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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镜中因果终自食

秦妄舟是被魏庄在下雨天捡回渔村的。

无名无姓,不知来来因,不知归处。

所有人都劝魏庄别随地大小管,毕竟在这个世道能活下去就已难得,谁还有心思去照顾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看着至今昏迷不醒的秦妄舟,魏庄捋了捋下巴的白胡子:“世间因果自有定数,债与缘总要还的。”

九百年前新王登基,朝云国如锦绣铺就山河,鼎盛之势,连路边一个乞丐也逍遥快活。

可偏偏暮年时,炼丹炉中的火焰吞噬了新王的帝王雄心,令朝云国上下大肆建庙修像。

朝云国下至三岁小孩都明白只要将神像搭的很高很高,便能碰到天。

最穷苦的妇道人家,哪怕枯黄着脸即将饿死,也只会跪捧着米供奉给神像,祈求自己长命百岁。

“天海广阔,还装不下一个人吗。”

这是秦妄舟清醒后听见的第一句话。撑着床边缓缓直起身子,头和身体疼的要炸掉了。魏庄上前扶住他:“不要乱动牵动伤口,伤好之前就在这里住下吧。”

秦妄舟警惕的推开魏庄,干瘪的嘴唇讲不出一句话,磕磕绊绊才说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魏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铃铛递在他眼前,上面刻着“秦妄舟”三个字。

“你都不记得,老夫我又怎知。这个铃铛是和你一起冲到岸上到,那便叫秦妄舟吧。”

“我们素不相识……又为何救我?”

魏庄将铃铛扔给秦妄舟,屋外电闪雷鸣,他让秦妄舟看窗外。

秦妄舟疑惑的探头看去,巨浪上仍有渔民在乘风破浪。

魏庄:“你能想到什么?”

头疼得要炸掉了都,他强撑着摇摇头。

“好好养伤,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人们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讨生计时,就明白老夫为何救你了。”

魏庄眼角的皱纹,沟壑不平藏着岁月的痕迹,秦妄舟读不懂他的话。

不过他的确选择留在渔村,身负重伤的自己在这里最适合养伤续命。

待在渔村的两年里,秦妄舟每天早起帮魏庄做家务,打水砍柴能做都做。

只是每当他想下海帮忙时,魏庄从来严厉否决。

秦妄舟呆呆的站在海边,望着被海风吹乱头发的魏庄,满头白发,手掌粗粝,投来的每一个眼神的夹杂着被海水浸泡过的咸涩。

他想起今天出海前,自己看天气太差劝魏庄别去了,魏庄却只是弹在秦妄舟脑袋上一个脑瓜崩,又无奈摇头:“去了,没准还能活。不去,可就只有死了。”

理了理腰间衣服,中间鼓起来一块。

秦妄舟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混小子,啥都逃不过你的眼。”魏庄将一个香囊掏出来,给他系在腰间。

“这是啥?”

腰间被魏庄用绳子系了个蝴蝶结,和铃铛挂在一起。

“隔壁老王家媳妇缝的,我要过来给你祈福,还有今晚不必等我吃饭了。”

秦妄舟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说什么话。

凛冽的海风再次吹来,秦妄舟猛然意识到今天的天气和那天所见如出一辙,一样的危险,一样的无论男女老少村民全部下海捕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样的有一群人,坐在架子里戏谑的看向在海洋里卖命的渔民。

“一点钱,就让这群人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珠。”

“贱民就是贱民,死了一条命换灵珠,也算死得其所了。”

两个穿着显贵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只言片语中秦妄舟也搞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内心的愤怒无法压抑。

灵珠,他曾经在魏庄嘴里听说过。是一种深藏在海底据说可以延长寿命的药物。

当他问起为何自己明明就在海边却从未见过时,魏庄又支支吾吾不愿多说糊弄过去。

这下一切清晰明了。

秦妄舟冲向轿子,直接将里面的人拽出来按在地上打。

一拳又一拳打在脸上,血液溅在拳面上,换来的莫大的力气。

他真想今天就揍死这个草菅人命的狗东西。

不出所料,秦妄舟很快就被身边的侍卫擒拿住。跪在被打的贵少爷面前,连扇了几个巴掌。

“妈的贱钟…”贵少爷抹了把鼻血,用更大的力道扇在秦妄舟的脸上。

指甲在他脸上划出道道血痕,又觉得不解气一脚踹在秦妄舟肚子上,秦妄舟闷哼一声,忍不住弓起身体。

踩在他的头上用力按压,将颧骨碾进土里:“像你这种贱民敢惹我,那就去死吧。”

说完就从侍卫腰上拔出利剑,作势插在秦妄舟头上。

动手之际,魏庄大吼一声“等下!”,拖着年迈的身体跑至几人面前。

秦妄舟赶忙说道:“老魏,别跪!”

魏庄是村里有名的老人,哪怕只是个渔民却阅览群书,风骨永存。平常哪怕再穷再苦,也从未弯下脊梁。

当魏庄看到秦妄舟的头被人踩在脚下时,直了一辈子的腿,重重的跪在地面上。

“我已找到灵珠献,还望大人开恩放了他。”

贵公子拿起灵珠:“可我现在就想杀人。”剑身拍在魏庄脸上,“老东西,你说我不杀他,那杀谁呢?”

眼睛一咪,贵公子似是看到什么。用剑尖挑衣襟,露出魏庄胸膛上陈年烙印。

秦妄舟认不得烙印蕴含了什么意义,但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秦妄舟两个护卫擒住,头按进湿泥里,根本动弹不得。膝盖被石子渣扎的血肉模糊,又下雨了,鱼腥味的雨水流进眼眶,泥土呛进鼻孔,这是秦妄舟第一次流泪。

秦妄舟:“你这犬类!败子!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老头有什么好得意的!”

“住口!”魏庄怒斥道。

贵公子耻笑一声,将剑扔在地上:“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躲到了这里。怎么说你也是我的长辈,那我便发回善心。”剑身的颤响,每一下都打在秦妄舟的心中。

魏庄长缓缓将剑捡起,手掌轻抚摸过表面,一颗珠宝就可抵全渔村人的命,但贵公子的剑柄上镶满了华丽的宝石。

“还望大人履行承诺。”

血液瞬间爬上利剑染红了雨水,利剑刺进腹部,当闷哼传来时,秦妄舟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上压制住的力量消失,狼狈的爬向倒在水中的魏庄。

魏庄眼神涣散,浓稠的血液已经满上口腔,向抬起手抹掉秦妄舟的眼泪却抬不起胳膊。

秦妄舟嘴唇不住的发抖,手按住腹部:“不对,这不对…”

语气逐渐疯魔,怀中的人温度一点点变少,甚至一个字都没有留给秦妄舟。

“贱民就是贱民,把着混小子也给我杀了。”

内心的绝望翻涌,腰间铃铛开始振动,越来越响。秦妄舟再也无法控制住,嘶哑的吼了出来。

“杀了你… 我杀了你!”

一股红色浓雾在铃铛上弥漫,逐渐环绕在秦妄舟身边。

他的骨骼似乎开始作响,眼中也流出烈红光芒,身体爆发出从所未有的能量。

他轻轻放下魏庄:“老魏,我会替你报仇的。”

扭转手腕,烈火在手中慢慢聚拢,汇成鞭子的模样。

贵公子看秦妄舟就如同厉鬼一般,恐惧逼使他不断向后退去,他推搡着护卫:“你们快上啊!愣着干什么!”

一鞭子就将冲上来的护卫甩到一边,秦妄舟知道,该死的不是他们。

他目标很明确。

烈火鞭子像蟒蛇一样勒住贵公子的脖子:“杀了你…”,仇恨吞没了秦妄舟的理智,他的力道愈发狠,窒息感让贵公子痉挛后倒地,直至再无呼吸。

魏庄死的那一刻,秦妄舟的世界就没有了声音,再次有了声响是贵公子不再挣扎的时候。

我杀人了?

秦妄舟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雨水怎么洗不掉呢…”在一阵狂笑后又传来了彻天的悲鸣声。

那天也许连神明也听见了他的哭声,可是此时秦妄舟再也不屑于信神了。

如果需要靠人命才能换来神明的怜悯,那要有何用。

魏庄死后,秦妄舟在家院埋葬了他。

抽出身上的刀,在石头上刻下“魏庄”,想再写点什么却无从下笔。秦妄舟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居然对老魏一点都不了解。

稀里糊涂的生活几个月,又稀里糊涂的离别。

在碑前郑重的跪完,秦妄舟离开了渔村。

他过去的17年是一片空白,在两年里他重新学会做一个人。

没有束缚的秦妄舟游历各地,他见过信徒为了一柱香就弑父杀子,也见过为保护孩子不被杀害而拼死保护的母亲。

他看透世间的阴暗后,秦妄舟打碎神像,烧毁经书。

他曾问魏庄:“神真的能救世人吗?”

魏庄想了很久,都没有回答秦妄舟,只是说:“你会找到答案的。”

秦妄舟如今想来,他应当是明白了。所以亲眼见证真实的痛苦和疯狂后,秦妄舟成为【弑神者】

做了一系列离经叛道的事情后。

可把内些信徒气个半死,随便捏造一个秦妄舟是邪星降世,就要杀死他以显天上有灵。他的悬赏金更是从百二十银两一路涨到万两黄金。

幸好秦妄舟贱是贱,要实力也是真有,几年过去硬生生无一败绩。

内些来杀他的人,有的成了酒友,有的成了他的线人,此后甚至有的人说……秦妄舟才是真神。

听到这种言论,气的秦妄舟想直接砍死内个人。

信徒们适得其反,让秦妄舟的名胜愈加大了起来。在乱世中,除了一位生活在传说中的无名仙长,任谁也都认识了有位比魑魅魍魉更难缠的人物。

秦妄舟,专爱管闲事,潇洒不羁杀鬼神。

秦妄舟一脚踹开醉仙楼的门,门框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小二!来两壶好酒!”

一个跑堂的立马凑了过来,贼眉鼠眼的样子活像只狡诈的老鼠,嘴上的八字胡一翘一翘,卑躬屈膝地将秦妄舟和李垚引上楼。

穿过嘈杂的大堂,走上木质楼梯,二楼比一楼安静很多,走廊尽头住留着几盏暗黄的灯笼,在地面上摇曳着影子。

“客官里边请——”跑腿的尖着嗓子,尾音拉的很长。

等两人走进房间,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

李垚正要开口,转身就发现跑腿的居然还在房间里:“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二没有理会李垚,自顾自坐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早已准备好的酒。倒入杯中,李垚问道一股浓郁的药香。

秦妄舟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子鼠,沈府你了解多少?”

子鼠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秦妄舟的话充耳不闻:“老朋友,这么久不见就为这种事?”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和刚才尖锐的嗓音截然不同。

李垚这才意识到,眼前看似普通的跑堂,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子鼠。

传闻此人消息及其灵通,却行踪诡异,身份长相都不明,这也是他神通广大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秦妄舟与他相熟。

秦妄舟不耐烦的翘着桌子,看子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着烛光,透过酒杯阴恻恻的看着秦妄舟。

“沈府啊…”子鼠不紧不慢的说,“呵,那鬼地方,真的老鼠都不敢打洞。”

看子鼠就是不说有用的,秦妄舟啧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些铜钱扔给他。

子鼠掂了掂手中铜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突然冒出粗长不齐的指甲,滑过铜钱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这才悠悠开口:“沈德明…祖上三代都是短命鬼。”

“可偏偏到他这里,活到了四十大限。”

“你猜猜为什么?”子鼠突然凑近李垚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吓人,嘴里充满酒气还混杂着道不明的腐肉般的臭味

秦妄舟的烈火鞭抽在两人之间,地鼠活像只老鼠向后撤去:“少卖关子,快说。”

地鼠怪笑的直不起腰,又凑到秦妄舟身后,。

“沈府是怪口,但也只不过是一张吃人的嘴巴,差的远呢。”

心提到嗓子眼,窗外突然传来“嘶”的一声,李垚猛的回头,看见一只黑蛇正蹲在窗户上,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那瞳孔里李垚看到两个子鼠的身影。

一个仍坐在桌子前倒酒,另一个在他们身后举起匕首。

秦妄舟放下酒杯,鞭稍击去就将匕首钉在墙面上。再回头看去,子鼠已经不见了踪影,独留一张空白纸条在桌子上渗着血珠。

“跑的还挺快。”秦妄舟冷笑的将酒水泼洒在纸条上,下一瞬纸张绽放如蛛网一般的血,赫然显出两行字。

沈家长子沈絮

永辉三十七年冬月22日从乡回府

“他刚刚内翻话真是够怪的,到底什么意思”李垚喉咙发紧。

“够怪,才要调查。”秦妄舟拿起纸条靠近火烛上,静待燃尽,纸灰盘旋而升,“永辉三十七年冬月22日,恰好是沈德明40岁生辰。我看回府可不是外人眼前的享福,而是换命。”

无数疑点与阴谋的答案都在沈府。此时的调查,早已不是为了那十两黄金的委托。

李垚:“不过话说,我们是不是白给钱了?

秦妄舟本来阴沉着脸,闻言肉眼可见的脸部抽搐一下,咬着后槽牙:“妈的……”

“算了,时辰到了,我们该去会会这位老爷了。”秦妄舟率先走在最前面。

灯笼早早熄灭,路的方向李垚只能依靠分辨秦妄的铃铛。

黑暗中,李垚下意识摸到腰间多了什么东西——是地鼠靠近自己内时,塞给他的一个铜镜碎片。

秦妄舟走在前面,回头注意到李垚的行为,眼底的红光闪了闪——因果注定,谁又说的清。

京城的暮色来的总格外的早,偏偏此时还下了雨。京城繁华不见踪影,挨家挨户全部关紧门窗,街道上空无一人。

到了沈府前,秦妄舟将伞抬起一点,诡异的青灰色里,沈府紧闭的大门像是张开一张血盆大口。

“子鼠会不会骗我们,也许沈府只是有点黑呢?”李垚攥紧手中剑,纹路硌的掌心发疼。

秦妄舟伸指尖接住纸伞垂落的雨丝,舌尖轻舔:“好咸。”他眯起眼睛向沈府看去,青石台阶下流淌着雨水:“真像是有人在哭。”

叩门声惊醒檐上雀,他提着灯笼转身请他们进府。

“老爷等二位很久了”老管家的声音粗哑,像是一团朦胧的雾气。

转身时秦妄舟看到颈部出细密的线,似乎一直联通至脊椎处,银丝折射出诡异的光,看不真切。

穿过走廊,可怖的气氛愈加浓烈,墙上挂着历代沈家掌门的画像,每一个都苍老的不成样子,只是李垚觉得当自己走到画像面前,他们总是骤然笑起来的。

到最后一副画像时,秦妄舟突然停住脚步。

“公子,老爷在里面等二位。”说罢,老管家躬身退去。

李垚站在秦妄舟旁边,画像上的沈德明可以说和老态龙钟毫不相干,反而红润的异常,眼神空洞的直视他们。

李垚看着发毛,但秦妄舟一直沉默不语,问道:“怎么了?”

秦妄舟僵硬的转过头,脖子在扭动中发出“咯吱”的声音。

“秦妄舟…你怎么了?”李垚颤声问道,太诡异了这个画面。

“李垚……”

李垚用手放在剑上,随时准备这个时候一剑砍死秦妄舟了。

精神正紧绷呢,突然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内怂样。”秦妄舟毫不掩饰的嘲笑。

李垚咬牙,他真的要被秦妄舟这孙子气炸了:“秦妄舟你他娘的,我杀了你!”

说罢就抬起剑要砍向秦妄舟,秦妄舟立马抓住剑身,手掌被锋利的刀锋砍出血痕。

“你干什么!”李垚只是做做样子,他没真打算伤秦妄舟,搞不明白这孙子不躲还直直抓下的意义。

秦妄舟食指放在唇前,轻轻嘘了一下。

转身用留着血的手贴近沈德明的画像,更加让人发毛的画面来了。

手上的血液居然在朝画像流去。

不,应该是画像在吸取秦妄舟的血液。

确定完着一点,秦妄舟猛地抽回手,吸到画像上的血液也消失殆尽。“子鼠没有骗我们,但接下来必须万分谨慎。”

“那你的伤?”

秦妄舟后知后觉应了一声,将手心展示给李垚看,上面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正厅里,沈德明端坐在太师椅,在两人面前放着一层薄纱屏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和地鼠酒杯中一样的药香,烛光透过屏障,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

“在下秦妄舟,拜见沈大人。”秦妄舟恭恭敬敬的鞠躬,目光却如尖刀直直盯着端坐的身影。

沈德明咳嗽几声,声音虚弱而沙哑:“早就听闻秦公子神通广大的名声,这次沈府也要多多麻烦沈公子了。”他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

秦妄舟微笑点头:“多谢大人厚爱,只不知沈府究竟发生?”

目光扫过房间,四四方方的大厅中竟摆满了镜子。

屏幕后的沈德明缓缓开口:“近些天日府上不太平,奴仆说后院井中总能听见声响,看去却打捞不出任何。吾儿这些天也时常在梦中惊醒……”

“所以大人是觉得府上闹鬼?”

“正是,秦公子不信神我是知晓的,但鬼总归还是有的吧。明日便是鄙人生日宴,万不得有任何闪失。”沈德明笑了一下:“天色不早了,絮儿,带两位公子去别院休息吧。”

“是。”一个少年拱手应下后走出屏障,声音清凉如溪水,皮肤白皙如玉,鼻梁秀挺,眼角微微下垂,倒是正如温润君子的模样。

絮儿,看来这位便是府中嫡子——沈絮。

李垚一见到沈絮便心慌了神,沈絮擦肩而过走在前面。

瞥见李垚呆愣在原地,秦妄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上。

沈府的确有钱,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按照九宫八卦的样子严格布置。

然而,这些精心设计的景观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更奇怪的是,每一个遇见的奴仆都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任务。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见到三人时也只是机械地行礼,然后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秦妄舟注意到,他们的脖间也有银线,同样连至脊椎。

此时李垚下意识扣着衣角,他已无心观察身边,眼神一直盯着沈絮的背影。

沈絮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宽广的院子,转身说道:"这里就是父亲为两位准备的院子,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找我。"他的声音温和有礼,说完就准备离开。

秦妄舟突然开口:“听闻沈公子近日噩梦缠身?”他腰间铃铛随风而响,“为了找出原因,可否与我们详细说说一二。”

沈絮脚步微顿后点点头,他不易察觉的瞟了一眼李垚,眼中闪过笑意:“那是自然。”走向院子中央的石桌走去:“就是这梦…说来倒也长,也不知秦公子愿不愿意听。”

秦妄舟点了点头,明白了沈絮的弦外之音,目光停留在李垚腰间铜镜片刻:“李垚,你去四周转转,看看沈府有什么异常。”

李垚这才回过神来,又瞄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沈絮,心头一紧,急忙转身走了院子。

待李垚走远,秦妄舟双手撑住石桌挑眉说道:“什么噩梦是支走他才能说的?”

沈絮执壶的手一顿,笑了笑:“秦公子是聪明人,比我聪明。”

白皙的手将茶杯推到秦妄舟面前,抬起头与他对视。秦妄舟没有动,却也没有移开茶杯。

他注意到沈絮推出茶杯时,手腕上绑着的红绳,末端处衔接着一个铜片,成色倒是和李垚的内块如出一辙。

“先说,再喝。”

垂眸,秦妄舟正好能瞧见茶杯中的倒影。而浸泡在水中的少年脸庞,映照的样子静淑又怪异。

沈絮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声音带着少年的稚嫩,却同样冷的吓人:“你猜的不错,是我特意向父亲邀请你来的,只是我不是来请你除妖的。”

李垚漫无目的的走着,魂不守舍便到了沈德明说的后院。

他也搞不明白,后院内为何凭空出现一个铜镜,不知不觉间李垚向铜镜靠近。距离越是近,腰间的铜片便越是发烫。

当李垚站在镜子前时,他竟然感受到温暖,手不自觉触摸上镜子,但镜中少年却没有做出相应动作,而是突然开口:

“沈续,与我先来玩吧。”

秦妄舟瞳孔猛然一震,立刻就向外面冲去。

一道屏障却直直拦住了唯一的出路。

“他不会有事的,但你若是执意要出去。李垚的生命安全,我便不能确定了。”沈絮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挑衅的看向秦妄舟,“我自知打不过你,只是你敢赌吗?”

秦妄舟冷声开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沈德明——死。”

沈絮和李垚是副cp,请不要磕我家主cp攻和副cp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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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镜中因果终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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