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泉儿，快过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夜深人静，明帝抱着冷清泉的细腰满足而惬意地问他。她今个儿没有提前翻牌子，是从碧宇殿出来，才临时决定宿在冷清泉的玲珑殿里的，虽说到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但冷清泉也没有怪她，更没有问她怎得没有提前讲。冷淑君自自然然地迎接了她，既没有刻意的热情，也没有出自幽怨的冷漠，这让明帝很高兴，她有一种同这男子之间仍旧亲密无间，不需要费心斟酌如何相处的轻松感觉。
冷清泉打着呵欠，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明帝的秀发，软绵绵地问她：“臣侍想要什么，陛下都给吗？”
明帝慨然点头，摸着人形态完美的腰窝心里头爱得不要不要的：“当然啦，朕对泉儿还扯谎不成？”
冷清泉眯起琥珀色的大眼睛想了一下，他想要什么呢？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他最近什么都不缺，衣食用度都是按照份例来的，没谁敢故意短了他的，瑶锦、南玉镯、时鲜瓜果这些额外的赏赐，安澜更是念在他这阵子接送奕辰去至善堂读书比较辛苦的份上，给他的都是几个人里最多的，他又不出宫，基本没什么花销，还真想不出要找天子要个什么。
不过他深谙一个道理，天子让挑礼物，那他就只管要，他要了东西，开心谢恩，日后时常用着，天子瞧见了心里欢喜，觉得赏他的东西没被辜负，以后会更加宠他。若是他装贤惠，什么都不肯要，那只会将两个人的感情越推越远。
当然这要礼物，得有分寸，不能要天子根本没打算给的，或是压根儿给不起的，也不能要太过寒酸的，前者容易让天子认为他贪心，后者则显得他太好打发，以后天子再不会费心思为他准备礼物。
“夏天戴珠串好看，陛下送臣侍一条珠串吧。”冷清泉琢磨了一会儿，给出了答案。
他原本不怎么喜欢珍珠的，但顾琼传出喜讯那天，林从脖子上戴了一串浅粉色的珍珠，那珠子又大又圆，没有一点瑕疵，粉色的光泽也特别梦幻，他当时就有点动心，眼下正好也要上一串。
“朕记下了，朕明个儿一早就给泉儿弄去。”明帝轻松应下，抬手又扣住人细瘦白皙如天鹅颈一般的脖颈，把人那没一点冗余皮肉的精致小脸往她唇边按了按，寻着娇润朱唇的位置亲了上去。
不得不说，冷清泉这容貌这身材保养得极其好，不管是脸颊五官还是肩背腰身都维持得跟个十八岁少男一样，丝毫不见三十岁男子常有的拉垮臃肿。
不说别的，只说这枕席间的手感，就让她宠了一回还想宠第二回。
冷清泉极为纵容她，贝齿轻开，由着她闯关探营。双手还主动环住她的腰身，小心地将她翻转过来，让她重新覆在他身上。
他腰身劲瘦，得益于自幼练武，腰身柔韧有力，冲锋起来，虽比不上年轻的时候那般勇猛，但也绝对远胜同龄寻常男子，伺候天子仍旧是绰绰有余。
明帝毫不客气地在人身上大起大落，享受着身体的至高愉悦，口中还调笑人家：“宝贝泉儿真容易满足，一条珠串就打发了。”
氛围轻松，她说话就有些随意，尽管她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嘲笑冷清泉不敢向她大胆要礼物，但这话说出来，却的确有这样的意味在内。
冷清泉听见了并不接话，他敛了敛眼眸，唇边浮起一抹苦笑。他哪里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呢，他想要的可多了，更高的位分，更荣耀的身份，更让人艳羡的权势，更多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恩宠，他都想要，可是她不肯给。
他已经吃过亏了，把女儿都赔上了，他自己也从以前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状态变成了现在需要依附安澜过日子的境遇，他哪里还能够再让自己随心所欲？
他抬头看着明帝被滔天的爱欲染成绮丽云霞的绝美凤颜，语气平静而认真，“不是臣侍容易满足，是臣侍要的，陛下不肯给，臣侍怕失去陛下，也就宁可不要了。”
他这阵子忍着伤心伏低做小，不就是为了她吗？如果他不爱她，又何必受这样的委屈呢？他不指望她心疼他怜惜他，可他也绝不能够让她随意调侃他，他对她的爱不应当被轻慢。
哎？明帝头脑清醒起来。她低头看向他碧海蓝天一般的大眼睛，这大眼睛中有痛苦有心酸更有深沉无悔的爱意。
“泉儿，朕说错话了。”明帝心疼起人来，带着薄茧的素手抚上男子大眼睛下面生得恰到好处的漂亮卧蚕，认真道歉。
“嘘，陛下不用道歉，臣侍没有生陛下的气，陛下不用这么紧张。”冷清泉拉下她雪白纤长的脖颈，噙住她丰软柔嫩的耳垂，在那薄薄的垂珠上轻轻啃咬，让她很快就沉浸在爱意之中，顾不上与他讲道理。
“陛下在臣侍这里永远不用小心翼翼 ，臣侍永远不会真生陛下的气。”他捧起她粉润白皙的脸颊，郑重地给出承诺。他只要她知他懂他不误解他不轻视他，却并不想让她在他跟前变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他希望无论何时，她来他这边感受到的都是轻松和愉悦。
明帝有点意外，但很快便点了点头，用郑重的口吻看着他的眼睛同他言道：“朕知道了。朕也永远不会真的生泉儿的气。朕是天子，有很多事要考虑，难免严厉了些，可是朕心里头待泉儿是同以前一样的。”
她说到这里，略一低头轻轻吻上人艳丽如夏日樱桃的双唇，在人耳边呢喃：“宝贝你可明白朕的心么？”
她知道这话有一点过了，在她惩罚过冷清泉之后，在她把女儿都出嗣给淑王府之后，她还能说出来待他一如既往的话，怎么听都是有点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
然而在她心里又的确是这样想的，冷清泉仍旧是她要放在心里疼宠呵护的男儿，她对他的感情没有因为这些事有任何的改变，甚至没有减少丝毫。所以她不想让冷清泉误会她，她要把这听起来很难相信的话讲给冷清泉，让冷清泉知晓她的心。
“臣侍知道的，陛下不用说了。”冷清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双眸看着床顶的雕花图案，双手放在明帝背上，感受着掌下温热的躯体滑嫩的肌肤。
他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明帝随随便便地说了这么一句，他就准备原谅她所有的事。
“真的吗？泉儿真的知道朕的心吗？”明帝倏地抬起头来，同冷清泉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似乎这样子可以更好地看见他的表情。
冷清泉的双唇受到了冷落，他伸手勾她的脖颈，想要把她再次拉回来。
明帝梗起脖子，与人保持距离。
“陛下”，冷清泉忍不住出声催促她。
“泉儿要是真信朕，怎么不肯喊朕妻主呢？”明帝依旧僵着脖子，却垂下眼帘，用视线看着人，委委屈屈地道出心中的话。
冷清泉仰视着上方的女子，见明帝说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起来，显然是真的在意他的心思，不由得软了鳞甲。
“妻主。”冷清泉轻声喊她，这是他最爱的称呼，他每次一喊都觉得能够从中汲取到力量。
“宝贝乖。”明帝紧紧抱住人，心里头满满当当全是爱意。
冷清泉勾唇一笑。
女儿家不会愿意让自己一直处在亏欠与愧疚的感觉之中，男儿家也不能靠妻主的愧疚过一辈子。最好的事情，莫过于险滩历遍，仍旧同船，在他们互相伤害过之后，在他们对彼此失望过之后，他们依旧是你爱着我我在意你。
他没有再想过弃了她去江湖流浪，哪怕日子过得委屈，她也没有因为他犯过错就彻底冷落，弃之一旁，不理不睬。他们仍旧互相喜欢，彼此相爱。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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