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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我呢

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应该差不多两个月了。

家里许多地方落了灰,时肆将它们一点一点整理干净后,不禁有点恍惚。

怎么到处都是妈妈的身影啊。

为什么妈妈在厨房煮菜,为什么妈妈在桌上吃饭,为什么妈妈在喊他起床。

明明两个月前,他还赖过床,还吃过妈妈煮的饭。

明明两个月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啊。

老爸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回房睡觉吧。”

可是才刚过20点。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时肆眼眶又红了。

“我们……要把楚玲葬在哪?”他看着身旁的老爸,问。

哪怕再多的不愿意,再多的想逃离,他都不得不承认,这里是他的家。

只是从今往后,只有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了。

“你为什么要喊她的名字?”老爸有点不解,却没计较,摇摇头,说,“葬到海边吧。”

可是,他们在内陆城市,怎么会有海呢?

但时肆却不暇思索地点头同意了,勉强笑道:“听说将骨灰葬进海里,海水蒸发的时候,故人就会变成雨,落回人间。”

妈妈会回来吗?

父子俩用了身上所有的积蓄,里里外外也就翻找出十几万,再加上之前要治老妈的病,还欠着债,这十几万属实藏得很不容易。

他们租了个教堂,请来了入殓师,看着楚女士在棺材里被恢复成生前的样貌,时肆就忍不住去想。

这样一张脸,为什么要沉沉地闭着眼?

这样一张脸,将会被火化,最后变成骨灰。

这样一张脸,在临终前贴着他的手,真情实意地望着他,真情实意地流着泪。

就是这样一张脸,为什么会永远永远地消失?

他们租的是一个小教堂,葬礼只有四个人。

时肆,时任珂,张姨和谭女士。

“……逝者安息,一路走好。”张姨低下头祈祷。

所有人都在默默哀悼,大家都为楚玲的去世感到叹惋。

也许她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她一定是个很好的母亲。

葬礼结束后,趁大家都还没回神的功夫,谭女士将时肆拉到一旁,问他:“你后悔吗?”

时肆知道她指的是之前想带着他去看时任珂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的那件事。

如果那时候去了,也许一切真相都会大白。

但同时时任珂就将会被那些人或势力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他身上的所有债务或是一些其他的爱恨情仇就都会追到时肆身上。

所以这就是时肆对老爸又爱又恨的原因。

老爸在拼尽全力地保护他。

再怎么极端的情况下,老爸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时肆的存在说出来。

如果他去了,老爸老妈这十八年来的拼命掩护,就全都打水漂了。

他到底,都绝对不能去。

“不后悔。”时肆给出回答。

“哪怕真相再也没有揭秘的机会?”谭女士问。

“嗯。”时肆应声。

“哪怕你还可以再多看你母亲几眼?”谭女士再次问。

这回时肆终于没有那么干脆了。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对她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时肆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来谭女士再问什么,时肆都不再回复了。

时任珂去办楚玲的火化手续,大概需要两三天,时肆正好在这几天里缓冲一下。

他还需要想想怎么面对自己的男朋友。

明天是就是六月二十七了。

贺松余的生日。

时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所有。

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就差等待明天的到来。

他和老爸解释了要回到岗位工作,后天再回家。

得到允许后,他回到城市中心,坐在西城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落日铺洒四处,垂眸将手机开机。

刚一开机,就看到一通电话跳了出来。

时间都过了两天了,贺松余居然这么闲的吗?无时无刻都守在电话前。

时肆这两天哭得嗓音有些沙哑,接起电话时,开口的声音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贺松余。”

“……你在哪?你怎么了?”贺松余本想开口质问,一听见他沙哑的嗓音就又心疼了。

“西城公园,”时肆听见贺松余温柔的声音,沙哑的嗓音里带上了哽咽,“你过来抱抱我好不好?”

“好,”贺松余有些着急地说,“你就在原地等我,哪里也不要去。”

“嗯……”电话挂断后,时肆走神地看着并不刺眼的太阳。

盯了会儿,他有点郁闷,掏了掏口袋,发现还有一包烟,他抽出一根,又发现没有打火机,于是只好单纯地放在口中叼着。

烦闷的时候点根烟确实可以消除一些烦恼,但估计也是心理作用。时肆把没点着烟叼口中,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同。

西城公园离飞鱼总部并不远,时肆知道贺松余不让自己抽烟,于是算好时间,把烟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在长椅上又发了几分钟的呆,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时肆看了眼来电显示,深吸口气。

其实他刚刚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现在再开口也不会再有多余的情绪出现。

可是对着贺松余,他总是忍不住想展示自己弱小的那一面。

“喂。”时肆接起电话后说。

“在哪?”贺松余的声音不急不缓,听着很温柔,让人感觉进入了一张像棉花糖一样的软绵绵的床上,深深陷入其中。

时肆报了个方位,又说旁边有两条龙的雕像,贺松余立刻就知道他在哪里了,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往他这边走。

落日的余晖总是让人感觉温暖,昭示着一天就要结束。

一道影子压在了时肆面前,挡住了时肆看太阳的方向,他抬眸,对上了贺松余那双永远令人看不透的眼睛。

时肆朝他张开双臂,轻声说:“抱抱。”

贺松余挂断电话,把手机插回裤兜里,毫不犹豫地附身抱住他。

他只手从时肆的腋下穿过,只手按住时肆的后脑勺,手臂收紧。

背对着的阳光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时肆回抱贺松余,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小声说:“贺松余,我想你了。”

“我也是,”贺松余将人按到椅背上,脸放在时肆毛茸茸的脑袋上,压抑着心中阴暗的欲/望,后脑勺的手滑下,掐住时肆的后脖颈,将他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冷声质问,“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对不起……”时肆眼睛里有些忧郁,他轻轻拍了拍贺松余的背,又凑上前,亲了亲贺松余的唇,讨好道,“亲亲,亲亲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个时间就连飞鱼都还在上班,公园里没什么人,这一段路虽然面对着落日,却很少有人会从这边经过。

贺松余掐起他的下巴,二话不说吻了上去。

“唔……”时肆带着些特意讨好,勾住贺松余的脖子回应他,但没回应几下,他就被吻得找不到节奏,只能任由贺松余掌控节奏。

直到时肆的嘴唇被亲麻了,贺松余才愿意松开他。

两人都毫不意外地有了反应,贺松余这会也没心情去理会它,他听着时肆在耳边的轻喘,被高高捧起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点。

两人坐在夕阳里互相依偎了一会儿,等火降下去后,贺松余才重新搂回时肆的腰,扭头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说说。”

“……我妈去世了。”时肆把手放在搭在自己腰的手上,轻轻握住它。

贺松余缄默。

半晌,他才说:“节哀。”

两人回到公司,时肆的精神状态不好是肉眼可见的,他失去了以往的活力,一整个晚霞都在走神。

贺松余想着之后再去问时肆高考成绩吧,先把人安慰好了再说。

时肆坐在电脑桌前,一边想贺松余的生日礼物,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妈妈。

苍白的面容,最后一刻挤出来的笑脸,温暖的话语。

它们会变得比冰冷的病房更加冰冷,比心电仪停止的声音更为刺耳。

晚饭时,时肆和贺松余说:“明天过完你生日之后,我和我爸要去邻省海边葬我妈妈的骨灰,可能要去几天,我们已经联系得海边工作人员的许可了。”

“嗯。手机要开机,不许不接我电话,不许不回我信息。”贺松余说。

“我会的……”察觉到身旁的人心情也被带得不是很好,时肆有点愧疚,“对不起。”

“没事,”贺松余摇摇头,偏头看向时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没有怪你。”

他怪的是他自己。

时肆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又继续吃饭了。

晚上洗完澡后,贺松余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睡一张床。

“我真的不对你做什么,我就抱抱,抱抱。”贺松余站在门边从后面抱着时肆的腰,脸埋在时肆的颈侧,头发在对方的脸上蹭了又蹭,痒痒的。

“行行行,”时肆无奈妥协,“关灯睡觉。”

贺松余得逞,心情颇好,将门关上,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就把时肆抱上床搂着。

时肆屁股对着贺松余,总觉得不太安全,于是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两人眼对眼地看着。

贺松余先破功,温柔地亲了亲时肆的鼻尖,将人搂的更紧,轻声说:“睡吧,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贺总扛着。”

时肆被这句话逗笑,点点头说好。

但是他已经连着失眠几个晚上了,因为贺松余的存在变得不失眠是不可能的,爱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神奇。

他能感觉安全,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

怎么说呢,就像你出生在一个并不是很美满的家庭里,父母在外头吵架,你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进被子里,觉得自己人很安全,却包裹不住吵架声,还是感到很胆寒。

明明是踩在地上了,却总觉得不踏实。

“睡不着吗?”贺松余微微发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时肆也没有装蒜,“嗯”了一声。

“那……可以和我讲讲你家里的故事吗?”贺松余很小心地问。

他不是个爱揭别人伤疤的人,但如果这个人是时肆,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去了解。

时肆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说:“你想知道的话我当然会告诉你。”

“但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讲,”他无奈地说,“好像要讲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讲不完。”

“从头开始讲吧,从你记事开始,”贺松余凑上前,唇贴上时肆的唇,只是单纯的贴了下,又离开,声音轻缓而又温柔,“难受了就哭,哭累了,我们就睡觉。”

时肆小小声地“嗯”了声。

他在暖黄的床头灯下看着贺松余的眼睛,忽然间说:“在此之前,我有个小小小小的问题,想问一下你。”

他的眼里好像又出现了一些色泽,惹得贺松余的太阳穴跳了两下。

“你问。”贺松余说。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时肆这么问。

贺松余却无奈地笑了笑,说:“这种东西需要理由吗?就像你在路边看见一只可怜的,长得又可爱性格又乖的猫一样,你凑上去,发现它不会躲,还主动来蹭你,难道你不会心生好感吗?”

“和这只猫待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就慢慢喜欢上了。”他这么解释着。

“人和猫哪里能一样啊,”时肆觉得他在懵自己,但是他没有证据,只好又问了个问题,“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第一次给你系领带的时候。”贺松余认了。

时肆震惊了一瞬。

那时候他们才刚认识没到一天吧喂!!

“我观察你挺久的了,”贺松余解释了一句后,慌忙带过话题,“好了,到你了,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

时肆看出来他不想聊认识那几天的事,也就没有为难他,说:“我啊……”

“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听话,”他往贺松余的怀里钻了钻,试图寻找安全感,“我小时候什么都想要,看见别的小朋友有玩具车然后我没有,我就想要嘛……”

贺松余将他搂紧了,他继续说:“然后我就求我爸,想让他给我买,我那时候对钱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那时候我应该才五六岁,我爸第二天就给我带回来了一辆很帅气的玩具车。”

“我很开心,那一个月我都没有再吵着闹着他们,那时候老妈经常不在家,反而是老爸陪我的时间多一点。”时肆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原来这么早吗。

这么早吗。

时肆有点缓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呢?

那时候原来是妈妈在赚钱吗?

因为回忆实在是太难堪,时肆很少去整理记忆里的事情,他一般只会往未来想,他基本不会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

一回忆起来,才发现有这么多被遗忘的小细节。

所以其实他潜意识里什么都知道啊。

他就是不愿意面对,一直在回避自己的家庭,给自己塑造一个家庭很温馨的假象。

“怎么了?”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太对劲,贺松余安抚般拍了拍时肆的背,“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妈那个时候经常不在家,”时肆用头蹭了蹭贺松余的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闷闷地说,“我妈妈是因为艾滋病去世的……”

这一下连贺松余都愣了几秒。

“没事,没事,”他缓过来后轻声安慰,“有我呢。”

真是…不好意思…拖更了…

明天不确定能不能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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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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