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肆如约来到万达,他依旧没开机手机,来的路上是借出租车司机的电话打给的由辞。
到万达后,几人在楼下见面。
“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呀?我们还以为你要鸽了我们呢。”由辞一边开玩笑一边带大家往电梯口去。
“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在维修。”时肆解释。
“这样啊,唉,我的两个小姐妹还想加你微信来着。”由辞可惜地叹了口气。
她的两个小姐妹跟着笑笑。
“你可以把我微信推给她们,等我手机修好我就加。”时肆笑着说。
“好啊!”有个小姐妹十分爽快地点头,然后期待地看着由辞。
由辞也不吝啬,大大方方地将别人的微信交了出去。
密室逃脱开始时,由辞因为害怕而想牵姐妹们的手,却发现两人早搂一块儿了,还朝她挤眉弄眼的。
由辞瞬间明白,朝她们笑了笑,竖起一个大拇指,口型说:“神助功。”
由辞转而试探性地去牵时肆的手,有些颤抖(其实是因为太激动了)地说:“我有点怕这些,你能带带我吗?”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玩,不过你怕的话可以唱国歌。”时肆这么说着,却也没挣开对方的手。
“姐妹们听到了吗?”由辞作为一个激进的爱国主义者,一下子就精神了。
“听到了!”后头两人回答。
后来的密逃过程十分顺利,加上时肆不仅智商高,而且看过的恐怖故事也挺多,于是一路给她们科普一路解谜,一遇到大家都害怕的地方就齐唱国歌,给NPC都干不会了,站在原地跟着一起唱,这时候时肆再来一句:“妖魔鬼怪快离开。”剧本就圆满地落幕了。
从密室里出来以后,由辞长舒了口气,说:“我操,我从来没有玩过这么爽的一次密逃,帅哥!下次出来我还带你!”
后面的两个小姐妹也纷纷叫好。
其中一位说:“我说真的,感觉打开无限流爽文频道了,爽!”
由辞激动得跳来跳去,时肆看着她,微微笑着,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今天也很开心,起码今天下午是一直开心着的。
“哎!小心!”时肆见由辞左右脚打结拌了一下,立刻伸手去扶了一下。
由辞本来还吓了一跳,见状索性就直接往时肆怀里倒了。
那两小姐妹纷纷在时肆身后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咔嚓。”
不远处的李齐观收回手机,叹气地摇摇头,道:“小朋友要惨咯~~”
黄秘书怜爱地往时肆的方向看了眼,最终拍拍李齐观的肩,说:“都是命呐。”
时肆并没这么早就离开,反正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没事干,就跟着小姐姐们一起逛街。
好在他昨天提前换了一千的现金,不然他今天可就得无聊着了。
飞鱼老板办公室内,贺松余看着手机里李齐观传来的时肆环住别人的照片,心头直窜火。
他给李齐观打了个电话。
“带人回来。”他说。
“绑回来么?”李齐观乐了,“怎么带?人家玩得可开心了。”
贺松余闭了闭眼。
时肆不可以和别人挨这么近。
时肆是他的。
“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最终目的是带他回来。”他说。
李齐观啧了声,说:“我看小朋友和那位由女士挺般配的,在密室里还一路牵着手呢,都没松开过。”
贺松余把电话挂了。
时肆今天早上让自己送他,结果小朋友先跑了,以为他在和秦瑶谈论婚嫁,所以也去找女孩子了是么?
他不服。
时肆分明对他,是有点动心的。
他越想越烦,但又忍不住地去想,脑子早就被时肆完全侵占。
他今天甚至都没看见时肆,一眼都没有看见。
小朋友一起床就跑了。
贺松余真想现在就直接把时肆按在床上肆意摆弄,想让他知道欺骗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晚上,时肆和大家A完晚饭钱就吃饱喝足地离开了餐厅。
他在路边等路过的空出租车时,忽然有只手从身后环上了他的肩。
“时肆,”是李齐观,他笑着对时肆说,“听说你请的事假?”
时肆心里一惊,急忙说:“是啊,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正在处理呢。”
“是么?”李齐观笑笑,“有地方住吗?我正好要回公司,顺路搭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时肆一点也不想看见贺松余和秦瑶的卿卿我我。
李齐观有点苦脑了,当场打了通电话给秦亿。
对方很快接通。
李齐观把免提打开,说:“来,秦总,您惹的祸就自己来解释。”
秦亿叹了口气,说:“时肆?”
“是我。”时肆回应。
“贺总那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嗯,其实秦瑶和贺总没有婚约,是因为我妹喜欢贺总,想和他在一起,是单方面的,贺总对她没有心思……”秦亿解释。
“关我什么事?”时肆觉得自己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这会儿再被提起,已经无波无澜,“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没有必要来专门跟我说一声。”
秦亿感觉自己闯大祸了。
这得是闹到什么程度了才会“关我什么事”啊!!
“总之我就是来解释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秦亿说完,飞速地挂了电话。
“怎么样?回公司吗?贺总似乎有话想和你说。”李齐观看着时肆。
“如果我拒绝呢?”时肆眯了眯眼。
李齐观笑道:“拒绝也没用。”
时肆轻笑:“那不就行了,其实从你出现在这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走不掉了。”
顿了顿,他拍了拍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问:“跟着我多久了?我猜猜,大概从我踏入万达的那一刻?”
“嘿呀,我是真不懂贺松余到底觉得你乖在哪了,”李齐观颇为无语地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对贺松余的心思一无所知?”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时肆往停车场走。
时肆没挣扎,顺从地走,说:“我看不透他。”
“也许他不想被你看得太透。”李齐观点到为止。
时肆叹了口气,说:“我确实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人或事都给过我暗示,但是……”
他想逃避,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认为自己不够格。
“我觉得我像个吃软饭的,我不想这样。”他无奈道。
李齐观拍拍他的肩,说:“没事,不过我提醒一句,你今晚估计怎么也不会太好过。”
时肆:“……是么。”莫名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回到公司以后,时肆没觉得有什么事,他并不觉得把人坑了有什么好心虚的,他也没造成对方资金损失,所以就大大方方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着去轻轻敲了三下里间的门。
“进。”贺松余的声音传出,听不出情绪。
时肆推开门,道:“贺总,您找我?”
“把门关上。”贺松余依旧是那副温柔的表情,一度让时肆认为对方也不觉得有什么。
时肆将门关上,听话地眨眨眼,站在门口。
贺松余笑了笑,将椅子转向对着门口,说:“过来。”
时肆又听话地走过去。
时肆今天没穿贺松余给的任何一件衣服,穿的是他上周和陈言出去,陈言给他挑的。
贺松余看着有点不满,在心里啧了声。
“我昨天才刚和你说过什么?”贺松余靠到椅背上,昂脸看着时肆,开始算账。
“什么?”时肆只记得他说了请假以后贺松余说了很多幼麻的话。
“不可以不接我电话。”贺松余忽然抬脚,往时肆的膝盖窝处一勾。
时肆防不胜防,往前走了两步,刚想闪一下怕撞到贺松余,手就被猛地一拽。
他整个上身都趴在了贺松余身上,只脚的膝盖压在贺松余双腿之间。时肆立刻就想退开,一只手就自前绕后环住了他的腰。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晕,一只手扒着椅子手,另一只手抓着贺松余的肩,耳朵红得滴血,说:“干什么啊……”
“不可以不接我电话,关机也算。”贺松余另一只手去抬他下巴,声音轻轻的,飘忽又坚定。
“……抱歉。”时肆乖乖地道了个歉,想避开贺松余的手,却无奈对方捏得太紧。
“为什么骗我?”从贺松余的声音里居然出现了几丝委屈。
时肆的腰忽然被掐了一下,他猛地一抖,眼睛瞬间就红了,是生理泪水在作怪。
他特别讨厌自己这点,总觉得娘们儿唧唧的,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为了钱……”时肆撒了半个谎。
是为了钱,但更多是为了让自己放下念想。
“我也能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贺松余低头,凑近时肆,温热的呼吸铺下,轻声说,“所以你最好因为我对你好,为了还我人情,留在我身边。”
时肆很想退出这个半强迫的“拥抱”,可是对方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行,我们不可以在一起的。”时肆低声说。
贺松余捏着他下巴的手顺着下颚线往滑,在他后颈停住,说:“我尊重你的意愿,不过你得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复。”
时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脸埋下去,尽可能忽略后颈那微微摩蹭着的触感,闷闷地问:“你想要什么答复?”
“顺着我的话说就行。”贺松余说。
时肆刚想同意,突然想到什么,说:“那今天晚上说的全都不可以作数。”
“听你的。”贺松余说。
“好,那你问吧,我也给你想要的答复。”时肆乖乖地说。
“我喜欢你。”贺松余说。
“……我也喜欢你。”时肆闭上了眼,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切来得似乎很突然,却又好像早有准备。
“我前天晚上没打通你电话,是因为你睡着了吗?”贺松余突然问。
“……是。”时肆说。
“我想听实话。”贺松余将怀里的人向上提了提,时肆两条腿都跪到了椅子上,双手扶在贺枕余的肩上。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望着。
时肆本来平复一点了的心跳瞬间又激烈起来。
贺松余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你说他生气吧,他又在笑,像是在享受;你说他不生气吧,他又好像在只言片语中表现出了几丝怒意。
“时肆,说话。”贺松余盯着时肆的唇看。
“……没有睡着,我故意的。”时肆只好老实回答。
“喜欢我吗?”贺松余莫名其妙又绕回原本的话题,视线从时肆皙白的脖颈扫下。想咬一口。
“喜欢你。”时肆说。
贺松余满意地笑了笑,因为下边穿的不是自己送的衣服,便没再向下看,抬眼对上时肆那双局促的、有点害羞,但并没有害怕的眼睛。想亲一口。
“有多喜欢?”他又问。
“很喜欢。”时肆感觉自己的脸可以煎鸡蛋了。
“很喜欢是多喜欢?”贺松余眯了眯眼,问。
“别问了行么……”时肆想举白旗了。
“可以,但你要答应和我在一起。”贺松余给他选择。
“你还是继续问吧……”时肆退步。
他还是没办法心安得地和贺松余在一起。
身份悬殊,再加上可能会影响贺松余的名声,他过不去家庭那道坎。
万一被人曝光贺松余有一个桥洞出生的男朋友,那网上的舆论不得炸翻天?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场面。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让贺松余承受这一切。
“在想什么?”贺松余打断了他发呆。
“想您。”时肆顺口就说了。
贺松余笑起来,嗯了声,说:“想我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说实话,正好相反。”时肆说。
“……是么?”贺松余抚上时肆的脸,用拇指蹭了蹭时肆的唇角,说,“你喜欢我,很喜欢,为什么却不想和我在一起呢?你在担心什么?”
时肆摇摇头,掩饰道:“没什么,您刚刚是不是说你尊重我的意愿?”
“嗯。”贺松余应声。
“那我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想回房间睡觉,您能让我回去吗?”时肆很认真地说。
“好啊。”贺松余眯着眼笑,松开了对方。
时肆终于得以从这奇怪的姿势离开。
他长舒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贺松余竟然也和他一起出来了!!
他现在不是很想和贺松余单独待在同一个环境里。
其实从时肆被对方扯到怀里的那一瞬,他就感受到对方瞬间升起的反应了。
现在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那反应有没有降下来。
应该已经软了吧……
电梯到了楼层,时肆开溜一般地速度迅速想往自己房间窜,但才刚出了电梯,卫衣帽子就被人扯住了。
“干什么!”时肆抓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跑什么?”贺松余本来有点不爽,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又焉地笑了声。
在往哪儿看呢?
时肆立刻收回了视线,气哄哄地往房间走。
倒也算不上是气哄哄,就是有点脑羞成怒了。
回到房间后,时肆抬手刚想把灯打开,那只抬起来的手就忽地被抓住,按在墙面上。
他的背同时也被抵在墙上,下一秒就感觉到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干什么!”时肆另一只手去推他,纹丝不动。
“我想亲你。”贺松余低头贴在他耳侧,小声说。
“不行!”时肆拒绝得很干脆。
哪怕他喜欢贺松余,哪怕他也奢求一点更亲密的接触,但不行就是不行。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更多次。
如果不拒绝,让对方觉得可以在确认关系前亲亲抱抱,那谁知道贺松余会不会在工作的时候突然亲他,又或者是干别的事。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一下,就一下,求求你……”贺松余按着他的那只手向上滑去,探入他的指缝中,而后紧紧扣住,丝毫没有要将人放开的意思,声音却祈求似的,轻轻的、小小声地渴望着。
“你不是说尊重唔……”时肆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上了。
有什么东西好像断掉了似的,从咽腔,直窜下方。
贺松说的一下当然是假的,在他碰上对方的唇瓣时,他就知道自己收不住了。
最开始他还只是试探地舔两下对方的唇,可惜没到两下就破了功,掐住对方的双颊逼迫时肆张嘴,灵活的舌头便无师自通地往里钻。
时肆感觉浑身发晕,手上推搡着对方,却被亲得全身乏力,推搡的动作反而显得像在撒娇,惹得贺松余又躁一层。
贺松余不再掐他下巴,移到后颈,不轻不重地捏着。
唇舌交缠,贺松余舌尖往时肆的上颚轻轻一勾,舌尖滑过,时肆猛地一颤。
“嗯……”时肆重重地喘了声。
他已经失了神志,被亲得头晕脑胀,就连喉间发出了如此暧昧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像一颗冰球,在一热源面前渐渐融化,理智溃败。
在后颈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顺着他的脊背一层一层地轻捏下去,环住他的腰,与贺松余的身体贴近。
贺松余没再亲他,但也没把人放开,而是抽出一只手把灯给开了。
这一开,时肆通红的眼眶、充血的脸、情迷意乱的表情,因喘息调不过来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全然一览无余。
“够、够了。”时肆喘着粗气说。
他那只自由的手现在正软弱无力地搭在贺松余的肩上,神色无助又惹人怜爱。
“……我喜欢你,时肆,”贺松余仿佛只是为了看清对方而开灯,根本没管时肆说什么,偏开头再次吻上,含糊不清道,“我爱你。”
时肆想咬对方,又舍不得,只好任由对方践踏。
暧昧的水声在夜里无比清晰,他们只是简单地交换了一个吻,就已经满头大汗,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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