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
“仙人有请。”管家邀请唯玥和言小八进府。
偌大的林府,笼罩在恐惧的气氛里,整个府中人心惶惶,下人们看见修仙之人就好似看见了希望,甚至暂时忘记了府中骇人听闻的离奇命案。
婢女两脸染着红晕道:“看,好俊的仙人。”
“仙人请坐,我这就去请我家老爷。”管家匆匆离去,不稍时,一个肩宽体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愁眉不展,平添了岁月沧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
“仙人,钱不是问题,请一定要把残忍杀害我儿的猫妖给擒住,我定要将它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也就这么一根独苗,老来得子,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孩子他娘现在还在卧榻上,一病不起。”
唯玥疑惑道:“残害令郎的是一只猫妖?”
“这猫妖事后在府中现过一次身,奈何让它给跑了,我儿死得冤啊!”林老爷以泪洗面,平常极其宠爱这个独子,一时不能接受自己儿子已故去的事实。
白发人送黑发人,林老爷伤心欲绝,他摆摆手,示意管家上前,精神不济道:“望仙人见谅,鄙人身体抱恙,不能作陪,我让管家带仙人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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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苑长廊虽已清理过,但依稀可以瞧见石头缝隙残留发黑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言小八跟在唯玥身后问道:“老大,你怎么看?”
唯玥道:“有妖气,还无法判断具体。”从踏进林府开始便可明显地感知到无处不在的妖气。
“定是那猫妖午夜索命来了,大伙儿都看见的。”管家不容置疑道。
唯玥疑虑,问:“为何是‘索命’?不是说当夜没有人听到呼救,早晨才知道的命案吗?”管家如此肯定地下结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管家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虽然少爷、少夫人平时不待见下人,但他只希望能早日找到杀害少爷和少夫人的凶手给年迈的老爷和老夫人一个交代。
管家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面前的两位仙人身上,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事发当夜说来也奇怪,大伙儿都睡得特别沉,中途无一人醒来,自然也不知晓少爷和少夫人遇害之事,但确实是那猫妖索命来了。”
“少夫人有孕在身,在早些天,也就是温润的春季吧,常常有野猫游走于府中觅食,春季更是发|情的季节,流浪猫儿夜间‘哇啊,哇啊’地叫|春,那声音诡异得很,常常惊扰得少夫人睡梦醒来,有一次甚至动了胎气。”
“少夫人痛恨这些个野猫子,于是,少爷便吩咐下人把附近的流浪猫全都捕杀了。一刀毙命的、溺水死的、火烧死的......”
管家思绪飘远,眼睛望着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道:“还记得有一回,有一只猫可有灵气了,居然下跪流泪,似乎在乞求放过,但仆从却感到极度惊悚,一把扔进了火堆。”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只猫儿怀了身孕,求少夫人放过它的孩子。”
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万物皆有灵,这梁子怕就这样给结上了。”
“虽然案发当夜没有人看见猫妖杀人,但确实有不少人听见了猫儿的叫|春声,况且,黄大仙来捉妖,这猫妖露了面,府中人都是知道的。看来,还是要善待小动物,天道好轮回,不然何时死于非命都不自知。”
唯玥问:“府中还请了其他仙师?”
管家回答道:“非也,非也,在两位仙人还未到来之前,恰巧有位自称是黄大仙的仙人路过此地,此人法力高超,一眼便窥破府中妖气,他自殷请愿,上府除祟。”
“当晚猫妖再次出来害人,吸食了一名家丁的阳气,闹得人人自危、夜不安寝,还好黄大仙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桩惨案的发生。”
管家提议道:“黄大仙目前正在府中稍作整顿,是否需要在下引见,共商捉妖大事?”
“不用了,谢谢。”唯玥拒绝道。
他称需要设法捉妖,外人不宜逗留为由让管家退避。
待管家离去,言小八问道:“老大,我们是守株待兔,等猫妖出现吗?”
唯玥边走边说:“事有蹊跷,走。”
言小八想不明白,道:“啊?哪有蹊跷,如此清晰明了,还......蹊跷?!杀人者、杀人现场、杀人动机不是都已经明朗了吗?哎,老大,等等我,你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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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停尸房。
“老大,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臭死了,呕......”言小八的鼻子已经绑了布带,但依旧难耐腐臭熏天,窝在角落里一阵干呕。
唯玥左手食指轻微捂鼻,右手掀开盖尸白布,虽然略有耳闻,但当真正看到碎|尸时还是被眼前所见深深震撼。
这手段,太过残忍。
一具人身,被啃食成几百块碎|尸|块,肉|块上的牙痕清晰可见,肉|块咬得特别细小,头盖骨这么硬朗的骨头都被啃成碎末。
这看着不像是饥饿啃食的结果,看着反倒像是——蓄意报复!
眼小八看唯玥不说话,走了过去:“老大,你发什么呆呢?我看看,妈呀,呕......”
充满腥臭味的停尸房内似乎夹杂着那人的味道——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以及隐藏得很好,不易察觉的近乎没有的药味。
这个司银究竟是谁?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反而越是危险。
唯玥把白布重新盖上,出了停尸房。
言小八在其后面小声问道:“不是刚来吗?就走了?”
回到客栈,言小八不解:“嗯?”怎么就回来了?
“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我们去‘钓猫’。”唯玥没有理会呆愣在一旁的言小八,他抛下一句话径直回了自己的厢房。
言小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不是猫妖吗?怎么又是了?”是因为那具被啃食过的尸体吗?言小八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很是烧脑。
..
子时,林府西厢苑。
灯火全数熄灭,因死过人,徒添了几笔怨气与凄凉。
银纪单手枕于脑后,懒散地卧于房瓦之上,悠闲自在。
前不久刚闹过人命的房间,此时房门敞开,月光悉数洒了进来,卧榻之上睡着一个俊秀少年。
夜很静,也很长,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躁动不安。
“好纯澈的灵气,好想占为己有。”暗处走出来一只猫,它快速地窜进了房间,化为人形。她赤|身|裸|体,轻手轻脚地靠近床沿,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郎。
猫妖的心情似乎更加愉悦了,她飘飘然,舔了舔嘴唇,口水流了一地:“好生俊俏。”
她嘤嘤笑出声,随手在少年眼前一拂,少年似乎睡得更沉,且肉眼可见地难耐不安,满脸潮红。
猫妖湿润的舌头舔耻着食指,一根根银丝连着舌尖和食指,她扭着姣好的身姿看着床榻之人。
躲在暗处的言小八:妈呀,猫妖发|春了,好骚。难道今晚我要见证一场活春宫?老大让我见机行事,我......我要不要上去救他?
远处看戏的银纪:美色耽事,非礼勿视。
猫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个不察,唯玥像忍耐了许久,他骤然睁开眸子,眼神冰冷,毫不留余力的一腿反踢,将猫妖踢出几米外撞上了房门,“砰”的一声,其后跌落在地。
事出有诈,猫妖起身便想逃,唯玥却更快一步,只见他左手扯过床帘,迅步上前,随手一盖,遮挡住了猫妖的一席春|色,右手反手握着长剑抵在了猫妖的脖颈处,漠然道:“别动!”
猫妖不怯反笑道:“小郎君,可把人家弄疼了呢,你不心疼心疼奴家吗?”她不知羞耻地突然身体贴近,像要亲上眼前少年。
唯玥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哪里见过这等情|色之事,他面色红晕,惊慌地后退,想着与这只色|猫拉开点距离,而猫妖却抓住这微妙的空挡,快速从房内逃窜了出去。
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猫妖刚逃出房间来到房前的小庭院,迎面一位白衣仙人从房瓦之上飞身而下,瞬间飞至猫妖跟前。
速度之快完全不待猫妖反应,靠近猫妖时,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里突然显现出一张符条。
银纪两指很是随意地捻着符条,动作轻柔地把符条落贴在猫妖的额间。
刹那,以猫妖额间为受力点激起一股强大的银白色灵力流,一触即发,迅速爆|开。
庭院中的植物一阵摇曳,震得一地落叶。
唯玥和言小八站在房门前抬手挡住迎面而来的灵流,差点被掀翻出去,退了好几步才险险稳住身体。
唯玥看得入迷。
尘埃之外,卓然独立。
言小八则目瞪口呆。
好强!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二傻吗?
猫妖被定在了庭院中央不得动作,身上披着先前唯玥扯下来的床帘。
“二傻,我发现你今晚好像特别地异乎寻常。”言小八看银纪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声音越说越小:“哎,怎么不理人,这么高冷。”
他自讨无趣,最后只好将目光放在猫妖这边:“这就被制服了?杀人凶手,果真是只猫,还是只慌|淫|浪|荡的色|猫。”言小八抬手掰了掰猫妖额间的定身符条。
“你以为是个人老娘就会上吗?”猫妖不屑道。
“妈呀,猫妖说话了。”言小八被惊吓得后退数步:“不是被定住了吗?怎么还可以说话?”
唯玥道:“定身符只限制行为,并不禁言。”
猫妖将视线落在唯玥身上,娇声道:“小郎君,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刚才可是碰过奴家的身子了呢。”
银纪闻言看向唯玥,唯玥脖子、耳尖都泛起红晕,就像一个煮熟了的螃蟹,他尴尬地结结巴巴道:“并未......触......触碰!”
“好不要脸,我老大何时碰你了,倒贴都没——”话未说完就被一声鸡公嗓音给打断了。
“来人呐,猫妖在这!”来人一身道袍,身旁跟着一名小童子,以及管家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下人紧随其后。
“三位仙友好,在下黄大仙,刚听管家大人说这害人性命的猫妖被仙友擒住了,特来开开眼界,瞧上一瞧。”黄大仙热情主动地打招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慌张。
下人一阵窃窃私语:“这就是那只杀人夺命的嗜血猫妖?”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妖呢。”
“妖怪不都赤牙咧嘴、丑陋无比的吗?”
突然,一个婢女惊慌失色,尖叫出声:“啊!有人晕倒了!”
众人闻言转头一看,只见一名小童晕倒在地。
在这个人心极易敏感、恐慌的时刻,因一人的突然晕倒,引起现场一阵混乱,人心惶惶。
银纪蹲下身子查看小童的情况,并无不妥,为何突然晕倒?虽然不解,但还是如实说道:“并无大碍,稍稍休息,该就转醒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快速逃窜了,银纪、唯玥反应之快,心道——不好!
霎时,不少人也反应过来,惊慌出声:“猫妖逃了!猫妖逃了!”
“追。”银纪三人跟着猫妖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追到城郊的一座破庙时跟丢了。
唯玥眉头紧锁,握紧了手里的剑。
银纪淡然地伸出右手,手掌上很快便幻化出一个不明生物——鱼身,有四片轻薄且柔软如蝶翼般的翅膀,数条细长且灵动如凤羽般的尾巴。翱翔于天地间,大小如麻雀,全身通透,散发淡金色光芒。
“司银兄,这是何物?”唯玥觉得司银手中之物似乎......有些熟悉。
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无稽的想法。
银纪思考片刻,道:“小鱼干。”
还好极少有人识得北冥,不然该露馅了。
言小八何时何地不忘吐槽道:“这么美的生物,你居然管它叫‘小鱼干’?”
银纪心想,不叫小鱼干?难道叫咸鱼?
唯玥对言小八的一惊一乍充耳未闻,问道:“作于何用?”
银纪直言道:“‘钓猫’,我们且跟着它的指引走便是。”
唯玥一愣,嗯?!
言小八看了看银纪,转头又看了看唯玥。
心道,不是一家人,咋进的一家门?
根据“小鱼干”的指引,一行人来到城郊的一处林子,林子里很黑,即便借助月色也不太能视物,反倒是这只小鱼干的照亮作用还不错。
越深入林子,越是幽寂,雾气也越重。
倏地,小鱼干停止不前,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银纪道:“到了,猫妖就隐匿在附近,小心行事。”
这时,未见猫妖却先闻猫声:“林府命案并非我所为,你们为何不愿放我一条生路。”
“喵......”
“啊!救命!”
“别嚷嚷,再嚷嚷就咬断你的喉咙!”
“五殿下!”
“别上前!别上前!”
银纪 : ???
唯玥 :???
言小八:???
三人相视,似乎不太明白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周围雾气很重,根本不知道猫妖具体所在的方位。
不就一只猫妖吗?为何有简短的打斗声和呼救声?好似人数特别多。
五殿下?风朔容恒?
银纪闭眼,感知周围,侧耳辨声。
他垂于身侧的右手显出一把白色折扇,扇身灵力环绕,“咻”的一声,扇面打开,手中纸扇忽地变为银扇。
银纪握着银扇反手一甩,银扇依存在手,但银箭“咻咻”伴着银白色的灵流朝一个方向飞出,划过幽黑的林间,像飞过夜空的流星,闪耀而夺目。
雾气散去,响起一声闷哼声,一声尖叫声。
只见不远处的猫妖肩膀中箭,她手捂伤口,嘴角溢血,从树干上摔出几米外,同时摔下来的还有风朔容恒。
银纪手中银扇一消,一个箭步,从容转身,单手抱住从树干上摔下来的风朔容恒,以至于他不会与大地来个亲密亲吻。
哪知风朔容恒呆愣几秒后,极度排斥地嚷嚷道:“男男授受不亲,快放本皇子下来,穷酸鬼!”
银纪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手一收。
摔在地上的风朔容恒闷哼一句:“该死的贱婢,敢摔本皇子,我要诛你九族!”
这时皇子的护卫队和李元奎惶恐地上前扶起地上的风朔容恒。
“五殿下,你没事吧?”
“容恒师兄,你没事吧?”
另一边,猫妖颤抖着身子,冷汗浸湿她的鬓发,她艰难地倚靠在一棵树旁,向唯玥求救道:“小郎君,奴家并未杀害林家三条人命,你可要信奴家啊!”
言小八视如敝屣道:“哪个杀人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你和黄大仙什么关系?”唯玥没有理会猫妖的求救,问了个出乎预料的问题,倒把一旁的言小八问蒙了。
老大,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男女风月之事?
猫妖闻言有些许惊讶地看着眼前之人,但并未过多言语。
“黄大仙故意设计,趁乱扯掉定身符条让你逃跑。”唯玥虽是猜忌,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地肯定。
猫妖也不急:“我和黄大仙能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小郎君吃醋了?奴家的一颗心可全系在你身上了呢。”
唯玥微微蹙眉,道:“你和黄大仙各取所需,一拍即合,行坑蒙拐骗之事。”
银纪接着唯玥的话道下去:“准确地说,你曾因某些不为人知的客观原因被黄大仙收服,你也是他收的唯一的一只妖。”
“他打着除妖的口号却没有实际的道行,你的存在恰好填补了他招摇撞骗的缺口,诡异事件的大户人家便是你们的目标。”
“你助他行骗,而他承诺你某些好处。比如说,吸食人类的阳气。但你生性凶残,这让你与黄大仙生了隔阂。”
“黄大仙得知你被擒之后,担心东窗事发,所以生计让你逃跑。”
银纪的一席话说得毫无破绽,猫妖收敛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她精锐的眸子直直盯着银纪。
他究竟是何身份,直觉告诉她,此人很危险。
时间有一夕间的凝固,猫妖打破林间的寂静,她冷笑一声:“即使如你所说,行骗罢了,我身上可并未担人命。”
银纪反问道:“哦?是吗?”
猫妖闻言,全身毛发竖立。
银纪继续开口,说:“林府那名被你吸食阳气但并未闹出人命的下人怕就是你与黄大仙出现不合的‘间隙’吧?”
“黄大仙承诺你吸食人类阳气作为报酬,但前提是不可伤人性命,而你不懂节|制,贪婪不知满足,时常将人类的阳气吸食待尽。林府那名下人,不过是他中途发现制止了你,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罢了。”
猫妖不服道:“你有何证据可作证明,一面之词,凭空捏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这些修仙者,最是道貌岸然。”
银纪自始至终一副淡漠无情的样子,道:“被你吸食的下人少了九成的阳气,如今仅剩下一口气吊着命。若还不足以证明,把你带回去与黄大仙对峙便可。再不济,可进行‘天问神判’,以魂灵自证清白,若说谎魂飞魄散,你可敢一试?”
“哈哈......哈哈......果真不留一寸余地!”猫妖被拆穿谎言后大笑出声。
她目光凶狠,不以为然,狠戾笑道:“哈......哈哈......就算是!那又怎样?不过几条人命罢了,渺小、脆弱、不堪一击,死了便死了,又有谁会关心呢?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为何要横|插一脚,多管闲事!”
银纪忽地抬起右手,动作是那么的柔美,但却冷得众人寒颤,他掌心指向猫妖,五指慢慢收拢,冷若冰霜道:“毫无悔改之意,死不足惜!”话落,猫妖惨叫一声,烟消云散。
万灵皆有活着的权利,又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践踏与剥夺的。
银纪毫不留恋,转身便走,留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吱一声,忧心忡忡。
言小八于唯玥身旁,看着逐渐远去的银纪的身影,小声问道:“司银......他,生气了?”
“嗯!”不容置疑。
“老大,二傻生气,好吓人啊!”
唯玥皱眉不语。
“猫妖不是林府真凶?”
“不是。”
“那会是谁呢?”
“尚未可知。”
“老大,你说风朔容恒来干嘛呀?”言小八说话的间隙还不忘瞄了眼紧随其后的“皇子一党”。
“黄雀,被蝉反制。”
言小八:???
..
一众人离开林子,经过城郊破庙,银纪早已不见了踪影,大家打算进庙稍作休息。
“呕......好臭啊!”
“好臭啊!”
风朔容恒顾不上皇家的教养,直接破口大骂:“里面装粪了吗?臭死了!”
这城外破庙实在没法落脚,李元奎建议道:“容恒师兄,我们还是进城吧。”
于是,皇子一党浩浩荡荡地往城中赶,城郊摒弃喧杂,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唯玥和言小八却选择了留下来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唯玥心存怀疑,腐臭味?城郊破庙怎会有**的味道?
言小八被臭味熏得不行,道:“什么东西这么臭,不会藏尸体了吧。”
唯玥走进庙里查看,在一堆**的食物面前停下了脚步。
何人这么辛苦攒了一地粮食放着腐坏却不吃,太奇怪了。
嗯?这包子,是——
“老大,一个包子有什么好看的,这个纸袋子上印着一个‘周’字很与众不同吗?这么多口粮,都坏了,怪可惜的。”
言小八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粮食**的味道。”
唯玥问道:“小八,你还记得那天撞上你的孕妇吗?”
“嗯,记得,可臭了,我洗了两遍澡才去掉那身味道。”言小八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唯玥接着说道:“这包子是我们那天给她的。”
“这就奇怪了,她不是很饿吗?要了食物为何又不吃?”看来大家也没说错,果真是个“疯子”。
唯玥也想不通,道:“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庙里不仅仅有食物**的味道,似乎腐肉气息更重些。
两人继续往里走,腐臭的味道更重。
在一堆茅草前有一个布裹,不知里面包裹着什么,一堆苍蝇围绕在上面,腐肉味似乎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唯玥走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里面怎么这么臭啊,呕......妈呀!妈呀!妈呀!吓死老子了!这......这这布裹里,呕......太恶心了!”
夏季异常高温,食物不经久放,易**。布裹里裹着的显然是一块肉,已经高度腐化,尸浓打湿了布锦,肉眼可见的大大小小的蛆虫在腐|肉中自由地蠕动、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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