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沈大哥、容小公子,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杀了我吧。”丁婉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杀不杀你那要得看我们公子了。”金鸣转身看向容稷:“公子,你觉得呢?”
“我……”容稷看着丁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得知丁婉想杀自己后他也想过杀了对方,可是丁婉并不算是真正的刺客,只是被人威胁才会做错事,在本质上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便说道:“我不杀你,但是你不能留在这了,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你们好心待我,可我却恩将仇报,我不配活在这世上,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你们。”丁婉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可金鸣并受用,他用剑将丁冷掉落的匕首挑到丁婉身前:“我不会杀你,自己的命自己珍惜,你想死我也不拦你。”
“头…”一旁的许直看着金鸣如此决绝,忍不住开口求情:“丁姑娘虽然犯了大错,但她也是迫不得已,你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金鸣瞥过许直,声音带着冷意:“是她自己一心求死,与我何干?”
许直被白了一眼便朝着丁婉劝道:“丁姑娘,既然我们公子都既往不咎了,你走吧。”
丁婉眼中又含上了泪:“即使你们不杀我,可我大哥已经死了,现在我孤苦无依,世道艰难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往哪里去。”
许直听了便问道:“你在青州城不是有亲戚吗?”
丁婉垂下眼眸,声音里充满了凄凉:“那是骗你们的,我根本没有亲戚在青州城。”
许直见对方怪可怜的便朝着容稷求情:“公子,既然丁姑娘已经改过自新了,要不我们就带着她吧。”
“不行。”金鸣立马反对,有前科的人段不能留,人能背叛一次便能背叛第二次。
“头……”许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金鸣一副你想找死的眼神给震住了,到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此时沈言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改变的坚定:“我也觉得金鸣的话有理,丁姑娘,我们这一路凶险万分,带着你只会让你陷入险境,你还是自己寻个去处吧。”
丁婉听了沈言的话,瞬间如坠冰窟,刚要离开却被金鸣拦住了。
“等一下,有刺客。”金鸣话音一落,众人顿时警觉起来,拔出了长剑,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头,是不是你听错了?”许直话刚落远处便射来一波长箭,如同流星从空中划落,众人立马聚神应战,可野外的夜晚比城内的要暗上很多,大家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长箭的方向与离自己的距离,但总有判断不准的时候,没多久几个护卫便没了性命。
“沈言,你带着殿下还有丁姑娘先上马车。”金鸣看了沈言一眼,随即便与许直贺宵等人组成一个人肉护盾将沈言和容稷还有丁婉护在身后。
“好。”沈言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容稷朝马车的方向跑去。
容稷看着被吓得愣住了的丁婉,也不再计较对方对自己做过什么,提醒道:“丁姑娘快上车。”
丁婉回过神来立马跟着容稷朝马车的方向跑去,可就在这时一支长箭躲过金鸣朝着丁婉袭来,丁婉吓得直接愣在原地,好在长箭位置偏,只划到了丁婉的手臂。
金鸣见了怒吼道:“还不快上车,你想找死吗?”
丁婉被金鸣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顶着手上的剧痛跑向了马车。
箭矢来势汹汹,金鸣等人虽然身法敏捷,但因为视线受阻,大大降低了大家的战斗力,就连金鸣身上也被长箭划出了好几条口子。
“这么想死成全你们。”金鸣见此情行从袖中掏出两颗弹珠往地上一扔,只听见砰砰两声,随后烟雾弥漫,箭矢的攻击也停了下来,整个天地只剩下双方不断咳嗽的声音。
“头,你这招还挺管用的,他们看不见我们了,可这样我们也看不见了。”许直掩着鼻说道,可并没有听到金鸣的回答。
“头?”
“头?”
许直又喊了几声,转过头来却不见有金鸣的身影。
但就在这时,陌生的惨叫声陆陆续续传来,等烟雾散去,许直几人便看到有四五名刺客都已经被自己老大给抹了脖子。
可还没等几人高兴完,一轮新的箭雨便又袭来。
“大家小心!”金鸣一边喊着,一边挥剑斩落飞来的箭矢。按照每一波箭矢的数量来看这里最少有二十名刺客,金鸣刚才偷袭刺客的时候发现对方擅长伏击但武功平平,不过现在最难的一个点是周围太黑了,他刚才是通过刺客的咳嗽声才掌握了那几名刺客的位置,而现在他的烟雾弹用完了可还有十多名刺客的位置无法确定。
丁婉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捂着受伤的手臂不敢看外面的情况,整个身子都因为疼痛和害怕颤抖个不停。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惨叫声不断传来,金鸣虽然身手敏捷,但面对如此快速又密集的箭雨,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很难顾及他人。
就在金鸣苦恼之际刺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刺客的尸体从树上落下,没过多久箭雨便停了,而杀那些刺客的人已经没了踪迹。
“头,看来有人在帮我们。”许直收回剑一脸的庆幸。
“贺宵你先去看看那些刺客还有没有活口,许直你去照顾受伤的兄弟。”金鸣没有回许直的话,吩咐完便走向了马车。
沈言和容稷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看到刺客已被击杀,两人松了一口气,容稷上前一步问道:“金大哥,你可知道是谁在帮我们?”
金鸣眼眸微动,最后摇了摇头:“微臣不清楚。”
沈言察觉到金鸣不对劲,试探道:“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
金鸣讪笑起来:“对方虽然这次帮了我们,可是敌是友我们尚未可知,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我金鸣朋友没几个,但仇家可不少,我看还是快些上路吧。”
沈言见金鸣要走伸手拉住了金鸣的胳膊,目光停在了金鸣的伤口处:“不行,先把伤口处理好再上路。”
容稷觉得沈言说的有道理便附和道:“金大哥,沈大哥说的是,我们等大家处理好伤口再走。”
金鸣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马车旁的丁婉,“丁姑娘,你没事吧?”
丁婉抬起头仍旧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惨白的说道:“我…我没事。”
容稷见这情景只好让丁婉留下来:“丁姑娘,如果你还想留下来可以,只是什么都不许问,什么都不许说。”
丁婉听后痛苦的表情减淡了几分,连忙点头:“容小公子,金大哥、沈大哥你们放心,我什么也不会问,什么也不会说的。”
沈言见了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放在了马车上:“这是金疮药,你拿去用吧。”
丁婉一脸感激的拿起金疮药:“谢谢沈大哥。”
沈言重新升起了火堆,然后帮金鸣包扎了伤口,金鸣身上总共有三处伤口,每一处都深可见骨,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沈言一边收拾这药瓶一边嘱咐道:“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还是要小心些,为了你的伤不再出现像上次那样久久不能愈合的情况,我每天都会为你换药。”
金鸣看着火光有些出神,并没有注意到沈言在说什么。
“金鸣?”沈言第一次见金鸣心不在焉,不免有些担忧。
“嗯。”金鸣回过神来后对上了沈言担忧的目光便解释道:“我只是有点累。”
沈言知道金鸣说累只是借口,但他没有戳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且伸手加了一把柴,似乎这样便能够驱除夜晚的寒气也能驱除某人心里的寒霜。
皇宫里容合正在偏殿批改奏折,烛面的蜡油烧的快要见底,容合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可目光依然在折子上不曾转移。
一旁的高公公见了上前换了一盏新的烛台却无意碰倒了一旁的茶杯,但好在杯里没有水,茶盖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到了桌下,容稷伸手去捡却在暗角处看见了一个香囊。
“这应该是三殿下的香囊。”高公公看着容合手上的香囊解释道:“前几日?三殿下?的护卫无风说是三殿下的香囊不见了,让我们帮忙找找,没想到是落在这了。”
容合自然知道这是容宴的香囊,因为这是多年前自己送给他的,只是两人疏远之后容合便没有再看到过容宴带过这香囊,以为对方早就扔了,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扔还一直放在身上。
每个皇子到了成年都有各自的府邸,他和容宴也不例外,没成年前他们都住在皇宫基本上是日日见面,成年后他和容宴的府邸相隔甚远,加上容宴的母妃不准容宴和自己相交过密便派了护卫日日跟着容宴,容宴只有等夜深人静所有人睡下之后翻墙来自己府邸,容合第一次见容宴翻墙来找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三令五申让容宴回去,可容宴偏是那种知错了但下次还敢的性子,久而久之容合就随对方了,就这样翻了一冬的墙,一次大雪,容合以为容宴不来了就打算早些熄灯,可刚要关房门便看见了容宴站在门外,当时容宴连件风衣都没穿,头上落满了雪,看着像个雪人,可对方眼神却是亮亮的就像看到了宝贝一般。
那一刻容合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又疼又麻,第二天容宴回去后便染上了风寒,咳了一个多月,晚上也睡得不安稳,容合便亲手弄了个安神的香囊给他。
可直到后来容合才知道容宴会染上风寒不仅仅是因为那场大雪,而是因为容宴一直偷偷见自己的事情被孙妃发现了,孙妃让容宴保证不再见自己,容宴不肯硬生生被罚了二十鞭子,可刚罚完容宴便顶着伤偷偷跑来找自己,这才染上了风寒。
如今香囊上的香味已经消散了,而两人也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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