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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借刀

燕客叩首:“兵临城下,请君上早做决断。”

宰勉强回过神,瞪着燕客:“来者何人?”

燕客道:“天黑,看不清帅旗。”

宰怒的抓起桌上摆件砸向燕客:“怎不查验清楚!废物!”

那摆件是个青铜兽,砸在燕客的肩膀上,他顿时觉剧痛无比,闷哼了一声,俯首道:“少妃在等君上......“。

宰心烦意乱,骂道:“滚!“

燕客只好闭了口,垂首退了出去,在殿外跪坐下来,偶尔低头看一眼肩膀。

宰如困兽一般在曲殿里踱步,他很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

他手下的精兵都派去边境防范齐国,都城内的兵马不过几千人,豪族倒是有部曲私兵,可谁愿意借呢?

况且马上就要天亮了,只怕队伍还未整理妥当,便要短兵相接。

宰回忆了一番史书中记载的奄国亡国时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样的恐惧让他把雨姚和“儿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白鹭突然跪到宰面前:“君上!请君上出城避乱啊!”

宰陡然回过神,茫然问道:“何处去?”

白鹭道:“君上的兵马在边境,且奔兵马而去,小臣愿携君上之诏命,先行一步,催兵马折返与君上汇合,待到君上兵马在手,何事不成?”

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坐起身,连声道:“此计甚好!甚好!你速速集结寡人亲卫,再传告宗亲百官,奔周避乱。”

白鹭直勾勾的看着宰,低声道:“君上何必传告众人?”

宰愣住了。

白鹭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道:“小臣见君上朝堂劳累,未尝不痛恨宗室觊觎国祚而豪族仗势欺君者,如今敌军突至,宗亲豪族无防备,或是争权夺利,必有一场死战,待到君上回朝......“

宰脸上的茫然转为了憧憬,他喃喃的问:“如何?”

白鹭斩钉截铁道:“鲁境之内,君上为至尊也!”

这“至尊“一词仿佛最诱惑的蛊虫一般,直直的钻进了宰的心窝,他微微前倾身子,竟是向白鹭行了一礼,“竟不知寡人身边有这等大才!”

白鹭连忙叩首还礼,二人都知道时间紧急,就来不及多客套。

宰便要张罗仅剩的几千兵马,白鹭快速的说:“君上宜轻车简从,若带兵马,先不说惊动众人,路上粮草何来?倘若哗变,君上危矣!”

宰如梦初醒,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对白鹭越发的刮目相看。

他思虑片刻,让白鹭悄悄去接了吕氏,然后召内宫总领侍卫的虎贲氏名叫棣萼的过来,命他速速召集内宫侍卫,“寡人要夜猎于铸城。”

铸城正是前往边境时要经过的城池。

棣萼颇觉得莫名其妙,但不敢违拗,连忙去准备路上的粮草所需。

这时,吕氏也到了,她只知有大事,并不知其他,带了一个栀绾便罢,宰见她来了,就挑挑拣拣的将事儿说了一番,隐去了自己坐收渔利的事儿。

吕氏先是震惊,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问:“你不带岚衣那帮子贱人么?”

宰正色道:“十万火急,女眷只带夫人而已。”

吕氏又问:“那我儿子呢?也不带么?”

宰这才想起雨姚,思虑一番,召了外头的燕客进来,燕客此时已是等的心急如焚,急忙进去,宰抬头扫了他一眼,问:“你是谁家的子弟?”

燕客恭敬道:“属下本是草民,入宫徭役,因武艺擢为百夫长。”

宰嗤笑:“原来是个莽夫,怪道这般不知礼数。”他又叫来自己一个亲卫,此人也是宗室子弟,人称公孙陇,公孙陇颇得宰的看重,他本是要随宰同去“夜猎”的。

公孙陇走了进来,头戴玉冠,行的是方步,进来时不慌不忙的行大礼,很入宰的眼。

宰对公孙陇道:“少妃在城外玄女宫祈福,你二人护卫她隐入乡野,不得有失,千万千万!”

一旁的吕氏冷笑道:“只让这两个人护卫有甚用?你那许多侍卫,多派些人不成么?”

宰道:“寡人侍卫有限,不能再分散,横竖她身边也有些侍卫,想来应该无妨。”

吕氏哼了一声,嘲讽道:“罢了,罢了,横竖这样的狐狸精有的是,待事儿过去了,你多少儿子也有的。”

宰无言以对,挥了挥手,示意公孙陇和燕客下去,公孙陇见木已成舟,心里叫苦,嘴上不敢讲,只好怏怏而退。

宰见吕氏板着脸,站在一旁,便说:“寡人与夫人结发为夫妻,自然恩爱两不离。”吕氏哈哈一笑,说:“罢了哟,你这话只好说给自己听,我若不是齐女,你记得我是哪一个?”

宰气了个倒仰,一抖袖子,走了出去,外头车架已是齐备了,棣萼带着人,恭恭敬敬的等候着,宰的在前头,吕氏的在后头。

白鹭早候在车马边,见了宰出来,殷勤迎上去,然后扶他上车,自己也上去伺候着。

宰都上了车了,吕氏才不紧不慢的出来,她昂着头,扶着栀绾的手上车。

车驾起步,宰回想起吕氏的冷脸,又想起岚衣等人的婉转温柔,不由得叹息一声。

白鹭察言观色,心领神会,连忙道:“君上不可做妇人之仁,况且豪族好女如云,自然有更好的。”

宰想想也是,笑道:“岚衣的侄女鸾声颇有艳名。”

白鹭忙道:“正是。”

于是宰的心情好了几分,不多时,棣萼带着内宫亲卫,拱卫着两架马车,在夜色的掩映下,从内宫走牛马的小门出宫,又从靠曲水的一处窄门出城。

临走前,白鹭还吩咐守门的兵士守口如瓶,“不可泄露主公去处!”

他们直奔铸城而去。

宰自以为自己走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出宫之时路过一处偏僻荒废的宫室,宫室里头躺着装疯卖傻的倚熏。

倚熏醒的早,正捏着手上的玉佩流泪,突然听见车马之声,她的泪就收了回去,从草里抬头往外瞧。

一眼就看见侍卫提着灯笼,拱卫着五马拉车,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这是君上出行的排场,再看后头,又有一辆小车。

她心中越发的疑惑。

待到车马出了宫,她便悄悄的往岚衣那儿去了,岚衣得了消息,睡意全无,当即命人出去给母家报信儿。

倚熏眼巴巴的站在下头,陪笑:“我如今只有仰仗少妃,少妃好歹记得我的好处,替我在公子面前美言几句......”这里的“公子”自然就是公子沸了。

岚衣扫了她一眼,见她浑身邋遢,脸上一块大疤,心里冷笑:这样的模样,还想着狐媚勾引么?怕不是要把公子沸给吓死!

她这样想着,面上却是和颜悦色:“这是自然,你多为我留意,我不负你。”说罢,扔了一颗珠子给她,让她回去。

倚熏捏着那珠子,恭恭敬敬欢欢喜喜的走出去,看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已是快天亮了。

而此时,公孙陇也带着燕客走到了车马厩处,公孙陇没好气的让管事的备马,管事牵来两匹马,一匹递给公孙陇,另一匹递给燕客。

那马颇高大,而公孙陇个子却不高,故而竟是上不去,管事的忙道:“上马石在外头.....“

公孙陇打断他,直接对燕客道:“跪下,我踩着你上马。”

燕客眉头一跳,抬头看公孙陇,公孙陇鼓着眼睛,抬高了声音:“我是宗室子弟!君上是我的叔父!踩你是你的福气!快给我跪下!”

燕客沉默了一瞬,慢慢的屈膝,公孙陇等不及,按着他的头顶,把他按在地上,粗噶的说:“跪好!”说罢,重重的踩着他的背,跃上马,然后径自策马而去。

燕客站起身,见车马厩的管事在一旁,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他没说什么,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抓住缰绳,一跃上马,走了。

他们如宰那般的出了城,沿着曲水走了一阵,天光越亮,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城外的景象,只见远处狼烟滚滚,直冲云霄,而更远处,隐约能看见兵马辚辚,列阵而来。

公孙陇哪见过这场面,唬的半死,勒住马,扭头问后头的燕客:“可有别的路?”

燕客径自往来时的小路去了,马蹄扬尘,公孙陇吃了一嘴的灰,骂道:“畜牲!你且慢些!”

他也策马追去,心里已是打定主意,“必要叫贱皮奴才知道我的厉害!”

这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山道策马之时,大军终于兵临城下。

守城门的士兵不过数百人,主官门尹看着百倍于自己的人马,完全不知所措,匆忙去告知丰隆,他是司马,可以紧急通传君主。

丰隆跑到城楼上一看,只见下头黑压压的都是人,最前头挂着文王旗,后一点儿是武王幡,紧跟着武王幡的赫然是宗室子弟的火龙旌,再后头是登城梯和攻城杵。

他心里顿时又悲又喜。

喜的是这是宗室谋国,他自己也是宗室子弟,既是亲戚,他若是听话,大概性命无忧。

悲的是自己刚继承老父的司马官儿,若是换了君主,自己的帽子可能也悬乎,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他往下头高声喊:“来者何人?”

触藩从火龙旌后头露出脸来,高声叫:“贤侄儿!速开城门!”

丰隆忙道:“相国为何陈兵于此?!”

触藩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概括起来十分简单粗暴:天狗吞月,君上失德,失德还想当鲁公!呸!!!

最后,触藩补充说明:你若是不开城门,回头咱们一起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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