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壤晃着脖子上的红痕,季璃真心给他劈很重,那红痕特别明显。
但是那些龌龊的弟子不这么想,只觉得小师妹老用力了,不由感叹:“小师妹也真是没轻没重…”
可别把许敬壤折腾死了。
这一次许敬壤条听到了,他条件反射的摸着脖子:“不是陆姑娘打的啊。”
众人:害,他们看不下去了。
他们可以确认一件事。陆九柠是真的看上许敬壤。一开始就是对谁都嘴毒,只有对许敬壤温柔,后来一起度过几次夜晚。这一次还直接把人扛回来。
“你等等我,先别走……”她先稳住要离开的许敬壤,他有些不明白看了她一眼:“陆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她去问季璃要野菜灵液,季璃第一反应:“你受伤了?”
“没有……她只是说,“师姐你不觉得你劈他的有点重吗?”
这时候季璃才反应过来,确实有点,还是许敬壤那虚的。在打重点,怕是缓不过来。
她拿着手上的野草灵液就回来了。
他看着她回来,和手上的药瓶,原来?是要给他上药吗?
“你自己来吧……”她把棉签塞到他手上,她把镜子立到他面前,“自己上药吧。”
他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是给他上药?
她喝了口水。见他又开始咳嗽了,她杯子递过去:“多喝水……”
他扔掉了手中的棉签:“那是你喝过的…”
“……”
她怎么有点糊里糊涂的。这时候听到敲门声,竟然是门外那个送鞋子侍从去而又返了。她不太明白:“有什么事吗?”
屋内的少年,看着她的背影,拿起刚才她递给她的那杯水喝了起来。
侍从和陆九柠在门外交谈,他手上提着一个大药罐子,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中药味。
侍从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他觉得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么许敬壤就是喜欢这位陆姑娘的。
很少见少爷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想必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了。
为了给他们多相处的空间,他甚至把许敬壤喝的药都提过来了。
“少爷我知道你一时不回去,所以我把药带来了。”
陆九柠是真的愣了,怎么药都给端过来了。
“少爷快喝……已经不烫了。”那侍从麻溜的给他盛上药。
他道:“对不起,让陆姑娘这沾上药味了。”他没有去喝。只是告诉侍从,“以后不要这样了。”
那侍从想,难道自己猜想有误,平时许敬壤就在敬月宫孤零零的,他也是第一次见许敬壤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陆九柠看他端起药碗就往自己嘴上送的时候,几乎是血液都凝固了。怎么许□□了。他还在喝啊!
嘴比脑子反应快。她说:“别喝!”
许敬壤的手停了下来,他的嘴唇还是沾了点药渍,他把药渍抿了进去,但是没有碗里的还没有动。
“怎么了?”他问。
“你看那是什么?”她指向一旁。欲等他们转过去,她悄悄给他的碗砸了,
许敬壤居然没有中她的调虎离山。他看着她:“没有什么啊…”
即使他压根没有看。
她温馨提示道:“我刚看到里面飞了一只虫子,还是别喝了吧。”
他果然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脸色都变了。
“没事…我们这还有……少爷我在给你盛一碗。”
他要去接触那个大铁壶。“我帮你吧……”她眼疾手快的抢过。
她似乎被烫到了,那大铁壶也摔下去了。
居然没有想象中的被摔碎。她这怎么办?索性拿起凳子就砸了下去,铁壶无动于衷。
她愣了啊:“这质量这么好的吗?”
许敬壤盯着她,又盯着她手上的凳子,十分不解:“陆姑娘在干什么……”
那侍从也愣了:“这药……我好不容易熬好的……”她为啥要这么做啊。
她提着铁壶出去,揭开盖子,把药倒在了地上。回头就是他们复杂的盯着她。
“没事没事…”好歹阻止他喝下去了。她的CPU极速的转着,反正大家都误会了,她干脆让误会来的更猛烈吧:“我不想你喝别人熬的药……”
“一点都不想!”
“哦……”那侍从一下子懂了,这陆姑娘占有欲这么强的吗,不是她熬的,都不让少爷喝吗。
他很识眼色:“那以后就拜托陆姑娘熬药了。”他惋惜。可惜了这一壶珍贵药材。不过这位姑娘的性格,少爷这么文弱怎么承受的了。
“好。”她飞速的回答。一下和他交接了煎药的使命。
许敬壤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的意思是,以后要给他煎药?
她索性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你喝的药……只能……只能是我煎的。”
“为什么?”
“因为我心悦你,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负责。”
“心悦我?”少年一下子愣了。“龇牙,心悦是什么意思?”
火麒麟很上道:“就像北泽的魂魄,每天晚上去看梅嫣一样,这就是心悦。”
“可是她从来不看我啊……”他又想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每晚去看她。”
那不就成你心悦她了吗?火麒麟没说话了,吃人睡觉生活美好。它翻身又睡了。
她用不由分说的态度,争取到了煎药权,此后几天,更是不管由不由得许敬壤同意,她每天把药端在他桌上,雷打不动。
这些药材都是中主当年叫人巡查大山南北的珍贵材料。她看了一下确实很珍贵,每个都有毒。
其中有一颗药材就很有意思了,她拿起端详了半天,五彩斑斓的伞柄,白色的又细长的杆。
侍从介绍,“这可是来自云南的幻彩蘑菇……这可是稀罕灵物。旁人都可遇不可求。”
……她突然觉得许敬壤的命挺硬的。喝了这些毒物这么多年居然还活着。不愧原文成为最大反派的男人。
另一方面也难怪他后期总想毁灭世界,原来这毒早就深入到心,五毒俱全了。
侍从依旧在她耳边念道:“中主对少爷是真的好啊……可惜……”可惜随着中主一死,再也没有这般对少爷上心的人了。
行,这是她在敬月宫这个大染缸,发现的第二个真心为中主死伤心的,这两主仆,心思单纯的程度,简直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就是不知道以后知道了真相,许敬壤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以后,这煎药之事就麻烦陆姑娘了。”他似乎对这门工作有点恋恋不舍。托付这种事就像托孤一样,告诉她要烧到什么程度,一定要等水沸了。“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
她烧了开水,想着药一般都是黑乎乎的颜色,古代没有可食用色素啊。
放点鲜花,放点冰糖吧。能做什么样。随缘了。
她点燃了几次柴火都没有成功,让别人帮忙烧个火,她是木修变个花不是难事,在各种花被她放下去后,碗里的水终于黑了,不过是糊了。感觉味道很奇怪的样子,她尝了一口,呕。
她咨询了方小蔷,这些花的作用都挺补的,还有这汤,长的也很像药了。
不过方小蔷闻着药味就差点吐了。
她到了许敬壤的住处,敲了敲门,少年没有束发,似乎刚睡醒。依旧一身白衣。
现在正是早晨,她一如那日歪着头朝他笑。鹅黄的衣裳,少女腰间连缀着光泽的穗珠在晃动生机。背后是清早第一缕晨曦,因为开门,洒在了他屋子里:“许道友,喝药。”
他目光复杂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来了。
女孩进屋的时候,皱了皱黛眉,房间有点暗,看不太清,窗户被黑布的严严实实:“这里面好黑啊。”
这房间好像充斥着冷和阴,让她没由来的一阵一阵压抑。
“你为什么要把窗户蒙上啊?”
“这里之前是我爹的房间,他走了,所以窗户被人封上了。”
许历阳去世已经是好久的事了,许敬壤到敬月宫这么多年都没揭开被封的窗户。他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
她询问过那侍从很多关于许敬壤的事,他同她说,少爷体弱一般不爱出门。日常都是在房间里看书。所以他的房间最多也只会有一盏微弱的烛光。
“别……别待在这里。”她拉着他在外面的亭台坐下,这里阳光充足。对比他那黑漆漆的屋子简直不要太好。
她把铁壶里面的药给他倒了一碗,他神情动了动:“这……是你熬的?”
那团黑糊糊的东西就躺在白玉瓷盘的碗中。
她讪讪道:“这就是药……就是可能被我熬干了一点点……”
她又给他添上了点水,这下固体的黑糊融化成汤汁了。这下更像药了。
他有些偏过头,似乎是不敢看。
“快喝吧快喝吧。”她催促道。
他说:“其实你不用给我熬药的……”
半晌还是端起手中的碗,喝了一口,他的眉眼微微颤动:“有点苦。”有点怪。
然后在她的注视下,他还是喝完了。
她的心思突然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心想怎么会有男子长这么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浓密轻颤,像小扇一样。
他一抬眸,他们的目光又一次撞在了一起,他退缩的移开目光,那双白玉一样的手放下手中的碗。
她的提着剩下的药壶背影消失,他手指在点在自己胸口,把药吐了出去。他仓惶的擦嘴。平时吐血也没这么难受。
……
她提着药壶回去的时候,门口就是一群堂庭山的弟子盯着她。
“你们干嘛……”她潜意识抱紧药壶。
“小师妹……你知不知道……这敬月宫上下都传遍了。”
“传遍什么了?”
“你天天为许敬壤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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