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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芳心可可

周六早上,天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影,沉鸢便毅然决然地把自己从床上薅了起来。

他花了两个小时认认真真地泡了个澡,出来时身上像小龙虾一样变了色。

衣柜门大开着,他站在一排排衣服面前陷入了严肃抉择。最终,黑白球衣、棒球服和工装裤,有幸裹在了他被热气与泡沫滋养得馨香鲜嫩的身体上。

将自己打造成青春人类后,他毫无规划地把需要用的、不需要用的书一股脑儿塞进书包里,这些有形的知识实在沉重。

客厅里,沉朝啜着豆浆观看格斗教程。当注意到儿子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时间,这才七点半。

“你这是……”

“我出门了!”沉鸢对桌上的早餐视而不见,旋风般冲到玄关。没想到这顿捯饬花费了这么多工夫,他扶着矮柜低头单脚跳着穿鞋,书包带子绞到了脖子上。

“你出门,带书包干嘛?”孟繁枝手里捏着一块抹布,装模作样地擦拭着早已一尘不染的桌面,很是疑惑地问。

“我要到图书馆写作业。”沉鸢很有底气地应答,好像奇怪的人是他爸妈一样。

孟繁枝摸着下巴,“噢”了一声,仿佛很有启示的,但完全更糊涂了。

“你说,咱儿子最近是不是……?”沉朝斟酌着开口。

“肯定不是去写作业。”孟繁枝把抹布叠成整齐的方块,又拆开,又折。

“但也没有必要借着写作业的名义干别的啊,不管打游戏,还是早恋,都不会受咱们的约束。”

提到早恋,他俩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又难以抑制地哈哈大笑。

“孩子长大了。”孟繁枝感叹一声,笑意仍在眼角荡漾。

“晚上倒是可以和他谈谈。”沉朝稍微严肃了下来,“但他该懂的都懂,不太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更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说他这年纪恋爱太早,而是他心智上确实有点幼稚……就怕他被人牵着鼻子走。”

“哎呀,就是因为很晚熟了,所以经历这些也好。你记不记得他小时候因为贪嘴被小姑娘哄着亲了满脸巧克力印子的事儿。”

“确实,上当之后下次上当就多要了两块巧克力。”

想到这,两人又笑作一团。

图书馆离地铁站有段距离,沉鸢下车后一路小跑。当他穿过最后一个漫长红绿灯,拐过最后一个拐角,便看到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站在图书馆还书口附近。

那人穿着黑灰色牛仔连体衣,皮质挎包随意搭在肩上,正低头翻看手机。

“不会吧?”沉鸢觉得自己已经够早了,本想等连鉴夸自己来得早之后,云淡风轻地说“没有没有”,结果对方竟然在等着他了。

这人总不会通宵在这吧,就无语。

不过他俩这种比拼毫无意义,因为图书馆九点半才开门。两人去图书馆后面的篮球场虚空打了会儿篮球消磨时间。

进馆后,连鉴熟门熟路地带他走向预约好的小研讨室,沉鸢跟在他身后啧啧称奇。

“我以为只能待在公共自习区呢,还想着那样根本没法说话。”

“你是不是就没来过图书馆。”

“来过啊,一楼绘本室旁边的朗读亭回音效果特别好,我之前经常去那里k歌,但后来话筒坏了……”他越说越底气不足,赶紧转移话题,让自己显得很有决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把青春奉献给学习,沉浸在知识的汪洋里泡个大澡,哪怕淹鼠也要把灵魂献祭给数学物理。”

“那也不必,献祭给我就好。”连鉴放下书包,把今天准备的刑具一一亮出来。

沉鸢没看那摞练习题,注意力只落在他那个平平无奇的干瘪笔袋上,这甚至只是个随登山包附带的黑色尼龙小包,不过确实是他的风格,毕竟这人的内裤也全是平平无奇的款式。

“给你看我的。”沉鸢把自己胖鲸鱼一样的笔袋拿出来展示给他。

连鉴对这花里胡哨印着他自己卡通形象的笔袋欣赏无能。

“行了,赶紧把你写的习题拿出来。”

“我只写了一半,一晚上时间真的没法finish。”话虽然心虚,心底却理直气壮得很,反正都是他布置太多的错。

连鉴翻开他的习题册,没想到已经批过了,看样子也根据答案琢磨了一会儿,只把还不明白的画了圈,他把这些题一一看完,很快摸清了沉鸢的薄弱项是哪里。他把错题分成三类,一点点给沉鸢讲。

沉鸢也听得认真,笔戳在下巴上,明白的就点点头,不明白的地方就举手,完全忘了今天的目的是来攻略对方。

知识的海洋害人不浅。

“没想到你讲得这么好。”沉鸢把笔袋里的带着点赞手势的笔给他,“奖励你的。”

“那我还挺荣幸,劳烦你给我准备奖品。”

“客气什么,我这人赏罚分明,你要是讲得不好,就给你这个。”沉鸢把另一支卡通粑粑笔拿出来在他眼前晃。

“讲得不好也有,总归是我赚了。”

“毕竟你确实也是付出了嘛,labour is glorious。”

“你表现也不错。”沉鸢的态度确实比自己想象得好很多。

“那当然,昨天晚上我可是背单词了。”

“听出来了。”

“那你怎么没有praise我?”

“你再这么说话,我只想beat、hit、smash你。”

“新单词,我记下来。“司马时”怎么拼?”沉鸢一脸认真地掏出单词本。

“s、m、a、s、h。”连鉴说完,短暂沉默片刻,“没想到你听得这么认真,奖励你的。”

他学着对方的语气,从书包最底下不经意掏一个银色餐盒递给他。

餐盒光洁的表面映出沉鸢惊喜交加的脸。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随即发出一声夸张的“哇塞”——里面竟是两枚精致的象棋巧克力,白皇后与黑皇后相对而卧,泛着娇柔美味的光泽。

“该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少自作多情。”连鉴的语气坚决得有些过分,他才不想承认。

把巧克力融化,倒进模具,冷却脱模,这些愚蠢步骤已经够烦人了,要是让沉鸢知道是自己特意做的,那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笑的笑柄。

“可为什么没有包装?”沉鸢了然地拿出白皇后,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般这种容易有食品安全问题的东西我是不吃的。”

说完他照着白皇后的王冠咬了一大口。

连鉴被他气得太阳穴狂跳,全天下就没人比他更不在乎食品安全的了。有次他和韩子辰误把蛋糕卷上的芝麻当作虫子,扔掉后才发现搞错了,两人甚至认真讨论过要不要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尽管那垃圾桶确实干净,但这样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批判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的手工爱心巧克力!

“那你还是别吃了。”他伸手要拿回餐盒。

“哎你干嘛,哪有人把东西送出去又要回来的。”沉鸢眼疾手快地将黑皇后追回,塞到嘴里。由于过于追求速度,手上桌上习题上全是融化的巧克力痕迹。连鉴终于忍无可忍,夺回餐盒再把纸巾湿巾扔给他,自己换到对面位置坐。

察觉到他的不悦,沉鸢相当乖顺地把自己造成的残局收拾干净,然后讨好地望着他。

“接下来干嘛呢?”

“写你的作业。”

“好哦。”沉鸢接收到任务,拿出一只写着奋斗的笔,煞有介事地在试卷上写写画画起来。

他不是不喜欢学习,只不过是安静不下来,但和连鉴一起就变得特别沉稳。刷刷地写着卷子,他简直要爱上自己了,完全不去想怎么变聪明或者他对自己长相满不满意这种蠢事。

知识才是真正的魅魔。

望着眼前这一幕,连鉴一时间心乱如麻。他预估到会有鸡飞狗跳的状况,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般平静。

沉鸢真就埋头写作业,这一点儿也不符合常理。

反观他自己,手里的钢笔在虎口处抵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移动,小小的墨点在纸上越晕越大,快要变成黑洞。

他将视线收回来,可眼前还是能清晰看见对方的专注神情,甚至闭上眼睛,他也能默画他脸上的每根线条。

他又把视线放回去,任由思绪信马由缰。

可能遇到了不确定的题,沉鸢眉毛皱得蜿蜒起伏,像条秀气的毛毛虫。

怎么会把“秀气”和“毛毛虫”联想在一起,但这个形容放在他身上却莫名贴切。

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他突然很想触碰一下那纤浓的眉毛,一个人的情绪怎么能通过毛发表达得这么明了?

但情绪最丰富的还是他的眼睛,真有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光艳漂亮,低下头的时候,眼尾挑出狡黠的弧度,眼波往上一转,便泄出一脉猫儿似的慵懒与灵光。

鼻子是五官里最安静的,精致细腻,支撑起

整张脸的韵致。

嘴唇很不安分,被更不安分的舌尖反复舔舐着,泛起潋滟水光,像春水海棠。虎牙时不时咬在唇面上,压出一枚可爱浅窝。

很有奋斗精神的笔正点着他的下巴,笔梢上的凹痕无声诉说着它受了多少迫害,他的主人一定是那种会把笔吸漏墨的类型。

时间在他心里滴答作响,至少已经过去了五分四十多秒,他第一次不希望自己对时间掌握得这么精确。

即便解构成这样,也不得不承认,沉鸢确实生得好看。但扪心自问,自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然而不到两秒钟,眼睛背叛心智,睫毛也自作主张地悄悄抬起,目光更是贼一样攀回他脸上。

连鉴只想抽自己巴掌,今天算是深切体会到“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的意涵。

沉鸢写完了一张卷子,搁下笔,十指舒展着比划出一个个“OK”的手势,像在庆祝什么了不得的胜利。伸懒腰时,视线恰好和连鉴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接触上。这一刹那,似有什么东西相撞,发出碰杯一样的清亮玻璃响,然后温暖的情绪从心脏的位置传遍全身。

望着连鉴的脸,沉鸢忽觉口舌生津,肚子附和着叫了两声,而对座那人眼里的惊慌渐渐沉淀,化作一副故作镇定的严肃模样。

“我在监督你。”连鉴说。

“去吃饭吧。”沉鸢同时开口。

“还得学啊?”

“那去吧”

这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被同时掷出来,在空气中交汇,却意外达成了共识。

压马路是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但在夏天却变成了酷刑。他们从大蒸笼奔逃到最近的地铁站,拥抱扑面而来的凉风。

地下商场的小馆子里,等菜的时光格外漫长。没有了需要消耗脑细胞的习题,沉鸢又想起来今天的主要任务,他自觉地摆弄起饮料瓶,先是小口啜饮,继而无聊地向瓶子里吹气,制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喝给我喝。”本来他的存在感就很强了,还制造出这种噪音来,连鉴有些恼羞成怒。

谁料沉鸢真的就推给他。

于是喝还是不喝,这是成了值得考虑的问题。

他难以忽略那瓶口的水痕与他湿润的唇瓣之间不可言说的牵连。他也无法自我欺骗,喝下去,便等于承认自己心旌动摇,等于默许他的撩拨,等于亲手撕碎自己苦心维持的防线。而要推回去,很简单,却显得矫情可笑,不过是他刚刚喝过的,那又怎样?又不是什么穿肠的毒药……他感到头有些沉重,汗水如洗。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哎呦,瞧把你们热的。”老板娘适时地端上两碗米粉,留下调料让他们自行取用,而她转身摆弄那老旧空调。

连鉴不爱吃辣,却舀了满勺剁椒,红艳艳地堆在碗沿。

沉鸢已经开吃了,呼呼地吹着筷子夹起来的粉,

尝过一口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开了瓶豆奶,舌尖抵着吸管孔打转,在舌面印上圆圆的圈玩,一副不明不白的可恨样子。

也就是说,这瓶汽水他是真的不打算要了。

纯粹出于节俭的美德,而且这家米粉看起来就很辣,辣得人心慌,他要提前预防。

连鉴面无表情地抓起那瓶汽水,仰头将大半瓶液体一饮而尽。碳酸气泡进入喉管的瞬间,就接管了他的身体,酥麻感流窜全身。

沉鸢嘬吸管的动作停住了,却又佯装若无其事。心里有点冒烟儿,红霞一点点从起火点蔓延到颈项,洇开一片旖旎。

嘴角不由自主地闪过一阵阵微笑,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像是捉住知了的那个瞬间,那震颤的羽翼在手心扑棱,心痒难耐,求爱的知了,求爱。

小小知了,拿捏拿捏。

连鉴没错过沉鸢得逞的表情,有千万根细针在血管里游走,带来危险又令人上瘾的快意。

心脏每收缩和舒张一次,便构成一个心动周期。每分钟心动周期的次数称为心率。正常人的静息心率为60~100次/min,平均约75次/min。

可连鉴知道,只要和这人在一起,自己的心跳总要超出这个范围之外。

这不正常。

确凿无疑,这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异常。可他无计可施,无药可医。

口水(身价百倍版):咱就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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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芳心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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