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道铁栅栏,阻挡着前行者,这才是真正入园的地方,铁栅栏封死只能进入保安亭控制才可打开,只是……现在还通电吗?
柳清凝首先进入,一眼看见放在木桌上的a4纸,趁着大家还在门口磨蹭的时候,迅速揉成一团塞入口袋中,途中为防止她们听见声音产生误会,故意放大声音说话,制造噪音,在不确定安全程度时,暂且不要把身份爆出,更不要让别人看见这张纸。
林寻溪进来后就看见其他人不进来,走到窗前,敲敲玻璃,“你们怎么不进来?”
外面人只是凑过来,看嘴形好像是说“听不见。”意识到这的隔音效果太好,只好打电话,“舒莓,你们怎么不进来?”
“门锁了。”
“我没上锁啊?”说着,打开门,穆舒莓欲要进去却撞上空气,“你一进去,门就自动关上了,我们也拉不开。”
目睹这一切的柳清凝开口,“这应该一次只能进入两人,而且门会自动锁上,只有我们里面的人能打开,如果我是凶手,应该会在这里杀人,毕竟……”环顾一周,说出了让人惊悚的话,“毕竟这没有监控。”
“投吧”林寻溪一脸嫌弃,“这都开始研究起作案过程了,又向门外几人安排事情,“你们看看这附近有什么线索,估计是要投出凶手才肯放我们出去。”
身高最矮的女孩举起手,门内人调侃,“学习委员,这就不用学校那套规矩了哈。”被称为学习委员的女孩翻了个白眼,怼道,“这叫习惯!”又撤回话题,“那这里的凶手投出去后会死吗,或者平民没有找到凶手,那这个好人群体会得到什么惩罚。”
“死。”
一个字,气氛陡然凝固,“说话的女孩连连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无限流小说里结局是这样的,但那是小说,所以不一定会这样。”
“概率是多少?”
穆舒莓嘻嘻一笑,嘴角又瞬间向下,“百分之五十。”
估计是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领队的抢回话语权,“先玩吧,估计也就是个小小的恶作剧罢了,法治社会没人会贸然杀人,你们先去外面找找吧。”
林寻溪被她拉回来找进去的东西,其他人也乖乖听话找出去的线索。
屋内沉默片刻,柳清凝再度说出惊悚的话语,“苗溯说的可能性或许是百分之七十。”态度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我看过的小说里发生这些,都是由系统造出来的,“现在ai发展迅速,国内知道的功能也就是些帮助人类画画写文,这种艺术类的,但国外就不一定了。”
说的也是,作为学美术的她深知这东西有多么恶心,人类画出一副精美作品需要一两个月,甚至需要多年,但ai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不旦抄袭人类制作出的灵魂,一些作品哪看哪诡异,却又说不出来,也被称为恐怖谷效应。
当一个事物,与自然非常相似,但不完全相似时,使人感到反感不适,甚至恐怖。
“我对自己的生命无所谓,但还有你们。”
或许是想安慰好友,手搭在肩膀上,拍了拍,并无多说,林寻溪自然知道她们此行凶多吉少,只不过转念一想,和这些交了九年的朋友死在一起,也值得了。
“滴答滴答”墙上钟表的秒针无不时刻提醒着她们此行的目的,紧接着一阵催命般的座机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都吓到了两人,柳清凝身子一抖,“啊”了一声,尖叫声还挺大,盖过了铃响,林寻溪好像反应慢半拍,好友都已经平复心情了,才大叫,然后用那标准的兰州口音骂脏。
待到两人平静,铃已经响了一分钟,声音震耳欲聋,吵得头疼心慌,柳清凝接下电话,回话很是不耐烦,“请问您是……”
对方似乎是个老人,说话颤颤巍巍的,一副快要断气的感觉,一口流利的方言使得女孩不知所措,似乎是急了,她用眼神示意林寻溪接电话,不愧是十二年的闺蜜,一眼就知这位是什么情况。
土生土长的兰州人居然不会说方言!像那种自家亲人说的还是懂点,但要真碰上不输人说可真就听不懂,都老人了自然也听不明白普通话。
闺蜜边笑边走过去,接气那烫人的电话。
柳清凝等待过程中背靠墙面发呆,女孩走过来也并无察觉。
“在想什么呢?”林寻溪摸摸她脑袋,又补充一句,“真可爱”。欲要放下手臂却突然被女孩拉住,往前一拽,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正是敏感处,向后缩了缩,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能看清眼前女孩的睫毛,不明显的泪痣以及……能闻到嘴里的茉莉花香。
忽然一紧,感觉到一只手按着她肩膀,力道很重不像是女孩所做,准备回头看,柳清凝按住她脑袋又示意她转过来,嘴唇附在耳边轻声道:“不要回头看。”
“青柠……我肩膀上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林寻溪快要怕死了,正所谓未知的恐惧是最致命的。
柳清凝往后一靠,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欲要点着,被女孩压下去,她好像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烟味!”
“我知道。”脑袋往前一探,轻声细语,“我不抽,这是用来救你的。”
“宝宝”柳清凝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接着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你不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林寻溪感到莫名其妙,这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问题还未脱口,女孩接着说,“有时候耳鸣声充斥大脑,眼前一阵晕眩,然后这个世界变得虚幻起来。”
“觉得我不是自己了,很奇怪,是那种以第三视角来看,比如现在以我感觉看到的来说,就是看到了自己站在墙角调戏你,但是我俩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机械,像成了一个仿生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直起弯曲的脊背,以一种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面部缓缓地向后转。”
我看到了那个“我”
“我”五官扭曲在一起,模糊不清,四肢融化一般,重新组合,形成沾满黏液的触手,身上的皮肤变得透明,然后消失,有的只是一个人的轮廓,以狰狞的血肉填充,全身上下缠满了跳动的血管,以及无数只闭闭合合,有生命力的眼睛。
“柳清凝”模糊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后来,模糊的声音清晰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呓语环绕在耳边,影响着大脑,这是什么语言呢,不是外语,更不是中文,更像是……比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还古老的文明。
“大脑……一、片、混、沌。”
最后四个字,柳清凝说的狠,似乎是想要挣脱幻觉,烟还未吸完,就这样将火星挨在自己皮肤上,一阵烧热,理智也终于回归,胸腔上下剧烈起伏,好一会才恢复平静,这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林寻溪肩膀上的眼睛消失了,女孩目光焦急的盯着自己,在疑惑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和语言表达。
“刚电话那边说的什么。”
“一直重复着迷宫二字。”林寻溪惊叹朋友话题转变之快,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真没事吗,要不你先休息会。”
柳清凝摇摇头,“我被祂发现了,这也代表我们时间不多了。”
“祂是谁,还有什么时间不多了?”女孩一头雾水,“你怎么一进来跟变了样似的,这的磁场应该不奇怪吧,我和你一起进来的,我也没收到影响啊……”
柳清凝压根就没听见朋友说了什么,五平米的小房间太好找东西了,半天没搜到有用线索,却招来幕后操纵者,这可太不划算了,况且明晃晃的电脑就摆在桌上,只是不知密码,无法解开,以密室逃脱的风格,有电子产品就代表能查到些关键信息。
泛黄卷边的日历挂在床头。
2013年6月,13,17,21这三个日期分别用笔圈起来。
记下数字输入电脑里,“滴”一声就知道这密码是对了,自我感觉良好,林寻溪撇撇嘴,“第一关肯定简单,你试试后面呢?”
柳清凝也只是做了个鬼脸,然后沉浸在电脑的线索里。
电脑桌面有一个文件夹,熟练点开,也只有两个短视频,回头望向林寻溪,看她还在捣鼓手中密室常见密码箱,不禁觉得这闺蜜也挺单纯的,万一朋友反目成仇,线索不说出来,独属自己的任务可就不能完成了,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小人,只要知道她的身份和自己不是相对的,那么就能说。
第一条视频只有五秒,拍摄环境只有一点亮光,只能隐约看见周围的景象,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玩旋转木马的附近,两秒过后视频突然剧烈摇晃,在剩下的三秒钟,隐约感觉拍摄者在逃亡?最后的画面是摄像机掉地,正好镜头朝上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仅凭一轮廓,倒也觉得这不是个人的形态,身体和嘴巴都略长,四只脚,有尾巴,更像是马?
视频停在最后一秒,双击放大,看到了这四不像的东西上有一处缝合线。
第二条视频,也只有几秒,开头便是一张大脸,随后镜头对准一位老人和一张合同上,正文内容像是在脑内自动忽略般,一片模糊,只有底下甲乙两方的名字能看清,乙方的字迹颤颤抖抖,很不熟练的样子,一看就是那老人先前没有上过学,为了签这张合同而紧急练的。
一个老人能签约什么呢?
关闭文件,只觉得一阵头痛,从小就不喜欢推理,看的悬疑小说一到推理部分就跳过,玩密室是气氛小组,玩剧本杀光动嘴不动脑,导致自己去探查当年真相无任何进展。
“姐,你密码箱打开了没?”柳清凝靠在椅子上,仰头尝试去看闺蜜的进展,只可惜椅子一翘一翘的,没扶稳,背朝地直直的摔下去,幸好这套桌椅并不高,只是摔疼,没什么大碍。
随着一声“咔嚓”密码箱解开,摔在地上的女孩拍拍屁股凑前去看。
绿皮密码箱装的东西并不多,三件长短袖T恤衫,以及一串钥匙和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前四页写了巡逻时间点看到的信息,最后一页用红笔写满了柳清凝的名字,柳清凝背后发凉,看到这些突然有一种怪异感,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愤怒,悲伤,恐惧,似乎她才是那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可是2013年的自己才二年级,怎么可能去做一些超乎小孩子能做的事,更何况自己和这些人无冤无仇,只是来这玩过几次,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林寻溪将钥匙拿在手中,本子放在包中,拍拍朋友,示意先冷静下来和其他人会面。
现在已是傍晚六七点,正是太阳夕下,刚在暗黑环境中出来,橘红色的光线照人眼睛一下子没适应,齐齐用手中物品挡住光线,又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
穆舒莓跑过来气喘吁吁,“怎么样怎么样,找到进去的开关了没?”柳清凝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次搞得连林寻溪也懵了一下,在保安室不是一直在找关于保安的线索吗,也没有商量,怎么就突然说有方法了呢。
只见刚才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柳清凝现在跑一步摸摸屁股,似乎痛感还未消失,然快准狠的爬上铁栏,装过头来笑嘻嘻的朝大家挥手,“现在不是密室逃脱,可以乱破坏东西哈。”
众人沉默不语,看女孩顺利进入园区,都松一口气,确保这样进去不会被淘汰,纷纷学着她的样子,降低重心,尽量保持自己的平衡。
五人安全进入后,环顾四周,在残存的记忆里寻找整个园区的地图,但无一例外除了柳清凝其他人对这一部分似乎在记忆里被抹去般,始终无法回忆起整个园区的细节。
林寻溪将保安室内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从座机的那通电话里,猜测接下来应该去迷宫。
但问题来了,这即没有地图,也无法,甚至不能回忆起从前的地形,该如何去找迷宫呢?
“我们是不是从中午到现在为止没有吃饭?”
一句话提醒在场所有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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