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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下班了

“哑巴,几点了?”许烬野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炭笔灰沾了一手背。

手机屏幕里,谢临松抬眼看了看筒子楼窗外渐沉的天色,又低头确认:“**5:51。**”

“行。”许烬野把炭笔扔进笔盒,咔哒一声合上,“来接我,男朋友。下班了。” 他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不错”,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画具。

屏幕那头,谢临松合上厚厚的物理书,动作利落:“**嗯。**” 一个字,应得干脆。画面晃了一下,能看到他起身时背心勾勒出的利落肩线。

许烬野摘了耳机,塞回兜里。画室里还有零星几个学生在磨蹭。他三两下把画具塞进背包,拎起来甩到肩上。路亭逸抱着画板蹭过来,小脸被空调吹得有点白:“烬野哥,走啦?”

“嗯。”许烬野应了一声,瞥见路亭逸速写本边缘画的两个小圈圈,嘴角抽了一下,“赶紧回家,别磨蹭。”

“哦哦!”路亭逸赶紧点头,目送着许烬野大步流星走出画室,背影都透着股“下班万岁”的轻松劲儿。

***

走出画室大门,傍晚滚烫的、带着汽车尾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糊了许烬野一脸。刚从空调房出来,这温差激得他打了个哆嗦。他眯着眼,爱琴海蓝的瞳孔适应着外面依旧刺眼的光线,在街角张望。

没等两分钟,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街口。

谢临松走得很快,额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冷白的额角。他还穿着那件洗薄的灰色T恤,深黑色的眼眸在人群中精准地锁定许烬野,径直走了过来。走近了,许烬野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好味”的打包袋?还有一杯插着吸管的、挂着水珠的冰柠檬茶!

“啧,说了别买。”许烬野嘴上嫌弃,手却很诚实地伸过去接那杯冰柠檬茶。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舒服得他喟叹一声,立刻咬住吸管猛吸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冰凉液体滑过喉咙,瞬间浇灭了暑气。

谢临松没说话,只是把那个飘着香气的打包袋也递给他。许烬野接过来,扒开袋子口瞄了一眼——是他中午提了一嘴的酸菜鱼!隔着打包盒都能闻到那股酸辣鲜香。

“算你识相。”许烬野嘀咕一句,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翘。

谢临松看着他被冰饮冻得微微眯起的蓝眼睛,还有那点藏不住的笑意。他深黑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波澜,只是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不是接东西,而是直接、精准地,抓住了许烬野空着的左手。

许烬野正咬着吸管喝冰茶,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愣。爱琴海蓝的瞳孔下意识地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谢临松的手很大,掌心带着刚赶路过来的热意和薄茧,手指修长有力。

还没等许烬野反应过来,谢临松的手指已经强硬地、不容拒绝地,插进了他的指缝里。

十指相扣!

紧密的,严丝合缝的。

许烬野指尖一颤,冰凉的柠檬茶杯壁和他骤然升温的手心形成鲜明对比。他本能地想抽手,太热了,而且大街上!但谢临松握得很紧,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理所当然的亲密。

他抬眼,对上谢临松深黑色的眼眸。那里面平静无波,仿佛牵他的手是天经地义的事,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谢临松甚至都没看他,目光已经转向回家的方向,牵着他的手迈开了步子。

“……” 许烬野所有挣扎的念头,在对上那双理所当然的黑眸时,瞬间偃旗息鼓。操!这哑巴…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耳朵尖有点热,别扭地别开脸,狠狠吸了一大口冰柠檬茶,冰得他一个激灵。算了…牵就牵吧。他任命般地,任由谢临松那只滚烫的大手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手,手指被迫与对方紧紧交缠。无名指上两枚同款的素圈银戒,在十指相扣的动作下,冰凉地贴在一起,硌着彼此的指根皮肤。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着。许烬野一手被谢临松紧紧牵着,一手拎着飘香的酸菜鱼,嘴里叼着冰柠檬茶的吸管。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押解的犯人,又像个…被照顾得很好的小孩。这感觉太他妈奇怪了。

路上行人不少。有晚归的学生,有下班的大人。偶尔有人投来好奇或善意的目光,落在他们紧紧相扣的手上。

许烬野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想把被牵着的手往身后藏,但谢临松握得太紧,根本藏不住。他只能梗着脖子,假装看不见那些目光,专心致志地嘬他的冰茶。冰凉的柠檬水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脸上和手上的热度。

谢临松则完全无视了周遭的一切。他步履沉稳,牵着许烬野的手,像牵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目标明确地朝着筒子楼的方向走。深黑色的眼眸直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只有左眼角下方那颗小痣,在夕阳的金光里显得柔和了一些。

“喂,哑巴。”许烬野用被牵着的那只手的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谢临松的胳膊。

“**嗯?**” 谢临松侧过头看他。

“热。”许烬野言简意赅,晃了晃两人紧紧相扣、汗津津的手。

谢临松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一点。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极其自然地用指背擦掉许烬野鼻尖冒出的细小汗珠,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理所当然:

“**回家。空调。**”

意思是:忍着,回家就凉快了。

许烬野被他这动作和回答噎得翻了个白眼,却也懒得再争。他认命地被牵着,感受着掌心黏腻的汗意和对方指节坚硬的触感。酸菜鱼的香味和冰柠檬茶的清凉在鼻尖交织。夕阳的余晖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把并肩而行的两个少年身影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

越靠近筒子楼那片老城区,街道就越窄,人烟也稀少起来。路边的烧烤摊支起了炉子,炭火味混着油烟飘散在空气里。

许烬野手里的冰柠檬茶喝光了,只剩下空杯子。他正琢磨着是扔垃圾桶还是带回去,谢临松却停下了脚步。

“干嘛?”许烬野疑惑。

谢临松没说话,松开了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许烬野手心骤然一空,被汗浸湿的皮肤接触到傍晚微凉的空气,竟然有点…不适应?

只见谢临松走到旁边一个卖冰棍的老奶奶推车前,指了指插在泡沫箱子里的绿豆冰棍。他掏出钱买了两个。

老奶奶笑眯眯地把两根冒着冷气的绿豆冰棍递过来。谢临松接过来,转身,把其中一根直接塞到许烬野空着的手里。

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刚才掌心的黏腻。

然后,谢临松极其自然地,重新牵起了许烬野那只拿着冰棍的手。

动作流畅,仿佛刚才的松手只是为了买冰棍,现在才是正事。

许烬野:“……” 他看着手里那根散发着清甜豆香的冰棍,再看看两人再次十指相扣的手,一时竟无言以对。这哑巴…衔接得还挺好?

他没好气地咬了一口冰棍,冰甜的绿豆沙在嘴里化开,带着老式冰棍特有的淳朴味道。他含糊不清地吐槽:“…败家男朋友,刚喝了冰茶又买冰棍。”

谢临松牵着他继续往前走,自己也咬了一口冰棍,声音因为含着冰有点模糊:“**…你馋。**”

许烬野被他说中心思,恼羞成怒:“放屁!谁馋了!”

谢临松没反驳,只是握着他的手,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动作很轻,带着薄茧的触感。深黑色的眼眸在渐暗的天光下,似乎染上了一点极淡的笑意。

许烬野被他这一下摸得没了脾气,只能愤愤地又咬了一大口冰棍。冰得他龇牙咧嘴。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一人叼着一根老式绿豆冰棍,走在越来越安静的小巷里。影子被拉得更长,紧紧依偎。冰棍融化滴下的糖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又迅速蒸发。

***

终于走到筒子楼那栋灰扑扑的楼下。楼道里黑黢黢的,声控灯好像又坏了。

许烬野把冰棍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甩了甩手上黏糊糊的糖水:“操,粘死了。”

谢临松也吃完了,松开牵着他的手,摸出钥匙。借着外面最后一点天光,他摸索着打开楼下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

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空气里是熟悉的、潮湿发霉和油烟混合的味道。

“小心点,别踩空。”许烬野下意识提醒了一句,摸黑往上走。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

谢临松没再十指相扣,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一种保护的力道,引着他一步步走上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黑暗放大了触感,谢临松掌心的温度和指节的力度清晰地传递过来。

许烬野没挣扎,任由他牵着。黑暗中,他看不清谢临松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呼吸和紧握自己手腕的力道。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在两人相贴的皮肤上,存在感十足。

走到他们那层,谢临松松开他的手腕,摸索着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子里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但比外面稍微好点。谢临松先走进去,摸索着按亮了那个瓦数很低的节能灯泡。

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了狭小的空间。许烬野跟着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他迫不及待地把酸菜鱼和空了的柠檬茶杯放在那张唯一的小方桌上,长长舒了口气:“热死了!开风扇!”

谢临松没说话,走到墙角,打开了那台老旧吊扇的开关。扇叶慢悠悠地转了起来,搅动一室沉闷的空气,带来一丝微弱的风。

许烬野扯了扯汗湿的T恤领口,走到桌边,迫不及待地打开酸菜鱼的打包盒。浓郁的酸辣香气瞬间爆发出来,勾得他肚子咕咕叫。白色的鱼片,金黄的酸菜,鲜红的辣椒,浸在红亮的汤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饿死了!吃饭吃饭!”许烬野抓起筷子,招呼谢临松。

谢临松去水池边洗了手,走过来坐下。他没急着动筷子,而是拿起桌上许烬野喝空的那个柠檬茶杯,走到角落的垃圾桶旁,把杯子扔了进去。动作自然得好像做了千百遍。

许烬野已经夹起一片颤巍巍的鱼片塞进嘴里,酸、辣、鲜、嫩,烫得他直吸气,又爽得眯起眼:“唔…好吃!快吃哑巴!”

谢临松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酸菜。他吃相依旧斯文,慢条斯理。

许烬野吃得风卷残云,额头上很快冒出一层细汗。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跟谢临松说话:

“今天那个罐子…真难画…反光烦死了…”

“**嗯。**” 谢临松应着,把一块没什么刺的鱼腹肉夹到他碗里。

“鹤老头说…下礼拜可能…有个大活…帮人画墙绘…钱多…”许烬野嘴里塞着饭,眼睛亮亮的。

“**嗯。**” 谢临松又应了一声,把水杯推到他手边。

“你物理题…做多少了?”许烬野灌了口水,顺下嘴里的饭。

“**一半。**”

“啧,真慢。”许烬野嫌弃,又夹了一大块鱼。

“**你教?**” 谢临松抬眼看他,深黑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很平静。

许烬野被他噎住,翻了个白眼:“…滚!老子画画的手,教不了你那天书!”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部分时间是许烬野在说,抱怨画室的空调不够冷,吐槽某个学生画得像抽象派,显摆自己今天改画改得多么一针见血。谢临松就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或者在他被辣得嘶哈吸气的时候,默默把水杯再推近一点。

昏黄的灯光下,老旧的风扇吱呀呀地转。

酸菜鱼的香气混着暑气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

两个少年头碰头挤在小方桌前,分享着一份不算丰盛却足够温暖的晚餐。

许烬野眉飞色舞地说着话,爱琴海蓝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光。

谢临松安静地听着,深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偶尔给他碗里添一块没刺的鱼肉。

无名指上,两枚一模一样的素圈银戒,在灯光下偶尔随着夹菜的动作,反射出一点温润内敛的光。

筒子楼的夏夜,闷热依旧。

但这一刻,小小的房间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风扇的嗡鸣,和少年人低低的说话声。

像一幅温暖的、带着烟火气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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