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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质宫雪刑

永宁九年的雪,好像已经下了很久了。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大。京郊的麦子被厚重的积雪压塌了十几亩,泥水路被冻得冷硬,上面覆的冰霜结了又扫,扫了又结,渐渐地也没再有人理会,只留下几行深深的辙印,一路蜿蜒到皇城门去。

马车颠簸而过。冷风吹起车帘一个边角,寒意刹那灌满整个车厢。南宫怀瑾不禁鼻尖发酸喉头发痒,他单手握拳拢住口鼻,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与他同来的小侍容昭见他久久不曾言语,便在马车外关切地问:“殿下莫不是觉得寒了?我们车上的银炭受了潮,烧起来约摸要起浓烟。待会儿进了皇城,我再寻宫人为殿下手炉添些新炭。”

这已是南宫怀瑾入晟为质的第三年了。他已成年,质宫也早早地从宫城搬了出去,偏僻在城郊。

两国有异,质子遭殃。主侍二人被变相囚禁在质宫,莫说吃穿用度一再克扣,在这能要人命的数九寒天,连取暖也是靠那陈年积下来的受潮旧炭,一烧便要起滚滚黑烟。

南宫怀瑾撩起窗帘,看看车外随侍的容昭。比他还小一岁的小侍立在凛冽的寒风里,脸颊已经被吹得红肿了。他将自己的披风递了出去,温言道:“我不冷……容昭你穿上这个,免得冻坏。”

容昭却摇了摇头,不肯穿殿下的披风。他牵着马,寻了个背风的地方站着,等待排队进城。

此时天方蒙蒙亮,马车外隔着长长的队伍,依稀遥见涂满桐油黝黑发亮的大门——南宫怀瑾正走着神,窗棂便在外面被敲响,传来守门侍卫温和恭敬的声音:“已至宫城,还请大人步辇下轿,容我等稍做查验。”

轿外容昭亦彬彬有礼道:“我家主子方染风寒,身体孱弱。不知可否劳烦侍卫大哥给这手炉添些银炭。”

侍卫似乎有些迟疑,还未应允,便被朗朗一声高笑打断——

“他算哪门子的主子?”

南宫怀瑾扶轿下车,饶是自制如他,也不禁回头往声音源处望去。便见来人黑衣黑发坐定马上,脊背直如苍劲青松。单手握着缰绳,手指骨节分明,根根有力。

来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懒懒散散朝他抬眸一望,旋即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陆时卿玩味一笑,他一个眼神也没多给他,只是轻飘飘吹了吹手指不存在的浮尘,重重一拍马屁股。马儿哀哀叫一声,踢踏着脚步向城门进去。

南宫怀瑾让他那眼看的心头一颤,莫名涌上股不祥预感。

他与容昭变相软禁于质宫,大晟皇帝久不召……今日突唤,所谓何事?

今日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不想连累容昭,命他在皇宫外等待。

他独自一人朝着皇宫走了几步,身后便传出一阵踩雪的吱呀声,他回过头去看,参加朝会的大臣们一身风雪地匆匆步入宫墙。

宫人接过宫灯,一路引着大人们前往前厅,大人们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今日要发生的事情:“北儋频频异动,怕是也听到了些许风声呐…”

南宫怀瑾侧耳听了个大概,心下了然,大概知道皇帝为何召他进宫了。

他跪在殿外石阶下,寒气透过单薄的衣料侵蚀入骨。

石板上的薄冰硌在膝下,细密的刺痛顺着神经蔓延。发梢已积了层薄雪,融化的雪水顺着额角滑落。

但他依然挺直脊背。

殿内传来模糊的斥责声,皇帝那张盛怒的脸在十二旒后若隐若现。

他知道这次北儋与大晟在归雁关的冲突,终究又要算在他这个质子头上。

朝堂上一片静谧,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大臣,高怀恩战战兢兢地斟满一壶新茶,小心翼翼道一声:“陛下息怒。”随后腰便深深地弯了下去。

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可大臣们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偷偷瞄向殿外那位。

殿外琼英乱舞,积素凝华,连朝不止,顷刻漫阶盈尺,隐隐瞧见有雪花飘落在南宫怀瑾的发丝上。

“带进来。”皇帝低沉的声音俄而响起,底下臣子的头低了又低。

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架起南宫怀瑾的胳膊,将他拖入大殿。双腿早已冻得失去知觉,身躯不受控制地歪斜,但在摔倒前的那一刻,他仍用尽力气稳住自己。

不能倒。至少不能在这里倒下。

皇帝的怒斥如预期落下:“竖子!坐拥质子之位,却对尔国异动视而不见…”

字字如刀,他却只能垂首听着。直到贤王的声音插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不如遣返尔国,一同受死!”

遣返?死亡?

指尖猛地掐入掌心,刺痛让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屈辱在这一刻翻涌而上,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防。

但南宫怀瑾只是将头垂得更低,用最卑微的语气吐出练习过无数次的说辞:

“小臣无能…然小臣久居大晟,对大晟之心,昭如日月…”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他知道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但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下去,才能等到将这一切屈辱一一偿还的那一天。

皇帝思付片刻,又不能真将人遣返回去,也不能就这样处死他,“按照宫廷刑法处罚吧。”他目光扫视一眼,最后落在陆时卿身上,“由陆大人执法,就地行刑。”

皇帝的判决落下时,南宫怀瑾几乎松了口气。

不是遣返,不是死刑,只是鞭刑。

他抬眸与陆时卿相视,他认得陆时卿,他就城门口的那个锦衣卫。

陆时卿的眼神比殿外的冰雪更冷,挥出的第一鞭就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南宫怀瑾的后背。

剧痛如野火般窜遍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南宫怀瑾倒在冰冷的金砖上,数不清多少鞭落下,只感觉温热的血浸透了衣袍,与寒气交织成一种可怕的感觉。

陆时卿看他没了动静伸脚踩在他的头上,靴底触及对方散落的墨发,竟比这殿外的冰雪还要凉上几分。

他脚下用力,仿佛要碾碎某种让他心烦意乱的东西,踢了踢,没反应,他把脚对准南宫怀瑾的肩膀,猛力一踹,将人翻了过来。

天旋地转间,南宫怀瑾听见自己撞在地面的闷响。

意识开始模糊,最后落入黑暗前,只听见陆时卿毫无情绪的声音:“他昏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回到质宫。

熟悉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涌入鼻腔。南宫怀瑾趴在榻上,背后火辣辣地疼,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伤口。

即便是见惯南宫怀瑾挨打的容昭,在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污时,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手指抖得厉害。

视线模糊中,南宫怀瑾看见陆时卿坐在那把梨木椅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微抬手指,手下就抓起容昭的手臂,他瞬间激动的乱蹦。

饶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都按不住他,他又很很害怕的大叫起来:“放开我,你们不准碰殿下,滚开!”

容昭的哭声让南宫怀瑾艰难地聚焦视线。

当看见锦衣卫抓住他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想坐起来。

在容昭的尖叫中,陆时卿反手一记耳光将他扇倒在地。靴底碾上少年单薄的肩膀,凄厉的惨叫刺痛耳膜。

然后是一道冷光。

长剑出鞘,毫不留情地刺穿容昭的手掌,将他钉死在地板上。

“大人……饶他一命…”南宫怀瑾伸出颤抖的手,用尽最后气力哀求。指尖触碰到陆时卿的衣角,如同触碰一块寒冰。

陆时卿猛地捏住南宫怀瑾的脸,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骼。就在南宫怀瑾以为陆时卿会直接掐死自己时,门外传来通报:

“大人,王爷来了。”

贤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南宫怀瑾能清晰感觉到陆时卿的手指有一瞬的僵硬。

陆时卿迅速跪下行礼,而南宫怀瑾艰难地转动眼珠,对上贤王冰冷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父亲……”陆时卿嗫嚅着吐出这个陌生的称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耳光,脸颊瞬间灼痛,嘴角渗出血腥。

“蠢货!”贤王的怒斥在耳边炸开。

南宫怀瑾看着陆时卿跪在贤王脚边,半边脸迅速红肿,眼神却空洞得像具傀儡。

贤王冷声吩咐他:“皇上在宫中召开会议,你去替本王看着,无论如何求陛下留南宫怀瑾一命。”那语气仿佛在跟一件工具讲话而非骨肉。

“是…”陆时卿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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