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终是回眸看向一旁的沈清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清月...你之前说的那位温医生,这几天都在医院吗?我想着就趁这几天去看看吧。”
“在啊,我朋友说她每天都有好多场手术呢,今天貌似就有两台,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的。”沈清月没有察觉到江念琬语气里的不对,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念琬。每说一句,她的心便凉了几分。
“好的...”
江念琬再次戴上了眼罩,嘴中酸涩的味道已经不再。
看样子,这一切的确是她想得太多了,是她没有自知之明。
那残存的一丝幻想,最终轻而易举地破灭瓦解。
也是,像温玥年这样的人,应该会很忙吧,怎么会脱身去到法国,又和她在一架飞机上?世上不会有如此的巧合,熟悉味道的人多的是,又怎么会恰好是她?
更何况她在温玥年心中,并没有多么重要。或许遇见了,也不过是她想要遗忘在过去的陌生人。
江念琬,这么多年,你擅长臆想的毛病怎么还是没有改。
不知不觉地,她的鼻子有些发酸,江念琬庆幸自己戴上了眼罩,否则她无法向沈清月解释自己湿润的双眸是为了什么。
这般想着,飞机悄然落了地,回去的路上,江念琬都魂不守舍的,手中的酸梅盒子被她左右手不停把玩着。
“念琬,你在国内的房子找好了吗?”
“嗯,就在我们工作室旁边的小区里。”
江念琬这次回国已经和父亲说过了,他的反应平平,只有简单的几句敷衍话,并没有多在乎。但这一情况她早已预料到了,心中并没有多么难受。毕竟自小就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她也并不想去打断他们一家人的和谐生活,那种强烈的外人感和排斥总归令人不适,倒不如自己买下一套小居室,有时一个人也好过和他们在一起。
沈清月今晚要忙着工作室的事情,江念琬的设计在国外小有名气,这次回国来便是准备长期在国内发展,因此身为江念琬助理的沈清月要做的事情不少,匆匆将江念琬送到家中便离开了。
“小宝,你先乖乖在家里逛逛,等我收拾好了再陪你玩。”
江念琬将布偶抱在怀里亲了亲,随后将它递过来的毛绒玩具放在一旁,转身认真地将身子埋进一旁堆成小山的行李中。
以至于等她收拾好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布偶消失不见了。
“念念、念念?”
江念琬心慌地走出门急促喊着它的名字,却听不见一点回应。
她心下一凉,果不其然,因为行李太多,她当时是敞开着门的,最后也将这件事给忘记了,不过幸好,念念只是好奇地闲走在廊道里,时不时小声叫唤着。
江念琬心下松了一口气,走出门正准备将念念抱起转身回屋,对门却突然出现了响声,吓得江念琬立刻钻回屋子关紧了门,只敢透过猫眼细细打探着对门的邻居。
一般来说新搬来的人的确应该和对门邻居打声招呼,但最近恶邻故事的情节不断在江念琬脑中回响,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江念琬自然清楚自己的实力,孱弱的身子一定干不过。
但她躲得了。
江念琬一边低声哄着怀中的猫咪,一边眯着眼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没过几秒,邻居的大门便敞开。
那人低垂着头,身着黑色冲锋衣,穿戴干净整齐地出了门。
过耳短发、熟悉的眉眼、一米七多的个子——
江念琬出神地望着那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的手仍然放在门把手上,冰凉的银片刺入她的瞳孔,耳边轰鸣声阵阵,脚底的寒意顿时笼罩住了她的手全身。
江念琬绝不可能认错这个人,温玥年。
没曾想,对门不是恶邻,竟是她日夜所思所念之人。
这么晚出门,应该是去医院上晚班。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温玥年就这么在江念琬的视线里慢慢消失,直到楼梯间灯暗,她才敢吐出口气来,背对着门,整个人融进黑夜里。
怎么会...这么巧。
江念琬不知此刻是该笑还是该哭,却忽地想起什么,快速掏出手机找到业主群,手指滑动着屏幕,果然在群里找到了那人的微信号——
“1604业主,温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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