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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伏城夜影:终章

簪尖刺入玄衣的瞬间,温润的玉色被奔涌而出的、滚烫的猩红浸染、吞噬。

应崇怜拔出流云簪子时手抖的不成样子。

他看着手上的鲜红。

李渡唇角带着那抹他无比熟悉的、带着点促狭又无比温柔的笑意,看着他。

身体开始慢慢地随风破碎成点点星子。

那星子并非温暖的烛火金黄,而是冰冷的、幽蓝的光点,无声无息地消散在铺天盖地的红绸之间。

消散了。

周遭的大红婚房开始疯狂地扭曲、坍缩。

红烛的芯猛地垂落,凝固成灰。鎏金烛台上,那象征着永结同心的并蒂莲纹,寸寸龟裂,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案头那对精致的交杯酒盏里,琥珀色的琼浆无风自动,剧烈地晃荡,漾开层层狂乱的涟漪。

窗上喜字如同浸了水般迅速晕染、模糊、褪色,最终只剩下惨淡的灰白轮廓。

大红婚房最后“咔”地一声裂成无数碎片,每片残镜里都映着支离破碎的红烛光影。

最后一缕烛火熄灭的刹那,整间婚房的红绸都化作絮状飞灰。

漫天飞舞的不仅是那绣着鸳鸯的红喜被,还有昨夜里斟满的合卺酒。

以及应崇怜留下的一滴泪。

........

月光顺着缝隙渗进来,将周围的细闪碎片都照得幽幽闪光。已是月夜。

应崇怜像一尊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石像,重重跌坐在破庙冰冷肮脏的地面。

尘土混合着枯叶粘上他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

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片混沌的死寂,夹杂着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荒谬绝伦的虚脱感。

君子之规?体面仪态?现在谁又在乎呢?

他现在只想坐在这片废墟里,让刺骨的寒意麻痹混乱的神经。谁若此刻不知死活地来招惹他……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应崇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紧握着掌中那支染血的流云簪,玉质的冰凉和干涸血液的粘腻感透过皮肤传来。

他默不作声,只有胸腔里沉重压抑的呼吸在死寂的庙宇中回响。

染血的簪子硌在掌心,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虚幻。

久久未出声。

…… ……

就在这时,破庙残破的门槛外,响起了轻缓而清晰的脚步声。

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

来人声音响起,笑意盈盈:“宁宁?夜色已深,地上凉。”

应崇怜惊觉回头,对上了李渡的眼神。

说话间,小王从李渡身后窜出,急急忙忙的跑到应崇怜身旁,双手拉着他起来:“应公子,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好脏啊。”

叽叽喳喳的说着:“我们老大好着呢。应公子放一万个心吧哈哈哈哈哈。”

只见李渡快步上前扶着还没回过神的应崇怜,低低的安抚道:“宁宁,我没事,比你早出来一步。”

应崇怜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女妖编织的幻境中,直到幽暗的莲花香气钻入鼻尖。

这如此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味。

李渡正还想说什么,突然只见应崇怜猛的回头。

“渡郎,女妖死了吗?”应崇怜开口问道。

“我不确定。”

两人盯着供台上的神像。

是声音。

一种极其细微,却带着沉重粘腻感的

“簌……簌簌……”

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干燥的泥土下爬行。紧接着,是更深沉的、源自内部的声音。

像是被岁月压实的骨骼在寂静中悄然错位、苏醒。

这声音并非来自他身旁里李渡。而是源自破庙供台上,那尊早已被香火遗弃、尘封多年的泥胎女妖神像。

一股比夜深寒露更刺骨百倍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应崇怜的脊椎猛地窜上头皮。

惨淡的月光斜斜地刺破破庙顶棚的缝隙,恰好落在共台的一角,将那尊神像的半边身子照亮。

女妖仅存的右臂,正在动!

覆盖在臂膀上的厚厚积尘,正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簌簌滑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抖落。随着尘灰的剥落,泥胎手臂上龟裂的彩绘碎片也纷纷翘起、脱落,露出底下灰白死寂的胎体。

那只原本自然垂落、掌心贴服在泥塑腿侧的右臂,正以一种极其滞涩,仿佛锈蚀了千百年的铰链被强行扳动的姿态,开始缓慢地……

抬起!

泥胎内部发出沉闷而持续

“咯…吱…咯…吱…”

每一声都像是枯木在巨大的压力下呻吟、断裂。手臂的关节处,金泥和内部的女妖□□在巨大的应力下发出细密的撕裂声,泥胚上肉眼可见的裂纹迅速在肘关节和肩关节处蔓延开来。

它的动作是如此之慢,仿佛时间被无限拉长。手肘一点、一点地屈起,带动着那只沉重僵硬的泥塑手掌离开了原位。

手掌上的灰尘大片脱落,五根同样由泥巴塑成的手指,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极其僵硬地……

蜷曲。

女妖像沉重的泥胎基座与布满灰尘和苔藓的共台石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长音。

尖锐刺耳,在死寂的破庙里激起令人窒息的回响。整个神像的重心在移动,上半身以一种无可挽回的姿态,缓缓地、缓缓地向前倾倒!

支撑这庞大泥胎前倾重量的,只有那唯一一条正在活动的、屈肘抬起的独臂

那只手臂僵硬地抵在神像身前虚无的空气中,五指蜷曲成一种怪异的爪状,仿佛要撑住无形的墙壁,又像是要攫取面前的猎物。

它前倾的姿态带来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压迫感,仿佛随时会轰然砸落。

与此同时,神像那颗覆盖着厚尘、彩绘模糊的头颅,也开始了转动。

脖颈处的泥胎发出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

那颗头颅,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一点、一点地……

偏离了它原本低垂悲悯的方向。覆盖在面部的灰尘和蛛网簌簌滑落,露出了底下那张褪色斑驳、却凝固着某种永恒僵硬表情的脸。

月光照亮了它深陷的眼窝……

那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空洞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凹坑。

它的转动是如此之慢,目标却异常明确。

那张空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脸”,正一寸寸地……

转向了供台之下的应崇怜。

当那双空洞的眼窝终于完全“锁定”应崇怜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神像维持着那诡异到极点的姿态:残破的身躯向前倾斜,仅靠一条屈肘抬起的独臂支撑着庞大的重量,五指蜷曲如爪,僵在半空。

而它那颗斑驳的头颅,则以一个极不自然的扭转角度,将那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死死地“钉”在了应崇怜身上。

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只有一片死寂。

然而,一种无形的、粘稠的、带着千年尘埃腐朽气息和冰冷泥腥味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那独臂撑身的诡异姿态中弥漫开来,瞬间淹没了整个破庙。

“仙人,妾身错了吗?”女妖的声音响起。

应崇怜直视着她:“你没错。如果要我说错处,就是不该滥杀无辜。”

女妖空洞的眼眶里流下一滴泥水喃喃道:他们向妾身许了愿……”

我知道,只是代价太大。你不该摄取他们七魂来自身修炼。”

女妖道:“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将他们的魂吃了,妾身只是在想……为什么……帮他们成了愿,却不回来看看我……”

“百年囚人者,原是自囚人。”

应崇怜的声音并不高,却如穿堂风,字字凿进女妖泥胎深处龟裂的缝隙里。

女妖周身缠绕的怨气猛地一滞。

那数百冤魂的尖啸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化作细碎呜咽。她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应崇怜。

女妖想起百年前那个雨夜,丈夫沾满湿泥的手,正带着狂热而残忍的笑意,狠狠将最后一捧滚烫的泥浆糊上她惊惧圆睁的眼睛

那封泥的手势,与她此刻囚魂的姿态……

又有什么不同呢?

一声破碎的抽气从女妖泥塑的胸腔里挤出,她周身剧烈震颤,覆盖的泥壳簌簌崩落如雨。

那滴悬在空洞眼眶边缘的浑浊泥泪,终于滚落。

泪落刹那,并非坠地。

那滴泥泪在空中倏然凝滞。

化作一滴剔透如朝露的水珠。水珠中,倒映的不再是怨憎与不甘,而是百年前,她还是凡俗女子时,春日溪畔浣纱,指尖拂过流水,惊起一尾银鱼跃出水面时,那清澈见底的欢喜。

“原……来……如此……” 女妖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幽怨的泣诉,也非凄厉的嘶鸣,而是一种大梦初醒般的空茫与疲惫,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沙哑。

应崇怜静静看着,染血的指尖凌空一点。

“尘缘已了,归去来兮。”

魂魄如挣脱了无形锁链的萤火,轻盈地飘飞而起,去往山下的伏城。

当最后一粒魂光消失在夜空,支撑女妖庞大泥胎的最后一丝怨力也随之消散。

“咔──擦!”

女妖神像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轰然坍塌。

不再是带着毁灭气息的崩裂,而是像一座尘封太久的沙,在月光下温柔地倾颓,散作一地失去所有邪异色彩的、最普通的、干燥的黄土。

月光无声流淌,斜斜的打在这一方归于平静的废墟。

百年恩怨,一朝尘尽光去。

应崇怜李渡小王三人一路回了食膳阁三楼厢房。

小王一路叽叽喳喳:“应公子你好厉害!这就是文化人吗,几句话就解决了,不像我们老大天天只知道打打杀杀……??”

应崇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王,你说的太夸张了,哪里哪里……?”

余光瞥见身侧的玄衣身影晃了晃,直直的朝地上倒下去。

在李渡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的手指极其微弱地动了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像是一个未成形的“宁…”

应崇怜顿时慌了一瞬:“渡郎!”

“老大!”

当应崇怜蹲下身,准备查探李渡为什么会昏倒时,放在李渡胸膛的手下?传来?黏腻的触感……

应崇怜不可置信的看向手心: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浸透了他的掌心,顺着指缝蜿蜒流下,带着浓郁的铁锈腥气……

不是幻境中冰冷的星子,是真实的、滚烫的、属于李渡的血!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硬撑着?!在幻境里……

他…他一直在流血…一直在痛…却还笑着…还哄着自己从地上起来……

还…还…叫宁宁…

原来簪尖刺穿的,从来就不是幻影。

他竟亲手,将流云簪,捅进了李渡的心口。

李渡竟也不告诉他,在幻境里,是真的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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