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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4章

柳音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小丫头,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在打瞌睡。

她一惊,赶紧坐起来看向四周,嘴里不停念着温庭安的名字。

小丫头被她吓醒了,安抚道:“姑娘,你先别激动。”说完就抬脚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温礼平跑了进来,说道:“音儿,庭安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音儿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温礼平解释道:“我看了你留下的字条。想必你也是山上的人,所以你才要带庭安走。但是我告诉你,你一个人保护不了她的,当年灭掉你们山门的人可是官兵,我爹娘都奈何不了,不然这些年来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躲藏,甚至躲进深山里。可即便如此,我爹和我娘还是被害了。”

他说着,满脸悲伤,继续说:“你放心,庭安是我妹妹。不过发生什么事这一点都不会改变。你既然要带她走,也应该跟我商量一下,而不是私自带走我的家人,毕竟我和庭安在一起生活已经快十年了。”

柳音儿愣了愣,温礼平既然对他们的事这么了解,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温礼平知道她的困惑,但此事说来话长。

当年他们一家人本就是燕云山下的住户,只不过爹娘行踪不定的,他那会年纪小,时常寄宿在父母朋友家里。

所以他们知道燕云山上有一群邻居,但邻居却并不知道山脚有这么一户人家。

一天,几队人马悄悄绕过大路上了燕云山,那时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家。

温极察觉到不对劲,出去打探消息,可是临近夜晚人还没有回来。

安清水不免有些着急,嘱咐温礼平好好看家,然后一个人出门去找温极去了。

温礼平一个人在家害怕,安清水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上去。

安清水速度很快,温礼平追着追着才出门的安清水就没了影。

他有些害怕,就想往家里走,但夜色太黑了,他不小心就迷路了。

直到一片火光在不远处的山上出现,温礼平大喜,以为是邻居们,结果他刚露头就看见那些人带着刀,最前面有个小孩子在边哭边跑。

温礼平吓坏了,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声。

他看着那个小孩子往他这边跑着。

突然,那个小黑影一个趔趄消失了,他只听见滚动的声音,大概是那个孩子从坡上摔下来了。

他悄悄去看,那个孩子已经晕过去了,不远处的火光也逐渐靠近。

他吓到就要拉孩子起来,可那些大人速度极快,眨眼睛就已经逼近了。

正着急时,一只大手突然拦腰把他抱住,他一抬头,黑乎乎的,看人影似乎是安清水。

温礼平心中一喜:“娘。”

安清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另一个胳膊捞起温庭安,脚下莲花步一动,带着两个孩子往山下跑去。

等回了家门,温极已经在家里了,见他们母子回来,一颗心也落了地。

安清水把小孩子放在床上,那孩子脸上脏兮兮的跟黑炭似的,衣服头发也被烧焦了些,活脱脱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安清水打水给她洗干净,发现是个白净的孩子,温礼平在她破烂的领口发现了一块帕子,上面绣着三只燕子,还有一个“庭”字。

安清水拿起来一看,猜想是孩子的名字,从衣服上看也知道是“邻居”家的孩子。

温礼平很喜欢这个小妹妹,想留下她。

但父母并不同意,觉得还是得把孩子送还回去,只是山上出了事,貌似是剿匪。

温礼平有些纳闷,哪里有匪,只有一些人家罢了。在他的认知里,山上的“邻居”都是好人,且出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只有那些邻居了,不可能有匪才是。

温极猜想可能山上的人被陷害了,只有这么一个孩子逃了出来。

现在这个孩子被安清水带了回来,很可能对他们也不利。

安清水一时也犯难起来,把孩子丢出去绝对是死路一条,但留下来对他们而言恐怕不是好事,毕竟那些人连这么一个孩子都要赶尽杀绝。

温礼平一听送走的话这个小妹妹会死掉,马上就不同意了。

缠着父母央求留下来。

“胡闹!”温极满脸严肃,此事关乎性命,他怎么可能如此草率答应。

安清水沉思片刻,劝道:“不如留下来吧,正好平儿也喜欢。再说,你以往不最喜欢做些侠义之事。如今山上那些人遇害,只有这么个孩子逃出来了,只怕她父母早已遇害了。”

温极听着妻子的话,拧着眉纠结万分,最后还是妥协下来,连夜带着妻儿搬家走了。

而他们才走,后面那些人就追了上来,见已经人去屋空,便一把火点了屋子,他们也开始了长期的搬家之路。

好巧不巧,那孩子自摔了之后就高烧不退,醒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

于他们而言这是好事,安清水给她取了新名字,温庭安。

温礼平有了个妹妹,整日欢欢喜喜,牢记爹娘说的话:照顾好妹妹。

他知道父母的死有蹊跷,多半和温庭安有关,但这又何妨。在父母收养时,他们就已经接受了一切,哪怕面临死亡他的父母都不曾畏惧,他更不可能为了苟活抛下家人。

只不过,一直到现在,他以为那场大火只有温庭安一个人活下来,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没想到柳音儿也是幸存者。

一路上他就在想,他可以接受温庭安找回自己的家人,但他和温庭安不能分开,因为他只有温庭安一个家人了。

他们是兄妹,他一定要和妹妹在一起,只有和温庭安在一起,他才有家。

柳音儿听完沉默了,她很感激温礼平一家,如果不是他们,温庭安早就死了,她也早就死了。

她欲说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一口鲜血从喉咙里涌出,她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她这幅样子把温礼平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去叫大夫。

“礼平。”柳音儿叫住他,说道:“我没事。只是我有些担心,庭安已经被他们抓走了。你是一个人来的么?”

温礼平一听温庭安被抓走,登时眉毛拧在一起,听见后面那一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嗯,晓白他们原本想一起来的,但是半路冷小姐收到来自青平城的书信,冷家好像出事了,他们就回去。我们说好了,等找到你们,我们就一起去找他们。可是眼下……”

他说完,脸色愈发难看。

柳音儿一听他的话,神情呆滞了一瞬,赶紧说道:“快,快去找冷小姐。”她说完就要起身,但是身子虚弱,才起来就一阵头晕,马上倒在床上。

温礼平手足无措,想要去扶她,但是被她止住,她满脸焦急:“礼平,你快去帮他们,出大事了。庭安这边我会想办法的,你快走。”

温礼平见她这幅样子,吞咽了几下口水,最后选择相信柳音儿,顾不得问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柳音儿躺在床上,眼中满是迷茫,情不自禁流下泪水,自顾自喃喃着。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倏然想起什么来,坐起身子抹了抹眼泪,咬着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另一边,冷凝儿几人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她心中焦急万分,一来柳音儿不声不响地带走了温庭安,她那天晚上明明听见动静了,却没有仔细去看,心中不由懊悔着。

本来打算先去找人再回家,突然又接到父亲的急信,父亲在信中很是着急,让他们放下现在的一切,速归。

父亲从来没这样过,家里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思及此,她只得将温庭安先放在一边,火急火燎往家里赶去。心中如同压了块石头,沉重而不安着。

再说另一边,不知不觉中,温庭安已经被关了两天了,这两天温喆和夜听都没再来过,只有一个奴仆按时给她送些吃的。

夜听给的金疮药效果很好,加上她现在体质特殊,这两天温庭安的脚伤愈合得很好,已经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但脚上的镣铐依旧还在,温庭安心中愁闷,腿伤一好她就查看过四周。

这地牢漆黑,围栏外面只有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向出口。

而上面的天窗很高,约莫接近三丈,莫说她现在有腿上无法施展轻功,哪怕身体好的时候也难以从爬到那个高度。

也就是说,温庭安如果想逃出去,只能走那条甬道。

又过了两天,温庭安的腿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几乎可以正常蹦跳。

她实在想不到逃出去的法子,而且她现在还是很虚弱,那个送饭一日只来两次,且送的只是几块馒头和一碗清粥,既吃不饱但也饿不着。

这天,送饭的又来了,但好像换了一个人,装扮与先前的人一样,不过是一个身形很纤细的男人,且带着一顶帽子,帽子压的极低且一直低着头,再加上灯光昏暗,她压根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是那人提灯笼走的时候,温庭安注意到了他腰间有一块令牌。

灯笼的光恰到好处,将那枚令牌的全貌清清楚楚地照了出来。

那令牌很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温庭安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端起粥来喝,心中却思考起来。

她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令牌呢?

她的呼吸倏然停止,手中的碗掉落在地,碎的稀烂,粥也泼洒了一地。

好在送饭人已经远去,并没有听见这动静。

温庭安想起来了,那是南郡侯世子上官浦成亲卫所佩戴之物。

她记得柳音儿好像也有一块……

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可怖起来。

温庭安拼命摇头,想要否决自己的猜测,可越想越觉得一切都通了。

上官浦成曾经端过一个山匪的窝,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所谓的山匪应该就是燕云山,是她的家。

当年参与剿匪的一共有三拨人,为首的是世子上官浦成,还有一个县令,以及地方太守……冷易。

也就是说,自己当年和母亲捡的那个孩子就是冷凝儿,是燕云山的催命符。

而柳音儿在这些年里加入了上官浦成,所以他们这一路走来,上官浦成都能恰到好处的出现,然后解救她们。

因为他就是幕后黑手啊,而柳音儿则是一直藏匿在她身边的,仇人的眼线……

温庭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宛若遭遇雷击一般,她极力克制着情绪,却毫无作用。

她双手撑着地,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然袭来的情绪冲破。

她彻底崩溃了,整个人瘫在地上,脑海中闪过上官子菁的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次日,送饭人打着灯笼来给温庭安送饭,这次的人又换了一个,好像是之前的那个。

他熟练的将那碗粥和几个馒头扔在地上,有些不耐烦地说:“吃饭了。”

言罢起身准备离开,但昏暗的牢房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以为这时候都会有锁链碰撞的声音,然后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出现。

但是今天牢里却安静得出奇,这里只有这间牢房和长长的甬道,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按理说这样昏暗潮湿的地方,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

可现在,他竟连一点呼吸声都未曾感应到,只有头顶水滴滴落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送饭人突然感觉有阵阴风刮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下意识举起灯笼往牢里照,就看见温庭安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边还有已经碎掉的碗和流了一地的粥。

他心中猛然一惊,忍不住大声道:“喂,叫你吃饭呢。”

他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可牢里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仿佛真的死了。

他咽了咽口水,主子说过,这个人不能死。

于是他拿出钥匙打开牢房,举着灯笼慢慢往里探。

浑浊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越往里,那股味道越清晰。

他强忍着不适,走到温庭安跟前。

只见温庭安蓬头垢面躺在地上,那张脸无比苍白。他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探到温庭安的鼻子前。

温庭安猛然睁眼,把送饭人吓得魂都飘走了,他还没叫出声温庭安已经出手。

灯笼滚到门口,两道影子扭打起来。

温庭安双手擒住他的脖子,应该翻滚把他压在身下,两只胳膊死死箍住他的脖子。

送饭人趴在地上,喉咙处的窒息感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本能得拍打温庭安的手。

温庭安咬着牙死活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了许久,送饭人终于翻白眼彻底没了动静。

温庭安虚脱的翻下来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这些天她没吃什么东西,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刚刚那一下几乎耗光了她的体力。

休息了一会她才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探那人的鼻息。幸好,还有气。

温庭安松了口气,然后在他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一串钥匙,她打开自己腿上的镣锁,把送饭人锁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拿起灯笼拼命似的往甬道尽头跑去。

开了最后一道门,温庭安被烈阳晃得睁不开眼睛,等适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偏僻的宅院里,她将钥匙就近扔进了一个水缸里,然后吃力翻出院子,朝着外面跑去。

所幸这处宅子够偏僻,在一处郊外,路上没有一个人,一路上温庭安畅通无阻。

等跑到一条河边,温庭安在体力不支倒下去。

清澈的河面上倒影着她的脸。

那张脸消瘦极了,眼球凹陷,嘴唇又白又干,加上这段时间没有见光,整张脸苍白得不像个活人,又满是污垢。

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上面还粘着些饭粒。

她整个人如同逃荒的遇难者似的。

温庭安被自己逗笑了,但她实在没力气,根本笑不出来,只是嘴角上扬了个弧度。

过一会儿,她撑起身子捧着清水洗了把脸,整个人豁然了许多,眼神也清亮了些。

昨天得知真相时温庭安被情绪冲昏了头,整个人险些怄气死在里面。

情绪发泄完后她找回了些许理智,一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

现在重获自由,她的头脑也明晰了不少,只是身体貌似一直提不起来劲。一旦她凝神,体内的气仿佛亏空了似的,怎么都聚不起来,连意识都变得惰了。

估计是昨天伤心过度导致她体内的气乱了,现在还没调好的缘故。

想着她按了按太阳穴,解开发带将脸上头上的污垢认真清洗了一番。

她现在思路理得很顺。

上官浦成剿匪一事几乎是传遍黎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南郡侯世子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未来可期。

温庭安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这所谓的匪徒竟是自己的家人。

她父亲曾是大将军,大胜之后卸甲归田带着母亲隐居于山林之中。跟随他们的除了柳媞如的亲眷,还是些是温行休曾经的战友。

他们从未做过伤害百姓之事,却无端被人指认成贼匪,上上下下一百余人口皆死于非命。

都是因为蚀心蛊!

她眼睛瞪得发红,攥紧手指。

燕云山与这毒蛊绝对有渊源,所以才会被上官浦成盯上。

至于冷凝儿。

她记忆已经模糊,只知道当初是和母亲一起捡的,现在把这一切串联起来,都说得通了。

当初的上官浦成还只是个庶子,手里哪有什么权力和兵力,就算有温喆带他入山,凭他的本事也无法伤及大家分毫。

纵使他联合了当地县令,可能调动的官差也不过几十人,根本毫无胜算。

而当时的太守冷易,手握两万兵马,其中还有五千精锐。

如此自然就成为了他想拉伙的人。

但当时的冷易或许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同意,所以他就使了手段把冷凝儿送到了燕云山上。

在她和柳媞如眼里,冷凝儿或许是被坏人掳来丢下的;而在世人眼里,他们就是掳走太守女儿的匪徒。

这下冷易就不得不出兵救人了。

所以这事怨不得冷凝儿,当初追杀她的只有两拨人,其中并没有冷易的人,冷易的人或许只是被迫用来打头阵的,只不过对于燕云山的灾难,他们选择独善其身罢了。

虽说冷易也是帮凶,但她恨不起来,她知道他们只是棋子,被逼无奈的棋子。

而柳音儿的选择虽然让她十分困惑,但她也坚信柳音儿有自己的苦衷。

现在上官浦成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郡侯世子,所谓狡兔死,走狗烹。

温庭安他们这一路所做的所有事,只怕都是在帮上官浦成清扫道路,清扫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

无论是小渭城的严忠,还是弥谷,都是知晓蚀心蛊的。

温庭安他们被当成了一把刀,而上官浦成则是操刀之人,手上既不会沾染血渍,也能博得好名声。

难怪柳音儿在看到那个四品官被抄家时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个四品官员想必就是当初参与围剿的县令。

只怕下一个,就是冷家了。

温庭安想起了冷凝儿,她咬着牙站起来身。

现在她必须赶回青平城,她要去阻止那场灾难。

思及此,她明白事态严重,已经耽误不得。

她随便找了个缝补的摊子,买了件满是补丁的麻衣,随意整理了一番就匆匆赶向青平城。

所幸她现在的位置里青平城并不远,坐了一辆牛车赶了两天的路就来到青平城。

到城里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城门还没开启,她在外头焦急等待了许久,城门一开她就进了城,一路赶往冷府。

来到门口时,因为时间还太早,所以路上没什么人,她上前敲了半天的门,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

她心中纳闷,按理说这个时辰就算主人还没起来,家丁奴仆也应该要忙碌起来才是。

温庭安心头顿感不妙,侧耳贴着大门听了一阵,里面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温庭安不免惊恐起来,赶紧找了处胡同翻墙进去。

只见里面迷茫着一股血腥味,四处都躺着人。

墙上,地上,大门上,到处溅着血。

触目惊心的一幕宛若当年的燕云山,温庭安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一步一步缓慢向前走,脸色发白:“……来晚了。”

温庭安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眼睛变得模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要去看看冷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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