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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明理之章—往,少女不情(中)

(六)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是不知道在落泪一样,她保持着看我的姿态,泪珠落在地上,洇湿了一片,直到手背上也下起了雨,安琪捂着那朵乌云,慢慢地蹲下去。

旁边是咖啡店,“我请你喝咖啡好不好。”我把她拉到外面的座位上,手足无措。

我只是一个幼稚的孩子,我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哎哟,我的手磕到桌子上了,”我捂着手装作很痛的样子,悄悄睁一只眼观察安琪的反应。

她像小孩子一样,小孩子哭的时候眼泪就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你帮我吹吹。”

安琪先是一愣,轻轻一吹,我把手翻过来,握着一朵很小很小的花,“别哭了。”我怯怯地说。

安琪在努力地擦眼泪了,这擦眼泪的样子也像极了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把眼眶都擦得红红的。

“对不起。”道歉还带着有些哽咽的感觉。

“你还是别说话了。”我踮起脚尖,撑着桌子,努力伸长胳膊,将小花“插”在她的脑袋上,然后一下瘫倒在桌子上,默默的等待她恢复情绪。

“用衣服擦太伤皮肤了,我推荐用阿弥斯的毛。”然后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嘶——”

等到她呼吸平稳之后,我依旧趴在桌子上,问她:“开心吗?”

“好啦,不用担心我了,我已经变回那个无坚可摧的安琪了。”

“呵呵呵。”我笑吟吟地看着她,问题和答案什么的,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我把脸换了一个角度,朝向大街上,瞥见莫妮卡正在收拾花。

“我觉得你和莫妮卡也挺像的,都挺孤······傲。”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一点都不孤独呢。”安琪也看向那边,一个金发男子笨手笨脚地跑过去搭讪,不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什么,莫妮卡笑得花枝乱颤,男人拘束地摸着头。

“她对一切事物都喜欢,我才不一样,”安琪把头转向咖啡店,“我厌恶一切。”

“我倒是觉得她并不喜欢,她讨厌包括她在内的任何事物。”我开始摆弄起阿弥斯来。

“你是怎么得出这结论的,这么禁不住推敲。”安琪嗤笑一声。

“跟你一样,猜的。”我给阿弥斯做了一个法老的造型,“我觉得你俩可能会成为朋友呢。”

“是吗。”安琪一动不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说:“或许吧。”

又过了老一会儿,阿弥斯累得瘫成一堆泥。

“我饿了,请我吃饭。”我无聊地趴在桌子上。

“你还没请我喝咖啡呢。”

“再哭一次我就请你。”

“信不信我杀了你啊。”

在我们无聊到拌嘴都不愿意离开的时候,莫妮卡来到了我俩的面前。

“是修女小姐和卡塔琳娜啊,你们好。”身边站着那个男人,“从刚才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一起喝一杯吗?”

“这又不是喝酒的地方。”安琪小声地嘟囔。

我连忙说:“那位是安琪,她心情不好。”

“原来是心情不好啊,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呢。”

“没错,我······”

“没错,我们刚刚谈论了莫妮卡小姐的优点呢,安琪夸你长得好看呢——我要饿死啦,快请我吃饭。”我把安琪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揪着阿弥斯离开了现场,向前走时,我偷偷瞟了一眼莫妮卡,她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布恩迪亚小姐,你要喝什么吗?”

“随便什么都好。”

“喂,别推啦,再推我的鞋后跟都磨没了。”安琪抱怨说,“你跟那个笑面女说那么多干什么啊。”

“为了你们日后深厚的感情做铺垫。”我探出头来,“我觉得你俩应该会惺惺相惜的。”

“谁会跟她惺惺相惜,谁会和她有深厚的感情。”安琪突然加快了脚步。

“诶,”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性格相似的人会更好相处啊。”

“性格到底哪里像了啊。”

“你,的过去······”话还没说完,安琪猛地停了下来,我很幸运地撞到了她的背上。“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她又走起来了,“总是拘泥于过去的事情显得我很软弱,没有什么不可提起的。”

好像是对她自己说的话。“我的父母,没有墓地,我也没有办法去看他们。”

“为什么?”

“要向教堂申请的话,至少要有尸体的。”安琪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

可惜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啦,那是真的过去了。”她似乎很轻松,“请你吃饭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也该改变了,不如就从每天早上去广场逛一逛开始怎么样?”

“也许我会考虑考虑,也许吧。”

就这样,气氛算得上是比较愉快,她请我吃了饭,我陪着她买了教堂需要的东西,可能她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那朵变出来的小花一直插在她的头上。

“怎么感觉老是有人看我,明目张胆的。”安琪凑到我耳边说。

“可能,大家觉得你长得真是太漂亮了。”我把手枕在脑袋后面。

她使劲地捏了捏我的脸。

“我错了,呜。”

我和安琪顺着夕阳散步。

“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突然想问她。

“不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但我也不会因此而死。”安琪耸耸肩,“可能我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但是你肯定会要追求,要寻找,或者很喜欢的事物吧。”

“哇哦,”她僵硬地拍手,捧读道,“你可真是个哲人哦。”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走着走着就绕到了圣康斯坦丁广场,和那个标志性的许愿池旁。我快走两步,转过身来问她:“安琪在这里许过愿没?”

她走到我身边,我俩互相绕着圈圈走,“小时候会有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可是也有好多大人也来这许愿啊。”我开始抱着阿弥斯转圈圈了。

“只有真正想要做成什么事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相信许愿,宁愿相信神明。”

(七)

那莫妮卡的愿望会是什么呢?我不由得停下来,望着水池发呆。

安琪见我出神的样子,递给我一枚银币,说:“你也许个愿吧,就当作对未来的美好祝福。”

我接过银币思考了一会,把它收了起来,“我并没有什么愿望。”

“那是再好不过的,说明你,嗯,很厉害。”

我歪着头盯着安琪看,“怎么了?”她问我。

“我现在有一个很容易实现的愿望,你能帮助我吗?”我罕见地笑了笑。她点点头,默许了。

我示意她弯下腰来,然后用双手的食指指尖向两边拉她的嘴角,就像一个微笑的表情。

“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多笑一笑好不好?”

————

安琪有着规律的作息,相较于普通人,她起得很早;相较于太阳,她起得也不算晚。

而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窗户的外面,是一个公园的背面,她觉得风景很好,不像那个总是在骂人的老修女,窗外是公墓。

安琪保持着不和别人打招呼的习惯,但伊芙利特向她问好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早安。

这可把伊芙利特高兴坏了,对着安琪的头一阵揉搓,嘴里说着什么:“不枉我小时候对你这么好。”要不是正刷着牙,可能就会对着安琪的脸亲上几下,安琪只希望泡沫不要掉到她的头上。

伊芙利特比安琪大六岁,今年已经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在安琪刚到教堂时确实很照顾她,就像对待妹妹一样,只不过安琪就是一个臭脸角色。作为回报,安琪得到了最漂亮的早饭。

每日的晨诵按照惯例她从来都不参加,这个惯例她也不会改变的。趁这个空闲,安琪决定去外面逛一逛,不过在街上走路既不抬头也不说话,没有表情,也没什么意思。

“早安,安琪小姐。”不知怎的,闲逛就逛到广场附近来了,莫妮卡向她打了个招呼,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安琪点了点头,就当作回复了。

莫妮卡总是在笑,安琪就没由来的恼火,她皱了皱眉头,然后收获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作为歉意的,”安琪总感觉莫妮卡很狡猾,“你可以送给你的主。”安琪接了过去,挤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容,然后像一个落败的士兵,逃走了。

凭什么主能收到这花,安琪拿花的手都快碰到耶稣像了,又收了回去。

她把花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将窗台上的水瓶里早已死去的金鱼扔到窗外,换上干净的水,把花放了回去。

上午莫妮卡特地去参观了教堂,但左看右看没见到自己送的花,就叫醒了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的安琪。

“我的花,你不会扔掉了吧?”

安琪是没料到莫妮卡会关心那花的去向,而且还专门来教堂看,“怎么会,可能,谁觉得好看,拿走了吧。”她扯着谎说。

————

我已经习惯了早上醒来周围一堆鸽子的情况了,似乎比之前还要多一些。

那不重要,我没有立即起来,翻了个身面朝天空,或许在想着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想,鸽子被我的动作惊得飞起,又落下。

“嗨,在想什么呢?”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上方,头发掠过我的脸,有些痒。

“莫妮卡,你今天没有绑头发呢。”我坐了起来,鸽子飞到椅子的另一边。

“安琪说这样挺好看的,你觉得呢?”莫妮卡抚弄着自己的头发。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认为那不像是安琪会说出来的话。

“那太好了,”她看起来很激动,“你陪我去奥科罗港散散步吧。”我的回答和她的邀请是没有逻辑关系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海鸥,啊,光听到叫声就觉得烦,我漫不经心地走在地面上。

“看起来你有些无聊,是因为我很无趣吗?”莫妮卡偏着头看我。

“无聊是我的常态,你并不无趣。”我看到不远处未被海鸥占领的长椅,感到轻松,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结果是莫妮卡先坐了上去。

“啊,长椅,我也喜欢。”她看了看我,视线放到海面上,“既然无聊,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我坐在她的旁边,托着腮,望向海洋。

————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真的很恩爱,而且都很浪漫。

夫人呢,很喜欢花,先生每天都会去采漂亮的花,然后夫人就会很开心,先生每天都这么做,夫人每天都会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夫人不开心了,很爱很爱夫人的先生连忙送给她漂亮的花,夫人推开他的手。

“我在这里呆腻了,认识的人多了,快乐都被分走了。”先生呢,就带着夫人去旅游,他们去了很多很多美丽的地方,每次夫人不开心就会再换一个地方,直到来到这里,来到沃斯康丰。

“这里太美丽了,我们在这儿定居吧,而且也不用担心快乐会被分走,因为快乐是会源源不断的重新出现的!”夫人高兴坏了,虽然一直旅途都很累,但先生一看到夫人的笑脸就充满了力量。

他们找到了一大片荒地,在中间建了个小木屋,并且把荒地开垦出来,种上了夫人喜欢的花,如果是浪漫主义诗人的话,一定会很羡慕他们。“看到这些花,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某一年的春天,他们迎来了爱情的结晶,“是个女孩,一定会和你一样漂亮。”先生激动得泪流满面,而夫人虚弱的笑了一下。

那是夫人最后一次笑了。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夫人整天忧郁不乐,也不照看孩子,整日躺在床上看向窗外,先生很是担心,把窗台也都装饰的很漂亮,但是夫人好像也不怎么说话了。

等到小女孩长大一些后,夫人似乎更忧郁了,面色阴沉苍白,几乎不下床。

“妈妈妈妈,我来给你讲绘本故事吧!”小女孩趴在床前,笑着望着夫人,可夫人见到那笑容就生气,她突然掐住小女孩的脖子。

“亲爱的妈妈,我好像喘不过气来了。”小女孩挣扎着说。

“自从生了你,你就把我的快乐分走了!”夫人在这求饶之下,却是加紧了力道。

小女孩还在喊着妈妈,但是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了,小女孩的意识有些模糊。

这时候先生回来了,“夫人!”他大叫一声夫人,松开手转向窗户,小女孩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睛肿胀,口水滴落到地上。

“夫人,”先生坐在床边,安慰着她说,“就算是孩子死了,他也会把快乐一起带走,并不会还给你的……”小女孩非常难过,因为她的绘本方才摔在地上,被先生踩了两脚,她最喜欢的那两张图画被踩得折起来,边边被撕开了一些。

女孩不敢再在夫人面前笑,也不怎么出现在夫人的面前。

等到女孩再长大一些,她就不怎么在家里说话了,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到街上卖花。

这天她回到家,发现夫人从床上下来了,但是因为长久的不运动,她只能爬着。

夫人见到女孩回来了,激动的爬到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腿说:“快乐!我的快乐,我求求你,把我的快乐还给我!”女孩捏住夫人的脸,头发凌乱的挡在额前,双眼空洞无神,面色苍白,眼角挂着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泪水。

女孩撩开夫人额前的乱发:“母亲,您真美啊。”说罢,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夫人丢在地上。

“您说,是我分走了您的快乐,但我向您分享快乐的时候呢,您是怎么样对待它的?您拒绝了快乐,所以不能怪我。”女孩转过身弯腰看向夫人,“所以,您不能怪我,我是您快乐的具象化产物,您不爱我,所以您不快乐,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

夫人趴在地上,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快乐。

女孩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疯了的母亲。

“夫人!”这是先生每次出现都会喊的第一个词语,女孩对此已经不再是难过了,她感到生气,她感到恼火,她感到厌烦,她感到无语。

先生把疯了的夫人扶起来,安抚着她说:“我今天去了教会,我去寻找如何让你快乐的方法了,我听了那些传教士讲的故事。”先生的声音很是温柔,轻声细语的。

“他们说,善良的人死后会升入天堂,”先生一边说,一边轻拍夫人的背,“天堂是个美好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每个人都很快乐。”

“快乐!”夫人似乎只听得到快乐。

那时,女孩十四岁。

在那一天之后的某一天,女孩像往常一样,买完花回家,房屋上吊着两个人先生和夫人。

女孩设想了一下,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大概是夫人对着先生说:“我们一起去死吧!”先生说:“好呀好呀。”

于是他们就一起吊死了,可能真的到达了,传教士所说的天堂了吧,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得上是善良的人。

女孩似乎没有什么感情的变化,讲故事的人也是波澜不惊。

我没有给予她很多的表情展示,莫妮卡脸上也没有很多表情,她那一直微笑着的脸在我看来似乎不再是以前那种,只是浮于表面的情感。

我看不出她的想法,看不出她的内心,我也不愿意去看,喜欢一只猫,不必要把它解剖出来看内脏。

莫妮卡撩起我左侧的头发,放在我的左肩,她的手指掠过我的耳坠,稍微有些重量的十字架摇摇晃晃,最后倒还是停了下来。

这一整个篇章是我第一个写的,十六岁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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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明理之章—往,少女不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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