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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刹那之章—梦,少女芳华(上)

“沉睡的孩子,请摇晃脑袋再喝一杯,趁你还宁静,趁我还清醒。”

(一)

我第一次做梦时,我梦到了这样的景象——也不一定是梦,它太美好了,我只当作是梦。

那是温馨的乡间,坐落在金黄的平原,我坐在空荡的牛车后面,看人们在田地割麦。太阳也不晒,风儿轻轻吹,散养的狗在田埂上互相追逐,几只鸟落在田间站立的稻草人上面。

我在适适的地方下车,是前行的路的尽头,粮仓、山坡与风车。阿弥斯一改平日慵懒酣睡的状态,不打声招呼就从我肩膀上跳下来,向山坡上跑去。

山坡上的草青黄交错,踩在上面能遮住小腿。阿弥斯一下来便没了影,我也只好顺着她离开了方向寻找。

山坡上放着很多草舵,高高的金黄色,可能我的视力真的不怎么好,“阿弥斯——你在哪啊?”我边找边喊,并祈祷她能自己出来。

“你是在找一只猫吗?一只黑猫。”我在草垛附近转圈圈时,一位坐在山坡上的少女问。

“你有见到她吗?”

少女戴着草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鞋子是很奇怪,用草编制而成,像神话中女神穿着的鞋子的样式。

微风吹起,她睫毛弯弯,眼波流转。

“刚刚就有一只,它踩着我的帽子跳到草垛顶上去了,或许正在睡觉呢。”她的声音轻柔。

“逃跑的时候倒是神采奕奕。”我小声嘟嚷,见草垛实在太高,我只好坐下等她,“能不能借个梯子?”

“操舵很轻承受不住梯子和你,不过你也没有办法把它搬起来就是了。”

我垂头丧气,把脸搁在膝盖上。

她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发,“你不是镇上的人呢。”见我抬头,她微微一笑,“我的名字是苏·翁莎维。”

“我的名字是卡塔琳娜,我确实不是镇上的人,我只是个旅人。”感觉这种话说多了有点烦,以后不问就不说。

“那是你的猫吗?”

“是我的朋友,她说想去看看世界。”我沉默了一会。

“拘着她做什么呢?她若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怅然无物,皆是自由,不必着急,没几日她定会来找你。”

风猛了一震,苏按住帽子,防止被吹。

她像是在说给很多人听。

“是的了,心中有郁结,全然在自己,最好的是能自己解决,我只是怕,怕成事在天。”我知道阿弥斯在想些什么。

“既然成事在天,便更不用怕。”苏笑笑说。

也对,我能做的也只有引导而已,自己的问题该是自己解决才对,如果我从中作梗又不是真实的了。

现在刚过正午,太阳暖洋洋,我干脆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苏撑着手,侧身看我。

“我们初次相见时,似乎也是和你一般大。”

这个“我们”里应该没有我,但是我虽然矮,我不是小孩。

“我不是小孩。”我说了。

“那你几岁了?”

“很多岁了,”看她一脸“小孩子闹着玩”的表情,我又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几岁,但我确实存在了很长时间。”

苏还是很温柔的笑。

我看着天上稀松平常的云,蓦地开口说:“我们是谁?”

“是个……”苏似乎在想形容词,“我爱的人。”

特地忽略了主语呢,是不想让我知道性别吗?而且也没有能猜测的词语。

“天真,美好,善良或者可爱,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吗?”我按自己的理解用了她。

“我愿意用世上所有美好的词去形容。”

“你也太狡猾了,就这么不想让我知道吗?”我撇撇嘴,“我去问那些老人,一问就能问出来了。”

“问不出来的,太久了。”

“能有多久?最多二十年。”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靠我的容貌来预测我的年纪吗?”苏用食指点点我的额头。

“骗人的吧,你不是人类吗?”我抓住她的手腕。

“你是人类吗?”她反问我。

“或许是。”我松开了她的手。

“所以我的答案也是这个。”金色的头发,像精灵什么的。

我才不信。

她看出了我的怀疑,“去问吧,或许有人还记得。”

————

我坐在田头晒太阳,坐了很长时间。

静静地看着那些在田地里慢慢悠悠耕作的人,我现在觉得苏说的是真的,虽然我还没去问。

“朋友 虽然阳光不算强烈,但晒久了还是很伤皮肤的。”头上盖住了一顶草帽,说话的人在我身边坐下。

“你不是镇上的人吧?”沉默了许久,她问道。

“嗯……”我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认识苏·翁莎维吗?”

“”不认识呢,没听过的名字。”

难道有人连苏都不认识吗?

我从田头上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我的名字是卡塔琳娜。”

我向田野走去。

“我的名字是梅洛。”

等我走远了,她又补充说:“梅洛·翁莎维。”

(二)

我轻轻一翻,按住要掉下来的草帽,随后踩到稻草人的肩膀上蹲下,看着面前的老人。

“老夫人,您认识苏·翁莎维吗?”

她笑呵呵地看我,又疑惑起来,“”我只听过一位翁沙维,不过她原来应该是莫里斯来着。”

“会不会太久了?您再想想。”我引导着说。

“想问古老的事,你去山坡上找周一老太太。”

我轻轻一跃跳到田地边,回头浅鞠了一躬感谢,转身要走,那人叫住我:“姑娘,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上帝吗?我不是信徒。”

“不,应该说是神灵一般,或者说天使神使这种,像魔法一样奇怪呢。”

“我相信,毕竟奇迹和魔法都是存在的。”我的表情温柔。

————

山坡上的小屋离得挺远,从风车之间穿过去时,总感觉有人在偷看我,转头看看又啥也没有,只是留了个心眼。

那是个小木屋,围了个自己的院子,门前立了个油箱,木牌上画了个猫。

“打扰了。”闯进院子里时我说。

“喵~”一声猫叫,我低头一看是阿弥斯。

“是同类的气息。”她抬头看我

“待会我再找你算账。”我瞪了瞪她。

“有人在吗?”我敲了敲门,阿弥斯跳到我的肩上。

过了好久,一会儿门开了,屋里面漆黑一片,“请进吧。”

我跟着她进去落了座,有些尴尬地开口,“很高兴见到你,周一老婆婆。”

“”想说什么就说吧。”她的瞳孔像是在发光。

“你认识苏·翁莎维吗?”

周一的眼皮动了一下,缓缓地说:“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不准备点什么不行。”

她颤巍巍的拿出一个包,用干枯的手扒拉里面的东西,最后拿了两张钞票,“去镇上的商店给我买个鱼罐头来。”

周一挥手去赶我,我只好拿钱出了门。虽然我还有钱,也不想花她老人家的钱。

门一打开就撞上了一双浅色的眸子,是之前在田里见到的梅洛,她有些慌神,出于礼貌,我向她打了招呼。

错过身子,她并没有回应我,在相隔了几米之后,我侧过脸,她也转头,仍是无言。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梅洛终于出了声,“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点点头。

————

沉默的气息在我们周身之间围绕,我也不觉得尴尬,走在梅洛的前面。

“我的名字是梅洛·莫里斯。”

“你是那一位翁莎维?”我问。

“但是她不让我这么称呼自己。”

“谁?”

“……”沉默

明明我刚刚的疑问句是有很多问题,结果她一个都没有回答我。既然如此,她不想说,我便不问。

“你找她,是为什么?”

“不是我找她,我只是在打听她而已她跟我说,镇上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我不信,所以我来问了。”

“你见过她了?你能看见她吗?”

“为什么不能呢?”

“明明她从来不会主动去见其他人的……”少女喃喃自语。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姓翁莎维?”我不想再在话语上面绕来绕去,互相试探了。

“因为我是被她抚养长大的,我的妈妈在生我时难产而死,我的爸爸……我没有见过他。”

好像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之后我们也没再交流什么,回到周一的家里后,梅洛心神不宁的坐在我的旁边,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一看了看梅洛,“好孩子,你也要听吗?”像是警告,只是声音柔和。

“我要听,我想知道关于苏的一切。”

“还是算了,”我劝说道,“你大可以亲自问问她,“如果从他人口中得知,你一定会多想。”

梅洛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妥协,离开了木屋。

“我说的话你完全可以相信,既然你知道苏的名字,那说明你是特别的。”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先坦白一下,我是一只猫,苏是孤魂野鬼。”

我突然发现阿弥斯在她身边。

————

“苏·翁莎维。”现在已是黄昏天,边火红一片,像是逢魔之时,苏还是坐在山坡上,她不回头看我。

“看来你是问到了,所以你现在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点而已,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站了起来,做出张弓搭箭的姿势。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明明应该是生命的最本源,却有着宁静的表态。”

“什么?”还没等我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那箭便射了出来。射中了,我直直倒地。

“祝你好梦。”

————

她回来了,但是她看起来不开心,她的家人也都在,我还不能过去,妈妈妹妹,他的爸爸呢?

她们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丰收节的,因为秋天已经过去了,太阳怎么还不下山?

天暗了,屋子里出现了点点星光,我连忙去找她所在的房间。可恶,屋子里面是她的气息,但窗帘被拉上了,透过小缝,我看见她在哭泣,对着那只猫。

快让我进去,快让我进去,我猛地敲窗户,不一会窗帘拉开,她红着眼眶,却惊喜地看着我,“是你。”

她打开窗户,把我放了进去,“周一!”我兴奋地抱着她。

“你来了,苏,比我要快呢。”

抱了好一会儿,我笑嘻嘻地松开他,乖巧地站着。

“你长大了诶,一年不见,都和我差不多高了。”周一端详着我。

“我才没有长大的概念,只是这样更方便。”我很自豪。

“唉,我平时都没个说话的人,跟周一说她又听不懂。”[周一]是她给猫起的名字,有很多人给宠物起和自己一样的名字,我很奇怪。

“这好办。”我跳到床上把猫抱起来,稍微用力,黑猫变成少女,缩在我的怀里。

“哇,我变成人了!”黑发少女说。

“苏,你干了什么?”周一慌张起来,“这么大个人凭空出现,我该怎么解释?能把她变回去吗?你怎么做到的?这太奇怪了。”

“我分割了自己的一部分,把她的灵魂捏成了人的样子,要是变回去,她就死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有个伴。”

“我有你就够了,”周一说,“现在我们只能先把她藏在我的房间里,等到时机差不多……我想到万全的方法了,再告诉别人她的存在。”

“对不起。”我很自责。

“不用道歉,”她看向少女,“选一个姓氏吧,和之前的苏一样。”

“我要姓理瑟莎!”少女欢呼。

周一也微笑。

十六岁的周一搬到了小镇上,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

冬天,雪落下来了,盖在地上厚厚一层,莫里斯夫人去买东西,我和周一在院子里玩耍。理瑟莎嫌外面太冷,在屋子里睡觉。

她穿着厚厚的斗篷,白色的绒毛,衬得她像一位公主,这位公主正用她冻得通红的手堆雪人,而我时不时搓两个雪球砸向她。

“过来,”周一把手放到我的脸上,感到丝丝冰凉,我紧闭双眼,“你也有感觉吗?我以为你是神明。”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是个孤魂野鬼,在这呆了很长很长时间了。”我把手放在她的手外面捂着。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前生是怎么样的吗?”

“我是由各类残缺的灵魂组成的,其中占比例最大的就是我的主要形态了。我有这么多的前生,我需要一一探究吗?”

“那转世呢?去一个新的躯壳那里。”

“人,也不过是所谓伪装拼接来的罢了,我更希望自己像现在这样,灵魂的本能。”

周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唇角带笑。

我一时摸不到头脑。

“周一,你在外面做什么呢?还有,那是谁?”莫里斯女士居然提前回来了,周一的妹妹星期二高兴的扑向他。

“是镇上的朋友,来找我玩的。”周一拍拍衣服站起来。

“你赶快给她找件厚点的衣服穿,冬天穿个连衣裙吗?”好在她并未深究。

莫里斯女士看着很疲惫,很憔悴又很深的黑眼圈,眼皮半睁,精神状态很是不好,而且灵魂摇曳。

我发现我变了。

春天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理瑟莎翻窗跑到小镇最东面的山坡上晒太阳,周一找到她时都要气死了。

“算了,既然没人问,就默认了吧。”

“我想在山坡上建个小房子,以后我就住在这了。”理瑟莎说。

“多麻烦啊。”我说。

“木屋也行。”她退了一步。

“风一吹就飞了。”我寸步不让。

“我可以帮忙哦,”周一微笑着说,“我之前也想有一个木屋呢,那是好久好久之前了。”

“那我也能帮忙。”我立马倒戈。

“你也太偏心了。”理瑟莎捶了我一拳。

但是我们还找了一位胡子很多的大叔,他人真的很好,周一想给他钱都被拒绝了。

木屋建了一个月才完工。

刚建好时,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们三个人躺在地板上看屋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最后都睡着了,生病的只有周一。

屋里的家具都是自己用木头做的,非常丑,我们总是在笑,真好。

————

“周一,能过来一下吗?”她听话地跟莫里斯女士进了一个房间,那房间空荡荡,放了两面镜子。

莫里斯让周一站到两面镜子中间,周一不明所以,却感觉身上力道越来越紧,“怎么了妈妈?”

“为什么?!”女人突然吼起来,“为什么所有的你都是你,而却有那么多个我?”

周一看下镜子,有一瞬间的害怕发冷。在两面镜子的互相映照下,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莫里斯,怒吼的、呻吟的、悲伤的、害怕的、平静的,都在抓着惊恐的周一。

“妈妈,你生病了。”

“我没有!”周一抬手的动作被打断,女人还在嘶吼着,“我现在才是最真实的我,所谓宁静,不过是人们羞耻心的伪装,像我这样坦诚不好吗?”女人发疯般的狂笑,按住少女的肩膀,走到一面镜子前。

“你是伪装得太投入了,看不出镜中人的虚假罢了。”女人的笑声恐怖,一拳打在镜面上,镜子的裂纹呈现圆形。

那碎裂的镜片上有许多个周一,每一个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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