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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顾时夜】临渊羡鱼2

即便窗幕遮去大半春色,春意却恰好是被你拾了满怀。

“顾某捎送你一程。”他化去你的窘意,往水深处抛一条鱼饵,饵钩荡悠悠地飘到你面前。

“那,多谢顾兄了。”你没忘了粉饰声音,内心却无半分迟疑,伸手自愿把那饵钩衔入口中,坐好方才后觉美色误人。

马车在你落座后稳步驱行,车内狭小的空间也因驶动而变得局促。你与他同肩并坐,他墨色衣袍拢在身侧,单单的香味萦绕鼻尖,你不识香,闻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好闻。你借眼角瞥去,他身上并未佩戴香囊,倒有一物引你目光,腰间垂下一枚墨金令牌,恰好翻过了身没有字供你辨认。

夜风替你掀起一角窗幕,所视街景虽是换了一副,于你而言也还是陌生。

自你上车,他也未有开口问你要去哪里,只凭车辙撵着,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顾兄这是欲往何处?”

“宫门。”他已在车上阖眸养神,听你问话才又睁开眼看向你。

他的声音平常却将你这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撞起了万丈波澜,方才那被官兵骇出的一身战栗感觉又回来后脊。莫不是他看出了你的身份?

“此道多是显贵居处,你一身装束并不寻常,又见你对京都并不熟悉,顾某擅自揣测你应当借住城中熟悉之家。”听他此一言,窗外马蹄声渐慢,真是与你一些辨认居所的时间。

那份忧心随他这番话化去不少,只是他这说话喘大气的模样可真是……

“你可是皇室宗亲?”趁着问话,你也在上下打量他,边翻找记忆中是否有见过他,但如他这般容貌见过又如何会不记得呢?即便是匆匆一瞥也难让人遗忘。

他摇摇头,见他唇瓣微张,似是要准备说些什么,此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悠长巨响,那是宫门打开的声音。

你借着窗幕的遮挡往外看去,只见那大开的门里窸窣走出不少带着兵器的黑影,他们举起火光,那伫一高头骏马,马上坐着一人,火光照亮她的脸,一袭焰红将衣被火光照得更加殷烈,你瞳孔微震,几乎要以为花了眼睛。

徐朝曾出过一位皇女,这是历朝而来的皇家子嗣从未有过的殊荣,她自请戍边,于帝前立誓收复失地,初入边地仅凭一杆红缨枪巧夺三座城池,此战慑敌,时三年完战,之后边小无敢来犯,数以军功在身的皇家子嗣,被先帝敕封皇女,号昭和。

昭和皇女,徐玉。

你神思恍然,那年初春海棠花开,一个哭哭啼啼的八岁幼女被带至你宫中,她生母去日便是来你宫中之日,此年岁早已记事,大吵大闹一日后,次日却能在你膝下承欢,唤你母亲至今。

离她去往边地已有八年,如今回来竟有些不认得了。

马车被驱停于宫门前,火光映照着驾车的侍仆的脸,守卫出声问道:“车上何人?”

拦的车轿正是顾时夜的,驾车的人也是他的侍仆白柳,白柳从怀里拿出一件信物呈见,金龙雕面,刻字一徐。

守卫接过,瞳孔微张,小步走至徐玉身前呈上,掩面在她身侧说了些什么,转过身来才又道。

“宫中贵人豢养的猫跑出来了,我等奉命寻找,深夜入宫的车轿都需仔细查看。”

守卫将信物交还,指挥几个去车轿四周查看,白柳便横手拦在幕帘前,刚要说话却被车内传来的声音制止,这才改为掀帘姿势,幕帘掀开,车里景象一览无余,除却突然闯入的夜风惊动顾时夜的衣角外,别无他物。

“放行。”

车轿才又徐徐往里行去,离宫门已有了些距离,白柳才忿忿出声:“那是何人,竟然见了陛下的信物还执意要查我们的车,若非那位公子预先跑了,就怕是要说不清楚了。”

顾时夜于车中阖眼养神,“宫闱之中,谨言慎行。”

白柳低低哦了一声,专注于驾车。

宫门处的吵嚷息落,你轻吐出方才因紧张的屏住的呼吸,小满在你身前警惕地观探四周,确保安全后才道:“秀萍姑姑等不到娘娘,又怕娘娘出宫之事被人察觉便先行回宫,命奴婢在此等候接应娘娘。”

太后出宫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是被有心人拿捏住了把柄,对有些人来说是利箭,有些人则是匕首。

“娘娘莫怕随奴婢走,宫人们有一条秘密通往宫外的暗道,是一些急着用银钱补济生活的宫人挖得,知道的人不多,算是安全的。”小满拉着你撤离这里,你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秀萍已为你回宫拖延时间,有她在旁人兴许不会直接闯入,若是那位发现可就不好说了。

小满将你带至一口枯井处,你将视线打下去,深不见底,混杂着陈年的旧息弥漫着可怖的暗色。一旁,她熟练地从地里挖出有手腕宽的麻绳,恢复好原状,将身子探入井口麻绳的一端绑在离井口三寸的凹砖内,另一端则绑在你的腰间,抬手测试了麻绳的结实性,道:“娘娘,顺着绳子下去,背部抵着双脚也要踩到对面,慢慢的下去会摸到密道的入口,待娘娘踩上后,拉拉绳子告知奴婢便是。”

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在小满再三保证是安全的,你咬咬牙,慢慢地顺着绳子往下爬去,脚底第一下的浮空让你有些心慌,头顶上传来小满的安慰的声音,你才继续沿着墙体往下,忐忑的心快要跳出喉咙,终于在双脚踢到没有阻碍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在密道的入口站好后,拉了两下绳子告知小满,确保她收到信息才往身后看去。处这个位置已经没有月光的照顾,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从面前延伸出来的恐惧,一时间话本里的鬼精灵怪的模样如沸腾的水一般袭面而来。

咻——一点光照驱散了那些精怪,你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两个影子,回头再看身后是点着火折子的小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小满一个宫中婢女身手竟然这般矫健么?

“娘娘,奴婢在前面为您带路。”小满利落解掉你腰间的绳子,打了个活结背在身上,火光随你们移动的脚步而轻微晃动,始终未灭,后方陷入了幽深的黑暗,你在这条仅能容纳一人过路的密道中搭着小满的肩膀,方才那股恐惧已被慢慢冲淡。

这条密道不长,小满吹灭了火折子,前面的一块地面自上投下一点夜光,“娘娘,到了。”

小满背着绳索往上攀去,将绳头扔下来,你为自己鼓鼓气,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不算轻松但也好歹是爬上来了。

啊,新鲜的空气!

你自然地搭上朝你伸来的手,没注意这只手指节分明,力气很大,轻松地将你完全拉出井口。

“谢……”另一个谢字哽在喉头,眼前被一大片阴影笼住,抬眼时毫无防备地撞入那双挟着冷夜地眼眸,墨色的双瞳倒映着你略有失神的模样。

顾时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满呢?你微微偏头,小满被白柳捂着嘴,明显是被定身在原地,只能满眼焦急地看向你。

“跟我走,我带你回去。”

顾时夜的声音冷静且平稳,话语不容旁人置喙,可传入你的耳中却换了一番意味,毫无防备地被他拉走,与其这样说倒不如是你愿意主动跟着他走。你也不知为何,对于只见过一面的人,心里并未生出什么疑虑来,自愿地跟着他,身体愿意,心也愿意。

随他走的路上,你发觉顾时夜似乎比你还要熟悉宫中的地形,你回身看去隐匿在夜色中的斑驳文字,方才与顾时夜一起走出来的地方是冷宫。

先帝在时,在此地曾有一个妃子被打入冷宫,那时尚有人看守,却常常传出侍卫被咬伤的流言,一经调查才发现这位妃子已经疯了,于是除了日常餐食这道宫门是紧紧闭着的。本来疯妃是可以在此安度一生的,一段时日国内灾患四起,太卜司的人测算天运,发现祸起源头就在冷宫,一夜离奇大火将整座宫殿吞噬,一切都消失于此。因它是天定的不祥之地,先帝也下令将此地永久封禁,渐趋残败。久无人迹,连先帝也忘记了这里对存在,也怪不得宫人敢在此地偷挖密道。

顾时夜带你顺利地回到慈宁宫,支起窗户将你送回寝宫,并无其他言语,人影便从窗户上闪离。回过神来,你欲要将身上的衣物换去,便听门外传来了秀萍的声音。

“陛下,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秀萍恭敬地朝一身明黄华锦之人回话,眼神只触及那人鞋头一点,可言语与身形不见半分妥协。

徐瑾玄目光越过她身后的门上,寝宫中确无烛光,“朕听闻,宫里有人养的一只白猫不慎走失,这只白猫性情颇为不羁,若是遇人或会有主动攻击之举,朕恐其惊扰太后,这才匆匆赶来探望。”

“回陛下,奴婢今夜当值一直守在太后娘娘寝宫外,不曾见着什么白猫。请陛下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太后娘娘的安全,若真见着那伤人的白猫,奴婢定会立马向陛下禀报,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徐瑾玄眸色微沉,将视线收回落在秀萍身上,“此白猫不过是畜类,于地面奔跑尚不足虑,但它却擅长攀爬树木,甚至能灵巧翻窗。你一味阻拦朕进入,莫非那白猫已潜入其中伤了太后?你这婢子胆子倒是不小!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

秀萍身后的寝殿倏地亮起烛火,秀萍见状,忙起身朝向里跪下:“奴婢该死,不小心吵醒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门上投射出一道身影,徐瑾玄微微眯起双眸,凝视了半刻后,轻声说道:“母后,儿臣深夜前来,实是因心中挂念母后的安危,并非有意惊扰母后的清梦。只是,若不能亲眼见到母后一切安好,儿臣恐怕今夜将难以入眠,满心皆是挂念与忧虑。”

许久,门后才传出来你略显慵懒又不失威严的声音:“秀萍,进来为哀家更衣。”

秀萍应声,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去,门上的人影消失又重新显现,再次推开门,露出你稍显困乏的神色,看见徐瑾玄与他身后站立的十几个玄虎卫时,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中也露出一丝不悦。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你睥睨下方那些玄虎卫,他们将随身兵刃掩于身后,最后将视线定位在徐瑾玄的身上。对这位陛下,你其实并不熟悉,两人保持着生分的母子关系,“知道的是要捉猫,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要捉拿哀家呢。”

“儿臣心系母后安危,行事冒进了一些,现见母后平安便安心了,儿臣不扰母后安歇,儿臣告退。”徐瑾玄恭敬行了一礼,玄虎卫随他一同撤出慈宁宫中。

秀萍刚刚缓过神来,立刻忙前忙后地查看你的情况,一脸焦急地说:“娘娘,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她翻过你的双手,突然低呼一声,“娘娘,你的手怎么擦伤了?幸好宫里还剩下些玉脂膏,娘娘,奴婢这就帮你处理伤口。”

秀萍提起你才发现手上有一些细小的血道,这应是攀爬绳索留下的伤痕,看她紧张的模样,倒真生出了疼的感觉。

你说着没事,秀萍细心为你伤口清洗,又取来玉脂膏为你一点一点擦拭,她低着头,你刚好瞧见她染红的眼尾。

“娘娘这双手哪里遭过这样的苦,往后娘娘若还想出宫,奴婢可不敢了。”说着,手上涂玉脂膏的动作也没停下。

“哪有这么严重?你也说了这玉脂膏的效用,不过是擦破点皮罢了。”

“奴婢是心疼娘娘。”秀萍给你上完药,又拿来小扇轻轻扇着,“娘娘别动,得等它融进去了才恢复得好。对了娘娘,小满没与娘娘回来吗?”

倒是险些忘了这事,“明日,拿着手牌去宫外接小满回来。”

秀萍虽不解,却也先应下了:“是。”

一盏清茶斟满,茶香迸溢,与萦绕盘旋的龙涎香交织缠绵,大太监陈才缓缓退出御书房,细心的合起门来,里面只留下两个人。

坐于上位的徐瑾玄面前展开一份奏折,悬于指间的朱笔在纸上落下的痕迹已经干涩,顾时夜坐于下位间,平静地撇去杯中浮起的茶叶,听着上面传来置笔的声音才微微抬起头来,视线却并不落在徐瑾玄的身上。

“那只白猫不太安分了,不能乖乖地待在朕的笼子里,今日险些将射出的利箭变成刺入朕心肺的刀子。”

“小猫而已。”顾时夜似是不经意地说道,“肃王循迹寒川,寒川险恶,玄虎卫无法踏足,只能在外围严阵以待,待肃王出现即刻捉拿。”

“他的腿可跑地快,瘸了还不让朕省心。”徐瑾玄略显烦躁地将奏折推去一旁,又微微勾起一笑,“寒川那种地方连牲禽都无法活下去,他一个窝囊废,能活多久?”

顾时夜并未接话,垂眸看着茶面几许浮叶。

“这段时日你就留在宫中,正好帮朕好好看住那只白猫。”

“陛下,以外臣的身份,怕是不好随意出入后宫。”

“有什么不方便的?”徐瑾玄心情似乎有所缓和,“你同陈才是一样的人,又是朕的亲信,此事交给你朕才放心。”

顾时夜紧抿着唇,墨色的眼眸映衬夜空显得更是深沉。

“公子!”白柳在金龙殿外等候,见顾时夜出来才迎了上去。

“公子似乎……心情很好?”白柳跟在他身后,见他走的是与宫门相反的方向,“陛下又留公子在宫里了,还是去煦熙殿吗?”

夜色如墨,顾时夜看向宫墙远处的殿宇,声音里带了一些悦色,“不,去镜花台。”

白柳揉了揉眼睛,在愣神之际顾时夜已经走在前面了,他紧忙追上去,“公子,等等我!咦,公子,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镜花台此前是先帝专为一宠妃所建,比其他宫殿都要高上一层,是为让宠妃更好地观尽宫中的花开花落,到如今已经空置许久。顾时夜登上镜花台,站定在雕栏前,最先揽入眼中的是与之相隔不远的慈宁宫。

拂月夜风吹动他的衣袂,揉碎了他冷峻神色,目光所及之处有一瞬的柔情,身后几声碎步靠近,片刻柔情都散入风中。

“公子,这里有宫人打扫收拾一下便可以入住了,已经点好了公子喜欢的熏香,今晚公子定能睡个好觉。”白柳上前回禀,看到顾时夜的眼神打投之处,“公子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太后娘娘?那公子为何不与陛下说这位太后娘娘的确是溜出宫外去了,咱们手中不是还有那个婢女,她的身份可不简单,平时我只需一个手刀便能打晕,今日可足足打了三下……”

顾时夜回过眼神,白柳刚好与之碰撞,微微打了个颤,一边笑着一边往外撤步,“哎呀公子,好困啊,公子你也早点休息,哎呀真的好困啊……”

顾时夜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白柳从一旁的梯道探出一双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神色由好奇慢慢转化成不解:坏了,他家公子怎么看一锭金子的眼神比看他还要温柔!一定是病了,开始物人不分了,不行,明日一定要去找大夫,不,找御医来给公子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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