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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明晃晃

这场婚礼无疑是精心准备而饱含爱意的,新娘和新郎在台上互诉衷肠流下热泪,苏荔也跟着红了眼眶。

简昀星以为她感同身受,正要递上纸巾,却见她下一秒喜笑颜开起来。

她凑到简昀星耳畔,小声说:“你看那边,主持人说太久话,花童睡着了。”

简昀星顺着苏荔指的方向看过去:穿着小西装的男孩靠在身旁搭档的头上打瞌睡,小女孩保持微笑将他推开,然而压根不奏效,直到大人给了送捧花和钻戒的信号,小女孩急中生智,用力一踩小男孩的皮鞋,然后镇定地牵着他惊慌乱摆的手走到台上,周围宾客们笑作一团。

苏荔跟简昀星靠得很近,这一幕发生的时候两人正在附耳说话,苏荔实在没忍住笑倒在他肩头。

她双手掩住整张脸,半个身体都因憋笑而轻颤不止,简昀星垂眸看她,心念一动,忽而感到时间钝停。

一点点碎发和花环蹭得他脖颈很痒,手心蕴着烫,鼻息间是她身上的甘甜的杏仁和琥珀香调,方才给她拍照的时候也闻到了一点花果香味,但并不清晰可辨,陡然缩近的距离反倒让简昀星有了更多的情绪。

苏荔餐前喝了点香槟,不知此刻是否初露醉态,简昀星满脑子想的是不能让她这副亲昵可爱的模样被第二个人看到。

他抬手轻轻顺她后背,微微侧过去一点身体,挡住旁桌视线。

位子对面正是先前跟简昀星搭话的那群校友,一时不知将眼睛往哪里瞟,刚刚还说只是上下级,现在就亲密成这样,哪儿是正常的办公室关系?

算了还是别管了,人家可能有自己的边界感,索性佯装成聋子瞎子得了。

婚礼进行到**时,舞台至T台四周有干冰和泡泡飘了出来,粉色花瓣从天花板倾落,美好得不现实。

苏荔拿起手机拍了几张,而后手捧着脸望着舞台边扎堆蠢蠢欲动的年轻人。

简昀星问:“一会儿抛捧花,你不去凑个热闹?”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美好愿望,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吧。”观礼太久,免不了疲惫,婚礼节奏很好,就是主持人表现欲有点旺盛,一直在说一些自以为很有趣的冷笑话,苏荔声音沉沉,满心满眼都是赶紧开饭。

捧花什么的哪有吃饭重要。

而且啊,简昀星一进宴会厅就连打好几个喷嚏,苏荔问了才知道他对花粉过敏。喷过药剂后虽然好了一些,但他还是时不时会擤鼻子,捧花就更不能碰了吧。

幸好她头上这个花环用的几乎是柳叶条一类的鲜花配草。

要不然今晚都近不了简昀星的身。

思忖时耳边传来简昀星的声音。

“真的有人什么愿望都没有吗?”话音刚落,简昀星竟然有些许苦涩。

他其实在问自己。

高尚远大的理想跟他几乎沾不上边。不要生病不要吃药,健健康康过完一生,再也不让家人伤心就是他的愿望。

他不知道这算有还是没有,所以他很多时候并不觉得活着是在为自己而活。

苏荔扬起一个笑,她没看出简昀星的纠结,只说自己:“其他人我不知道,但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我的梦寐以求了。”

现在?现在的范围很广,简昀星听不出苏荔指的是当下,还是某个时段的经历。

他淡淡笑了下:“你很容易满足。”

“或许吧。”苏荔注视着简昀星的侧脸,“简总会觉得我很无聊吗?”

“我就很有趣?”他反问,言外之意是有什么资格觉得别人无趣。

苏荔却点头:“有趣啊,你还记得我来云镜面试那天吗?我当时快被求职碰壁打击得要自暴自弃,不停自责何至于一手把自己逼到这幅境地,不过真的很幸运,那天我不仅找到了工作,甚至难得悠闲地看了一场落日,是云镜给了我很多改变现状的勇气,也是跟你接触下来以后我才发现申城并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的城市。”

“而且很难遇到过你这么大方的老板吧,三番四次请吃饭送周边,又给全公司送玫瑰,反正以前我从来没这待遇……”

苏荔掰着手指,絮絮叨叨讲述着,简昀星视线落到她身上,第一次不觉得女生话多是聒噪的。

“你有愿望吗,你如果有的话我去给你抢。”她撸了撸自己并不存在的衣袖。

“别去。”简昀星拉住她,“我过敏。”

“对哦,忘记了。”苏荔吐了吐舌。

“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夸奖。”简昀星笑道,“我好像知道我妈为什么很喜欢你了。”

苏荔嘿嘿笑了下:“我也喜欢你妈妈。”

对话到这里就进行得很奇怪了,简昀星噎住,苏荔和何慕双向了,那他算什么?

宴会厅又是干冰又是空调的,苏荔很快感觉到冷,这件裙子长度到小腿,坐下只会更短,她穿的内搭是浆果色针织小吊带,更是毫无御冷功能。

苏荔缩了缩脖子,搓了搓裸露在冷空气中的两只手臂。

幸好终于开始上菜,吃饱喝足了估计会好点。

这是苏荔喝过最清甜的螺肉炖鸡汤,可怕的味道,她对后面的菜品已经不抱什么希望,遂放下匙筷。

简昀星不动声色将海鲜炒饭转至桌前。

“这个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苏荔看了眼菜色,金黄干爽,粒粒分明,顿时有了食欲。

没等她动手,简昀星就给她打了半勺:“先尝尝看。”

苏荔餍足地吃光炒饭,简昀星又将骨瓷碟端到她面前,刚敲好的生腌蟹晶莹剔透,蟹膏泛着诱人的色泽,苏荔彻底失去抵抗。

“简总你自己吃呀。”边说着,她边拿起自己的空碟换过来。

“蟹钳还要再掰一下,你戴手套吃。”简昀星无奈地接过空碟,“碳烤银鳕鱼要不要。”

苏荔毫不客气:“要的。”

伴郎伴娘都是会来事儿的,知道这桌都是新娘同学,挨个记下名字,非要打通关,还说等会儿有场after party,一个都别想早走。

简昀星要开车不能喝酒,苏荔简单代了几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上头,后面上的菜没吃几口就靠着椅背歇上了。

可能是发觉不大对劲,简昀星把住她的手腕,蹙眉道:“喝醉了?”

“我还好,就是感觉脸上好烫。”她反手抓起简昀星的手背往自己脸上贴,“是不是很烫?”

很烫。

渗进皮肤,层层叠叠的热浪翻涌上来,不止肌肤相碰之处,心口有一块位置也被软化。

还有,她无辜充满倦意的双眼,闪烁摇曳又明明晃晃,倏尔安静地看着他,而后眯眼笑起来:“你怎么不说话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就分开,简昀星身体僵了又僵,眼睫打着颤。

说实话,过了半分钟仍未缓过来,他就察觉到自己要完蛋了。

“你还要留下来玩吗?”

“你说after party?”

“嗯。”

“你要留吗?”

简昀星笑:“我先问你的。”

“我怕你还想留下来看新娘。”苏荔低声回道。

他不由皱了皱眉:“看新娘干嘛,别人老婆有什么好看?”

这话说的,好像他亏了似的。

苏荔提议:“刚才听别人说人工湖那边有黑天鹅可以看,吹会儿风再走?”

简昀星看了眼她的穿着,起身道:“我去车上取件衣服给你披,不然要感冒的,就在这里等我,听得懂话吗?”

苏荔点头,我没醉啊简总。

简昀星明显不信,又托同席的熟人帮忙照看。

苏荔都要笑翻了,真的,又不是小朋友,他托那人帮忙时,那人完全是懵圈的,估计心里在想,这么大个人能丢吗?

简昀星走之后,苏荔无聊玩起手机,编辑给她回了关于最新一话的评价,问她预计什么时候重新开始连载,可能需要先跟网站打声招呼,毕竟她现在的信誉并不好……

虽然说的是大实话,苏荔可要嘤嘤嘤了,没有瓶颈期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是想更多少更多少的肝帝好吧?

刚想回复编辑,一条通知从屏幕顶端弹跳出来。

看清对话框上的联系人,苏荔耳边响起“嗡”的一声,是这段时间那根隐藏得很好,好到她差点就要遗忘的神经断裂的声音。

[我已抵达申城,你辞职的事我亦知晓,望明早空出时间与我联系。]

短短两行字无异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苏荔从未见过母亲说出这样冷静克制的字眼,回想上次她愤怒地将苏荔的微博帐号注销,并且勒令她回家实习、考公考研,不惜以命威胁,歇斯底里用亲情和癌症绑架,当下的反常的行径更让苏荔感到焦虑。

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幸福感再次出现裂纹,她就说她的人生不可能变得顺利,这段时间在云镜这个乌托邦,她太懒怠、太惬意、太得意忘形了,是她的错。

就在刚才,在面对上司的温柔和区别对待时,她控制不住地与他亲近,想跟他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甚至没脸没皮地产生了一丝暧昧心动的错觉。

直到看到母亲这条信息方如梦初醒。

苏荔死咬着大拇指指甲,这是坏习惯,却也是唯一能暂时安抚颤抖的身体的信号,退出与秋亚闵的聊天框,苏荔先行一步给盛迎发了消息,没直说什么事情,只是问秋亚闵这两天有没有找她。

得到否认的答案,苏荔瞬间冷汗直冒,大脑麻痹到自动忽略了大厅任何觥筹交错和谈笑风生,恐慌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宴会大厅。

苏荔不知母亲是如何得知她辞职的消息,并封锁了她的信息渠道,只身前来申城。

摸不透母亲的态度让苏荔失去了应付的对策,即便可想而知,母亲绝不会因她辞职而感到欣喜——她话里的愤怒无处隐藏,但为什么偏偏只有这一条没头没尾的告知,母亲克制怒气的理由让苏荔不敢细想。

这是山雨欲来之势,苏荔如何能放松警惕。

她的母亲太懂得如何用亲情作为筹码,深谙吹狗哨式语言暴力和煤气灯效应,对此更是熟练的执行者——苏荔常因为母亲的三言两语产生强烈负罪感,陷入无休无止的自我欺骗和自我怀疑。

苏荔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好像是从跟简昀星拍照的草坪走到了人工湖附近,但太大了,这家酒店太大了,湖也大得离谱,她绕着湖边的石径终于在一处无人之境找地方坐了下来。

脑袋里蹦出很多件小事,很多个画面——她曾以为自己忘却,居然在这种临近崩溃的状态中在大脑重新上演。

拥有一只宠物或许是所有小孩的心愿,苏荔对小鸭子情有独钟,但母亲不喜欢任何带毛的动物,这对强迫症并患有鼻炎的人来说无异于地狱,更何况鸭子那种扯着嗓子只会聒噪的生物,苏荔深知不可能说服母亲。于是,她偷偷跟爸爸约定好,只要期末考了全班第一就去市场领一只小鸭子回家圈养。

自从秋亚闵得知此事,饭桌上便多出一道用鸭子做的菜,等吃一个月以后,苏荔总算得知真相。

她记得自己哭得眼睛红肿,一边问怎么这么好吃,一边心碎于自己摇摆的立场。

“还养宠物吗?”秋亚敏不断提醒她,“你小时候因为被猫抓了一下,失手将它摔死了,你这样没有爱心的人怎么有资格养宠物。”

母亲说这话时也许只是单纯想让苏荔断了养宠物的念想,但对于尚且年幼的苏荔来说,这潜移默化成了梦魇和罪孽,以及不配得感。

苏荔还想起了小时候被一扫而光的书桌和一脚踹坏的房门,母亲发完脾气后从来都是留下残局,苏荔每次一收拾就到了后半夜,看着放学才带回来的崭新漫画被撕得稀碎,她熄灭房间的灯,无声落下满枕头的泪,每一次在黑夜中消化的情绪,就好像被吞噬掉一样。

久而久之,她的记忆和感知出现了严重偏差,明明内心叫嚣着愤恨着,表面上永远是不在意和无所谓。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某件事心碎和害怕。

但现在,她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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