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剑一事已经结束,枕瑕他们也顺利回到止忧门,还有的遗憾的大概就是弘才弘文他们父子俩和阮长舒的修系。
弘才弘文的事已经无可奈何,也与他们关系不大,至于阮长舒……
他还在睡大觉。
阮长舒已经确认不适入剑道,枕瑕和白琢雪练剑的时候他便闲了下来,可美美睡一觉。他自己不操心,其他人也不多管闲事,他就这么自在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止忧门内的一系列杂事。止忧门不养闲人,像阮长舒这种不修炼的自然要过来打打杂,也算成了这门内的半个小管家。
这么一来二去,他跟止忧门内的大管家也就多了联系。
止忧门理事堂本归掌门白玉瑶管,但掌门本人号称事多务杂,就把大半事务都推给了自己座下弟子常司衡管理,也就是他们止忧门的大管家。常司衡是最早进这止忧门的,也是最开始接触门内事务的弟子。而且因为门派刚开始人数不多的原因,他在哪都能派上用场。理事堂、戒律堂、藏书阁……论能力论地位,也算是止忧门的半个长老了。当然,他同时也是一位修士,与本门掌门一样修的是阵法。
修行本就费力,还要顾及门派事务,常司衡往往是日理万机焦头烂额。现在又多了个人帮他,他自然是欣喜万分的。相对的,他也会去额外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得力干将的情况。
“听闻阮师弟还未决定修系,是真是假?”
阮长舒漫不经心道:“确有此事。”
常司衡一边批改文书一边向阮长舒建议道:“若是不知修何派系,倒可去问问师尊。他老人家自有一套鉴人妙法,无往不利,是实打实的准。”
阮长舒面上点点头,其实心底里还是不记挂。
从小在修士堆里泡出来的孩子大多有以下两种情况:要么对修行十分憧憬,要么就是毫不上心,而阮长舒显然属于后者。反正人间盛景千万,不修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文书批改完后,他跟着常司衡将这些文书再返还回去,让大家跟着常司衡的安排做事。事情做完之后之后天色也不早了,两天一同去了膳房用晚膳。此时也正好是修行的弟子们结课休息的时间,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遇上了枕瑕他们。
身为止忧门的问题分子,梁玿和常司衡经常碰面,时间长了之后倒是奇妙的成了朋友。梁玿自然而然的跟常司衡他坐到了一块,而枕瑕和白琢雪两人也来到了阮长舒身边。
“倒是巧了,能在这个时候遇上你们。”梁玿在常司衡对面的位置坐下,枕瑕白琢雪坐在他旁边,和阮长舒面对面。
“今日事务不多,能稍稍多休息一会儿。”常司衡答着他,“你们也快,这人还没来几个呢,你们都坐上了。”
梁玿带着的剑术弟子们最是轻松,不但修行氛围轻松,梁玿还会提前结课好让他们去用膳,哪怕汝鄢明来了也照例。这引得许多弟子对剑修这一道羡慕无比。
对此梁玿解释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晚来一会儿也不至于会饿肚子吧?
鉴于情谊和同门之间的面子,常司衡没有揭开他懒惰的本质。
另一边,白琢雪也跟阮长舒聊起来:“阮小友呢?想好自己的修系了吗?”
阮长舒摇摇头。白琢雪见状困惑起来:“诶?这样吗……我看你跟在常师兄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还以为你会去学阵法的……”
提到阵法,常司衡从与梁玿的谈话中脱离出来看向旁边的阮长舒:“修习阵法也是好的,阮师弟可有兴趣?”
阮长舒再次摇摇头:“没有兴趣。”
这……倒也在意料之内。
常司衡暗自叹口气:“也不强求。但既然身处仙门,修系这种东西还是早些决定的好,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事……”
不想常司衡这话在不久后便一语成谶。
平日里,止忧门也需要去山脚下的镇子里采购一些用品,会轮流安排弟子们下山去完成,关系好的或是东西多需要帮手的也会两三个人结伴去,汝鄢明就经常凭这个漏洞跟着梁玿或是枕瑕偷偷下山去玩。
身为止忧门大管家,常司衡的采买总比一般弟子多得多,门内弟子经常被常司衡拉来当苦力。不过现在有了阮长舒这个正儿八经的劳动力,这活自然就把阮长舒拉来了。
但老实说,阮长舒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外出采买是这群修仙者最接近凡人的时候,也是阮长舒离修仙二字最远的时候,他所期望的就是如此。
而且,看着常司衡和各处店铺老板们争论也很有意思。这位师兄在平日里是一副得体稳重靠得住的模样,没想到他也会有同人讨价还价这样的本事。阮长舒在一旁看得乐呵,这个苦力他任劳任怨,当的很开心。
他们采买的时间不短,但所需物还有一大堆。两人稍作休息时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跟着常司衡和枕瑕白琢雪他们来过几次镇子,这镇子也不大,阮长舒已经对此地了解得一清二楚,对分头行动没什么异议。歇息好后,他拿上一半清单和一件储物法宝就与常司衡分开。
酥芯丸、雪芝膏、白薇甘草、洛神花……
这些东西虽然名字听着高大上,但都能在集市买到,还专门有人就做他们这群修士的生意。阮长舒合理猜测,这些名字估计也是一群拍马屁的人为了附和修士们而起的。
就在阮长舒买到白薇甘草出了店铺之后,又有两个其他门派的进了刚刚那家店里。好巧不巧,他们的要的也是白薇甘草。
闻言,店铺老板窘迫道:“这……本店的白薇甘草刚刚已经买完了,没有富余了,两位还是另寻他处吧。”
其中一人当即跳起来:“靠!怎么又没有?!你知道我们为了这玩意跑了多远吗?连着三家铺子都跟我说卖光了?你们玩我是吧——”
与他结伴的另一人当即拦住将要发威的他,店铺老板见着吓了一跳,对方连忙赔不是:“吓着老板了。我们这位同门,性子有些直爽粗犷,他没有恶意的。”
在外做生意的,牛鬼神蛇什么没见过,店铺老板倒也没往心上去。只听那人又道:“不知店家可否告诉我们那卖完了白薇甘草的人长什么样?去了哪里?”
店铺老板指指店门:“啊……就是刚刚那个年轻人啊,你们刚刚还和他碰了个面呢。”
对方随着看看店门,随后有礼貌的向店铺老板辞别:“多谢店家告知,祝老板生意兴隆。”
然后他便拉着另一人从店门里出来。
另一人揣摩了一下自个同伴的心思,觉着这是要抢人东西的节奏啊……他们往街道上一看,恰巧阮长舒还没有走远。
“前面那个白薇甘草!站住!”
阮长舒云里雾里的回头,他们两人便已经来到他面前。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
后面那个“死”字还没有脱出口,他就被自己的同门痛击了一拳。对方皱眉难堪,悄悄与他道:“怎么说话呢?”
他天真道:“怎么?不是要抢东西吗?我看话本上打劫人的山贼都是这么出场的……”
对方无语:“抢什么抢,咱们又不是山贼,跟人买过来不就好了。”
喔……他恍然大悟。
把人叫住又不说事,阮长舒迷惑开口:“两位……想干什么?”
另一人文质彬彬的向阮长舒拱手行礼,其后道:“有扰道友,我等只是想与道友交换一些白薇甘草,无甚恶意。”
白薇甘草?刚刚好像确实有买。但这东西是门内所需,不是他一个人能擅自决定给不给人的。想到此,阮长舒推脱道:“我只是个下山采买的,这东西给不给你们我做不了主,我得先去问问我师兄。”
“这是自然。”对方表示理解,但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友询问需要多长时间,我们有些急需。”
“师兄他现下也在这镇子上,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找他。”
他们两人跟着阮长舒转了几圈,总算是碰上了常司衡。阮长舒将来龙去脉又跟常司衡讲了一遍,常司衡听后思索了一下,遗憾向他们两人道:“两位道友,这白薇甘草也是我门所需之物,我们不能给。”
“你们玩我们是吧?”对方顿时怒不可遏,“我们跟着你师弟走了八次街,少说转了这镇子三圈才找到你,你说不给就不给啊——”
另一人又一次按住自家同门,连忙赔不是道:“给两位道友看笑话了。”
“但我们也确实急需这白薇甘草。若是道友肯伸出援手,我等愿以两倍价钱收购。”
话说到这份上,常司衡却依旧摇摇头,对方也无可奈何了。不想,另一人却忽然亮出武器!剑出鞘后飞快的架在了常司衡的脖子上,周围两人都是一惊。
“你?!”
“既然换不来,那就抢过来。我就不信了,这白薇甘草还能有人命重要?”
常司衡就因为这种事落入他们手中?阮长舒在一旁愤愤不平道:“得不到就抢?你们好不要脸。口口声声说着这物件没有人命重要,可将他人性命抬上面来的也是你们。什么修行道者无心法相,我看你们倒适合去做荒山野贼,如此还名正言顺了些。”
阮长舒这一串话直扎人心窝窝,可惜对方根本听不进。对方稍稍释放威压阮长舒便被弹出去,摔得吃痛。
“没本事的小鬼才会与人做口舌之争,反正你师兄现在在我手上,你就说是给不给这白薇甘草好了。”
滥用灵力,欺压道友,这传出去还不知要怎么诋毁门派……同门也好言相劝道:“本来就是我们有求于人,你这般行事可是本末倒置,乱了礼法……”
对方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你闭嘴,你也是个没实力的。咱们被人这么玩弄,你敢说你不气?”
“玩弄?这话不对吧。”常司衡悄然开口,“我等不过实话实说。反倒是道友,一言不合便出手威胁起在下,还打伤我派弟子。相干的不相干的,一通怒气尽由我们承担——哪里来的理?该生气的又究竟是谁?”
对方闻言朝着常司衡冷笑一声:“你也别废话了,就说这白薇甘草你是给不给?”
常司衡冷下脸来,目光刺骨的盯着对方。在常司衡缓然推开肩颈边上的剑时,对方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常司衡轻描淡写道:“不给,你又能怎么样?”
他一边将阮长舒扶起,一边向那位道友道:“道友无需担心,一个小阵法,略施惩戒罢了,一柱香后便会自己解开。”
对方闻言看看自家同门,又看向常司衡他们,惭愧道:“此番愧对道友。还望道友大人有大量,切勿耿耿于怀记我等过错。”
出了这么一遭事,常司衡已经没了搭理他们的心思,自顾自的拉着阮长舒走了。留下对方一个人心烦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都什么事啊……”
考虑到阮长舒那一摔不轻,常司衡先带着他去了药铺简单处理了一下破了皮的伤口。
阮长舒拉起袖子,药膏抹在伤口上,凉凉的,但更多的是带起了痛。看着阮长舒神色一紧,常司衡也没什么太好的安慰法子,只好让他忍着些。
“师兄没事吗?”阮长舒问向常司衡。
常司衡淡然答道:“无妨,那人还是有分寸的,剑刃控制得很好。他大概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不敢下死手。”
上完药,阮长舒一时不好动弹,他们两人就在药铺小坐了一会儿。见阮长舒捏着拳,神情暗沉,常司衡试探的问:“还在想刚才那两人?”
“师兄不恼嘛?”阮长舒反问回去。
常司衡摇头,平静回答:“要说没有怒气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至于如此记挂。而且他们已经遭了报应,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就这么过去是最好。”
阮长舒不服,觉得还不够:“他们仗着一身本事就能为了一点方便不顾他人,欲与我们结仇交恶,若是放任发展,以后指不定会干上烧杀抢掠的行当,哪里是小施惩戒就能抵消的?”
常司衡无奈道:“这天底下一身本事的人可不少。照你这么说,这天下有能之士,以后都有可能成为恶徒咯?是不是要他们都做凡人才好?”
“有何不可吗?”阮长舒觉得很合理。
“可,就算是凡间,烧杀抢掠、杀人诛心之事也仍然不少吧。”
阮长舒一时哑然。他一直觉得是因为人们拥有力量才产生了争斗,但事实上却是因为争斗人们才需要力量。不管修不修仙,有没有法力,世道就是如此。
“但你有没有想过,以暴制暴,未尝不是一种好法子。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要有能力制服这等不公不义,那这世道就仍然太平。”
若不是常师兄有制服那人的法子,他们也不能如此轻易的脱身……
想到这,阮长舒话锋一转:“听闻‘成仙第一人’的白掌门修的也是阵术。”
“呃……对。”常司衡一时没跟上阮长舒的思路,悄声念叨道,“师尊他老人家是有这么个名号来着……”
阮长舒忽然激动,不顾手上伤药,一把抓住常司衡的衣襟对着人厉声道:“我也要修阵法!现在就要!”
常司衡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声吼吓得愣住,跟阮长舒瞪大了眼,最后只是一句“……哦……好”收尾。
两人相视无言,阮长舒也在这种寂静中终于发觉这么对自己师兄似乎……不太合礼数,有些尴尬的连忙放开了他。
“冒犯师兄了。”阮长舒生出几分惭愧。
常司衡整整衣领,跟着阮长舒的话道:“无妨。”
回到阵法的话题。常司衡向阮长舒如数家珍道:“要想修习阵法的话,还得先通过师尊的试炼才行。师弟你有伤在身,虽然不重,但你现在毕竟还是凡胎□□,还是先调养好了再说。这段时间你也能对试炼有所准备……”
认清事实下定决心之后,阮长舒对这些修仙话题上心了不少,还主动向常司衡询问试炼会有哪些内容,常司衡也乐意给他解答。这一问一答,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才知道要起身回门派了。
休息几天后,便是阮长舒的入道试炼。
白玉瑶身为云间仙门出身的弟子,其行事风格多多少少也受这修仙大家浸染。好比这试炼,是以对战做为考题。一对一公平赛制,期间对战场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法阵,踩到法阵上即可使用这些阵法,再利用这些法阵打败对方便可过关。
不过阮长舒来得晚了,势均力敌的对手是没有了,于是换上了常司衡与他对打。也不用将对方击败,在对方手底下撑过一柱香的时间即可。考虑到公平性,白玉瑶还给常司衡设了个小封印,只允许他使用场地内提供的法阵。
两人在演武场上对峙。
根据常司衡提供的可靠情报,场上一般会同时出现一个攻击法阵和一个防御法阵……
果不其然,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红色法阵和一个蓝色法阵。阮长舒抢先一步入了红色法阵中,几柄灵力凝结成的剑随之从法阵中升起,攻向常司衡。常司衡倒也不惊,身手灵活躲过一击的同时进到蓝色法阵之中,法阵顿时便结出屏障为他挡下其它幻剑的攻击。
紧接着又有阵法生成,两个紫色的法阵在他们原来站着的两个位置生出。虽然颜色一致,但两边法阵的花纹不同,其效果大概也有些区别。就在阮长舒还在回忆前两天背的法阵大全时,常司衡已经决定好目标落入阵中,一抬手就是一道攻击朝着阮长舒而去!
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阮长舒转身投入另一个法阵之中,但这个法阵的效果显然不是简单的防御。他靠自己堪堪避过常司衡的攻击后,思考着这个法阵该如何启动——一时不慎,阮长舒便中了招。
攻击是从后面打过来的……那个法阵的攻击有追踪的效果?
阮长舒整理了一下思路,按照常司衡说的惯例,这个法阵应该能起到防御的作用不假。防御、追踪——阮长舒灵光一闪,想起了这法阵是什么用处!
在常司衡又准备出招时,阮长舒看准时机启动法阵将他困在了自己的防御屏障里,常司衡的攻击也落在了屏障上。防御法阵的屏障虽然外部坚硬,但从内部一打就破。正当常司衡准备再蓄力时,阮长舒的攻击已经趁着这短短的时间内朝他飞了过来!
常司衡当即换出最开始的防御屏障挡住阮长舒送来的这份大礼。
法阵的启动需要时间,且不同阵法的启动有时间差异,越复杂的法阵启动时间就越长。阮长舒原本觉得这招怎么又该伤到常司衡了,却没想到他反应如此迅速,启动法阵的时间也堪称精准。
“能想到利用时间差,有点天赋。”常司衡散开防御法阵,“看来我应该认真点才好。”
下一秒,数十个紫色法阵将阮长舒包围起来,一齐发出攻击!阮长舒震惊,同时立马反应过来在自己身边展开防御。
哪怕是限制法阵的使用,以师兄的法力也可以加强这几个简单的法阵或是增加数量达到远超自己的攻击法阵的效果,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师兄能使用的法阵越来越多,局势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
得想办法限制师兄的优势。
这时,新的法阵出现,当即阮长舒顶着攻击艰难移动自己步入新的法阵中。这个法阵同样拥有攻击作用,只是相比起前面两个法阵,这份攻击还能不断分裂增多,差不多能达到常司衡对付他时使用的阵法效果。
常司衡被攻击,阮长舒这边的攻击密度也得到减少能让人喘口气。阮长舒趁机移动步子又走进一个法阵中,同时利用紫色法阵将常司衡又一次困住,在法阵里发动起了刚才的分裂攻击。
虽然法阵内部脆弱,分裂攻击常司衡也能挡住,但只要能限制住他的行动就能限制人获取新法阵,这样说不定能赢。
常司衡也聪明,在阮长舒的举动下多少也能猜出他的意图。在限制消失的瞬间内他往周围设下攻击阵,虽然很快又会被阮长舒重新限制起来,但以他的能力,这点时间也足够他给阮长舒留下无数无法躲避的攻击了。
两边就这样相互拉扯,彼此限制对方获得新法阵,场面僵持。就这样撑完剩下的时间对常司衡来说不是问题,但对阮长舒来说有些勉强。
得赶快找到破局的方法……对了,刚刚得到的那个法阵效果好像是——
在分裂攻击结束的瞬间,下一秒,常司衡的脚下生出灵力锁链,五花大绑的将他禁锢住。一瞬间,常司衡仅有的两招也被限制住,阮长舒只觉得胜劵在握,毫无顾忌的朝着常司衡攻过去。
危险逼近,常司衡也不得不紧张起来,本能的发出灵力威压。阮长舒被威压限制住,攻击停在半空,然后就是被常司衡强大的灵力震开——
对啊,哪怕无法使用法阵,师兄本身的灵力也可以绝对压制自己的……
熟悉的痛感传遍全身,这一次比在外采买那次还要严重。阮长舒倒在地上,微微歪头看向场外,计时的一柱香还没燃完,而他也实在爬不起来了……
这算输了吗?
阮长舒难过的闭起了眼,似乎不愿面对现实。
常司衡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击的威力,连忙上前去将阮长舒扶起。白玉瑶也上台来,给阮长舒服下丹药以护住人的心脉。服下丹药后,阮长舒身上的痛感逐渐减弱,身体也稍稍能动弹了些。
白玉瑶摸上阮长舒的手腕,感受到他的脉象逐渐平稳,于是舒展眉头道:“无妨,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师尊这么说,常司衡也稍微放下了些担心。
见阮长舒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白玉瑶摸摸他的头,笑着安慰道:“行了,虽然没到时间,但我也算你通过了。”
阮长舒闻言一时喜出望外,激动到脱离常司衡的搀扶坐起来:“当真?!”
不过他很快又吃痛落回常司衡怀中。
白玉瑶点点头:“当真。能与我座下弟子打得有来有回,你的潜力不可估量,想来以后必然会大有作为。”
阮长舒心底里欣喜万分,千言万语到口边汇成一句“多谢掌门”。
缓回几分力气后,常司衡陪着阮长舒离开演武场回弟子寝,途中正好碰上结课休息的枕瑕和白琢雪。两人见着阮长舒顿时便欣喜的到他身边来,阮长舒对碰着他们倒是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在这?弟子寝和膳房都不是这个方向吧?”
“自然是来找阮小友你的。”枕瑕解释道,“你今日不是要过阵术试炼么?如何?可还顺利?”
白琢雪附和道:“我们可是一结课就赶了过来,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少年人的好胜心一时占了上风,阮长舒趾高气昂的答道:“那自然是顺利通过了。”
常司衡暗自无奈笑笑。
既然遇上了枕瑕他们,常司衡也就顺理成章的将阮长舒交给了他们看护回去,自己则还要处理门派事务。叮嘱了他们两人一番后,阮长舒便被转手被枕瑕他们搀扶着。
枕瑕对着常司衡的叮嘱点点头一一记下,白琢雪则听出了弦外之音。待常司衡走后,他调侃起阮长舒道:“不是顺利通过的吗?怎么还伤成这个样子呢?”
阮长舒也不留情面的回敬他:“你取剑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去吧。”
跟这两人相处久了,枕瑕也逐渐习惯起充当他们的和事佬这个角色,调和起两人朝着弟子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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