀。”
这点小事没人敢拿到师父面前说,谁让我是他的孩子呢,屁大点的事就找师父。
师父也应了。
我心满意足继续吨吨干饭。
穿越来的时候我是在一座破的不能再破的庙里,乞丐们为了让我这个小娃娃活下来,会把我围在中间。
两岁的雪夜。
“吱呀……”门无风自开。
白衣的仙人踏雪无痕,给乞丐们花不完的钱,抱着我不留踪迹的离去。
吃饱喝足,我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身子一歪,靠到师父身上。
“师父,揉揉肚子。”
师父今日感觉尤其好说话,伸手帮我揉起来肚子,我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屁股换了个位置。
侧坐到师父腿上。
这回他没生气,揽着我轻轻替我揉肚子,我靠在他怀里,一点都不想出来。
“师父。”
“嗯?”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靠你怀里。”
“没有这样的。”
“那你用术法帮我变小。”
他叹息一声:“是我把你养得太孩子气了。”
孩子气?我想起上辈子作为孤儿我老气横秋的样子,感觉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咯咯咯咯……”
我笑得花枝乱颤。
“师父,我又活不长,永远当一个小孩又咋啦。”
“沈之之!”
“沈斐越!你是坏老头!”
我骂完人立刻站起来想跑,却被师父扯了回去,翻过身,按在腿上:“啪!”
屁股颤了两颤,我不敢置信,回过头,沈斐越扬起手作势还要再打一下,我眼红了,喊道:“有种你就打死我。”
沈斐越清冷的眼淡淡看着我。
“啪——”
“你——”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脸也红,眼也红。
气愤的扭头走出屋门。
今天,再也不也和师父说话了,中午饭也不要跟他一起吃!
十二岁以后他从来没打过我。
我伤心了,他怎么可以打我。
走出屋门,仆从就多了起来,我又摆出无事发生的样子闲悠悠的溜达回自己的屋。
本以为屋内没有其他人,没想到小狼崽子正站在门后。
“站那里干什么。”
小狼崽子眼睛亮亮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说话不顺畅,一字一句:“饭,好吃,我,没,吃过,好,吃,的。”
“饭很好,你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小狼崽子点头。
我有些狐疑:“你都吃了什么?”
“绿的,白的。”
“好。”我笑着点头,“只要你跟着我以后都有,除了好吃的饭,还有好看的衣服,甚至,还有好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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