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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我坐在一辆锃亮的小轿车上。

麻布衣服、脏兮兮的鞋子、带有明显灰痕的手指,我的一切都与造价高昂的皮革座椅格格不入。我坐在接近司机位置的一侧,杨诺维奇先生——红房子芭蕾舞剧团的经理——打开车门,坐了进来。逼仄的空间立刻充斥满一股须后水和汗水的臭味。

他几乎占据车内四分之三的空间,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别紧张,小姑娘。”杨诺维奇开口说,“我知道你是什么鬼地方来的人,我这边手下也有一个乔沃维奇,是个男的,年纪比你大一点。你们还有可能还有点亲戚关系之类的。”

我没有回答。

他用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扫视我的头发,眼睛,骨骼,手掌猛然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做下判断:“年纪大太了,身板也硬得很。你不适合跳芭蕾。”

“我没学过任何舞蹈。”我语气很平和。

“得了吧,你们乔沃维奇人就没有出过艺术家。让我猜猜看你父亲是谁,金发,蓝眼,看来是找了个欧罗巴老婆。弗拉基米尔?列昂莱德?噢,看看你,这副没有受洗的样子,还在天主教堂里过活,真不如让你去浸会受洗算了。”

他嗤笑一声,敲了敲前座后背,车辆往前开了。

这一路上,杨诺维奇没有再开口对我说什么,沉默像是一条黑色河流般在车子里面流淌。他身上有两把枪,东正教十字架的刺青从衣袖蔓延出手背,拳头上纹有字母和密集的黑点。看上去是不折不扣的苏联□□做派。

如果一个点意味着一次罪行,那么杨诺维奇先生明显已经罪不可赦了。

我在打量他。他也知道这一点。

他故意脱下了外套,露出了底下的白色衬衫,以及从单薄布料中透出的狰狞刺青:左胸纹有护心圣母像,腰间缠有一条不详的黑蛇。

车子从满是灰尘的街道开进了一条巷子,经过内院的窄路,很快达到了红房子芭蕾舞剧团的本营。这里停放着他们印有招牌的破旧巴士,以及三个大型帐篷,院子一边是排练用的空地,另一边则挂满了衣服。帐篷内传来了摔跤和音乐的声音,院子里还有许多忙碌的、在浆洗衣服的浅色头发女孩。

在车辆停下时,她们也停止了手头上的一切工作,一心一意向杨诺维奇先生问好,偶然抬起的一两双眼睛里,蕴藏的全是好奇混杂着恐惧。

“听说你妈妈是个女巫。”杨诺维奇抽出了只雪茄,没着急把我带进去帐篷里,反而靠在车门上悠哉游哉地玩烟吐雾。“她叫什么名字?”

“安娜。安娜·维奇。”

“Wicky,”他扯了扯嘴角,“……噢,看来我还真找来了个女巫。”

他没说话了,看样子对我兴趣尽失。他抽了一会雪茄,其中一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里面走出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人,头发花白,身穿牧师的衣服。杨诺维奇向他问好,声音和姿态都很浮夸,比起问好更不如说是讽刺。

“比安奇神父!”杨诺维奇经理热情洋溢,“又有一个女孩倒下了,今天还是没有什么进展,是不是?别用开水烫我女孩的皮了,她们可不像你那么经得住烫。”

这位就是红房子最后找来驱邪的神父。比安奇神父没有理会杨诺维奇,他和他的瞎眼一起很快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范围。

东正教和天主教的水火不容要追溯到七百年前的十字军东征。很显然,直至现在,主和主之间的关系都没有什么进展。

杨诺维奇粗鲁地拍我的背,几乎是把我推着走进帐篷。

“进去,小鬼。听着,我不指望你能给我干活,或者治好她们的病,但我要你知道,如果她死了,你就是我的下一个芭蕾舞演员。你知道她们怎么跳芭蕾舞的吗?她们一直旋转、旋转,直到再也转不动,直到十只脚趾的指甲全部脱落。你的背是很硬,但我有的是法子打断你的脊骨。”

我被他推着进入了帐篷内。最先嗅到的是集体生活特有的人的味道,然后是游荡在其中的一股药草灼烧和古怪的腥味。这并不好闻。我们穿过许多的床铺,走到帐篷最里面的木板床边。黑乎乎的空间里时不时传来人沉重的喘息,间杂意识模糊的虚弱尖叫。

“罗曼诺夫,罗曼诺夫,我的宝贝儿。”杨诺维奇先生压低了嗓音,“我给你找了个新姊妹,你睁开眼睛看看?”

被褥中的瘦弱身影一动不动。杨诺维奇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被子里的人竟然开始剧烈地痉挛、抽搐。动作大得连床板都在悲鸣。

“真他妈该死。”他用俄语说了一连串脏话,把雪茄碾灭,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喊人。

现在,这个充满人味的帐篷里就只剩下我和这个名字叫罗曼诺夫的病鬼。我摸索着在隔壁坐下。她的身体连带着被子一同抽搐,露出了她凹陷消瘦的脸颊,和一双明亮得惊惶的蓝色眼睛。

床边有个正在燃烧的小火炉,上面有一个锅,似乎在煮着什么奇怪的药剂。这就是那股药草灼烧气味的来源。而另外一种腥味……

我伸手稍微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扑面而来一股鱼的腥味。这很熟悉,我以前经常能够在深潜者和古老者*出没的地方闻到,这是一种接近于邪恶和堕落的气息,沾染上的凡人很难善终。

在我视角看来,就在这张简陋的床、绵被单内侧,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类似于水蛭一样的昆虫生物。我的灵性预感像是迎客铃一样响了起来。

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虽然这边的现实生活没有邪神,但似乎依旧会有人类看不见的东西入侵。

我单手拎起床单,发现不止床单内侧,整张床都已经被水蛭爬满,甚至有一两只想要沿着拎被单的手,爬到我的衣服上来。

我不知道这怪物的种类,也不知道什么咒语能够消除。我小心地隔着衣服捉了两只水蛭,走出帐篷,水蛭一接触到阳光就立刻灰飞烟灭。害怕阳光的一般都是地狱生物。

“昆虫……疾病。”我脑内迅速地给自己过了个神学,在所接受的浩瀚宗教和神学知识中翻阅,找到了它们所属的名字。“别西卜。”

了解恶魔从属关系后处理起来就比较简单了,只要让她和爬满水蛭的床放到阳光下,魔鬼就会随之消散。但我没有力气把人抬起来,在我拿走被子后,那个消瘦的少女全貌展现在我眼前。她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头发大部分已经剃光,整个人细骨伶仃,像一根随时会被折断的芦苇。拿开被子后,她终于停止痉挛,眼神稍微聚焦,视线停留在了我身上。

“能坐起来吗?”

她像尸体一样木木地躺了三分钟,才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然后抬了抬手——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左手手腕,被用铁链拷在床头的栏杆上,裸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大片烫伤的痕迹。看起来是用开水治疗时,他们已经习惯把她绑起来了。她就这样被拷在床上,被水蛭吞食生命,忍受痛苦折磨活到今天。

“帮帮我……”她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帮帮我,求你。”

我倾听到了来源她心脏的,坚强、纯净的求生意志。

镣铐我没办法打开。

她也没办法坐起身来。

我环视帐篷一周,这里大概两米高,杨诺维奇进来时脑袋几乎碰到顶。因为传染病的缘故,有几张床位上也稀稀疏疏躺着人影,时不时传来其他女孩咳嗽的声音。

她们似乎没有罗曼诺夫那么备受重视,所以也没有经受那么多的折磨。我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床边燃烧的火炉。

大概十分钟后,火焰点燃了帐篷的顶部,布料被点燃最先闻到的是塑料般的臭味,黑色烟雾逐渐蔓延,等火舌把帐篷顶烧穿时,一丝阳光倾泻下来。我抓起衣服捂住鼻子,干咳了两下,很快,火势逐渐在布和木头所架成的顶层蔓延。在杨诺维奇先生带着医师匆忙回来,大喊大叫指挥灭火时,罗曼诺夫床铺顶部的帐篷已经被完全烧毁,暴露在正午干燥的阳光下。

水蛭怪物如同落入干旱土地的一滴水,呲呲两声就完全被阳光蒸发,低等魔物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我安静地坐在罗曼诺夫的床边,握住她没有被铐起来的手。

很快,杨诺维奇灭了火,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在他大喊大叫、或者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之前,我把食指抵在嘴唇,轻轻地嘘了一声。

他和我的眼神同时看向罗曼诺夫。

杨诺维奇先生惊奇地发现,就在他离开的这短短二十分钟内,红房子芭蕾舞剧团资质最好的舞蹈演员以及最出色的预备特工,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古怪高热已经完全褪去,体温恢复正常。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她已经停止了痉挛和呕吐,静静地在阳光下沉睡。

那不勒斯的一切都很很破旧,破旧的建筑,破旧的街道,以及生活在其中的破旧的人。唯独阳光崭新得忘恩负义。

那不勒斯的日光温柔拂过她被开水烫出的伤痕,拂过她被剃光头发的脑袋,拂过她无比安宁的神色。然后,在一瞬间,神迹降临,一寸又一寸的棕色头发如同泡沫般从她光秃秃的头皮上涌现,不断生长,直至铺满整个枕头。杨诺维奇没有细数新长的头发有多长,他此刻惊恐地跪倒在地,全心全意默念圣福音依玛特泰所传者,神使万民作门徒的箴言在此刻浮现。再次睁开眼时,他心中有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她的头发长至一尺又六寸长。

杨诺维奇看着我。

我看向杨诺维奇。

“……发生什么事了?”他打破自己虔诚的沉默,连口吻都变得小心翼翼,“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轻声回答,“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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